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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作者:neleta      更新:2015-03-31 11:06      字数:0
  京城,刘韵峥被父皇单独叫到了御书房。

  “韵峥,你说实话,沈行之的那幅画是不是你和韵嵘派人偷的?”刘淮烨莫测高深地询问太子。沈行之丢画的事差点把他气死,这件事已经闹到了后宫,而沈行之虽没说嫌犯是谁,却指向了太子和二王爷。

  “不是孩儿派人偷的。”刘韵峥正气凛然地看着父皇,“是孩儿和韵嵘亲自去偷的。”

  刘淮烨眯起眼睛。

  太子仍然不惧地说:“上回忻澈来信,孩儿和韵嵘看了之后商量了半天,想着爹爹的画定能让他高兴。可孩儿和韵嵘跟他求了半天,沈大人就是不卖,孩儿只能去偷了。”

  “好,很好。”刘淮烨阴险地笑笑,“若不是他真的有才,就凭他当年敢爱慕你爹的这件事,父皇也会判他个充军。韵峥啊,过阵子你们两个再去给父皇和父王偷几幅。”

  “是,父皇。”

  ※

  “国公,那画肯定是太子和王爷作为!”丢了画的沈行之跑到宫里和白桑韵告状。平时他是绝对不被允许进宫见白桑韵的,不过今日白桑韵亲自开口,他才能得见。

  白桑韵却是不恼地笑笑,道:“今日园子里的花开得好,一起到园子里走走吧。我最近刚看了一本书,正想和你聊聊,听听你的看法。”

  沈行之当下就没了脾气,马上说好。当年,他和白桑韵因一副字结缘,然后他被善妒的皇上派到一个偏僻的县城当县令,白桑韵又暗中助他。后来他因政绩出色被调回京城,又获白桑韵的推举。如今,他官运亨通,和白桑韵成为了莫逆之交。可虽说事情已经过了十几年,但皇上和阙王仍因当年的事处处提防他,每想到这里,沈行之就格外无奈,但他也不气,他是曾爱慕过这人,深深地爱恋过。

  “我听闻你有个胞弟,叫嘉之,虽年仅十岁,在诗词上的造诣却十分厉害。”

  沈行之笑着说:“家母老来又得一子,万分宠爱,不过嘉之无刁蛮脾性,也许是深受我与父亲的影响,他自幼便喜欢诗词歌赋。”

  白桑韵摸摸已经隆起的腹部,慢走道:“我想嘉之今后做这个孩子的老师,你的才学我是知道的,嘉之的才学定会和他的兄长一样出色。改日带嘉之进宫,我见见他。”

  “行之谢国公厚爱。”沈行之和白桑韵保持着半身的距离,跟在他身后道。

  “行之,那两个孩子终于知道错了,可霸道了这么多年,如今要挽回忻澈的心,他们却只会用笨法子。不过这样也好,让他们多吃点苦头,他们才不会再惹忻澈难过,才知道心疼他。”

  “希望太子和王爷能体会到国公的这份苦心,不要再让国公操心才是。”沈行之长叹,面露担忧,“国公应以身子为重,太子和王爷的事他们该自己去操心了。”

  “行之,那画若真是被韵峥和韵嵘偷走的,你恐怕是要不回来了。”白忻澈在花园的躺椅上坐下,道,“我听闻韵嵘出京了,那幅画定是被他带走送去澈儿那儿了。澈儿那孩子来信,信中所言令人担忧,你的那幅画定能让他心安,这我还要谢你。”

  “国公,”沈行之不满,“您这样说岂不是折煞我?若那幅画能让国公放下对少爷的担忧,行之愿意多画几张送给少爷。国公,那幅画丢便丢了,臣不会再提。”

  白桑韵却是摇头,笑道:“‘子不教父之过’,他们虽说是好心,可这做法却是不对,我该给你赔礼。”

  沈行之直接站了起来,急了。

  “好好,这事我不提了。”让沈行之坐下,白桑韵道,“若明日无事,你进宫来再为我作上一幅可成?这个孩子也算是个意外,就当给我留个念想吧。”他把赔礼的事说成他自己想要一幅画,沈行之又哪里能说不行,又怎会说不行。自十一年前他给白桑韵画过一张之后,其他的画都是他见到这人后回去凭记忆画的。如今他又有机会能为这人作画,沈行之感动之余更多的是感恩,他竟能在有生之年遇到这人,认识这人,相交于这人。

  “行之,今日找你来,其实是有一事相求。”

  白桑韵的话说完,沈行之就明显的不高兴了:“国公,您这是让臣晚上睡不着吗?”

  “呵呵,”白桑韵倒显得心情愉悦,“算我说错了话。”接着,他叹道,“行之,澈儿的事我异常自责,说起来千错万错都是我这个做爹的错。我没有管教好韵峥和韵嵘,没有护好他。”

  “国公……”沈行之格外不赞成,要说错,那也是皇上和王爷的错。

  “行之,我想为澈儿做些什么,想来想去……却没有头绪,想问问你的意见。淮烨和阙阳总是不愿我管太多,可对澈儿,除非他真的幸福了,否则我永远不可能放下心来。”

  看着面前的这个因担心孩子而蹙眉的男子,沈行之谦卑地说:“国公,臣……定全心为国公分忧。”

  ※

  白忻澈是被饿醒的,他的肚子叫得震天响,可有人并没有听到,仍是死死地抱着他。天还没亮,没有盖被子睡了一夜的白忻澈在肚子饿之余更冷得直哆嗦。四月的惠耀虽说已经热了,可夜晚还是很凉。想拉过被子,手脚却被人缠着。小心抽出手,白忻澈摸摸蓝韵嵘的额头,松了口气,再探探他的脉,脉象平稳,没有受寒。

  “忻澈?”睡得迷迷糊糊的人下意识地搂紧他,怕他跑掉。

  “韵嵘,我拿被子。”动了动身子,白忻澈觉得头有些发晕。

  “我拿。”哑着嗓子,蓝韵嵘睁开眼,拉过床头的被子盖上两人,然后他听到了“咕咕”声。“忻澈,你饿了。”瞬间来了精神,他掀开被子。

  “韵嵘,你睡吧,我去拿吃的。”拽住穿鞋的人,白忻澈坐了起来。

  把人按回去,蓝韵嵘道:“我去拿,你躺着。”抓起白忻澈的手往被子里放,蓝韵嵘的脸色立马变了。

  “忻澈!”急忙探上白忻澈的额头,蓝韵嵘低吼,“你的头好烫!”又用自己的额探了探,他把白忻澈包得严严实实的,快速穿上鞋。“忻澈,你别动,我去找人,你发热了。该死,定是昨晚冻着了。”

  不放心地又扯了条被子盖住白忻澈,蓝韵嵘跑了出去,接着外面传来他的喊声:“马上去找大夫!忻澈病了!”

  “韵嵘……”白忻澈坐起来,探探额头,确实有些烧,可……他就是大夫,韵嵘怎么忘了?

  不一会儿就有人冲进了房间,还是蓝韵嵘。

  “忻澈,你快躺下,我让人去叫大夫了。”把人压回去,蓝韵嵘异常自责。

  “韵嵘,”额上捂着蓝韵嵘温热的手掌,白忻澈犹豫道,“不用叫大夫,我就是。”

  蓝韵嵘的手明显顿了下,然后他颇懊恼地看着对方,自己竟如此糊涂。闹了个笑话,他索性钻到被窝里,抱住白忻澈威胁道:“不许笑。”白忻澈垂眸,眼神闪了闪,他不笑,这样的韵嵘是他没见过的。

  “韵嵘,不要叫大夫了。”过了一会儿,白忻澈抬眼,对上那双一直看着他的眸子,“我开些药,吃了就没事了。”

  突然,蓝韵嵘又马上放开他下床:“该死,忻澈,你等会儿。”匆忙地穿上鞋跑了,白忻澈分外疑惑地看向屏风的方向。

  ※

  等了半天,白忻澈没等来蓝韵嵘,到是等来了小四和文状元,两人的脸上带着惊异。

  “少爷,王爷来了,您……”小四支吾地问。他和文状元都是被蓝韵嵘的嗓门吵醒的,一看王爷竟然出现在庄子里,两人首先想到的是少爷有没有被怎么样。

  “小四,发什么呆呢,没听王爷说少爷病了,快去催大夫。”

  文状元在后用手顶了顶小四,让他别问。王爷来了,岂能不来找少爷。

  “啊,哦,我这就去。”反应过来的小四转身就走。

  “小四,别去。”白忻澈的头越来越晕,喊住人,让他拿过自己的包裹,找了两个药丸吃了下去,“我睡一觉出出汗就好了。你们回去歇着吧,我没事。”

  “少爷,您真的没事?”小四不放心地摸摸少爷的额头,很烫,可他没敢问少爷是怎么受的风寒。

  “没事,我就是大夫,你忘了?”冲小四笑笑,白忻澈让他把包裹放回去,让两人回去休息。

  “忻澈,厨房里只有糯米团子,你先吃两个垫垫肚子,我让厨子给你做早饭了。”

  捧着一盆冒着热气的糯米团子,蓝韵嵘略显笨拙地走进来。不知那盆糯米团子够半庄的人吃了。

  “王爷……”文状元想上前帮手,却被蓝韵嵘闪开。“你们先下去吧,有事我会叫你们。少爷的药开了吗?”

  “王爷,少爷已经吃了药了。”小四出声,然后拽着文状元退了出去。

  “王爷是想把少爷撑死吗?”一出房间,文状元就小声咕哝。小四抿嘴笑着,轻轻关上门:“王爷是紧张少爷,我去厨房给少爷做早饭。少爷病了,得吃点清淡爽口的。”

  “我和你一起去。”想到王爷刚才笨手笨脚的样子,文状元笑出了声。

  “忻澈,我喂你。”不让白忻澈动手,蓝韵嵘用筷子夹起一个团子,喂到他的嘴边。

  白忻澈很不适应,想自己动手,却被蓝韵嵘的怒容吓了回去。张嘴,咬了一口,他在对方期许的目光中困难地咽了下去。

  “忻澈,好吃吗?”蓝韵嵘又喂了他一口,然后自己吃下了剩下的那点,刚嚼了两口,他就皱起眉头。起身倒了杯水,他把白忻澈扶起来让他喝下,脸色不悦。

  “韵嵘,这团子味道挺好的,就是有点儿干,喝些水就好了。我再吃一个。”拿过筷子夹起一个,却被人抢了去。

  “不好吃。”蓝韵嵘把那一大盆的团子抱到桌上,然后坐回床边,脸色阴沉,“忻澈,今后不许勉强自己,不好吃就是不好吃。”团子里包着肉,对爱吃素的白忻澈来说这团子的味道根本就不会好吃。蓝韵嵘不知该气自己还是该气对方。

  “韵嵘……”面对生气的人,白忻澈大着胆子道,“我有点饿了,你再给我吃一个吧。”

  坐了一会儿,蓝韵嵘气闷地走到桌前拿过一个干净的茶碗,夹过一个团子用筷子弄开,把里面的肉馅自己吃了,又倒了杯茶,回到床边。

  白忻澈张口安静地吃着蓝韵嵘喂来的没有肉的团子,脸上慢慢浮现笑容,自己好像没那么怕他了。

  就在蓝韵嵘气自己的时候,小四端着熬好的菜粥和酱菜进来了,蓝韵嵘立刻收回筷子,把刚准备喂的一块团子塞进自己的嘴里。

  “王爷,小的把这些团子拿回厨房了。”跟着小四进来的文状元见状立刻把大伙的早饭抬了出去。

  “王爷,让奴才伺候少爷用饭吧。”站在床边,小四道。

  蓝韵嵘却伸手把装着团子的茶碗搁在托盘上,把粥和酱菜拿下放到床头的案几上说:“你退下吧,把茶加满,让人去熬些参茶。”

  小四见王爷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看了看少爷,见他没有半点的惊慌之色,这才放心地退下。

  “韵嵘,我自己来吧。”实在不习惯被喂的白忻澈想自己吃,却又被蓝韵嵘的怒容吓退。

  “你躺着。”学着父皇和父王的样子,蓝韵嵘舀起一勺粥,放在嘴边吹了半天,又不放心地尝尝不烫嘴了,这才送到白忻澈的嘴边。

  含下,白忻澈慢慢咽下粥。床边的人额头鼻头上冒着汗,认真地吹粥,头发凌乱,衣衫皱褶,和平时的模样相比邋遢了许多,可是眼中却没有睡意,极认真地吹粥。

  含下第二口,白忻澈假装拉被子眨掉眼里的水汽,然后他听到了蓝韵嵘的声音:“忻澈,吃完粥,我还想睡一会儿。”语气里透着询问。

  “……嗯。”点头,白忻澈抬眼,床边的人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可却笑得十分开怀,是他从未见过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