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作者：neleta 更新：2015-04-14 00:19 字数：0
灯光并不明亮的酒吧里，两个人沉默地坐在一起，过了一会儿一人开口道：“砚泽，你是个很不错的床伴，和你在一起的这两年我很开心。”
“可是？”名唤砚泽的男人喝口酒，却是自嘲地笑笑，“可是，也仅仅是床伴。”
“砚泽，大家都是成年人，当初说的好聚好散。最近公司里已经有人谣传我的性取向不明，我马上要晋升经理了，不想因为这种事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虽然不想断掉这层关系，男人还是决定分手。
“嗯，我知道了。”砚泽可以说是很平静地接受了，他喝完酒，对男人道，“最后这顿算你请吧。”
“没问题。”男人很满意砚泽的表现，没有出现让他想象中的纠缠。
关上门，砚泽脱掉鞋晃到沙发前趴了上去，低笑从喉间传出，笑声渐渐变大。他知道自己不该伤心，当初和裴卓飞在一起的时候他就知道对方不会和他来真的。他喜欢男人，裴卓飞却是双性恋，如今他的事业蒸蒸日上，怎么可能让同性恋的丑闻干扰到他的事业。
而自己今天的表现，连他都忍不住为自己鼓掌，没有一丝的难过与痛苦，有的只是理解与洒脱。可谁知道他的心在流血，两年……就算是阿猫阿狗也会有感情，更何况，他喜欢裴卓飞。往日的温柔与情意在今天被那么冰冷的抹去，他都被自己的表现惊住了。
近三十年的生命中，裴卓飞不是第一个伤他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他想找个真正能爱自己的人，他也有软弱的时候，可这个世界，这个社会，同性恋者本来能获得幸福的就是凤毛麟角，裴卓飞的事更让他清楚，幸福不会光顾他。
※
“阿泰，海城高中的刀疤昨天欺负了阿毅的妹妹，兄弟的妹妹被欺负，咱可不能不理。”
“干！那个刀疤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他妈的，老子今晚一定要去废了他。”
“我也去，敢欺负兄弟，让他知道知道我们林阳高中的厉害。”
几个人抽着烟，在那边骂人，更是掳起校服的袖子准备去砍人了。突然一个啤酒瓶子扔在他们的中间，玻璃碎片弹开，一个人走了过来，原本还高声咒骂的几人立刻闭嘴，安静地站到两旁。
“我操！你们当老子不存在是不是！”来人一拳砸在一人的肩上，“刀疤欺负了阿毅他妹，那他呢？有种就带上家伙找刀疤去单挑，被打死也算他有种。现在算什么？自己的妹妹被欺负了，连个人都看不见，当老子这里是什么？是他妈的福利院？”
“阿飞……”其他人大气不敢喘，到不是这个黎飞长得有多恐怖，相反，除了被染的酒红的头发，戴着耳环之外，黎飞可算是林阳高中数一数二的美男了。但黎飞不仅是他们的老大，也是林阳高中最狠的角色，当初有人不长眼把他当成MB，差点被他阉了。那种狠不是装出来的，是真正的从心里发出来的。
“阿飞，阿毅你也知道，是咱们里面最胆小的。他又瘦不啦叽的，打架肯定不如咱们阿飞老大么。”马上有人狗腿子的上前拍马。
“我呸！”黎飞瞪着在角落里缩成一团的人，走过去就是两脚，“吴子毅，你要再这样孬种下去，就不要在我阿飞手下混，滚回学校做你的乖学生去！”
“飞哥……”吴子毅刚喊出来，一巴掌就甩到了他的头上。“飞鸽，你还凤凰咧，说过不许这么叫我！”黎飞最恨别人这么叫他，他又不是飞鸽自行车。
“老大……”吴子毅害怕地缩着头。父母离婚，他和妹妹跟着父亲，结果后妈一进门他和妹妹在家就没了地位。被学校的同学欺负，遇到黎飞，然后他就跟着他混，可混了两个月，他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我操！看你这草包样我就想扁你，我当初是头壳坏掉了才会救你，像你这种扶不上墙的烂泥早死对社会也是一种贡献！”黎飞继续开骂，骂到吴子毅委屈的蹲在角落不敢吭声。
“老大，您别骂了，阿毅也不愿，他，他只是……”有人替阿毅求情。
“只是什么？！”黎飞把阿毅拖到屋顶边。十几层的高楼，阿毅浑身发抖地抓着黎飞，就怕他把自己丢下去。
“吴子毅，老子告诉你，你若再这样孬种下去被欺负死也是活该！我黎飞若跟你一样，都不知道被人拆过几百次了！人要靠自己，你若还是个男人、你若今后不想这么窝窝囊囊地过一辈子、你若想做个好哥哥，就拿上家伙冲到海城高中把刀疤拖出来砍一顿。你要没这胆量，我黎飞帮你这一次，但从今往后，你再敢跟着我，我就卸了你的腿！”
把脸色惨白的阿毅拖回来，黎飞从身后掏出一根钢管递到阿毅面前。阿毅喘着气，瞪着钢管的眼睛都要凸出来了。想到妹妹、想到后妈、想到绝情的父亲、想到丢下他们不管的母亲、想到自己被人打被人欺负，阿毅大叫一声，红着眼拿过钢管就冲出了屋顶。
“阿飞，不会闹出人命吧？”其他人有些害怕，他们虽然混，可不是黑道上的，如果闹出了人命，他们也不敢。
“怕什么？”黎飞却是自信地笑笑，那笑配上他的那头红发，张扬极了。“我阿飞的手下不会有呆瓜，阿毅要做就该知道自己怎么做。他若真闹出了人命，也是他活该。鲁莽的人，我阿飞也不要。”见其他人还傻愣着，阿飞叫道：“走了，看热闹去。”原本天台上的几个人，还有跟着黎飞一起来的一伙人浩浩荡荡地直奔海城高中。
“行了，阿毅。”抓住阿毅的手，黎飞把打红眼的人拉到一边，看着倒在地上哭爹喊娘的人，他狠狠地一脚踹上去。“刀疤，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怎么，你以为阿毅好欺负你就可以随便欺负他妹了？我阿飞手下没孬种，怎么样，今天这顿打，打醒你没？”
扫视一眼周围几个被阿毅打趴下的人，黎飞笑着给了阿毅一拳：“看不出来么？有种，没给我丢脸。”
“飞，老大，我不当孬种，我，我不会再让人欺负我！”阿毅的脸也好不到哪儿去，青青紫紫的。
“这就对了。人要靠自己，别人救得了你一时，救不了你一世。”跟小弟拿了支烟，黎飞想抽，却只能无奈地放在鼻子下闻闻，然后对刀疤说：“你在海城高中怎样呼风唤雨那是你的事，我阿飞不会来干涉。但你记住，林阳高中不是你来撒野的地方，不想死的太难看就给我滚得远远的。”跨上自己的摩托车，黎飞载上阿毅呼啸而去，身后是十几辆大小各异的摩托车。C市的两所不良高中的老大今天算是碰了一面，可结局却是出人意料的一边倒。
而在海城高中门口停着一辆车，车上的中年男人盯着黎飞，脸上是恨铁不成钢的气愤。
※
奔放的音乐，紧凑的节奏，舞池内，黎飞身穿贴身白色小背心，穿着到处是洞的牛仔裤，火红的头发随着他的舞动分外的吸引众人的注目。尤其是他狂野不羁的舞姿，更是引来阵阵的口哨声。发泄完体内的精力，黎飞给了一个摸他屁股的中年大叔一拳，直接打晕对方，再顺便踩了两脚，才解气地回到吧台。
“爽，这才是跳舞。上个周末韩老大让我去‘灯芯’顾了两天店，差点没把我憋死。”接过酒保递过来的冰水，黎飞灌了下去，舒服地吁了口气，“也只有莫哥喜欢那里，我是再也不去了。”
酒保不客气地数落黎飞：“你能和莫哥比么？小混混不说，高中都还没毕业呢，毛都还没长齐吧。莫哥是谁？人家可是研究生，还去美国进修过两年，和莫哥比你就是盘菜。不对，是菜里的那瓣儿蒜！你去‘灯芯’，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整一土包子。”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才说憋得慌么。那天来了个老外，对我叽里咕噜一顿说，我当时就想拿个酒瓶子砸他脸上，他哪只眼睛看出我懂鸟语了？！”黎飞的话引来一阵哄笑。这里是韩庄隐韩老大的酒吧，韩老大开了七八家酒吧，什么层次的都有。“灯芯”就是他开的格调最高雅的酒吧之一，而且在他的亲亲爱人莫绍的管理下，成为他所有酒吧中最高档的一家。去那里的人几乎都是企业白领、精英或是一些外国人，也难怪黎飞去了会不适应。
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响了，黎飞拿出来一看，接都不接就挂了，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电话又响了，黎飞更是把手机一关，摆明了不接来人的电话。
“你家老头的？”酒保问。
“什么我家老头的，是老不死的！”黎飞拿过书包，出了酒吧，原本愉悦的心情被这通电话给搅混了。
“可是？”名唤砚泽的男人喝口酒，却是自嘲地笑笑，“可是，也仅仅是床伴。”
“砚泽，大家都是成年人，当初说的好聚好散。最近公司里已经有人谣传我的性取向不明，我马上要晋升经理了，不想因为这种事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虽然不想断掉这层关系，男人还是决定分手。
“嗯，我知道了。”砚泽可以说是很平静地接受了，他喝完酒，对男人道，“最后这顿算你请吧。”
“没问题。”男人很满意砚泽的表现，没有出现让他想象中的纠缠。
关上门，砚泽脱掉鞋晃到沙发前趴了上去，低笑从喉间传出，笑声渐渐变大。他知道自己不该伤心，当初和裴卓飞在一起的时候他就知道对方不会和他来真的。他喜欢男人，裴卓飞却是双性恋，如今他的事业蒸蒸日上，怎么可能让同性恋的丑闻干扰到他的事业。
而自己今天的表现，连他都忍不住为自己鼓掌，没有一丝的难过与痛苦，有的只是理解与洒脱。可谁知道他的心在流血，两年……就算是阿猫阿狗也会有感情，更何况，他喜欢裴卓飞。往日的温柔与情意在今天被那么冰冷的抹去，他都被自己的表现惊住了。
近三十年的生命中，裴卓飞不是第一个伤他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他想找个真正能爱自己的人，他也有软弱的时候，可这个世界，这个社会，同性恋者本来能获得幸福的就是凤毛麟角，裴卓飞的事更让他清楚，幸福不会光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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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泰，海城高中的刀疤昨天欺负了阿毅的妹妹，兄弟的妹妹被欺负，咱可不能不理。”
“干！那个刀疤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他妈的，老子今晚一定要去废了他。”
“我也去，敢欺负兄弟，让他知道知道我们林阳高中的厉害。”
几个人抽着烟，在那边骂人，更是掳起校服的袖子准备去砍人了。突然一个啤酒瓶子扔在他们的中间，玻璃碎片弹开，一个人走了过来，原本还高声咒骂的几人立刻闭嘴，安静地站到两旁。
“我操！你们当老子不存在是不是！”来人一拳砸在一人的肩上，“刀疤欺负了阿毅他妹，那他呢？有种就带上家伙找刀疤去单挑，被打死也算他有种。现在算什么？自己的妹妹被欺负了，连个人都看不见，当老子这里是什么？是他妈的福利院？”
“阿飞……”其他人大气不敢喘，到不是这个黎飞长得有多恐怖，相反，除了被染的酒红的头发，戴着耳环之外，黎飞可算是林阳高中数一数二的美男了。但黎飞不仅是他们的老大，也是林阳高中最狠的角色，当初有人不长眼把他当成MB，差点被他阉了。那种狠不是装出来的，是真正的从心里发出来的。
“阿飞，阿毅你也知道，是咱们里面最胆小的。他又瘦不啦叽的，打架肯定不如咱们阿飞老大么。”马上有人狗腿子的上前拍马。
“我呸！”黎飞瞪着在角落里缩成一团的人，走过去就是两脚，“吴子毅，你要再这样孬种下去，就不要在我阿飞手下混，滚回学校做你的乖学生去！”
“飞哥……”吴子毅刚喊出来，一巴掌就甩到了他的头上。“飞鸽，你还凤凰咧，说过不许这么叫我！”黎飞最恨别人这么叫他，他又不是飞鸽自行车。
“老大……”吴子毅害怕地缩着头。父母离婚，他和妹妹跟着父亲，结果后妈一进门他和妹妹在家就没了地位。被学校的同学欺负，遇到黎飞，然后他就跟着他混，可混了两个月，他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我操！看你这草包样我就想扁你，我当初是头壳坏掉了才会救你，像你这种扶不上墙的烂泥早死对社会也是一种贡献！”黎飞继续开骂，骂到吴子毅委屈的蹲在角落不敢吭声。
“老大，您别骂了，阿毅也不愿，他，他只是……”有人替阿毅求情。
“只是什么？！”黎飞把阿毅拖到屋顶边。十几层的高楼，阿毅浑身发抖地抓着黎飞，就怕他把自己丢下去。
“吴子毅，老子告诉你，你若再这样孬种下去被欺负死也是活该！我黎飞若跟你一样，都不知道被人拆过几百次了！人要靠自己，你若还是个男人、你若今后不想这么窝窝囊囊地过一辈子、你若想做个好哥哥，就拿上家伙冲到海城高中把刀疤拖出来砍一顿。你要没这胆量，我黎飞帮你这一次，但从今往后，你再敢跟着我，我就卸了你的腿！”
把脸色惨白的阿毅拖回来，黎飞从身后掏出一根钢管递到阿毅面前。阿毅喘着气，瞪着钢管的眼睛都要凸出来了。想到妹妹、想到后妈、想到绝情的父亲、想到丢下他们不管的母亲、想到自己被人打被人欺负，阿毅大叫一声，红着眼拿过钢管就冲出了屋顶。
“阿飞，不会闹出人命吧？”其他人有些害怕，他们虽然混，可不是黑道上的，如果闹出了人命，他们也不敢。
“怕什么？”黎飞却是自信地笑笑，那笑配上他的那头红发，张扬极了。“我阿飞的手下不会有呆瓜，阿毅要做就该知道自己怎么做。他若真闹出了人命，也是他活该。鲁莽的人，我阿飞也不要。”见其他人还傻愣着，阿飞叫道：“走了，看热闹去。”原本天台上的几个人，还有跟着黎飞一起来的一伙人浩浩荡荡地直奔海城高中。
“行了，阿毅。”抓住阿毅的手，黎飞把打红眼的人拉到一边，看着倒在地上哭爹喊娘的人，他狠狠地一脚踹上去。“刀疤，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怎么，你以为阿毅好欺负你就可以随便欺负他妹了？我阿飞手下没孬种，怎么样，今天这顿打，打醒你没？”
扫视一眼周围几个被阿毅打趴下的人，黎飞笑着给了阿毅一拳：“看不出来么？有种，没给我丢脸。”
“飞，老大，我不当孬种，我，我不会再让人欺负我！”阿毅的脸也好不到哪儿去，青青紫紫的。
“这就对了。人要靠自己，别人救得了你一时，救不了你一世。”跟小弟拿了支烟，黎飞想抽，却只能无奈地放在鼻子下闻闻，然后对刀疤说：“你在海城高中怎样呼风唤雨那是你的事，我阿飞不会来干涉。但你记住，林阳高中不是你来撒野的地方，不想死的太难看就给我滚得远远的。”跨上自己的摩托车，黎飞载上阿毅呼啸而去，身后是十几辆大小各异的摩托车。C市的两所不良高中的老大今天算是碰了一面，可结局却是出人意料的一边倒。
而在海城高中门口停着一辆车，车上的中年男人盯着黎飞，脸上是恨铁不成钢的气愤。
※
奔放的音乐，紧凑的节奏，舞池内，黎飞身穿贴身白色小背心，穿着到处是洞的牛仔裤，火红的头发随着他的舞动分外的吸引众人的注目。尤其是他狂野不羁的舞姿，更是引来阵阵的口哨声。发泄完体内的精力，黎飞给了一个摸他屁股的中年大叔一拳，直接打晕对方，再顺便踩了两脚，才解气地回到吧台。
“爽，这才是跳舞。上个周末韩老大让我去‘灯芯’顾了两天店，差点没把我憋死。”接过酒保递过来的冰水，黎飞灌了下去，舒服地吁了口气，“也只有莫哥喜欢那里，我是再也不去了。”
酒保不客气地数落黎飞：“你能和莫哥比么？小混混不说，高中都还没毕业呢，毛都还没长齐吧。莫哥是谁？人家可是研究生，还去美国进修过两年，和莫哥比你就是盘菜。不对，是菜里的那瓣儿蒜！你去‘灯芯’，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整一土包子。”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才说憋得慌么。那天来了个老外，对我叽里咕噜一顿说，我当时就想拿个酒瓶子砸他脸上，他哪只眼睛看出我懂鸟语了？！”黎飞的话引来一阵哄笑。这里是韩庄隐韩老大的酒吧，韩老大开了七八家酒吧，什么层次的都有。“灯芯”就是他开的格调最高雅的酒吧之一，而且在他的亲亲爱人莫绍的管理下，成为他所有酒吧中最高档的一家。去那里的人几乎都是企业白领、精英或是一些外国人，也难怪黎飞去了会不适应。
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响了，黎飞拿出来一看，接都不接就挂了，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电话又响了，黎飞更是把手机一关，摆明了不接来人的电话。
“你家老头的？”酒保问。
“什么我家老头的，是老不死的！”黎飞拿过书包，出了酒吧，原本愉悦的心情被这通电话给搅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