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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空舞的秘密戀人(下)
作者:殘痕似雪      更新:2016-05-28 06:59      字数:0
  下午兩點,宿舍。

  「空舞,你做得太過分了……」

  「是……空舞知道錯了……」

  擁有亞麻子色長髮的少女,教訓著坐在他對面的男孩。

  空舞唯唯諾諾的不停點頭,銀色的長髮也隨之在空中晃動。

  看著聚精會神聽著自己講話的精靈,艾痕特絲有種無奈的感覺。

  她已經說了半個小時了,空舞只是不停道歉再道歉。

  但是她仍能感覺到,除了少數人以外,空舞極端的不信任。

  (是精靈本來的性格?還是後還才有的?)

  艾痕特絲嘆了口氣,對此毫無辦法。

  剛剛的會談在凱奧朵說完話後,空舞沉默了許久還是拒絕了。

  是自己再三保證自己會很安全,軟磨硬泡加威脅才使空舞勉強答應。

  「那個……特絲姊姊……餅乾可以還我了嗎?」

  見到艾痕特絲說完話了,空舞小心翼翼的提問。

  眼神中滿是懇求期待。

  (空舞真的很喜歡點心……我居然一直都沒發現……)

  艾痕特絲在感到懊悔的同時,同時也感覺到肚子更餓了。

  畢竟一整個中午沒吃東西。

  「咕嚕嚕──」

  微妙的聲音響起,艾痕特絲紅起了臉。

  空舞微微一愣,停下了要把餅乾收回空間戒指的動作。

  「特絲姊姊,給。」

  空舞打開了盒子,捧到少女面前。

  「不……不用……那是伊絲莉給空舞的……」

  「但是空舞給特絲姊姊了。」

  空舞真誠的笑著,往前再遞了遞。

  「那……我不客氣了……」

  剛剛嚴肅的氣氛一掃而空,變成了空舞與艾痕特絲的下午茶時間。

  雖然這個下午茶來的有點早了,不過卻極大的滿足了空舞和艾痕特絲。

  「嗚──好好吃──好久沒吃到了……」

  空舞趴在艾痕特絲的床上,滿足的打著哈欠。

  (上次吃到是幽莉做的……為了這個還把(弒三)的屋子炸了……)

  空舞懷念的想著,那兮倩笑影是他最珍貴的回憶。

  「空舞……你很喜歡這個嗎……」

  艾痕特絲怯生生的問,空舞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

  「我喜歡甜的東西,尤其是香香的烤餅乾!」

  空舞開始幻想著自己泡在餅乾堆裡的畫面。

  艾痕特絲看著空舞的表情,難為情的咬住了指尖,心中做著劇烈的掙扎。

  想起了凱奧朵離去前偷偷在自己耳邊說的話語。

  「想抓住精靈的心,先抓住精靈的胃!」

  「然後,我們學校並沒有禁止學生的男女交往……」

  (交往……我和空舞真的可以嗎……)

  艾痕特絲偷偷瞄著床上的精靈,心跳忍不住加速。

  (我什麼時候……喜歡上空舞的……)

  她搖了搖頭,想要甩掉羞人的想法。

  不過愈想要遺忘,腦中產生的想法愈是大膽。

  空舞來到這裡一個月,有一大半的時間是失蹤的。

  從剛開始交到新朋友的喜悅,到後來莫名其妙的對他產生依賴感,在到後來為自己擋下了黃泉絕殺的一刀。

  因此深受重傷,躺在了病床上一段時間。

  (也許……是那時我喜歡上了空舞……)

  一個月以來驚心動魄大大小小的事件,都是空舞擋在自己身前保護著。

  「空舞。」

  「嗯?」

  空舞抬起了頭,一搓頭髮還黏在臉上。

  看著空舞呆萌的樣子,艾痕特絲下定了決心。

  (按照凱奧朵老師說的做……一次就好……)

  「我說吶,假如……」

  艾痕特絲鼓起勇氣往前俯身,嘴唇輕輕湊在空舞的耳邊。

  「好癢……」

  感受著耳邊輕輕吹來的氣體,空舞咯咯的笑道。

  「有一天……我們不是朋友……」

  聽到這裡,空舞錯愕的轉過頭,愣愣的看著少女。

  艾痕特絲沒理會空舞的表情,眼睛盯著空舞的眼睛,彷彿要捕捉心中最深沉的念頭一般。

  「我希望……我們成為……」

  空舞只見艾痕特絲美麗的臉孔忽然湊近,吹氣如蘭的說。

  「戀人……」

  空舞完全當機了,腦袋處於空白狀態。

  柔軟的身軀壓在了空舞身上,艾痕特絲閉上眼睛緊緊的抱著空舞。

  青澀的吻印在空舞的嘴唇上,連艾痕特絲本人也感到十分的羞恥。

  (老師說……喜歡要勇敢說出來讓對方知道……讓他無法拒絕……)

  (雖然是空舞……我一定能行的!)

  兩人保持著這個動作,過了一段時間。

  艾痕特絲抬起了頭,眼中帶著無止盡的羞意。

  「空舞……我是認真的…」

  雖然羞澀,但是艾痕特絲的眼神無比認真。

  「戀……戀人……」

  空舞傻傻的重複,雙眼失焦的盯著少女。

  「是的,我不知不覺變的很喜歡很喜歡空舞,再也無法忍受空舞在為我受傷。所以請空舞一定要讓我成為空舞的戀人,因為我也想替空舞盡一份努力,背負空舞過往的回憶。」

  語言化作了羈絆,緊緊束縛著兩人的距離。

  「特絲姊姊……我……」

  也許是沒想到事情發生的那麼突然,空舞說話的方式也變的顛三倒四的。

  空舞閉上了嘴,似乎在理清思緒。

  沉默了一會兒後,他輕輕吐了口氣。

  「特絲姊姊……我是精靈……」

  「我不會介意,不管空舞是什麼。」

  艾痕特絲果斷的說,不給空舞拒絕的機會。

  空舞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

  從來,沒有一件事情讓自己感到如此紛亂,腦袋幾乎沒有思考能力。

  (戀人……為什麼特絲姊姊會忽然提出這個奇怪要求……嗚……)

  空舞覺得自己腦袋要炸掉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空舞沒有問題的話……我們就是戀人了哟!」

  艾痕特絲紅著臉,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空舞一時看呆了,回過神來才想起眼前的少女說了什麼。

  「嗚──我……」

  「期限已過,抗議無效。」

  艾痕特絲輕輕的笑著,緩緩的撐起了身體。

  看到艾痕特絲沒有再壓住自己,空舞連忙竄了出來,離的艾痕特絲遠遠的。

  「剛剛……剛剛特絲姊姊說了什麼?嗚──為什麼……不是原本是朋友的嗎?怎麼突然變成戀人了?嗚啊──」

  空舞抓著頭髮發出了悲鳴,拿著頭不停的撞著床,似乎是想讓自己清醒。

  可惜一切成了既定事實,艾痕特絲也趁這段時間好好的平復了一下自己害羞難當的情緒。

  過了一會兒,空舞似乎冷靜了多,抬起頭來靜靜的看著艾痕特絲。

  「特絲姊姊,你說的是真的嗎……」

  「是真的,我喜歡空舞。」

  艾痕特絲的回答沒有任何一絲猶豫,眼睛直勾勾的望著空舞。

  只有,一往直前的堅定。

  「我知道了……」

  空舞嘆了口氣,眼神恢復了平靜。

  「假如特絲姊姊這樣的話……我也同樣喜歡特絲姊姊……」

  空舞恢復了笑容,臉上掛著認真的表情。

  「不管是朋友,或是戀人,特絲姊姊永遠的是我的。因為,我是特絲姊姊專屬的契約精靈呀!」

  空舞笑了,艾痕特絲也笑了。

  「不過……這只能是我們兩個的祕密哟!」

  艾痕特絲紅著臉,拉起小拇指與空舞打了一個勾勾。

  「嗯。」

  空舞開心的撲到了艾痕特絲身上,一時間,幽莉的影像與少女重疊。

  不過,很快的空舞區分了開來。

  「特絲姊姊……」

  「空舞不能叫我姊姊了哟,空舞的年紀可比我大了好多好多!」

  「嘻嘻,空舞不管,反正特絲姊姊是我的戀人,空舞就會保護好特絲姊姊。」

  「空舞也要把自己的事情說給我聽哟,不然空舞就是不誠實。」

  空舞抱著少女,衣服上洗衣精的香味和少女的體香讓空舞覺得安心。

  (戀人雖然是人類的事情……不過對我來說好像也不錯……)

  空舞樂觀地想。

  精靈界--洛地恩山脈。

  「同族的氣息……居然出現了兩道……出現在了人界……」

  六羽輕聲喃語,望著遙遠的星空。

  同時,不只六道感受到氣息,幾乎整個精靈界最高端位的精靈同時感受到了人界傳來的精靈氣息。

  (人界……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許多的精靈紛紛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畢竟千年時光的養傷讓大部分的精靈感到不耐煩。

  呆呆的坐著轉化魔力,是一件很枯燥乏味的事情。

  如今,在人界出現了精靈的氣息,有三種可能。

  第一, 人界自己誕生出了最高端位的精靈。

  第二, 有精靈跨界到人界,為了某個不知名的原因。

  第三,在人界養傷的精靈甦醒了,而且不知道跟誰發生了戰鬥,拿出了一成以上快接近兩成的實力。

  這裡的每一項,都是能讓最高端位的精靈感到興趣的原因。

  一時間,精靈們蠢蠢欲動,想要破碎虛空跨到人界。

  「走吧。」

  少數精靈已經三三兩兩的群集,一同破碎虛空到人界。

  在廣大人界的某個角落,空間紛紛破裂,走出了一道又一道的人影。

  全部幾乎是清一色少年少女,而且都長得十分的漂亮標緻。

  畢竟沒有哪個精靈希望自己化形後變成一個醜八怪,所以在第一次化形時就把自己弄得漂漂亮亮的。

  外表維持在七到十二歲是最節省魔力消耗的,所以也是精靈們選擇用少年少女的面貌出現的緣故。

  在精靈來到人界的同時間,世界規則瘋狂的運轉了起來,拚命的壓制著精靈們所能發揮出的實力。

  精靈不是屬於這個人界的產物,一個兩個還好,但是突然之間冒出了許多實力變態的精靈,人界的世界規則感受到了威脅,自然要拚命的壓制精靈所能發揮出的實力。

  與艾痕特絲確認關係不久後的空舞,也明顯感受到了世界規則的異動。

  (我的魔力被壓制了……頂多發揮出兩成就了不起了……發生了什麼事……)

  空舞泡在溫暖的浴池裡,沉思著。

  精靈們不知道的是,其實上一代精靈王就是長眠於人界的。

  精靈王之戰的時間,被精靈們的氣息所影響,不知不覺得往前提早著。

  不過,這對於人類而言卻是沒什麼差別。

  「洛特恩,其實你是一個活的東西?能想能吃能睡覺?」

  艾痕特絲坐在床上,好奇的捧著以前常常掛在胸前的寶石吊墜。

  洛特恩沒有閉頻外界的感官,自然聽得清清楚楚。

  (該死的精靈,該死的幻月空舞!居然那麼形容我,我要把你殺掉!)

  洛特恩瘋狂的向空舞咆嘯著,不過只成功的讓正在泡澡的空舞打了一個噴嚏而已。

  「主人……我是洛特恩……不過不是幻月空舞所形容的那樣……」

  經過艾痕特絲鍥而不捨的呼喚,洛特恩終於回應了少女的話。

  平穩的男聲出現在艾痕特絲腦中,她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洛特恩,上次很對不起你,我害你受了重傷……」

  艾痕特絲的道歉,把洛特恩嚇了一跳。

  他自然知道艾痕特絲指的是上次黃泉刺殺的事情,自己在危急時刻稍稍擋了下攻擊。

  「不……妳是我這一代的主人,保護主人本來就是我的義務……」

  「不,我希望現在洛特恩能好好的養傷,現在換我來保護洛特恩。」

  艾痕特絲慎重的說,聽到少女的話的洛特恩愣愣不語。

  (這次的主人……好像跟以前的哪裡不同……)

  若是以前的艾痕特絲,絕對說不出保護得這種話的。

  (什麼時候……主人變的那麼有信心的……)

  自信的笑容洋溢在艾痕特絲的臉上,洛特恩陷入了沉默。

  (幻月空舞……主人的這一切改變都是你帶來的嗎……你為什麼是一隻精靈……假如你也是一名人類那就好了……)

  洛特恩嘆息,長久背負的宿命讓他不停的斬殺精靈。

  不過,如今卻是微微的動搖了。

  (精靈……是否都是罪惡……)

  沒有理會艾痕特絲的呼喚,洛特恩陷入了這個無解的問題。

  呼喚無果的艾痕特絲,把洛特恩重新掛在了自己胸前。

  (除了空舞在保護我以外……洛特恩也一直默默的保護我嗎……)

  艾痕特絲閉著眼睛想,誠心的對洛特恩感謝著。

  但是,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情也讓艾痕特絲無法放下心來。

  就是──

  空舞曾經的過往,與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