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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作者:neleta      更新:2015-03-23 23:08      字数:0
  静谧的夜里,一间厢房内传出轻微的哭声。房内,霖南婉儿双眼通红地抽泣,霖南尚静默不语。

  “爹,女儿一直喜欢他。可今日,他不仅没跟女儿说过一句话,甚至连看都不看女儿一眼。女儿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傻子?那个傻子除了长相还可入眼之外,哪里值得他那般对待。爹,女儿知道尉天性冷,寡言,可今日您也瞧见了,他是如何对待那个傻子的。亲自喂饭喂茶,呵护备至……就算是他的亲子,这般也是过了。”霖南婉儿越说越伤心,嘤嘤悲戚,梨花带泪。

  霖南尚听完,先是无可奈何地微摇了摇头,接着忍俊不禁地笑起来。霖南婉儿止住了哭,郁郁不乐地看着父亲。

  “婉儿啊,你何必跟个傻子计较?”霖南尚神色自若地说,“那个傻子虽可爱至极,但终究是个傻子,是个五六岁的娃。尉天再喜欢他也不可能娶她为妻,顶多是当成弟弟来疼。尉天性子冷,可碰上一个傻子,他也不能当平常人对待。依爹看,尉天不过是把他当孩子罢了。婉儿啊,你是霖南府府主的女儿,是知书达理的婉约女子,难道会输给个傻子不成?若你表现得宽宏大量,毫不介意,尉天定会对你刮目相看。而且,”他的眼神陡然变得严厉,“不过是个尉天,若不是他有个半月楼,凭你的身份爹根本不会同意你嫁给他。我霖南尚的女儿可不能总为个男人哭哭啼啼的。”

  霖南婉儿马上收起了泪,胸膛几下起伏之后,又成为了往日的那个温雅娴静的女子。霖南尚见状满意地动了动嘴角。

  “小昭,我今日也听得是‘刘’字。”邹吴半信半疑地看着自己的未婚妻,回想白天的情景。

  秋昭却是不紧不慢地点起熏香,淡淡的白烟带着栀子的香气缓缓溢出。邹吴也不催促,他耐心地等待秋昭的解释。

  “吴哥,我喜欢黎妹妹,她既然说她姓离,那她就姓离。婉儿姑娘喜欢尉天,可尉天并不喜欢她,你既是尉天的好友,那她和尉天的事我们还是少掺和的好。起码现在看来尉天更喜欢离黎的小叔叔,你别让自己落个里外不是人。”

  把香气扇向邹吴,秋昭的脸上是高深莫测的笑。邹吴眯起了眼,精光流动,接着他低笑道:“还是小昭厉害,是为夫没想周全。看来,为夫平日小看了娘子啊。”说着说着他的手就不老实了。

  秋昭面红耳赤地坐在邹吴的怀里,道:“霖南府和半月楼,你这个武林盟主可要想清楚,将来站在谁那边。”

  邹吴上下其手地逗弄秋昭,嬉皮笑脸地说:“两边我都惹不起,娘子就和为夫躲到一旁避风头去吧。”把秋昭放到床上,挥灭了烛火,他心中有了计较。和邹寰不同,他并不希望尉天娶霖南婉儿。

  半夜惊醒,刘天赐脸色发白地从床上坐起来,揉揉眼睛,看看床上,又掀开床帐瞅瞅外面,神色不安。“天天……”模糊地喊了声,他摇摇晃晃地下了床。

  在屋里找了一圈,没找着人,刘天赐六神无主地猛眨眼睛,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天天……”叫了好几声,尉天都没出现,他蹲下,抱紧自己,啜泣:“天天……”。

  “小主子?”听到动静的张嬷嬷披着外衣从外间跑进来,见小主子在哭,她惊慌失色地把小主子扶起来,焦急地问:“小主子,怎么了这是?”张嬷嬷快吓死了,小主子从来都是一觉到天亮,怎么突然半夜醒过来,蹲在地上哭?发现小主子穿着薄薄的里衣,鞋也没穿,她赶忙把人带回床上。

  “嬷嬷……天天……走……”刘天赐只是掉泪,声音很低,忍着不出声的样子看得张嬷嬷胸口像被人拿刀戳一样。

  “小主子,别哭。”张嬷嬷的泪“唰”地涌了出来,“天天没走,嬷嬷去叫他,小主子,您可千万别再哭了,嬷嬷马上去叫他。”看了眼房梁,让影子看好小主子,张嬷嬷也不走正门了,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

  “天天……”蜷缩在床上,刘天赐看着自己的手,身上已然发热。

  一人闪进了房间,刘天赐抬头,嘴一撇一撇的,却仍是没哭出声。只是在被人用力抱住后,抓着那人的袖子,身子发颤。

  “芋头?”尉天的嗓音变了,似坚石崩裂一般,“芋头,告诉天天,怎么了?”他的外衫随便套在身上,更是穿着拖鞋,头发披散着,显是匆忙奔过来的。

  “天天……不走……”刘天赐带着哭腔地说,听得尉天的眉紧锁。“寒心诀”此时被冲破了,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把外袍给刘天赐披上,尉天抱起人大步离开。

  把人带回自己的房间,尉天踢上门,抱着刘天赐上了床。刘天赐缩在尉天怀里,不停地叫他。

  尉天也上床,把人紧搂在怀里沙哑地问:“芋头,怎么了?”这种惊魂不定的感觉令他失控,他搂着刘天赐的力道弄疼了对方,刘天赐却不挣扎,只是怯懦地举起自己的手,畏缩地看着尉天:“天天……”

  被刘天赐的小心不安刺到,尉天紧紧握住刘天赐的手,问:“芋头,做噩梦了?”他没有发现,他的声音是多么的慌张。

  “天天,不走。”刘天赐委屈地开口,把尉天的手拉过来揣到自己怀里,“天天,不走,手,手。”

  “天天不走,芋头,天天不走。”尉天又开始默念“寒心诀”,他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要知道刘天赐到底梦到了什么。

  “天天……不走……”刘天赐流着泪,脸上透着不正常的红晕,声音轻若梦呓,“不走……天天……手……不放……不走……”泪眼阖上,他不支地倒在尉天的怀中,握着尉天的手是那么的紧,好似用了全身的力气。

  “芋头,天天不走……天天会抓牢芋头。”曲起双腿,让刘天赐能更紧地贴着他,尉天暗哑地说。脸颊贴上刘天赐的额,那里的热度让他闭上眼一遍遍背诵“寒心诀”,身后的床帐被他身上的剑气绞得粉碎。

  ※

  哭泣加上受凉,刘天赐病了,睡了一觉的他高热仍没有退去。可他并不难过,睁开眼睛看到尉天,又急忙看看自己的手,手被尉天紧紧握着,他轻声笑起来。赶忙把尉天的手又揣到怀里,另一只手捂上,怕尉天的手跑掉。

  “小叔叔……”刘离红着眼睛,不停拿大哥的袖子擦眼泪,她最怕小皇叔病了。

  “离儿,不哭。”刘天赐反过来安慰刘离,喜悦的小脸上根本看不出生病的难过。

  “小叔叔,是不是他欺负你了?你告诉离儿,离儿教训他。”刘离指着尉天,眼神阴狠。若刘天赐点头,下一刻尉天的身上就会多个血窟窿。

  刘天赐摇头,并向尉天的方向挪过去,一挨上尉天,他的笑就多了几分满足。“离儿,不气。”没忘了还有个在生气的侄女。

  刘离见小皇叔这么包庇尉天,气得直跺脚,地板 “咚咚”地响。刘天赐不笑了,想坐起来,被人按了回去。被尉天“搂”着坐不起来,他便吹气:“离儿,不气,疼……呼呼……”

  刘离不跺了,“哇”地哭起来。她跺得用力,刘天赐怕她疼,要给她吹吹,所以才会“呼呼”。这让她怎么可能不哭,又心疼又担心又感动又着急,刘离后悔当初派人给小皇叔送信,告诉他她去闯荡江湖了。离殇也冷静不下来了,打着手势拼命安慰刘离,刘离扑进大哥怀里发泄。

  “出去。”尉天漠然地开口,语气虽没什么变化,但看着刘离的双眼却如冰潭雪域。离殇揽着刘离,同样冰冷地看着尉天。当他看到刘天赐担忧不已的眼神后,他搂着刘离出去了。张嬷嬷什么都没说,把小主子的药放到尉天的手边,离开房间,并关上了房门。

  “天天,离儿……”刘天赐看着门,想着离儿怎么哭了。

  “芋头,离儿没事,她只是担心芋头。”身上的冷漠不在,尉天让他靠着自己,拿过药,“芋头,把药喝了。”

  “苦。”刘天赐躲开,把头埋进尉天的怀里,小脸皱在了一起,拒绝喝药。尉天一手被刘天赐握着,一手端着药,分不出手把刘天赐的小脑袋转出来。刘天赐贴在他身上,摆明了坚决不喝药。

  尉天尝了一口,确实很苦,放下了碗。探上刘天赐的额,虽仍烧着,却下去了很多,他也不再劝刘天赐喝药了。只是给刘天赐盖好被子,问:“芋头,昨晚梦到什么了?”他很肯定刘天赐是梦魇了,而且在梦里,他伤了刘天赐的心。

  刘天赐身子明显一震,捂紧尉天的手:“天天,走……不要手……芋头……”声音里还包含着几分昨夜的惊慌。尉天仔细揣摩,眼神渐渐迷离。

  “芋头……梦见天天走了?”

  “嗯。”

  “梦见……天天不要芋头的手?”

  “嗯。”

  “梦见……天天……不见了?”

  “嗯。”

  尉天每问一句,刘天赐就向他怀里缩一分,握着他的两只手冒出了冷汗。刘天赐把尉天的手臂当宝贝般地捂在胸前,昨夜的噩梦让他害怕。

  尉天撩开刘天赐的头发,白皙的脖子映入眼帘,因发热而微微透着粉红。他摸上去,像婴孩般嫩软。刘天赐缩缩脖子,却没有阻止,只是埋在尉天的怀里。尉天轻揉上刘天赐的睡穴,头低下,闻着他的孩子香:“芋头……以后你醒来,不会看不到天天。”

  再过三个月,刘天赐就要回去了。尉天不知道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他能否冷静地看着刘天赐走。每过一天,他就越舍不得放开刘天赐,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对刘天赐的感情令他茫然,对他来说,刘天赐只是个孩子,是个非常非常信任他,依赖他的孩子。

  “天天……”睡梦中,刘天赐轻喊,一个粗糙的东西碰上他的小嘴,他张口含住,满足地吮吸。有一人,却被他的举动带出了异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