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八荒之心（中）
作者：殘痕似雪 更新：2016-05-28 06:47 字数：0
消沉了沒幾秒，空舞重新的振作了起來。
（我幾天前才用著自殺式的方法準備消滅幻月時無，現在的卻是祈禱著八荒這一次不要對我下死手……難道這就是所謂羈絆嗎？真是令人厭惡的東西……）
雖然那麼想著，但在空舞心中卻是另一番不同的景象──
艾痕特絲與幽莉的身影相互交錯著。
一個還尚在人世，另一個卻是消散在天地之間。
（假如幽莉還在的話，肯定毫不猶豫的跟八荒打起來了吧？幽莉一向非常禁止我和其他女性精靈接觸的……）
想到那段回憶，空舞微微勾起了嘴角，也唯有那段時光是自己最幸福的。
（那麼假如做出選擇，我會選擇哪個呢？特絲姊姊，或是幽莉？）
空舞心中忽然掠過這一個不敢面對的問題。
在自己心中，哪個比較重要？
（若是幽莉還在應該又會說我花心了吧？雖然我剛開始的念頭是遵守著幽莉的約定，來到人界，真心的交上一個朋友。但僅僅過了一天自己就被特絲姊姊的善良吸引住了呢！想不到我也會變得跟人類一樣擁有善變的情感……那天，假如我真的死了，對於特絲姊姊是不是一種不公平呢？）
空舞忽然想起幽莉那天倒在血泊中，撫摸著自己臉頰說的那一段話。
「失去的心中可能後悔，但在怎麼後悔都是無濟於事。唯一要做的有向前走，努力把握現在擁有的，直到沒有東西可以再失去！當你只剩下孤獨，接下來便是等待孤獨的失去，失去的那天，你將得到所有。」
（失去孤獨，得到所有……）
空舞忽然輕輕笑了起來。
（我已經孤獨了一千年了，那麼是否我將得到所有呢？假如、假如……我這次能夠重新選擇，我會選擇特絲姊姊嗎？人類的壽命不過短短百年，百年之後我再去找妳可以嗎？幽莉。）
雖然只是疑問，但心中卻是有了答案。
在空舞的靈魂深處，空舞無法查探到的地方，一團白色的光芒微微顫抖了一下，露出了一種安心又不捨的情緒。
（真是笨蛋，空舞真是笨蛋，我也好想你……）
假如空舞能聽到，肯定會開心的不知所措，這個輕幽帶著悱惻的聲音正屬於幽莉的。
（直到空舞找到打敗時無的方法之前……我都要好好的守護著你！我目前唯一能做的只有不停的加強幻月時無的封印，直到我的祈願達成的那天……假如空舞……你打敗了幻月時無之後，而我也重新擁有了自己的身體，你願意讓我當你的新娘嗎？）
夢囈般的話語從白色光芒中吐出，不過很快的就歸于寂靜。
白色的光芒化為了點點細絲，纏繞在一個黑色的封印陣上，阻隔著幻月時無靈魂的侵蝕。
（現在唯一辦法似乎只有一個了呢……契約……契約空間的絕對的力量……完整的契約是被打破的，只要躲進契約空間就安全了！也多虧了八荒是聖精靈，受到屬性的影響不能隨便殺害有自主意識的生靈……但剛剛八荒已經單方面的定下強制契約……想要覆蓋過她的契約，那只剩下最高級的誓約可以用了……）
空舞睜開了眼睛，眼神清澈無比，有的只是解開心結之後的明悟。
（既然我已經做了決定……那我也不會在執著下去……我的契約者──艾痕特絲。）
空舞的內心不再猶豫，開始詠唱著快淡忘古老的契約誓言，古精靈語組成的誓言清晰的在他的腦海中形成金色的契約條文。
「以吾之名冥刀神‧幻月空舞！在此與汝艾痕特絲定下無盡誓約，天地九界為證。吾將成為汝之刃，斬盡天下進犯者，吾將成為汝之刃，守護汝之一生。天不悔，地不悔，吾亦不悔。」
當空舞詠唱完畢時，空舞的本源魔力纏繞在本體上，形成了淡紫色的流螢。
「這個盒子裝的是什麼呀？感覺挺輕的。」
八荒用手掂了掂盒子，好奇的打開了它。
（這是……）
看見了盒子裡的東西，八荒的瞳孔狠狠一縮。
身為精靈的她，度過了那麼悠久的時光自然知道這股威壓代表著什麼。
契約！最高等級的契約──無盡之誓！
還有這股自己一直深記在心中的氣息、散發出來的魔壓，肯定是幻月空舞沒有錯！
（他為什麼會在這裡？他不是應該在那個學園裡才對嗎？難道那場戰鬥不是掩人耳目的晃子？而且這個契約的力量是怎麼回事？他在跟誰訂契約？）
八荒的眼神微微動搖。
在八荒愣神的剎那，空舞本體上的本源魔力化為了一到利箭穿入了八荒的胸口。
八荒在出奇不意下，被這力道的衝擊後退了三步，不過見無法對自己造成什麼實質傷害後冷哼了一聲。
「幻月空舞，想不到你已經傷重到了這種程度……你完蛋了！」
她伸手往空舞本體抓去，空舞卻沒時間理會，他正著急的在八荒體內尋找著契約空間的蹤跡。
只要自己的本源魔力接觸到了艾痕特絲，契約就可以馬上生效。
可惜八荒的動作還是快了一步，握住了空舞本體的刀柄。
（糟了……）
空舞心中絕望。
自己那麼拚命尋找，但本體仍被八荒握在手裡，只要她魔力輕輕一運、或是用魔力將自己禁錮，自己就真的煙飛灰滅了！
現在自己的本源魔力全都在她的體內，一點反抗的希望都沒有。
「說！你欠我的！你現在在我手裡了，整整一千九百多年了還不說嗎？」
八荒咬牙切齒的看著空舞的本體。
她所希望的，只是對一千九百年前誤闖自己沐浴的那件事一個道歉而已！除去養傷的那一千年，結果追殺了他九百多年愣是一個字也沒說。
以前的想法就是要打到空舞道歉，不過在那次的交戰原本空舞可以消滅自己的，卻是手下留情，反而被自己重傷，性命垂危。
八荒知道自己心中的愧疚，她的要求變的簡單了，只要一個道歉就好！
但是現在卻連一個都吝嗇給予。
想著想著，八荒的眼眶微微的紅了起來。
空舞現在哪有心情跟她說話，找出八荒的契約空間，與艾痕特絲定下契約，這是唯一自己能逃過八荒的唯一辦法！
「呀──你！」
八荒突然發出一聲驚叫，臉紅的像水蜜桃似的。
因為自己最心底最私密的地方忽然被敲出了一個裂縫。
然而，這根本想都不用想是誰幹的，能做到的只有眼前的精靈──幻月空舞！
（找到了，成功！）
空舞心中狂喜，本源魔力毫不猶豫數盡覆蓋在艾痕特絲身上，將八荒的魔紋強行抹滅，打上了屬於自己的魔紋。
「證誓──」
「證誓──」
兩股截然不同的聲音充滿在天地之中，一個清如天籟，一個渾厚如山。
「嗚哇──」
八荒忽然感到一陣胸悶，手一鬆，空舞的本體插在了地板上，鮮血從她的嘴角緩緩的流出。
因為八荒是強制的單方面契約，等同於把艾痕特絲如人偶般操縱，這下子反噬自然是最厲害的。
空舞心中鬆了口氣，艾痕特絲突兀出現在空舞本體旁，空舞藉著少女的魔力暫時化為人形。
抬頭對上的是八荒錯愕的目光，似乎不了解為什麼自己僅僅要求了一個道歉要遭受到如此的對待。
（為什麼……？）
八荒茫然的動了動嘴唇。
自己能感覺到，在一路的追殺下來，對空舞產生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奇妙的情感。
每次都在期待著下次的相遇及戰鬥，也許就是人類口中所說的喜歡，也有了未婚妻一說。
而且自己也知道，追殺他的目的在也跟原來的目的不同了，只是想利用這個理由接近他。
不然換作以前的自己，肯定是毫不猶豫的魔力禁錮，不會給他任何機會。
（但是……但是……為什麼……我的一個小小要求都不行……）
八荒知道自己受了傷，而且是必須馬上用魔力壓制休息的那種，否則很有可能會留下後遺症，但是卻不想有任何動作。
八荒期待的眼神著望著空舞，她只需要一個道歉就足夠、就滿足了！
可是空舞卻是連忙扶起一旁的艾痕特絲，檢查著有沒有受傷，對於八荒連一眼都沒有看。
（為甚麼不理我？我是一個精靈，難道連一個人類都比不上嗎？）
八荒感覺自己原本期待著美好的心逐漸的破碎，化為了一堆塵埃。
看著眼前的兩道人影，忽然覺得無比的刺眼。
（那個人類是多麼的礙眼？假如那是自己……那該有多好？）
八荒心中失落的想著。
她閉上了眼睛避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展開純白的雙翼轉身飛走。
八荒不想讓空舞看見自己的眼淚，這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
自己的喜歡可沒有那麼卑微，卑微到需要他來憐憫的地步。
（我所想要的，我會自己爭取，沒有誰能夠阻擋我，阻擋我的人我會……統統殺掉！）
在這個念頭閃過的剎那，八荒可愛的小臉上露出了莫名奇異的笑意。
誰也沒有注意到、包括了八荒自己，一絲黑氣緩緩纏繞在女孩純淨的靈魂上，貪婪的吸取著其中精純的精神力。
（只要統統殺掉，我就能成為空舞的唯一了吧？）
黑氣誘導著八荒產生這個念頭。
八荒微微愣了一下，然後開心的咯咯笑了起來。
沒有人知道這一絲的黑氣給八荒帶來了什麼變化。
空舞望著八荒離去的身影，心中鬆了一口氣。
但當放下心來時，卻又隱隱感覺自己錯過了什麼，而且很有可能失去了就再也不能找回的失落之感。
空舞搖了搖頭，將這奇怪的感覺心裡頭甩開。
他將食指點再艾痕特絲的胸口，一團淡紫色的本源魔力逐漸抽了出來，沒入自己的身體裡。
看著依舊在沉睡中的少女，空舞扶起了她，將艾痕特絲的脖子湊近了自己的嘴唇。
隨即輕輕的咬了上去，將八荒種下影響艾痕特絲陷入沉睡的魔力，利用暗精靈吞噬的特性吸收掉。
不久之後，艾痕特絲發出了一聲輕嚀。
空舞看了一眼少女，確認即將甦醒之後，便再度恢復成了本體的樣貌躺在了地板上。
（我怎麼了？）
艾痕特絲抬起了沉重的眼皮，入眼處是即將邁入黑夜的天空。
「啊！」
少女大叫一聲，從地面上跳了起來。
「為什麼我會昏倒在這裡……」
艾痕特絲閉著眼睛回憶，想起了剛剛的一切。
（在抱住那個女孩之後……她將手貼在我的後頸上……結果我似乎就昏倒了……醒來後就這樣了……）
艾痕特絲皺眉看著地板的一灘血跡，她知道那不是自己的。
自己的身上完全沒有任何的疼痛或不適……那代表著是那個女孩的？
（為什麼她要那麼做呢？她拿了那些東西是想要冒充我嗎？）
她看向地面的另一堆雜物，那些東西都是自己隨身帶在身上的。
（但是……最後為什麼放棄了？有什麼理由嗎？而且……我的魔力為什麼少了一大半？）
不管艾痕特絲怎麼的想，都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那女孩的名字、動機和放棄這行動的理由自己都統統不清楚。
也不知道自己的魔力消耗是來自於空舞化形耗費的能量。
「唉～」
艾痕特絲嘆了口氣，將東西重新整理好。
對於不明白的地方她已經不想再想了，就算知道了恐怕對自己也沒什麼用處。
（我幾天前才用著自殺式的方法準備消滅幻月時無，現在的卻是祈禱著八荒這一次不要對我下死手……難道這就是所謂羈絆嗎？真是令人厭惡的東西……）
雖然那麼想著，但在空舞心中卻是另一番不同的景象──
艾痕特絲與幽莉的身影相互交錯著。
一個還尚在人世，另一個卻是消散在天地之間。
（假如幽莉還在的話，肯定毫不猶豫的跟八荒打起來了吧？幽莉一向非常禁止我和其他女性精靈接觸的……）
想到那段回憶，空舞微微勾起了嘴角，也唯有那段時光是自己最幸福的。
（那麼假如做出選擇，我會選擇哪個呢？特絲姊姊，或是幽莉？）
空舞心中忽然掠過這一個不敢面對的問題。
在自己心中，哪個比較重要？
（若是幽莉還在應該又會說我花心了吧？雖然我剛開始的念頭是遵守著幽莉的約定，來到人界，真心的交上一個朋友。但僅僅過了一天自己就被特絲姊姊的善良吸引住了呢！想不到我也會變得跟人類一樣擁有善變的情感……那天，假如我真的死了，對於特絲姊姊是不是一種不公平呢？）
空舞忽然想起幽莉那天倒在血泊中，撫摸著自己臉頰說的那一段話。
「失去的心中可能後悔，但在怎麼後悔都是無濟於事。唯一要做的有向前走，努力把握現在擁有的，直到沒有東西可以再失去！當你只剩下孤獨，接下來便是等待孤獨的失去，失去的那天，你將得到所有。」
（失去孤獨，得到所有……）
空舞忽然輕輕笑了起來。
（我已經孤獨了一千年了，那麼是否我將得到所有呢？假如、假如……我這次能夠重新選擇，我會選擇特絲姊姊嗎？人類的壽命不過短短百年，百年之後我再去找妳可以嗎？幽莉。）
雖然只是疑問，但心中卻是有了答案。
在空舞的靈魂深處，空舞無法查探到的地方，一團白色的光芒微微顫抖了一下，露出了一種安心又不捨的情緒。
（真是笨蛋，空舞真是笨蛋，我也好想你……）
假如空舞能聽到，肯定會開心的不知所措，這個輕幽帶著悱惻的聲音正屬於幽莉的。
（直到空舞找到打敗時無的方法之前……我都要好好的守護著你！我目前唯一能做的只有不停的加強幻月時無的封印，直到我的祈願達成的那天……假如空舞……你打敗了幻月時無之後，而我也重新擁有了自己的身體，你願意讓我當你的新娘嗎？）
夢囈般的話語從白色光芒中吐出，不過很快的就歸于寂靜。
白色的光芒化為了點點細絲，纏繞在一個黑色的封印陣上，阻隔著幻月時無靈魂的侵蝕。
（現在唯一辦法似乎只有一個了呢……契約……契約空間的絕對的力量……完整的契約是被打破的，只要躲進契約空間就安全了！也多虧了八荒是聖精靈，受到屬性的影響不能隨便殺害有自主意識的生靈……但剛剛八荒已經單方面的定下強制契約……想要覆蓋過她的契約，那只剩下最高級的誓約可以用了……）
空舞睜開了眼睛，眼神清澈無比，有的只是解開心結之後的明悟。
（既然我已經做了決定……那我也不會在執著下去……我的契約者──艾痕特絲。）
空舞的內心不再猶豫，開始詠唱著快淡忘古老的契約誓言，古精靈語組成的誓言清晰的在他的腦海中形成金色的契約條文。
「以吾之名冥刀神‧幻月空舞！在此與汝艾痕特絲定下無盡誓約，天地九界為證。吾將成為汝之刃，斬盡天下進犯者，吾將成為汝之刃，守護汝之一生。天不悔，地不悔，吾亦不悔。」
當空舞詠唱完畢時，空舞的本源魔力纏繞在本體上，形成了淡紫色的流螢。
「這個盒子裝的是什麼呀？感覺挺輕的。」
八荒用手掂了掂盒子，好奇的打開了它。
（這是……）
看見了盒子裡的東西，八荒的瞳孔狠狠一縮。
身為精靈的她，度過了那麼悠久的時光自然知道這股威壓代表著什麼。
契約！最高等級的契約──無盡之誓！
還有這股自己一直深記在心中的氣息、散發出來的魔壓，肯定是幻月空舞沒有錯！
（他為什麼會在這裡？他不是應該在那個學園裡才對嗎？難道那場戰鬥不是掩人耳目的晃子？而且這個契約的力量是怎麼回事？他在跟誰訂契約？）
八荒的眼神微微動搖。
在八荒愣神的剎那，空舞本體上的本源魔力化為了一到利箭穿入了八荒的胸口。
八荒在出奇不意下，被這力道的衝擊後退了三步，不過見無法對自己造成什麼實質傷害後冷哼了一聲。
「幻月空舞，想不到你已經傷重到了這種程度……你完蛋了！」
她伸手往空舞本體抓去，空舞卻沒時間理會，他正著急的在八荒體內尋找著契約空間的蹤跡。
只要自己的本源魔力接觸到了艾痕特絲，契約就可以馬上生效。
可惜八荒的動作還是快了一步，握住了空舞本體的刀柄。
（糟了……）
空舞心中絕望。
自己那麼拚命尋找，但本體仍被八荒握在手裡，只要她魔力輕輕一運、或是用魔力將自己禁錮，自己就真的煙飛灰滅了！
現在自己的本源魔力全都在她的體內，一點反抗的希望都沒有。
「說！你欠我的！你現在在我手裡了，整整一千九百多年了還不說嗎？」
八荒咬牙切齒的看著空舞的本體。
她所希望的，只是對一千九百年前誤闖自己沐浴的那件事一個道歉而已！除去養傷的那一千年，結果追殺了他九百多年愣是一個字也沒說。
以前的想法就是要打到空舞道歉，不過在那次的交戰原本空舞可以消滅自己的，卻是手下留情，反而被自己重傷，性命垂危。
八荒知道自己心中的愧疚，她的要求變的簡單了，只要一個道歉就好！
但是現在卻連一個都吝嗇給予。
想著想著，八荒的眼眶微微的紅了起來。
空舞現在哪有心情跟她說話，找出八荒的契約空間，與艾痕特絲定下契約，這是唯一自己能逃過八荒的唯一辦法！
「呀──你！」
八荒突然發出一聲驚叫，臉紅的像水蜜桃似的。
因為自己最心底最私密的地方忽然被敲出了一個裂縫。
然而，這根本想都不用想是誰幹的，能做到的只有眼前的精靈──幻月空舞！
（找到了，成功！）
空舞心中狂喜，本源魔力毫不猶豫數盡覆蓋在艾痕特絲身上，將八荒的魔紋強行抹滅，打上了屬於自己的魔紋。
「證誓──」
「證誓──」
兩股截然不同的聲音充滿在天地之中，一個清如天籟，一個渾厚如山。
「嗚哇──」
八荒忽然感到一陣胸悶，手一鬆，空舞的本體插在了地板上，鮮血從她的嘴角緩緩的流出。
因為八荒是強制的單方面契約，等同於把艾痕特絲如人偶般操縱，這下子反噬自然是最厲害的。
空舞心中鬆了口氣，艾痕特絲突兀出現在空舞本體旁，空舞藉著少女的魔力暫時化為人形。
抬頭對上的是八荒錯愕的目光，似乎不了解為什麼自己僅僅要求了一個道歉要遭受到如此的對待。
（為什麼……？）
八荒茫然的動了動嘴唇。
自己能感覺到，在一路的追殺下來，對空舞產生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奇妙的情感。
每次都在期待著下次的相遇及戰鬥，也許就是人類口中所說的喜歡，也有了未婚妻一說。
而且自己也知道，追殺他的目的在也跟原來的目的不同了，只是想利用這個理由接近他。
不然換作以前的自己，肯定是毫不猶豫的魔力禁錮，不會給他任何機會。
（但是……但是……為什麼……我的一個小小要求都不行……）
八荒知道自己受了傷，而且是必須馬上用魔力壓制休息的那種，否則很有可能會留下後遺症，但是卻不想有任何動作。
八荒期待的眼神著望著空舞，她只需要一個道歉就足夠、就滿足了！
可是空舞卻是連忙扶起一旁的艾痕特絲，檢查著有沒有受傷，對於八荒連一眼都沒有看。
（為甚麼不理我？我是一個精靈，難道連一個人類都比不上嗎？）
八荒感覺自己原本期待著美好的心逐漸的破碎，化為了一堆塵埃。
看著眼前的兩道人影，忽然覺得無比的刺眼。
（那個人類是多麼的礙眼？假如那是自己……那該有多好？）
八荒心中失落的想著。
她閉上了眼睛避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展開純白的雙翼轉身飛走。
八荒不想讓空舞看見自己的眼淚，這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
自己的喜歡可沒有那麼卑微，卑微到需要他來憐憫的地步。
（我所想要的，我會自己爭取，沒有誰能夠阻擋我，阻擋我的人我會……統統殺掉！）
在這個念頭閃過的剎那，八荒可愛的小臉上露出了莫名奇異的笑意。
誰也沒有注意到、包括了八荒自己，一絲黑氣緩緩纏繞在女孩純淨的靈魂上，貪婪的吸取著其中精純的精神力。
（只要統統殺掉，我就能成為空舞的唯一了吧？）
黑氣誘導著八荒產生這個念頭。
八荒微微愣了一下，然後開心的咯咯笑了起來。
沒有人知道這一絲的黑氣給八荒帶來了什麼變化。
空舞望著八荒離去的身影，心中鬆了一口氣。
但當放下心來時，卻又隱隱感覺自己錯過了什麼，而且很有可能失去了就再也不能找回的失落之感。
空舞搖了搖頭，將這奇怪的感覺心裡頭甩開。
他將食指點再艾痕特絲的胸口，一團淡紫色的本源魔力逐漸抽了出來，沒入自己的身體裡。
看著依舊在沉睡中的少女，空舞扶起了她，將艾痕特絲的脖子湊近了自己的嘴唇。
隨即輕輕的咬了上去，將八荒種下影響艾痕特絲陷入沉睡的魔力，利用暗精靈吞噬的特性吸收掉。
不久之後，艾痕特絲發出了一聲輕嚀。
空舞看了一眼少女，確認即將甦醒之後，便再度恢復成了本體的樣貌躺在了地板上。
（我怎麼了？）
艾痕特絲抬起了沉重的眼皮，入眼處是即將邁入黑夜的天空。
「啊！」
少女大叫一聲，從地面上跳了起來。
「為什麼我會昏倒在這裡……」
艾痕特絲閉著眼睛回憶，想起了剛剛的一切。
（在抱住那個女孩之後……她將手貼在我的後頸上……結果我似乎就昏倒了……醒來後就這樣了……）
艾痕特絲皺眉看著地板的一灘血跡，她知道那不是自己的。
自己的身上完全沒有任何的疼痛或不適……那代表著是那個女孩的？
（為什麼她要那麼做呢？她拿了那些東西是想要冒充我嗎？）
她看向地面的另一堆雜物，那些東西都是自己隨身帶在身上的。
（但是……最後為什麼放棄了？有什麼理由嗎？而且……我的魔力為什麼少了一大半？）
不管艾痕特絲怎麼的想，都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那女孩的名字、動機和放棄這行動的理由自己都統統不清楚。
也不知道自己的魔力消耗是來自於空舞化形耗費的能量。
「唉～」
艾痕特絲嘆了口氣，將東西重新整理好。
對於不明白的地方她已經不想再想了，就算知道了恐怕對自己也沒什麼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