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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作者:neleta      更新:2015-03-22 16:16      字数:0
  男护士咬死病人了吗?很遗憾,没有。头也不回地大步向前走,陪病人出来散步的男护士把病人甩在身后。虽然他在病人的脖子上留下了两排整齐的鲜红牙印,但他也付出了代价。不甘愿地告诉了病人他要参加篮球比赛的事,当然把自己来自香港的事糊弄过去了。(不要问我怎么糊弄的,我也不知道。)

  吃饱了的病人仍然很虚弱,但他却紧紧跟在男护士的身后,好似怕他走丢了。走了大约十公尺远,男护士停了下来,他想到了病人的身体,想到病人刚刚吃饱,不能剧烈走动。放慢脚步,男护士落在了病人的身侧,低着头不说话。

  比身高187公分的男护士还要高几公分的病人,视线始终落在男护士的身上,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观察着他的一颦一笑(成语来的,男护士根本就没笑过),还有他那对红艳艳了一整晚的肿耳朵,病人忍不住伸手去碰。

  “嘶……”男护士瞬间捂住自己的耳朵,“不要碰,很痛!”

  病人的双眼暗沉:“怎么回事?”

  男护士顿时一脸委屈,却嘴硬地说:“与你无关。”

  病人就那么看着他,过了一会,男护士不甘愿地哼道:“我,我把我姐弄哭了……她,嗯,我姐教训我……”

  “让我看看。”病人去抓男护士的手,男护士马上跳开,“很痛!”

  “我只看看。”病人放下手。男护士犹豫了几分钟,拿开手,让病人看他红艳艳的肿耳朵,生怕病人误会自己有一个很凶的姐姐,他多余地解释:“我姐很疼我,这次是我太过分把她气哭了,她舍不得打我,只揪了我的耳朵算作惩罚。”

  病人突然低头在男护士的耳朵上吹气,男护士这下更是一蹦三丈远,差点撞到病人的下巴。“你你你……你做什么?!”

  病人淡淡道:“吹一吹会舒服点。”

  “不要!”夜色下,男护士的脸浮现红晕不过又瞬间消失,“明天就会好了,不用吹。”

  “我去找冰块。”病人转身就走,然后他被男护士拉住了。

  “不要去,明天就好了,又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还是不要让别人知道的好。”男护士咕哝,抓着病人的衣服不松手。

  “那我给你吹吹。”病人转身,眼神诚恳,“吹一吹会舒服些。”

  “不要。”男护士低着头,“会痒。”

  淡蓝色的眼睛强忍激动和不安,更低声地说:“我不会弄痒你。”

  “不要。”想到会和病人离那么近,男护士排斥。

  病人拽住了男护士的袖子,嘟起嘴“呼呼……呼呼呼……”,直接吹气,男护士想躲,可是被抓着的他却躲不了。耳朵没预期中的那么痒,眼睛涩涩的,男护士就那样低着头,让病人给他吹耳朵。曾经有一个叫西门竹音的电脑白痴,常常这么给一个叫段华的电脑天才吹耳朵,因为后者一到冬天耳朵就发热。

  吹了很久,直到病人开始咳嗽了,男护士才从回忆中惊醒,用力挣脱开病人的钳制后退两步。“消化得应该差不多了,该回去了。”说罢,不等病人出声,男护士转身就走。病人大步跟上他,眼睛只看得到男护士。

  ………

  “什么?!我,我要睡在他的病房里?!”被护士长通知今晚要在病人的房间里陪睡,男护士眼里闪过慌乱,“不要!我拒绝!我严重抗议!不要!不要!”

  护士长瑟琳娜——一个身材略胖,但面色和蔼的中年姐姐恳求地看着漂亮的东方男护士,色色的右手在男护士的俊脸上揩油。

  “害尔,西门少爷是医院的幕后老板,这你知道吧?”

  “那又如何?”他当然知道,男护士不妥协。

  “他需要一位非常优秀又有耐心的护士照顾他,而你是最佳的人选。”瑟琳娜换了一只手继续揩油,“在你来之前,西门少爷拒绝接受治疗,可是你一来,他竟然听话了。啊,害尔,你就是西门少爷需要的护士,你是我们的骄傲。”双手握住男护士的手,瑟琳娜揉一揉。“害尔,西门少爷的病很重,病房里需要有人时刻注意他的情况,拜托你了。”

  “病很重”这几个字伴随着80%第N次涌入男护士的脑袋里,男护士挣扎了很久,最终还是不甘地点了点头。

  “噢,害尔,我的宝贝,你太好了。”瑟琳娜重重亲了一下漂亮少年的脸蛋,留下红红的唇印,满足地走了。其她护士们在一旁偷笑,每一位姐姐都很喜欢这位新来的男护士。

  在护士休息室里徘徊了很久,一看表都过了12点了,想到那个任性的家伙,男护士马上喝了中药,快速冲了个澡,换上睡衣套上白袍,一步三回头地去了病人的房间。又在门口罚站了十分钟,男护士扭开门。紧接着他关上门大步走进去,一把抢走病人手上的商业杂志。

  “西门先生,您难道不看表吗?”一手指着床对面墙上高挂的时钟,男护士一脸怒色。病人看到了男护士白袍里穿的是睡衣,他躺下,扯过被子,闭上眼睛。

  病人如此听话,男护士满腹的教训不好说出口了。他重重地怒哼了声,走到房间里新增的一张单人床边,打开枱灯,然后关了大灯。光线暗了下来,男护士这才发现自己很累。折腾了一天,腿都有点抬不起来了。

  上了床,盖好被子,关了枱灯,男护士翻身背对着病人打了一个哈欠。不一会,床上就传来男护士轻轻的鼾声,他是真累了。

  当时针指向凌晨2点时,病床上的人坐了起来,光着脚下了床偷偷摸上了男护士的床。男护士睡得很沉,没有发现有人钻进了他的被窝,他流着口水咕哝:“老妈……鸡腿……吃……”

  病人轻轻抱住他,翻过他的身体,男护士顺势钻进了病人的怀里,突然用英文冒出了一句:“混蛋……不许死……”有眼泪顺着男护士的眼角滑了下来。

  黑暗中,病人轻轻抱着男护士浑身颤抖,压抑地呜咽从他的喉中偶尔传出。他不敢用力,怕弄醒怀里的人。颤抖的唇落在男护士的脸上,病人无声地喊:“华……华……华……”

  耳朵疼,不舒服的男护士翻了个身,平躺在病人的怀里,继续咕哝:“混蛋……大混蛋……不许死……”

  病人的手颤抖地伸进男护士的睡衣里,放在他心脏的位置。手掌清楚地感受到了男护士强有力的心跳。病人的头埋在男护士的颈窝,牙关紧咬。

  ………

  男护士这一觉睡得很好,如果不是梦中自己好像被鬼压床了,他会睡得更好。不过相比起来,这算是他半个多月来睡得最香的一晚了,若鼻子没有灵敏地嗅到了某种让他异常饥饿的香气,他恐怕还会再睡两个小时。

  “老妈……你做什么呢?这么香?”男护士咕哝,勉强睁开眼睛,“我要吃红烧……啊!”男护士腾地坐起来,茄子变成了感叹词。病人已经醒了,不仅醒了,病房里还多了两个人!

  病人床边的两位老人家奇异地盯着一脸惊讶(激动?),穿着睡衣,头发鸟窝的男护士。慈祥的妇人开口化解了屋内的尴尬:“饿了吧,要不要喝点粥?是我自己煮的,桂花圆子粥。”

  “要!”嘴巴比大脑快了一步,男护士窘迫地揪着被子,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一阵白,像五花肉。

  “呵呵……快来快来,粥凉了就不好喝了。”西门老爷子笑出声,伸手招呼害羞的小护士过来喝粥。他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心思单纯的小护士。

  “谢谢……”下了床,男护士穿着拖鞋走到西门老爷子和西门老夫人身边,低头揉了揉鼻子。干爸和干妈呢,好想哭。

  “来,吃吧,尝尝好不好吃。”西门王玲玲把碗递给小护士,笑着说。

  “这么香一定好吃。”小护士憋回去快掉下来的泪,舀了一大口粥塞到嘴里。干妈做的桂花圆子粥最好喝了。咽下后,小护士双眼微微发红地抬起头,朝两位老人家大大一笑:“好吃!”

  西门王玲玲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的笑僵硬,她转过身佯装收拾,顺势抹去了眼里的泪:“好吃就多吃点,我干儿子最喜欢喝这个粥了。”小护士喉咙发紧,低头猛吃。

  西门木一伤感地叹了口气,搂住妻子,对一直盯着小护士的儿子道:“竹音,现在有这么负责热心的护士很难得,你要听医生和护士的话,不要再任性!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若兰已经同意离婚了,也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就算为了逸华,你也要尽快康复起来。”

  小护士猛然抬头,一颗糯米圆子卡在了嗓子里。病人眼疾手快地放下手上的碗,抓过自己的水杯灌入小护士的嘴里。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西门老爷子后面的话给吓了回去。

  “咳咳……咳咳咳……”小护士咳得脸跟猪肝似的,病人用袖子给他擦干净嘴,又喂他喝了几口水,给他捶胸顺气。

  “咳咳咳,好,好了,咳咳……”干爸干妈都盯着自己,小护士单手把病人推回床上,“我,我去洗脸。”转身开门端着半碗粥逃之夭夭。

  “竹音……他……”西门王玲玲看看儿子,看看关上的门。她怎么有种奇怪的感觉?

  “吃太猛呛到了。”西门竹音躺好,拿过自己的粥对父母说:“我会配合怀特接受治疗。”然后大口大口把碗里的粥全部喝完,把空碗递给快哭的母亲:“妈,再给我盛一碗。”

  西门王玲玲哭了,马上又给儿子盛了一碗,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让儿子有了求生的欲望,她在心里不停地感谢上帝。

  “好,好,好。”西门老爷子终于放下了一半的心,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让儿子改变主意,乖乖听话的人就是那个小护士。他一定要好好感谢对方。

  躲在瑟琳娜的办公室里,男护士失声痛哭,瑟琳娜心疼地把他拥在自己的怀里。“害尔,你怎么了?是不是西门少爷欺负你了?”

  “不是……我想我妈了……”男护士哭得好伤心,干爸干妈就在眼前,他却不能认。都是那个混蛋,是那个混蛋让他不能和干爸干妈相认,是那个混蛋欺负他。

  “噢,害尔,可怜的宝贝。你回去看你妈妈吧,院长那里有我给你顶着。”瑟琳娜吸吸鼻子,也要哭了。

  抱紧亲切的大姐姐,小护士哽咽:“瑟琳娜……我哭一哭就好了……”从他死后到现在,这是他第一次放声大哭。

  “那你就哭吧,我陪着你。”瑟琳娜更紧地抱住小护士,发誓绝对不会让任何病人欺负她的东方小宝贝。

  等那个混蛋好了,他再也不来美国了,永远永远都不再见他。哪怕他又被好朋友们欺负,肺部又长了……身上长了脓包他也不再见他……他不原谅,永远不原谅他!老妈……我好想你……有人欺负你儿子……

  当小护士哭完了,他又变成了原来的那个男护士。顶着红眼睛和红鼻子,他面无表情地推着车进了病人的房间,机械般地把药递给病人,再机械般地给病人打针、挂点滴,然后机械般地推车离开。

  “等等。”自始自终都异常听话的病人唤住要走的人。

  不理你。憋了一肚子委屈的男护士头也不回地开门走了。砰!关门声在楼道里响彻。门一关上,病人就从床上下来了。提着葡萄糖水袋子,他开了门。

  “少爷。”门口的保镖拦下他。

  “我的护士去哪里了?”

  “他去了护士房。”

  “我去找我的护士。”

  在保镖的陪同下,西门少爷来到了护士房,护士房里飘着中药的苦味,他一眼就看到他的护士坐在角落里,手上拿着一碗黑漆漆的东西,神色痛苦,眼神却异常幽怨。只听他哼了声,然后捏住自己的鼻子,仰头把那碗黑漆漆的东西灌了下去。

  “小破!”病人冲了上去,帮他提着点滴的保镖差点把他手上的针扯下来。

  “西门少爷?!您怎么出来了?”一位护士惊喊。

  根本不管自己正在输液的左手,西门竹音从一名护士手里接过清水,抬起男护士的头喂他喝下。男护士大口喝下,一脸扭曲。

  “这是什么?”淡蓝色的眼睛变成了深蓝。

  “药啊。”故意哈了对方一口,想毒死对方,男护士怒道:“谁准你出来的?”低头看到病人的左手出血了,男护士骂了句:“混蛋!”然后撕开病人手上的胶布,给他调整。

  “你哪里不舒服?为什么要喝中药?”病人只关心男护士的情况。

  “西门少爷。”闻讯赶来的护士长瑟琳娜不怎么高兴地站在男护士身边说:“害尔的身体不好,每天都要喝药呢,喝的还是中药!”在西方人看来,中药是异常神秘的。

  “瑟琳娜……”男护士不想让病人知道自己身体不好,但这声叫听在瑟琳娜大姐姐的耳朵里却是另一个意思。

  “西门少爷,害尔一个人在纽约孤苦伶仃已经很可怜了。您不要再欺负我们的害尔了,他刚才哭了好久。”

  “瑟琳娜……”男护士想去撞墙。

  病人在男护士刚才进房间时就发现他哭过了,因此他才会那么听话。右手握上男护士的手,病人凝视男护士:“对不起,都是我不对。”

  在场包括瑟琳娜在内的所有护士嘴巴都成了“O”型。

  男护士如遭电击般瞬间甩开病人的手,站了起来:“谁,谁要你道歉?我才不是因为你,我,我是因为想我妈!”吼完,男护士跑了。为什么要关心他?他和他素不相识!心快跳了几下陡然剧痛起来,好像在被刀子捅。

  “噢——我们的害尔害羞了。”瑟琳娜甜蜜地捧住自己的脸。

  西门大少爷站起来跟了出去,问他的另一位保镖:“我的护士跑哪去了?”保镖指指男厕所。西门少爷接过葡萄糖水点滴,一个人向男厕所走去。

  “西门少爷,您可不能再把我们的害尔宝贝弄哭了!”瑟琳娜双手叉腰威胁。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西门大少爷进了男厕所。

  “你!你怎么又来了?男护士的怒吼彻整个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