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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作者:neleta      更新:2015-02-17 17:00      字数:0
  一回到房间,雷克斯就抱着安吉拉说:“宝贝儿,爹地知道你想要孩子,爹地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件事不行。宝贝儿,对不起。”

  安吉拉仰头,不高兴地说:“可是我想要孩子,爹,我想要,想要我和你的孩子。”

  雷克斯狠下心,亲吻安吉拉的唇:“宝贝儿,爹地知道爹地很自私,可是爹地绝对不要你再承受一次生产的痛苦。宝贝儿,我们有汤姆和托马士就够了,宝贝儿……”

  气恼地推开雷克斯,安吉拉走到大床边坐下。雷克斯着急地跟过去:“宝贝儿,我以为这件事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了。你生产的时候流了那么多的血,爹地现在想来都心疼不已,宝贝儿,我们不生了好不好?”

  “不好。”安吉拉仰头看着雷克斯,“这件事我们没有达成共识,是你不给我孩子。爹,我很难受孕,如果你再不给我孩子,我就更没有希望了。我想要孩子,我想给你生下孩子,我爱你,我也爱我们的孩子。爹,汤姆和托马士已经七岁了,我的年龄也越来越大了,我没有太多的机会了。”

  雷克斯从来没有拒绝过安吉拉的要求,可是这件事他真的很为难。

  跪在安吉拉面前,雷克斯握住安吉拉的手,收起脸上惯有的不正经,认真地说:“宝贝儿,爹地可以不要孩子,但爹地绝对不能失去你。爹地知道情况也不会那么糟糕,可是爹地一想到你生孩子的时候要流血、要痛苦,爹地就好心疼好心疼。

  “宝贝儿,我们不要孩子了好吗?你我、还有汤姆和托马士就够了。孩子长大了总会飞走的,你才是最重要的。”

  这些安吉拉又何尝不知道,说他自私也好、任性也好,他就是想要孩子,想亲自为爹怀上属于他们的孩子。

  安吉拉拉着雷克斯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滑下床窝进雷克斯的怀里,渴望地说:“怀汤姆和托马士的时候我不敢告诉爹,一个人承受着怀孕的难过。那时候每天早上我都要吐,什么都吃不下,特别想爹,特别的想。”

  “对不起,宝贝儿,对不起……”雷克斯一遍遍地亲吻安吉拉。

  “爹,那是我一生的遗憾,所以我想再经历一次怀孕的难过,让自己可以从头到尾感受爹对我的心疼和宠爱。想知道我早上醒来孕吐的时候爹会有多着急;想知道我特别想吃什么的时候爹会怎么做;还有肚子一天天大起来的时候爹的反应是什么……这些,都是我的遗憾。爹,给我好不好?给我孩子。”

  “安吉拉……宝贝儿……”雷克斯的心窝阵阵钝痛,这是安吉拉的遗憾,也是他的遗憾,可是,可是……

  “爹,我跟顾溪说好了,他从明天起跟着我学医。他能自己生下孩子,又有学医的底子,他一定可以帮我接生。双性人生产过一次之后再怀孕就很难了,也许我不可能再怀上了,但我想试试。爹,我求你,我求你……”安吉拉捧住雷克斯的脸,吻上他,“爹……我求你……”

  雷克斯的软肋一个是安吉拉的眼泪,另一个就是安吉拉的祈求。喉中发出一声低吼,雷克斯抱起安吉拉上了床。

  安吉拉掀起雷克斯的T恤直接脱了下来。雷克斯抽开安吉拉的腰带,扯开他的暗扣,安吉拉半裸的雪肤顿时引得雷克斯粗气直喘。按着雷克斯的后脑让他亲吻自己的胸口,安吉拉曲腿磨蹭雷克斯的下身,娇喘地祈求:“爹,给我给我,让我知道我是你的,安吉拉是你的宝贝。”

  “吼!”

  雷克斯扒下安吉拉的裤子,一秒钟脱掉自己的裤子和内裤,分开安吉拉的双腿。

  “啊!”

  安吉拉的尖叫响起,室内的气温陡然升高。

  长发披泻在大床上,安吉拉雪白的双腿紧紧夹着雷克斯的腰,配合地承受他的冲撞。手掌下是雷克斯满布汗水的结实胸膛,安吉拉不停地祈求:“爹,爱我……爹……爱我,爱我……”

  雷克斯一声声低吼,他最受不了的就是主动的安吉拉。西方人相比东方人要大一些的阳物在安吉拉异常娇嫩的花蕊中进进出出,那挺立的玉柱随着雷克斯进出的动作而晃动,雷克斯后背的汗水顺着他的脊椎一路流下,他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安吉拉更紧的夹住他的腰,双手用力按住他的臀部。

  “宝贝儿!”

  “爹,给我,给我……”

  安吉拉不让雷克斯退出来,他要他的种子,要他的孩子。

  “宝贝儿!”

  雷克斯大吼一声要退出来,安吉拉一口含住他的胸口,吸走他浑身的力气。汩汩热流喷入安吉拉的体内,雷克斯挣开安吉拉的手抽出自己。

  “宝贝儿!”雷克斯很懊恼,射进去了。

  安吉拉满足地对雷克斯笑,拉过雷克斯的手摸上自己还挺翘的分身:“爹,我这里还没舒服呢。”

  “哦,上帝,爹地要被你弄疯了,宝贝儿。”

  雷克斯低头就要含住安吉拉的精致,却被对方捂住了。

  “爹刚才不够努力,所以这里才没有舒服。”安吉拉拒绝雷克斯用嘴帮他弄出来,双腿再次缠上雷克斯的腰。他拉过雷克斯的手放在嘴边,舔他的手指:“爹,还要,我还要。”

  “上帝上帝!”

  雷克斯很少有机会享受到这种美餐,他要疯了,身体都涨红了。胯间的利器神速般恢复精神,就着之前的湿润,雷克斯在安吉拉的花蕊口进出了几下猛地插了进去,引来安吉拉失控的叫声。

  “宝贝儿,宝贝儿,爹地要惩罚你,惩罚你这么诱惑爹地,爹地要惩罚你!”

  吻住安吉拉,不给他适应的时间,雷克斯用力抽插了起来。安吉拉喜爱地捧住雷克斯的脑袋,他要的就是爹的惩罚。

  有两个路过雷克斯和安吉拉房间的人听到了里面激情的动静,不由地咽了咽口水,同时在心里鄙视某人,要不要这么激烈啊。

  听墙角是不道德的,两人没有多做停留,匆匆离去。回到房间,屋内没有人,可是台灯开着。正纳闷顾溪去哪了,两人听到了浴室里传出了水声。心跳得有点快,展苏南抹抹鼻尖,走到沙发前坐下。乔邵北双手插进裤子口袋里,坐在床上,只觉得燥热无比。

  等了有十几分钟,浴室的水声停了,展苏南和乔邵北立刻看向浴室,模模糊糊地可以看到有人正在里面穿衣服,两人觉得自己快变成色情狂了。

  浴室的门开了,展苏南和乔邵北一个立正站了起来。没听到两人回来的顾溪愣了一下,然后走出来说:“你们去洗漱吧。安吉拉他们休息了吗?”接着他面色平静地走到床边,铺床。

  “呃,他们已经回房了,伯父伯母也回房休息了,你不用管了。”展苏南扯扯衬衫的领子,觉得呼吸异常困难。

  而憋了好久、早就忍不住的乔邵北突然从后一把抱住了顾溪,喘息粗重了起来。顾溪顿时浑身僵硬地趴在床边,但他并没有挣脱,而是慢慢地让自己放松。

  “小河……今晚,可以吗?”可以吗?不再只是单纯的“亲吻”。

  顾溪低下头,抿了抿嘴,压下心颤说:“我,没怀上。”

  轰!

  展苏南和乔邵北的脑袋立刻炸锅了,这这这,这不是他们听错了吧!可是当他们发现顾溪的面颊红了、耳垂也红了之后,他们知道自己没有听错。这不就是无言的邀请吗!如果他们连这个意思都听不出来他们就不配当男人!

  展苏南嗖地上了床,和乔邵北一起气息不稳地解开了顾溪的睡衣扣子,两人惊讶地发现顾溪竟然没有穿背心!这人可是一年四季都要穿背心的!

  意识到了什么,乔邵北拍了下展苏南,让他退开,把顾溪横抱到了床上。展苏南顺势吻住顾溪的唇,乔邵北在顾溪躺下的那一秒剥了顾溪的睡裤。

  顾溪很紧张,身体又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但他在心里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要坚持、坚持住,这是他根本逃避不了的一件事。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爱上了他们,但在他无意中听到他们的那些话后,什么怨、什么恨都没有了,全部没有了。他想和他们一起走下去,一起好好的过日子。他渴望幸福,更渴望和他们还有孩子在一起的幸福。

  乔邵北又拍了展苏南一下,抚摸顾溪大腿的手移到了顾溪的胸口。展苏南朝乔邵北投去感激的一瞥,分开顾溪的双腿,跪趴在他的腿间。顾溪屏住了呼吸,可是再多的心理准备,在展苏南舔上他的下身时也功亏一篑。

  乔邵北一手轻抚顾溪的额头,在他耳边低低地诱哄:“小河,叫出来,是我和苏南啊,叫出来,我们想听,小河,叫出来……”

  用舌尖挑逗顾溪胸口的茱萸,拇指在顾溪额头的那道伤疤上抚摸,乔邵北用他的温柔来安抚紧张的顾溪。

  顾溪紧紧咬着嘴,只是渐渐的,他的牙齿松开了,眸中是再也压制不住的情潮,他如那两人所愿的叫了出来。温柔至极的吻吞噬了他的吟哦,昏昏沉沉间顾溪的手搭在了乔邵北的肩膀上,带着些羞涩及小心地轻摸乔邵北。被分开的双腿仍是下意识地想要并拢,可是当展苏南握住他的手时,他却紧紧地回握住了对方。

  顾溪的举动大大鼓舞了两人,谨记雷克斯的交代,两人都没有去拿避孕套的意思。乔邵北专攻顾溪的上身,展苏南则沉浸在顾溪下身的美景中。感觉到顾溪的花蕊已经准备好了,展苏南直起腰,快速扒光自己的衣服,他的头上和身上已是大汗淋漓。

  乔邵北仍在亲吻顾溪,抚摸他的身体,意思不言而喻。展苏南也没有和他客气,拿枕头垫高顾溪的腰,曲起顾溪的双腿。顾溪闭上了眼睛,他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完全接受这种事。

  娇嫩的花蕊被坚硬的灼热撬开,顾溪咬住嘴,忍下身体被侵入的不适。

  “小河,疼不疼?”展苏南不敢动了,天知道他已经快射出来了。

  顾溪摇摇头,看向展苏南,喘了几口气,低低地说出一句令他瞬间焚烧起来的话:“射,进来吧。”

  轰轰轰!

  两声抽气声同时响起,展苏南和乔邵北只觉得自己的胯下要爆了。展苏南猛地抽出了自己,不行了,要射了。趁着这个空档,顾溪别过头避开两人可怕的注视,身体发抖的又说了一句会令他自己万劫不复的话:“我,老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怀上……我想,试试。”

  轰轰轰轰轰!

  展苏南的身体不受控的一下子直接插进了顾溪的花蕊深处,喉咙里是连连的低吼。

  “啊!”

  顾溪的身体一个颤抖,一手抓紧了床单,一手捏紧了乔邵北的肩膀。

  “小河小河小河……”展苏南激动地只会叫“小河”了,太舒服了,太舒服了……将近三十三年,他第一次尝到了这种美妙的滋味。而顾溪也说不出话来了,他仰头把自己被展苏南逼出的激情一声声喊出来。

  乔邵北憋得满脸通红,理智几乎要全数丧失。他握着顾溪的手安抚自己的二兄弟,眼里是想要进入顾溪体内的渴望。而当他看到展苏南的利刃在顾溪粉红的花蕊内进出时,他的眼睛红得骇人。

  “小河……”乔邵北在顾溪的耳边祈求:“也给我好不好?小河,我要憋死了,也给我好不好?”

  顾溪哪里还能回应乔邵北,他的双腿夹着展苏南的腰,晃动的玉柱在他的腹部留下一滩滩的泪水。在他体内冲撞的展苏南突然几个猛地用力,痛苦地吼了几声,如顾溪所愿地射在了他的体内。

  “小河,我不是早泄,我第一次碰你,实在是忍不住。”展苏南觉得自己坚持了不过五分钟,太有损他的男人自尊了。

  还没发泄的顾溪难受地轻哼,展苏南慢慢地退了出来,看了看顾溪的下身没有受伤,他放心的退到一边,该乔邵北了。乔邵北快速的跪坐到顾溪的腿间,可是顾溪却夹住了双腿。

  “小河?”乔邵北和展苏南都愣了,尤其是乔邵北。

  顾溪无法说出自己的意思,他双手捂住腹部,看向展苏南,希望他们两人能明白他的意思。乔邵北第一个明白了,而随后展苏南则是眼眶热辣、鼻子发酸。

  顾溪拉住乔邵北的手,紧紧闭住眼睛,带着对方摸到花蕊的下方,紧张的浑身僵硬,说:“那晚……那晚……”

  乔邵北和展苏南迅速捏住自己的鼻子,他们那晚……

  顾溪松开了乔邵北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几乎无声地开口:“我,嗯,洗,过了。”

  抽气声连连,乔邵北伏下身体,没有拉开顾溪捂着脸的手,而是在他耳边小声问:“那晚,我和苏南……是这样,抱你的?”

  顾溪捂着脸的手用力。

  “小河……”舔吻顾溪的唇,乔邵北的眸中是对顾溪溢出的爱,“那今天,就让我们再回到那一晚,回到我们记忆都模糊的那一晚。”

  顾溪捂着脸的手更加用力。

  ※

  那一晚,他印象最深的就是痛,被两人冲进身体里的痛。他们都喝醉了,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而他也醉了,虽然痛,却沉溺其中,放任自己在酒精的催眠下与两人同时交合,仿佛那样他们就永远不会分开。

  趴在展苏南的身上,顾溪抱紧对方,把自己埋在对方的怀里,那个被他特意洗干净的部位正被人舔着、用手指开拓着。不是不害臊的,甚至是觉得丢人。可是打死他他也说不出他要为展苏南生孩子话,说不出……要三个人一起生活……是否需要回到那一夜,那一个疯狂的夜。

  “唔……”

  菊蕊在外物入侵的瞬间反射性地收缩,顾溪不敢抬头,怎么也放松不下来。他是不是太勉强邵北了?邵北会愿意碰他这里吗?混乱中,顾溪仍不由得有些担心。他只是想确保苏南的种子留在他的体内,没有深想会不会令邵北为难。

  “邵北……”

  “小河,小河……我的小河……我爱的小河……我和苏南的小河……我最美的小河……”

  咒语响起,成功的驱散了顾溪心中的不安。他不停地深呼吸让自己放松。身体再一次被撬开,远比刚才的那次要痛。

  “小河,小河……我的小河……我爱的小河……我和苏南的小河……我最美的小河……”

  有人在亲吻他的后背,有人在亲吻他的额头、抚摸他的身体,顾溪忍不住呻吟出声,撬开他身体的硬物温柔却又坚决地往里推进。

  汗水迷糊了双眼,顾溪因为后蕊被侵入而软下去的玉柱被人轻轻地抚摸着。他感觉得到乔邵北的硬物一寸寸地进入了他的体内,顾溪的脑海里突然不合时宜的浮现出那天他慌忙逃回宿舍的一幕幕。

  “邵北……苏南……苏南……邵北……”

  那一晚,是真的……那三年,是真的……

  “小河,我爱你,我爱你……”

  娇嫩的花蕊不知不觉中也被人侵入了,顾溪环紧展苏南的脖子,意识在现实与过去中徘徊。“那一晚……是真的……那三年……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是我们的小河,是我和邵北的小河……”

  “苏南……邵北……邵北……苏南……”

  “小河,我们的小河,我们爱的小河……”

  “啊--苏南苏南……”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邵北……是真的……是真的……我没有……我没有……”

  “小河小河小河小河……我爱你,我爱你……”

  乱了,一切都乱了。

  灯不知何时熄灭了,三抹几乎重叠在一起的身影肢体交缠。有一个人一直在说“是真的”,有两个人始终在说“我爱你”。所有的伤口在这一场如暴风骤雨般的性爱中被撕裂开来,也在这一场充满回忆的性爱中被全部缝合。

  汗水、泪水与体液交融在一起,在这黑暗中,心底的阴影却在渐渐散去。没有人去想何时结束,他们沉浸在这救赎般的性爱中,只盼着能永远这样紧密的相贴在一起,永远都不分离,永远都不再有伤害。

  当一切都结束时,顾溪低低的唤了声:“苏南……邵北……”

  “小河,我爱你……苏南/邵北爱小河。”

  黑影没有动,也没有离开,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享受这最亲密、最幸福的时刻。

  苏南/邵北爱小河,远去的溪水也有办法使它停驻,只要在它的前方,筑起一道安全的堤坝。

  ※

  “啊--!快看,是二少!是展少和乔少!”

  “他们怎么会来?!啊啊啊,我要晕过去了!”

  “他们会不会是来找我的?昨天上学的时候他们对我笑了呢。”

  “你别自作多情了,怎么可能!”

  班级内的平静因两个人的到来,立刻炸开了锅。埋首于功课中的他猛地想到前几天在天台上与那两人的邂逅,下意识地抬头看了过去,不期然地在班级门口看到了那两个人,那两个正冲他笑的人。

  他们看到他了,可是姓乔的那个人还是问拥堵在门口迎接他们的同学:“请问,顾溪在吗?”

  四周的声音在那瞬间统统消失,所有人都看向他。同样听到那人询问的他呆呆地坐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请问顾溪在吗?”那人又问了一遍,可是他们两人却同时看着他的方向。

  “顾溪啊,呃,是,是我们班的那个顾溪?”一名女生不相信地回问。坤行的两位少爷怎么会来找“那个”顾溪?

  “对,就是你们班的顾溪。”仿佛这才发现了他的存在,乔少爷朝他挥挥手:“嗨,顾溪,原来你在啊。拿上你的午饭出来,我们在天台等你。”说完,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乔少爷就和展少爷离开了。

  “顾溪!你怎么会认识二少!”

  “太过分了!为什么是来找他的!那个穷酸的家伙!”

  “二少干嘛要让他拿午饭?难道他和二少一起用餐?我不接受!我不接受!”

  这些声音刺激了他迟钝的神经,不敢面对一双双怀疑仇视的眼睛,他想也不想地拿出自己的不锈钢饭盒,低着头跑了出去。为什么要让他拿午饭?

  气喘吁吁地跑到天台,看到了那两个人就坐在阴凉处,他跑过去正要问他们为什么,却在看到两人颓废的脸色后哑住了。

  “饭盒。”

  展大少直接伸手,他怔怔地把饭盒递出去。就看到那人打开了饭盒,直接抓起里面的咸菜丢到嘴里,接着又有一只手也伸进了饭盒,同样抓起几根咸菜。

  “呼……看来找对了……”乔邵北含着那几根咸菜,颓废的脸上多了一丝微笑,不同于刚刚在班级门口疏离的笑容。拍拍身边让他坐下,这人解释了起来:“我俩昨晚喝多了,起来喝了醒酒汤还是很难受,不知怎么就想到了你的咸菜,一想之后就特别想吃。”

  原来是这样……他看向展苏南,尽管这是他第二次和他们见面,但这两人的名字在他进入这所高中的第一个月,就已如雷贯耳。

  展苏南靠着墙,闭着眼睛,脸色有些发白,眉心微微蹙着,手上还拿着他的饭盒。他的嘴动了动,然后又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接着他睁开眼睛又拿起几根咸菜丢到嘴里,似乎还听到他吐了一口气。他很奇怪他们既然这么难受,为什么不请假?

  “吃了你的午餐真不好意思,这个是补偿。”乔邵北像变戏法一般从身旁拿出一个饭盒,一个比他表面都已经坑坑洼洼的饭盒高档了许多的饭盒。

  “不用了,我吃馒头就行了。”无功不受禄,何况只是几根咸菜。

  “拿着,反正我们也吃不下,丢了浪费。”

  他有些忐忑地伸手接过,看不出那两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打开看看。”

  暗暗吸了口气,他打开了饭盒,饭菜的香气顿时扑鼻而来。蔬菜他认得,但肉……是,猪肉吗?肚子立刻传来了咕咕的饥饿声,顿时窘迫的他没有听到嘲笑,却听到那人说:“不用担心我们的举动会给你引来麻烦,放心地吃吧,谢谢你的咸菜。”

  他抬起头,不知道说什么,道谢吗?还是说,不客气。过了很久,坐在乔邵北身边的他放松了下来,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不是记忆中猪肉的味道……是什么?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饭,很好吃,很好吃。

  “这是鹿肉,能接受吗?”

  鹿肉?“谢谢,很好吃,谢谢。”

  “很渴。”

  一直都没出声的展苏南突然冒出一句。他愣了愣,放下饭盒站起来:“我去拿水,白开水,可以吗?”

  “可乐,要冰的。”很难受地打了一个嗝,展苏南从口袋里摸出钱包递给他:“要冰的。”

  “可是,你的胃……”宿醉过后能喝冰的吗?他接过钱包。

  “我现在只想喝冰的。”展苏南又抓起咸菜丢在嘴里。见他真的很难受,他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跑走,去便利店给对方买冰可乐。

  “要三杯。”身后有人喊。

  “好。”

  跑下楼时,他笑了。其实,他们并不像他以为的那样难相处,而那一刻,他忽略了一件事,为什么是三杯?

  梦境在他拿着三杯可乐返回天台时变成一片黑暗,当他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时,脑袋里仍残留着那个疑问,为什么是三杯?睁开双眼,好似在漆黑的盒子里推开盒盖,只不过映入眼中的不是预期中刺眼的光线,而是透过窗帘漫射进来的、仅能让人看得见的柔和日光。视线由模糊直至清明,眼前是一个空枕头。

  几点了?他好像又睡过头了……身后好像也是空的,苏南和邵北都已经起来了啊,他最近似乎常常晚起。闭了闭眼睛,只觉得今天尤其的累,累得他还想再躺一会儿。不行,还有好多事要做,而且今天开始要跟安吉拉学医,睡这么晚太不应该了。

  刚一翻身,顾溪呻吟了一声,好沉,从腰部往下的部位好像灌了铅般,仅仅是这样一个简单的翻身,他都格外的吃力。

  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又病了?摸了摸额头,正常。顾溪蹙眉,怎么手臂也酸酸软软的。嗯?他摸了摸身上,怎么什么都没穿?下身……

  顾溪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全身上下,只有一条,一条,内裤!

  “苏南苏南……”

  “邵北……是真的……是真的……我没有……我没有……”

  “苏南……邵北……邵北……苏南……”

  “啊唔……啊啊啊……”

  耳边这是……谁的呻吟?

  倒抽一口冷气,顾溪抓住被子蒙住半张脸,昨晚……昨晚!被子猛地一动,就是半张脸也没有了。

  当乔邵北和展苏南开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一个人把自己裹在被子里。两人明了地相视一笑,关了门走到床边。

  “小河,醒了吗?”

  被子里的人明显动了下,然后被子缓缓掀开,露出了一人尴尬无比的脸。

  乔邵北在床边坐下,弯身给了顾溪一个吻,接着把浑身酸痛的他扶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顾溪双手紧紧抓着被子,大气不敢出。昨晚的事……昨晚的事……

  而手捧托盘的展苏南则在床的另一边坐下,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托盘上有两个碗、四五个小碟。展苏南先拿起装着燕窝的碗,舀起一勺喂到顾溪的嘴边。顾溪向后退了退,脸涨红:“还没,刷牙。”

  乔邵北拿过一杯水:“吃完再刷,先漱漱口吧。”

  顾溪抬手要去拿杯子,却被对方闪开。“我喂你。”

  肩膀都是酸痛的,顾溪抿了抿嘴,放下手,张嘴。在床上漱了口,顾溪心脏狂跳的由展苏南喂了燕窝、喂了鸡肉粥,和一些好消化的小菜。

  吃完了,顾溪还是不敢直视展苏南和乔邵北。夜晚的勇气在太阳出来后全数消失,如果让他选择,他希望能在被子里躲几天。不过展苏南和乔邵北却很没眼色地上了床,还搂住了他。顾溪放在被子下的手不禁握紧。

  “小河。”展苏南唤了一声。

  “嗯。”顾溪舔舔突然有点发干的嘴。

  可是喊他的人却没了下文,只是搂紧了他。乔邵北也不说话,把顾溪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握紧。他们不开口,顾溪更不知道说什么了,心跳有点快。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静静地抱着顾溪。顾溪的心跳由加速恢复到平稳,紧绷的身体也慢慢放松。双手被两人握着,似乎三人这么握着手,是最平常不过的一件事。顾溪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有些失神。

  “小河。”

  “嗯?”

  下意识地看向乔邵北,顾溪的嘴唇一热,被亲了。偷袭他的人对他咧嘴一笑,说:“我以为自己昨晚做了一个美梦,刚刚才回过神,原来是真的,不是做梦。”

  这个笑……顾溪怔忡,像他之前梦里乔邵北的笑,不过又有些不同,眨了眨眼,面前的人已经是成熟的男人了,而笑容里也多了一些别的东西。

  搂在他腰上的手又一次收紧,一个吻落在了他的耳后,另一人在他耳边问:“身体,还好吗?有没有,弄伤你?”

  似曾相识的问话,在这句看似平静的话里,顾溪听出了别的意思。这才意识到,会尴尬紧张的……不仅仅是他啊。

  “小河……有没有,弄伤你?”

  顾溪的心怦怦怦直跳,他摇摇头:“没,没事。”

  “你今天,好好休息,别下床。”

  “……嗯。”

  “那,我扶你躺下?”

  “……我想,去洗手间。”

  “我抱你去。”

  浴室的门关上了,这回,那两个人没有在外面站岗。

  顾溪的心,跳得厉害;而那两人的心跳又何尝能平静。年少时他们错过了最美的恋爱,如今,在三人的孩子们都要上初中了,他们才开始了迟来的恋爱。不过,似乎并不晚。

  ※

  再次醒来的时候,床边是两张担心的小脸,身上的酸痛减轻了许多,应该跟那两人的按摩有直接的关系。从凉被里伸出手,摸摸那两张小脸,顾溪淡淡一笑:“怎么了?”

  “爸,你是不是生病了?”

  “爸,你不要瞒我们。”

  爸爸几乎睡了一天,这是很少会有的情况,尽管乔爸爸和展爸爸说爸爸没事,但他们还是不放心。不过爸爸的脸色还算红润,但为什么看起来那么虚弱呢?阳阳和乐乐很担心,很担心。

  揉揉两个儿子的脑袋,顾溪撑着坐了起来,阳阳和乐乐赶紧去扶。“爸,你真的没事?”

  “没事。”睡觉前已经套上睡衣睡裤的顾溪低头看了看自己,还好,痕迹都在衣服下。

  “爸,喝水。”拿起床头柜上的温水瓶给爸爸倒了一杯温水,乐乐的小脸都皱起来了,“爸,你怎么了?”

  顾溪拿着水杯垂眸说:“没事,爸爸昨晚,睡得太晚。”

  阳阳犹豫地问:“爸,你昨晚是不是跟安吉拉叔叔聊天聊到很晚?安吉拉叔叔现在也还没起床呢。”

  顾溪一脸的惊讶,接着他松了口气笑着说:“嗯,爸爸昨晚跟安吉拉叔叔聊到很晚。安吉拉叔叔想爸爸跟着他学中医。”

  “学中医?”阳阳和乐乐的眼前一亮。

  “嗯。爸爸想学,你们觉得呢?”这个时候面对两张神似乔邵北的小脸,顾溪的心里涌出另一种感情,一种让他想把孩子紧紧拥入怀的感情。一手摸上腹部,他第一次对新的生命有了如此的期待。

  不出顾溪的所料,阳阳和乐乐闻言直点头:“爸,这是好事,我们支持你。”

  放下水杯,顾溪握住两个儿子的手:“不要担心爸爸,爸爸的身体没有那么弱。爸爸要跟安吉拉叔叔学医,要开饺子馆,爸爸不想在家里闲着。”

  “爸,”阳阳抱住爸爸,“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想让展爸爸和乔爸爸养你。爸,你不要那么辛苦,有我和乐乐呢。”

  笑了一声,顾溪抱住两个孩子,拥紧:“你们多想了。爸爸、展爸爸、乔爸爸还有你们,我们可能会一起生活很久很久,我们是一家人。爸爸只是不愿意闲着,想做一个有用的人。”

  此时此刻,在爸爸的怀抱里,阳阳和乐乐感受到了属于妈妈的温暖,那是他们一直都不曾缺少的温暖,但是他们太粗心了,粗心的从来没有察觉到。

  “爸,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和乐乐支持你。”

  “爸,我和哥哥会保护你,我们一家人会永远在一起。”

  “呵呵。”

  亲了亲孩子,顾溪抬头看向门的方向。有两个人走了过来,把他和孩子抱在了一起:“我们一家人会永远在一起。展爸爸/乔爸爸会保护你们还有爸爸。”

  “苏南,邵北。”

  “小河。”

  ※

  “婚礼延期?”

  一整天都在床上躺着的顾溪在听到展苏南的这句话后,立刻从羞窘中回过神来。刚刚两人给他股间的某个部位上药,差点没让他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

  “嗯,红雁姐说婚礼延期。”揉着顾溪的腰,展苏南解释道:“红雁姐有个重度烧伤的小病人,才八岁,听说是被自己的妈妈烧的,好像是报复他有外遇的爸爸,他妈妈已经被警方刑拘了。

  “红雁姐很心疼那个孩子,那个孩子也很喜欢红雁姐,一听红雁姐要结婚了,特别想去看看,红雁姐就跟他做了一个约定,等他好了之后让他做花童,所以红雁姐把婚礼延期了。”

  顾溪没想到倪红雁延期婚礼的原因竟然是这个,敬佩道:“红雁姐很伟大。”

  展苏南道:“是啊。这件事已经被媒体报导了,这对医院是个非常正面的影响,我们和股东商量过后,决定减免一部分孩子的治疗费用,但是他的烧伤面积超过了百分之七十,是个长期的治疗过程,需要很大一笔钱。

  “医院的经营是由院长来执行,董事会不能干预太多,所以做不到全部免费,不过目前已经陆续有社会捐款了,医院的医生护士也都捐款了,我们打算以董事会的名义为这个孩子捐款,这样算下来孩子的治疗不会有问题。不过捐款我们会透过自己的基金会,避免造成善款被挪作他用。”

  顾溪马上说:“我也要捐款。”

  乔邵北道:“我和苏南已经以你和孩子的名义向基金会捐款了。阳阳和乐乐知道这件事,他们也很愿意,捐款从他们的压岁钱里扣。”

  “多少?”

  “不多,以你们个人的名义捐赠不必太多。捐赠的金额超过孩子的治疗费用会很麻烦,我们用这笔钱来救孩子的命,但有的人却不一定这么想,尤其孩子的家庭情况有些复杂。”

  顾溪不问了,这种事他不懂,还是听乔邵北和展苏南的比较好。况且他现在也没多少钱,虽然两人有给他那张卡,但他不想动。

  “睡吧。”

  “嗯。”

  台灯关了。顾溪窝在展苏南的怀里,又被乔邵北从后搂着,心里很平静。

  “小河。”

  “嗯?”

  “我今天忘了说一句话。”

  “什么?”

  “我爱你。”

  “……”

  “我也忘了说。小河,我爱你,晚安。”

  “……晚安。”

  就这样……在一起了……似乎,没有自己想像中的,那么难。

作者有话说:

开始上传,包括正文和番外全部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