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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守護與虛空之舞(下)
作者:殘痕似雪      更新:2016-05-28 06:56      字数:0
  「接下來,我們到精靈之森的中圍看看,也許會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收穫。」

  行進的隊伍中,身為其中一員的琴初亞嘗試性的提出了建議。

  令她訝異的是,少女們完全沒有反對,反而響起了贊同之聲。

  「好呀!只要我們團結在一起的話,遇上什麼困難也一定能渡過!」

  藍天情氣勢高昂的宣布道。

  要知道,愈深入精靈之森,所可能遇到的危險就愈大,在精靈之森的中圍地區遇到的很可能是群居的中位精靈,甚至是高位精靈!

  不過相對的,危險程度的上升,也代表著獲得好處的機會變大。

  「我們繼續前進,但是最多到了中圍的外層區域就不可以再往前了!」

  艾痕特絲堅定的看著少女們。

  她想要變強,但是絕對不想把危險拖累到自己的好友身上,假如這樣她寧可乖乖的回去接受家族的安排。

  「了解……」

  伊絲莉點了點頭,看向艾痕特絲的眼神中透露出一抹疑問。

  (嗯……)

  艾痕特絲悄悄的點了點頭,證實了伊絲莉所想的。

  (空舞已來……安全……)

  少女們一邊戰鬥一邊往精靈之森中圍移動,艾痕特絲也開始嘗試用空舞的本體進行作戰。

  當從精靈空間喚出空舞時,少女們無不驚訝。

  因為她們從未看過艾痕特絲使用過刀,之前頂多看過使用滅靈劍劈出堪比魔裝化的一擊。

  現在洛特恩因傷勢過重而陷入沉睡,想使用他都沒辦法,空舞抓準機會的提出了增進精靈與契約者契合度的方法。

  最好的方法沒有其他,只有在戰鬥中成長!

  「呼吸不可以亂掉,步伐要踏的準確。錯了!刀只有一面刀鋒,不是劍呀!刀要用刀鋒砍啊!」

  艾痕特絲面對著三隻中位精靈的攻勢,情況岌岌可危,可是少女依舊頑強的堅持著。

  「特絲姊姊,假如不行就讓我們一起上吧!」

  一旁身材嬌小的天祅,看著陷入圍攻中的艾痕特絲,擔心的神色毫不掩飾的流露了出來。

  (不……我一定可以……)

  艾痕特絲沒有時間回答。

  一波波襲來的攻勢讓她疲於應付,還要聽著空舞不間斷的指正錯誤,然後改正,這些都花去了她無數的精力心神。

  「算了……看好了……一定要用心記住這種感覺!」

  空舞無奈的嘆息,運轉起魔力融合入了少女的身體。

  瞬間,艾痕特絲感覺身體一陣輕盈,手上的長刀一抖,將一隻蛇形態的精靈斬成了兩半。

  (怎麼會……)

  艾痕特絲還來不及驚訝,就發現空舞操縱自己的身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解決掉了其餘的兩隻精靈。

  「特絲姊姊。刀,乃殺戮之器,一定要有純粹的殺意才能真正的驅動它,否則再怎麼樣也只是鋒利的一枚兵器而已。」

  「會這樣的原因……是因為特絲姊姊太善良了……」

  艾痕特絲手上的長刀逐漸消散,空舞在精靈空間一臉嚴肅的看著少女。

  「我很喜歡特絲姊姊的善良和溫柔,也因為這樣我剛開始才會把特絲姊姊當作我的朋友。但是,絕對不能對敵人也半點的憐憫。因為,這種憐憫會傷害身邊的人!」

  空舞的話如重捶般擊中艾痕特絲的心,讓她呆呆的愣住了。

  (傷害……身邊的人……?)

  四周的少女們震驚的看著發呆中的艾痕特絲,忽然大發神威,把精靈全數斬殺。

  很快地,少女們相信了眼前所看到的,但當正要大聲歡呼時,卻發現艾痕特絲陷入了沉思,似乎有了什麼感悟,紛紛屏息凝神,不敢打擾她。

  (為什麼……會傷害身邊的人?)

  「很簡單,因為妳面對的是敵人,他們只會不擇手段的打擊妳。假如不能消滅他們,妳就會失去很多的朋友、重要的家人。也許特絲姊姊覺得殺掉敵人很殘忍,但是對他們憐憫就是對自己殘忍!」

  空舞說著,身上忽然併發出來如實質般的殺氣,充滿了整個精靈空間。

  (……)

  一瞬間,艾痕特絲覺得自己如墜入冰窖般寒冷,彷彿要凍穿自己身體一般。

  空舞疼惜的看著少女,他很不想讓艾痕特絲接觸到這世界的黑暗面。

  但是,空舞很清楚,當她成為自己的契約者那時,這些命運就已經牢牢的綁著兩人了。

  尤其是黃泉的出現,觸動了空舞的警覺心,知道這個世界並非沒有人能夠重傷自己,在自己實力尚未恢復的情況下實在有太多的變數,需要更強大的實力!

  「可是……可是現在的我並沒有敵人啊!」

  艾痕特絲頑固的解釋著,不肯退讓半步。

  「沒有敵人……那麼艾蓮厄絲呢?她是妳的姊姊,卻一直不停的逼妳。而且最後還威脅妳要安下叛族的罪名,叛族的罪名在大家族中通常都是殺無赦吧?」

  空舞進一步緊逼,無情的戳破艾痕特絲美好的幻想。

  他知道少女變強的決心了,也真正的付諸行動。但是,就是永遠缺少了那一股決絕,正視自己的心意的勇氣。

  空舞現在做的,就是讓艾痕特絲真正的去比較自己所擁有的。

  倒底誰是善?誰是惡?這沒有一定的標準,但是卻是人生活的依據。

  大家族中的為利益不擇手段的虛偽親情,朋友之間的坦誠相待,或亦是精靈與契約者之間的無條件信任。

  「特絲姊姊,我知道妳很信任我,所以我要告訴妳真正的弱點!妳的善良成為了藉口,隱藏了妳的懦弱。妳說妳想要變強,但心中卻是沒辦法真正的下定決心,因為妳還在猶豫妳這樣會不會傷害到艾蓮厄絲!」

  艾痕特絲被空舞的一番話給訓斥的失神過去,腦中全是空白的一片。

  (我真的……是這樣的人嗎……)

  空舞沒有回答,只是在精靈空間中靜靜的看著她。

  艾痕特絲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時間,好好的整理這一切。

  也許,她醒悟之時,就是她真正的蛻變。

  也許,她陷入了更深的泥沼,萬劫不復。

  良久,少女粗重的呼吸逐漸平淡下來,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無須言語,眼神足以說明一切。

  「我,以幻月空舞之名起誓,與汝不分不離,天地九界生死相隨!」

  莊重而肅穆的話語從空舞口中吐出,深深了烙印在了艾痕特絲的心中。

  (空舞……)

  一股奇異的波動從艾痕特絲的身上緩緩的擴散開來,彷彿置身於另一個小世界之中。

  空舞在精靈空間中,開心的笑了。

  奇異古樸而晦澀的古精靈語從空舞的口中吐出,形成了一道道的咒文,散落在四周。

  「特絲姊姊,請妳認真的對待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艾痕特絲望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精靈。

  不過,僅僅幾秒少女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空舞果然不太適合嚴肅呢!」

  「什麼……」

  空舞露出微微懊惱的表情,眉頭緊緊的鎖在一起。

  很快的,他就放棄阻止艾痕特絲笑出聲來,無奈的解釋目前的狀況。

  「這裡是虛無之界,來到這裡代表著特絲姊姊已經具有了進階魔裝化的資格。」

  「啊?」

  艾痕特絲呆呆的看著四周一望無際的星空,點點芒星組成了異常耀眼的銀河。

  「接下來,請特絲姊姊認真的看。」

  她還沒從空舞的話語中理解出意思,只見空舞手上多出了一把長刀,腳踏著奇妙韻律的步伐舞動了起來。

  「這是我所有的戰鬥經驗,也如同我的名字一般,虛空之舞。」

  艾痕特絲很快的沉醉於空舞的身影與刀光之中。

  刀的一痕一劃都飄渺無蹤,組成在一起時卻絢爛如煙,而且蘊含在其中的是熾烈無比的步步殺機。

  艾痕特絲彷彿海綿般,貪婪的瘋狂吸收這寶貴的經驗。

  在現實中的艾痕特絲,身上的氣息逐漸穩定而龐大,一縷縷淡紫色的魔力從她身上飄了出來。

  「怎麼回事?」

  藍天晴用眼神詢問著風洐,而風洐也是不解的搖了搖頭。

  「小艾很可能是突破了,不要打擾到她。」

  風洐開口無聲的說著。

  少女們看懂了口型,紛紛互視,毫不掩飾眼中的驚喜。

  「是誰在幫助別人突破魔裝化?好霸道的氣息。」

  在離神學園中,米爾菲歐睜開了雙眼,驚訝的感受著。

  這股氣息,連在離神學園中的她都感受的一清二楚。

  「等等……這種純正的魔壓……不會吧……」

  米爾菲歐睜大了雙眼,隨即露出了苦笑。

  「居然是最高端位精靈的生命賜福……難怪……幻月空舞真的是瘋了!每個最高端位的精靈只有一次生命賜福的機會,居然用在艾洛家族的小女孩身上……」

  「算了,干我什麼事?」

  米爾菲歐聳了聳肩,運轉起魔力加固著守護離神學園的結界。

  反正自從空舞來了之後,發生的太多意外的事情,多那麼一件也差不了到哪裡去。

  「生命賜福,這氣息真的是空舞……不知道他的契約者是誰,居然享有這種待遇!」

  遠遠跟在空舞身後的九禍和莉莉絲,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純正魔壓給嚇了一跳。

  「什麼是……生命賜福……」

  莉莉絲看著九禍,歪著頭好奇的詢問。

  「生命賜福,是最高端位精靈的特殊技能之一。可以幫助自己的契約者大幅改善體質、天賦,以及擁有該精靈的一絲特性,只不過每一個最高端位的精靈一生只有一次的機會……」

  「所以……」

  「沒錯,妳也是。我當時也是把這唯一的一次機會給了妳哟!」

  九禍敲了敲莉莉絲的頭,莉莉絲也露出了甜蜜的笑容。

  (原來……是九禍用生命賜福幫助我的……)

  莉莉絲心中感激的想著。

  若不是遇見九禍,自己可能還是迫嫁他人的小妾吧?

  (笨蛋空舞……你怎麼捨得把生命賜福給她呀?我要你找一個真心的朋友不是要找一個跟我競爭的情敵啊啊啊啊────)

  幽莉靈魂所形成的白色光芒閃爍著,傳出了一陣陣不甘及抱怨的念頭。

  雖然如此,依舊能感覺到她心中淡淡的欣喜。

  (艾痕特絲,妳聽好了!因為我是半精靈,不能接受空舞生命賜福,所以你才有了機會。所以,妳要代替我好好的在旁邊守護空舞,絕對……絕對不可以讓空舞再一次傷心了!)

  祈願的話語在靈魂深處迴響著,夾帶著無比的思念。

  (我雖然還能以這種方式存活、感受著空舞的存在。但是,我真的不知道還能不能與空舞再一次見面呢……我的空舞……只能交給妳守護了……)

  真摯誠心的話語似乎穿過了空間的隔閡,傳達到了艾痕特絲的心中。

  (空舞……守護……)

  艾痕特絲睜開了雙眼,紫寶石般的雙眼顯得更加純粹。

  強大的魔壓從她身上併發而出,淡紫色的魔力夾帶著一絲絲的湛藍在艾痕特絲身周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蠶繭。

  (成功了……接下來就是開始凝聚魔裝!)

  在精靈空間的空舞鬆了口氣,蒼白的臉色象徵著他耗費了大量的精神力。

  「特絲姊姊,開始構築魔裝吧!」

  空舞將意念傳達到了少女心中。

  「魔裝?」

  艾痕特絲傻傻的反問了一句。

  她只能感覺到自己現在十分的強大,跟以前的自己比起來強大太多了!

  但是,現在居然要開始構築魔裝!也就是說……

  「我突破魔裝化了?」

  「嗯。」

  空舞給了一個肯定的回答。

  霎時間,艾痕特絲被巨大的驚喜給沖昏的神智,在空舞的呼喚下才勉強回過神來。

  「我該怎麼做?」

  艾痕特絲直接了當的問。

  「很簡單,把妳心中最真實的願望反應在妳的魔裝之上。像我,因為本體是刀的原故,所以我在化形時選擇了多出一對翅膀增加速度。」

  艾痕特絲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開始思索自己心中最真實的期許。

  (對!守護……守護應該用鎧甲嗎?)

  艾痕特絲忽然想到琳琳安的鎧甲,不過馬上內心就否定了這個答案。

  (盾呢?不行!)

  (還有什麼……)

  許許多多的防具類型的武器在少女腦中掠過,卻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忽然間,她想起了一個很重要的線索。

  (空舞……沒有刀鞘!)

  艾痕特絲眼睛一亮,馬上將自己的想法傳達給空舞。

  「什麼?刀鞘?」

  聽到這個詞,空舞還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真的!我希望空舞永遠不會受傷!讓我……嘗試著保護你…….」

  溫柔的言語,深深的傳入空舞心中的柔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