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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守護與虛空之舞(上)
作者:殘痕似雪      更新:2016-05-28 06:55      字数:0
  冥王殿中,一男一女遙遙站著,眼神在半空中匯集,寂靜到掉落根針的聲音可以聽到的地步。

  「瀾月幻,是本座始終如一的拉拔你……否則……」

  女子的聲音微微顫抖,開口打破局面,但換來的卻只是無情的一句。

  「那又如何?」

  表情輕浮的男子淡淡看著的女人,身上是放出來的氣息令人不寒而慄。

  他只睜開一隻眼睛,另一隻眼則是緊緊閉上的。

  傳聞中,這個男人是因為冒犯了大能者而被挖去了一隻眼睛,不過他本人卻對此嗤之以鼻,會失去一隻眼睛的原因只是他修練幻術走火入魔的代價罷了。

  僅存的右眼中流轉著奇異的七彩魔紋,靜靜望著女子,似乎在等待她的遺言,不過對方好像沒有有任何留下遺言的意思。

  「露迪娜,妳不用露出這副表情。妳從剛開始不就是想著利用我嗎?妳成功了,只不過得需付出相對應的代價。」

  說話的是被稱之為瀾月幻的年輕男子,然而露迪娜的臉上卻浮起了淡淡絕望的神色。

  (瀾月幻能來到這裡,代表那些棋子都失敗了……全部死絕了都沒有攔住他……)

  想到這裡,露迪那握緊了雙手,顫抖著聲音拋出了自己最後的籌碼。

  「瀾月幻,是我將你從亡靈池中救出……」

  露迪娜決定用自己對男子的恩情來換取一線生機,但殘酷的事實卻與希望相反。

  「聒噪。」

  瀾月幻露出了厭煩的神色。

  他最討厭的事果然發生了,眼前的女人用以前曾經施加給予過的恩惠來束縛自己。

  瀾月幻很明白,若是露迪娜肯誠懇的道歉的話,自己是絕對下不了手的。

  一夜之恩,千年償還。

  當年她救了自己,憑著這點瀾月幻就不可能下死手,露迪那把自己當作棋子擺佈時他也不曾有任何怨言。

  今日,縱使她要將自己殺死,祭獻冥神的事穿幫了,瀾月幻卻只有斷絕關係的想法而已。

  但是,如今露迪卻那不停的重複自己曾經施加過的恩德,這使瀾月幻的殺心陡起。

  「不要再說了!」

  「是我救起你的啊!那時我把……」

  令人厭煩的話依舊不停,瀾月幻煩躁的運轉起魔力。

  「幻之世界,降臨。」

  瀾月幻輕吐出了幾個字,身周的景色開始轉換。

  一片漆黑,這是露迪娜心中最直觀的想法。不過她很快發現自己錯了,一絲絲的麻癢從腳底擴散而上,無數漆黑的蟲子爬了上來。

  「不!不要!」

  露迪娜看了一眼就驚恐的尖叫著,她豈會不認得這些蟲子?

  這是冥界最恐怖的生物,魂蟻!

  魂蟻是群居動物,它們唯一的食物來源只有生物的靈魂。然而現在有千千萬萬隻爬滿了露迪娜的身子,不停的啃食著她的靈魂。

  「啊……你殺了我吧!我……我……啊……」

  露迪娜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哀號,撕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唾液無法控制的從嘴角流出。

  「還挺有精神的嘛……」

  瀾月幻嘴角勾起冷漠的微笑,看著自己眼前醜態百出的女人。

  露迪娜倒在地面上慘叫、哭號著,覷麗的面容早已被疼痛所扭曲的不堪入目。不過,詭異的是她的身上並沒有出現任何的魂蟻,剛剛的一切仿若幻覺。

  「好好享受吧……我的幻之世界……」

  瀾月幻對著被自己瞳術拖入幻境的露迪娜擺出嘲弄的表情,欣賞著精神上被無數魂蟻折磨的露迪那。

  「妳救了轉生到冥界得我,我原本應該好好答謝妳的。不過妳居然妄想用(殘咒陣)來祭獻我,得到不屬於妳的力量,那只好對不起嘍……」

  他走到了露迪娜面前,溫柔的抬起了眼前女人的下巴。可惜陷入幻境中的露迪娜根本還無還手之力,只能在幻境中承受著無邊的痛苦。

  這麼持續下去,露迪娜不用多久就會精神崩潰而死。不過,瀾月幻可不想那麼白白便宜了這美味的養料。

  他微微使了使勁,把露迪娜的下巴卸了下來。七彩的魔紋從右眼中飄出,纏繞在露迪娜的身軀上。

  「靈魂,分離。」

  瀾月幻輕聲喊道。

  一團表情猙獰的人影從露迪娜頭上緩緩浮出,脫離了原來的軀體。

  那人影正是露迪娜的靈魂!從猙獰的表情知道,就算脫離了身體依舊無法擺脫瀾月幻的幻境。

  瀾月幻施展開了右眼的瞳術,一陣空間旋渦憑空出現。

  旋渦很快的吞噬了人影,只留下了一具尚有呼吸,但卻完全不可能再度醒來的身體。

  因為她的靈魂已經被瀾月幻吞噬的乾乾淨淨。

  「這個靈魂真是苦澀……這就是親手殺掉救命恩人的味道嗎……」

  瀾月幻張開雙臂,抬起頭身軀肆意的伸展著,眼神帶著一撕奇妙的瘋狂,絲毫不掩他的興奮。

  良久,他緩緩放下手臂,停下了自言自語。

  一縷極淡的氣息,他嗅到了。

  「幻月空舞,身為你曾經的擁有者之一,在我們相見之前,我得好好準備你最愛的食物呢!」

  瀾月幻忽然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話,將露迪娜的身體扛在了肩上。強大的瞳力直接撕裂了空間,離開了只餘死氣的冥王殿。

  「吶……特絲姊姊,這是什麼東西?」

  空舞一臉驚奇的看著眼前名為(冰淇淋)物體,一顆雪球上淋著黑色奇怪液體的東西真的能吃嗎?

  「真的很好吃的!啊──」

  艾痕特絲露出了調皮的神情,把湯池塞進了空舞嘴裡。

  (……)

  意外地,空舞覺得並不難吃。剛開始入口有一絲苦味,但是隨即被冰涼及滿滿的甜味所覆蓋。

  「好吃吧!還說不要。」

  艾痕特絲看見了空舞的表情,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你們不覺得空舞和特絲的感情又變好了嗎?」

  一旁的藍天晴看著互動親密的兩人,鬱悶的將頭轉向伊絲莉。

  「肯定……」

  伊絲莉默默的點了點頭,拿起墨筆在紙上輕輕勾勒著優美的線條。

  現在少女們所在的地方是(凡琳亞述)小鎮裡的公園。為了好好的放鬆一下,所以來到了離神學園附近村莊之一的這裡。

  「伊絲莉,又在畫圖了……」

  藍天晴對於伊絲莉的舉動感到無奈,伊絲莉只要一沉浸在圖的世界裡,誰也無法阻擋她完成這幅畫。

  「天晴,就別抱怨了啦!好歹空舞也是為了特絲而受傷的嘛,特絲對空舞好一點不是很正常嗎?」

  灰明麒衪正好走了過來,聽到藍天晴的話隨口插了一句。

  「真是的!你怎麼不去陪風洐睡懶覺?說話真是不讓人喜歡……」

  藍天晴嘀咕著,給了灰明麒衪一個白眼。

  「吶,真是休閒的一天……」

  空舞重重的伸了個懶腰,哈欠打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空舞真的好萌……」

  灰明麒衪喃喃自語的說。

  聽到少女的話,空舞的臉瞬間垮了下來。

  「哈哈!」

  藍天晴沒形象的大笑了起來,她們發現空舞特別討厭有人用"萌"來形容她,每次這麼說都會露出一副困擾的表情。

  (天空沒有白雲呢……)

  空舞深深吐了口氣,躺在了艾痕特絲的腿上,純淨的天空總是讓他想起自己曾經擁有的一段安寧時光。

  (幽莉……我已經擁有很好很好的朋友了哟!)

  空舞閉上眼睛,在心中默默地講道。

  雖然他不知道幽莉是否能聽到,但是冥冥中有一股力量驅使著他相信著。

  「空舞…….傷口……還會痛嗎?」

  看著自己膝上擁有人類外表的精靈,艾痕特絲試探的問著。

  「不痛,等回去之後休息個幾天就可以完全恢復了哟!」

  空舞睜開眼睛,明媚的笑著。

  此時的空舞沒有刻意去隱藏自己的心緒,擁有精靈契約的艾痕特絲能清楚的感受到空舞心中的安詳。

  「倒是我讓特絲姊姊去精靈之森的時間延遲了,對不起……」

  空舞誠懇的道歉,結果反倒被少女敲了一個爆栗。

  「趕快好起來,而且空舞的存在就已經讓我變強很多了,不是嗎?」

  艾痕特絲假裝生氣的說,空舞只能報以微笑。

  一整天的放鬆下來,空舞覺得自己原本牢不可破的瓶頸居然微微鬆動。要知道,到了最高端位的精靈每一點的提升都是巨大的差距。

  就算在空舞的全盛時期,恐怕也要花上千年的時間來感悟才能有這麼一點的進步。但是僅僅一天敞開心房的陪伴,就讓空舞省去了千年的苦修。

  「人類的情感……真是奇妙……」

  回到離神學園,空舞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喃喃自語的說著。

  他臉上忽然浮起了微笑,將一塊同心鐵精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來。

  「管它那麼多做什麼呢?反正距離下一次靈戰我還有大把的時間。不過話說回來……那個叫做冰淇淋的東西還真是好吃……」

  空舞瞇著眼睛說,輕輕的舔了舔粉嫩的嘴唇。

  空舞用僅剩的魔力在房間布置了一道強力的結界,然後恢復本體躺在同心鐵精中間,貪婪的吞噬著裡面的精華。

  刀身上猙獰的裂紋緩慢癒合著,逐漸恢復著原本如墨的光澤。

  (精靈……之森……)

  空舞心中默念著這個地名,他總覺的這趟旅途不會太平靜。

  (人類總是說禍不單行……希望真的不要如此……)

  空舞心中抱著淡淡的覺悟。然而,這一晃眼,就是七天。

  「嘛……空舞又跑去哪裡了?」

  藍天晴咬著棒棒糖,含糊不清的嘟嚷著。

  「特絲,說,會來。」

  伊絲莉板著冰塊臉說道,靜靜的站著。

  現在的少女們在離神學園的大門口集合準備前往精靈之森,負責輪值的校紀委好奇的望著藍天晴等少女。

  「空舞說他會來的!」

  艾痕特絲很肯定的說。

  可惜,她們一直等到中午空舞都沒有出現。

  「出發吧,不然可能無法到達原定的路程……」

  看著太陽逐漸升高,很快就會錯過出發的最佳時機,所以琴初亞忍不住提醒。

  「嗯……」

  少女們點了點頭,目光轉向艾痕特絲。

  她們會尊重艾痕特絲的意見,假如要等下去她們還是會等的。

  「對不起……出發吧……」

  艾痕特絲抱歉的低下頭,對身旁的少女們說道。

  經過一段路程後,少女們無驚無險的到達精靈之森外圍。

  在精靈之森外圍處,少女們團團圍住了一隻中位精靈,而艾痕特絲就在包圍圈中跟精靈戰鬥著。

  「鏡花水月!」

  艾痕特絲身前的冰鏡,把中位精靈吐出向自己襲來的火球全部反彈了回去。

  艾痕特絲的運氣不錯,有一顆反彈的火球打到了精靈,灼熱的疼痛感讓它發出了痛苦的悲鳴。

  「成功!」

  艾痕特絲把精靈原石拍到了精靈身上,成功的封印了精靈。

  「恭喜……」

  少女們擁簇了上來,艾痕特絲把封印著精靈的精靈原石放到了藍天晴揹的袋子裡面。

  「第十三個!」

  天祅興奮的呼喊著。

  這一路行來,她們總共遇到了十四隻精靈,只不過有一隻被不小心逃掉了,所以只成功的封印了十三隻。

  「……」

  琴里亞複雜的看著歡呼的少女們,想起了自己上次潛入精靈之森的事。

  (她們都好強……我卻連一隻中位精靈都會手忙腳亂……)

  琴里亞不禁對自己的弱小而感到不安,自己似乎都是一個累墜。

  「里,怎麼了?」

  對於自己的雙胞胎妹妹,琴初亞有著敏銳的感覺。

  「初,我沒事。昨天太興奮不小心沒睡好……」

  琴里亞為了掩飾自己的不安,說了一個小謊。

  琴初亞雖然心中疑問,不過也沒問下去。

  她知道琴里亞總是對自己的弱小感到不甘心,所以也才會有上次偷偷跑進精靈之森的事情。

  她已經在心中立下了誓願,不管如何都要保護好妹妹。

  (我要保護好……里……)

  隨著時間的過去,很快的到了傍晚,少女們也來到了當初琴里亞遇到空舞的位置。

  「這裡是遇到空舞的地方……」

  琴里亞為少女們解釋,並說出了空舞驚人的戰績。

  「什麼?狂精靈?」

  除了艾痕特絲及伊莉絲外,都不禁對空舞正面擊殺了狂精靈感到不可思議。

  「所以說,空舞是真的已經到魔裝化的境界了?」

  灰明麒衪震驚的睜大了眼睛。

  「好厲害……比同年紀院長還強……」

  風洐也發出了感嘆,並且對空舞一直隱藏實力感到憤憤不平。

  (空舞……自求多福吶……)

  伊絲莉和艾痕特絲對空舞未來的結局默哀了三秒鐘,然後就一起開始撇清與空舞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