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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 測驗(上)
作者:望月沁蘭      更新:2016-02-16 00:40      字数:0
  時間在日月星辰的交替之下緩緩流逝,與之一同改變的,是住家附近的風景──春夏秋冬,四季景色的變化在華北地區表現得很是明顯,但那景色卻與百年前並無二般,一樣具有濃濃的歷史氣息,一樣的四季分明,也一樣的讓人……感到傷懷卻也眷戀。

  也不知道是因為窗外的景色太過迷人,還是因為受到季節交替所帶來的傷感影響,總之,此時位在央星市郊的某棟別墅二樓,一個小小的、綁著雙髮髻的小女娃,正坐在那緊掩著的窗戶邊上,目光悠遠的望著窗外之冬日景致,不多時,就見她輕輕歎地歎了口氣。

  「星如?怎麼了?」

  好端端的,怎麼就突然嘆起氣來?站在門邊,看著自家女娃兒的一舉一動,某老人只覺得這氣嘆得很是莫名其妙:

  「心情不好?是不是你哥哥們又欺負你了?」

  思來想去,會讓自家這個小女娃心情不好的理由,貌似也就只有這個,嗯……如果那群臭小子真的又跑來捉弄家裡唯一的一個女娃娃,看他會不會使出殺手鐧來,將他們幾個給整治得屁滾尿流。

  「……我沒事,爺爺,只是覺得時間過得好慢,也不知道何時我才能真的長大……」

  看著窗外開得相當燦爛的梅花,小女娃──也就是咱們的小女主角──星如在回答自家長輩的問題之餘,忍不住於心底不停地想像,想像著自己在過完年後所要開始進行的啟蒙課程會是什麼樣子,雖然早就已經聽自家兄長們提起過,有關啟蒙課程的內容,會依照個人資質的不同而有所差異,但她多少還是會感到好奇,不只好奇於內容,還好奇教法,畢竟,假若真如自家兄長們所言,每個人的啟蒙課程內容都不大一樣,那麼,家裡得花多少錢請那些教師啊?但倘若沒有請教師,而是由家中長輩們進行啟蒙教授,那……

  想著想著,只見星如突然輕打了個冷顫,這可讓某老人頓覺不明所以,完全搞不清楚自家女娃打冷顫的原因。

  「真沒事?」

  長大不長大的,這樣的問題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不過,既然娃兒說沒事,那應該就是沒事吧!老人在開口仔細詢問的同時,如是心想著。

  「嗯……真沒事。只是……」

  輕點了點頭,彷若不想讓自家長輩擔心般,星如只能低頭將自己的小心思掩藏於心靈深處,然後──

  「爺爺,我能問一下,有關我的啟蒙課程,內容大概會是什麼樣子嗎?」

  其實早在去年她就想問這個問題了,可惜的是,就算她真想要從長輩們的口中探究出一二,也常常會被晃悠過去,再加上光是要裝嫩裝可愛這點,就過不了她自己心中的關卡,於是乎,這個問題被她問出口的次數,五根手指頭數都數得出來,要是再不趁現在問一問,怕是之後就沒法問了。

  「啟蒙課程的內容啊!……秘密,反正過幾天你就會知道了,也不急這幾天吧!」

  聽到自家孫女所提出之問題,老人只是樂呵呵的笑了一下,隨即就以如此之方式要某小女娃稍安勿躁,然而,這樣的方式只會讓某娃更顯焦急而已。

  「吼!爺爺!告訴我嘛!」

  撒嬌地搖著自家爺爺的手臂,雖然外表看起來很小——實際上也真的很小,才三歲,可是,在靈魂年齡的驅使下,使得星如的日常行為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來得成熟許多,除了因此鬧過不少笑話外,也讓她的家人感到很是無奈,畢竟,小孩子太過於早熟,有時候會讓長輩們很沒有照顧他的成就感,可惜,星如不知道,應該說,就算她知道了,也改變不了什麼,因為,她自己也正被實際年齡與靈魂年齡的不相符困擾著。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靈魂年齡與生理年齡不相符的關係,她總覺得自己好像不被這個世界所接受,那種淡淡的無力感讓她感到相當心煩——雖說這種無力感對生活並不會產生什麼太大的影響,但隨著時間逝去,卻是越發地根深蒂固,常常會讓她因此感到煩悶,然而,偏偏又因為年紀小的關係,無法將此心煩的情緒發洩出來……

  如此惡性循環的狀況,打從出生後不久就一直困擾著她,可是,她的家人卻完全沒有發現到這樣的一個狀況——或許有人有發現,但會不會說出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他們只是單純的認為,自家小女娃很安靜,很乖巧,不似一般孩子那樣喜歡大吵大鬧,尤其是在有對比的情況下,這種安靜乖巧更是深得一眾長者們的喜愛,只不過,孩子太安靜有時候反而也不好,所以才會有像這種的捉弄舉動出現。

  「嗯……不說,反正就剩沒幾天,也沒有什麼好著急的吧?」

  對於自家孫女難得表現出來的撒嬌,老人只是呵呵一笑,一臉賴皮的樣子看得星如是直想要抓頭搔腮,她大概是怎樣也沒有想到,自家爺爺居然會露出如此這般的表情,可是,再怎麼樣,她也還是無法對老人家表露出氣悶的神態,於是乎,只能不斷搖著那顯得有些蒼老卻有力的手臂。

  「爺爺……」

  「不說,就是不說。」

  老人似乎很享受自家孫女難得的撒嬌,可是,這種享受看在某些人的眼裡,只覺氣悶──誠然看不慣老人欺負小孩的人占多數,但還是有幾個人認為,老人其實是在拉仇恨。

  「我說老頭子,你也真是夠了,沒看到孫女都快被你捉弄到哭了嗎?」

  見不慣自家老伴的玩弄舉措,原先站在一旁看著爺孫倆相處的老婆婆突然發話了:

  「來,星如,來奶奶這兒,咱們喝茶,不理爺爺那個老頑童啊!」

  真是的,都多大年紀了,星如丫頭問的問題也不是說不能回答,怎麼這老頭卻老玩這種把戲,非要丫頭跟他撒嬌了,他才肯稍微透露一二,也不怕日後丫頭會不理他。

  「奶奶……」

  邁著短腿走向自家奶奶所在的位置,星如很是乾脆地拋棄(?)了喜歡捉弄她的爺爺,直接投入向來溫柔待人的奶奶懷裡:

  「您能告訴我,有關啟蒙課程的事情嗎?」

  她真的很想知道啟蒙課程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狀況,可是某無良老人卻老是不告訴她,要不是因為修養還算不錯,且自己現在的年紀也不能表現出什麼太過突出之舉動,說不定某老人老早就嘗盡她的白眼了,哪裡還會像現在這樣,自己三不五時的就降低年齡層(?)向他撒嬌。

  「啟蒙課程啊……」

  端起茶杯,輕啜一口杯中茶液後,老婆婆就面帶微笑地開口說道:

  「咱們家的孩子所受之啟蒙教育,每個人都不太一樣,原因在於個人資質的不同,像你哥哥們所受的啟蒙教育,於你可能就不大適用……」

  在小丫頭還沒出生之前,整個家族裡資質最好的後輩,應該就是曜了,原本族中長老是打算,假若在五年後如果還沒有合適的後輩降生,那就由曜來承襲星之名,沒想到兩年後,星如就誕生了,這該說是天意弄人嗎?

  「於我不大適用??」

  相較於自家奶奶的心思,星如在聽了那簡易的說明之後,只覺得自己對啟蒙課程的認識是更加茫然:

  「奶奶,為什麼說哥哥們所受的啟蒙教育,於我而言不太適用?」

  難道說,自己的能力有什麼地方跟哥哥們不大一樣嗎?不然奶奶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可是要說能力哪裡不同……自己貌似也就只有在靈魂年齡方面比兄長們大而已吧?其他的應該是沒什麼不一樣啊!

  「關於這點,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不過,這件事是長老們跟我說的,如無特殊狀況,你所要接受的啟蒙教育,應該會由長老中年紀最大的兩位長老負責,但在那之前,還是有測驗需要進行,只有做過測驗了,你才會知道自己到底該接受怎樣的啟蒙教育。」

  說起來也挺好笑的,為了星如這丫頭的啟蒙教育指導權利,那些平日都隱居在他處靜修的長老們,居然差點就打起來了,要不是族長曾下令說不准動用術法打架,指不定長老們老早就打架打得屋頂都要掀飛了。

  「!!」

  什麼!?她的耳朵聽力是不是出了問題?剛剛奶奶說……自己的啟蒙教育是由兩位長老負責的!?沒記錯的話,長老們不是不管事嗎?怎麼突然……對於自己方才所接收到的訊息,星如只覺得很是傻眼,但是,讓她更加傻眼,傻眼到直接陷入呆滯狀態的,是某老婆婆接下來的那一段話──

  「說起來,星如你所要接受的測驗,複雜程度可能比起你哥哥們要有過之而無不及,沒意外的話,整個流程需要耗費三天的時間,而這三天作息舉止,基本上都得按照古禮來進行,聽族長說,這是承襲了星之名的孩子所必須接受之儀式,唯有接受並通過此儀式的孩子,才有資格正式襲名,不然,就算出生後有被賜與星之名,也會因為沒有通過儀式的關係而被取消襲名資格。」

  「!?」

  ……這麼重要的事情,為什麼家裡之前都沒有人跟她提起過,還有,星之名……那是什麼玩意兒?依奶奶所說的話中含意來看,自己似乎就是那個承襲了星之名的孩子,可是,她是什麼時候接受承襲的?為什麼她完全都不曉得有這回事!?

作者有话说:

開始更新日:2015.02.16 更新頻率:每周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