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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章 祈願之鏡(中)
作者:殘痕似雪      更新:2016-05-28 07:06      字数:0
  一模一樣的身影在黑暗中交移錯位著,偶時傳來的破空聲彷彿厲鬼般的尖嘯。

  「你很厲害,僅僅兩天就理解了何謂法則。」

  另一個空舞逼近空舞,淡淡地說道,但是身上傳出的殺意卻不停的升騰。

  「謝謝誇獎。」

  空舞笑了笑,架住了另一個空舞斬來的刀。

  「不可否認的,你是一個鬼才,正常的突破者都是努力領悟何為(法則),然後在認知(毀滅),再來才是(創造)。雖然有少數認知了毀滅後,就直接面對我等的,但是你卻連掌控基礎的毀滅法則都無法做到。」

  另一個空舞的聲音忽然停止,氣息瞬間消失在空間中。

  (?!──)

  空舞瞳孔猛然一縮,往右一讓,險險的架開襲來的刀,但仍然被削去了幾縷髮絲。

  「你用(吞渦)來吞噬法則,真是大膽的作法,不過從結果看來,成效並不是很好。」

  另一個空舞露出危險的笑意,由毀滅法則凝結成的一顆黑色小球在刀尖形成。

  (糟糕!)

  空舞心中一驚,毫不猶豫的展開了(吞渦)。

  「滅虛閃。」

  一聲輕喝,黑色小球朝空舞爆射而出。

  空舞盯著襲來的小球,額間浮起了幾滴冷汗。

  (完完全全的由法則所凝結而成……將(破虛閃)改良成如此……就是操縱法則的厲害嗎……)

  一個念頭的時間,黑色小球和漩渦接觸再了一起,但是漩渦支撐不到半個呼吸就直接潰散,吞噬的力量完全抵擋不住毀滅法則。

  空舞只能狼狽的閃躲開來。

  「不行,太弱了,正常掌握了(創造)的突破者,面對我等規則空間的主人,想要殺死我們並取代之根本易如反掌。認知了何為(毀滅)的突破者也能在戰都中占上風。只不過……為了一個區區人類的靈魂……你走了捷徑。」

  「你給我閉……」

  話尚未說完,另一個空舞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這一次他將長刀高舉過頭,狠狠的劈下。

  「絕情天斬。」

  眨眼間,三道由毀滅法則組成的刀勁襲來。

  空舞在空間中閃躲騰挪著,一邊應付刀勁,還要應付另一個空舞,僅僅幾分鐘就被逼到了極限。

  除了(吞渦)以外,其他由魔力構成的所有招式一律如在(牢籠)中面對那些觸手時,在接觸(毀滅)的剎那就直接化為成了虛無。

  一切,都是徒勞無功。

  「哈哈!哈哈!」

  另一個空舞放聲大笑,隨意劈出一道斬擊。

  雖然只是一個隨意的斬擊,但卻都讓空舞疲於奔命,這種感覺讓他身心舒暢。

  本尊像蟲子一般的逃命的感覺,讓他開心的不得了。

  他雖然是另一個空舞,但卻巴不得空舞快點死了才好,那麼他就可以理所當然的占據他所有所有的一切。

  跟幻月時無的不同是,他可是與空舞完全不同的個體,而幻月時無只不過是一個空舞潛意識分裂出的人格,他的死亡導致了(牢籠)的崩潰,另一個的空舞力量也才能趁虛而入。

  (牢籠)雖然限制著空舞操縱法則的能力,不過卻也同時保護著不受(毀滅)的影響。

  空舞失去了(牢籠)的保護,不過很幸運的,他的實力距離打破牢籠的實力已經不遠了,失去了牢籠也有一定自保的能力。

  (該死再那麼下去會輸的我好不容易來到這裡絕對不能被幹掉!)

  想到幽莉的身影,空舞眼神不禁一凜。

  他開始觀察著另一個空舞使用法則的手法,不過獲得的效果卻微乎其微。

  法則,並不是用看的就能夠掌控的東西。

  「百鬼夜行!」

  肆意的笑聲過後,又是百道由(毀滅)構成的氣勁同時朝空舞襲來,空舞雖然盡力躲避,仍被命中了幾條。

  傷口緩緩的擴大,原本不凝實的靈魂顯得更加虛幻。

  空舞依舊處於被動的狀態。

  但就在此時,一朵淡紫色的小小氣旋從空舞胸口緩緩飄出。

  (這是剛剛的)

  空舞一愣,他可沒有那麼健忘。

  這是他剛剛在(牢籠)裡,構築出的(吞渦),耗費了他所有的魔力和大半的靈魂之力。

  這是他第一次把魔力和靈魂之力,耗費在加強(吞噬)的威能方面,為了驗證自己想法並沒有錯誤,是的確可以用(吞噬)來抵擋(毀滅)的。

  「…」

  空舞伸出手,急切的想收回裡面的力量,但卻看到另一個空舞在看見這氣旋的瞬間,眉宇流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得緊張神色。

  再次望去,卻仍然是那副嘲諷的表情。

  (怎麼了不是錯覺)

  空舞停下動作。

  兩名精靈就那麼互相對峙了起來。

  然而率先打破僵局的,是另一個空舞。

  「我們的戰鬥可以先暫停,你將裡面的魔力和靈魂之力收回,我可以給你一個挑戰我的機會。」

  另一個空舞高傲的揚起頭顱。

  看著他的表情,空舞心中更加懷疑了。

  「好。」

  表面上空舞不動聲色的答應,但暗地裡卻是悄悄的嘗試驅動這一個氣旋。

  幾個呼吸間過後,在空舞精神力刺激下,一股瘋狂的吸引力從氣旋突然爆發出來。

  「混帳!該死!」

  看見異便陡生,另一個的空舞臉色大變,由(毀滅)構築成的招式朝空舞凌厲的襲去,但卻受到氣旋吸力的影響而偏離了原本的軌道。

  「嗡──」

  氣旋與毀滅法則相撞的瞬間,(吞噬)與(毀滅)的力量互相侵蝕著,發出令人難受的聲音。

  聲音持續著,但是存在於此處暗之規則卻仍然接受著氣旋的吸引力,在空舞的身周逐漸靠攏。

  靠攏的暗之規則愈來愈多,以空舞為中心,運行著奇特的規律形成了一層障壁。

  另一個空舞所發出夾帶著(毀滅)力量的攻擊,統統被這層障壁給擋下了大半。

  「可惡!該死的!怎麼回事!難道屬於原始法則的(毀滅)會比不上區區暗之精靈的(吞噬)?別開玩笑了!」

  另一個空舞歇斯底里的嘶吼著,陷入了一種瘋狂的狀態。

  這好比好不容易將一塊肉煮熟,但卻在眼前卻被搶走了,任誰都會沉浸於暴怒之中。

  他也不例外。

  攻勢愈加的癲狂,但淡紫色的氣旋也在不知不覺中,一點一滴的擴增著。

  逐漸地,開始真正的吞噬了(毀滅),只有處於極度冷靜中的空舞察覺到了這一點點的異常。

  (照這個狀況下去……一定能行的!)

  空舞小心的控制著氣旋,扛下了攻擊外洩的餘波,吞噬了更多的原始法則後,氣旋以驚人的速度開始成長。

  另一個空舞,終於開始感到了不對近。

  他暫緩了攻勢,看見了那個氣旋,臉上露出了無比錯愕的表情。

  (居然真的能吞噬(毀滅)……怎麼可能……)

  屈辱感另一個空舞心底油然而生。

  終於,真正失去了理智。

  「終焉之槍──癸嵐。」

  一把漆黑的長槍,帶著令人顫慄的氣息,緩緩的在他的手中成型。

  但是相同的,這毀滅性的力量也不是他所能承受的了的,所以由規則組成的他,身體不斷的被(毀滅)所侵蝕。

  空舞看見,另一個自己的眼神中,只剩瘋狂。

  彷彿,瀕死的凶獸一般。

  (我要贏……絕對不能輸!)

  空舞拚命地榨盡自己的最後一滴的力量,全數投入了淡紫色的氣旋之中。

  帝都學園中,圖書中心──

  圖書中心裡,許多少女正研讀著手上的讀物。

  角落不起眼的座位,兩名少女正看著有關精靈介紹的書本,身旁椅子已經疊了厚厚一堆。

  「沒有……」

  伊絲莉默默的把手上的書本放到一旁,重新拿起新的一本研究。

  「嗯!」

  正在看書的艾痕特絲,忽然感覺右大腿內側一陣灼熱,忍不住輕輕哼了一聲。

  「怎?」

  坐在對面的伊絲莉,聽到艾痕特絲的輕呼,疑惑的抬起來。

  「沒、不、不是!我想要先回去宿舍一下,我有東西忘記帶了!」

  艾痕特絲侷促的壓著裙襬,不等伊絲莉回應,直接站起來往外面衝去。

  「小姐!小姐!圖書中心內禁止奔跑……」

  圖書管理員的話,艾痕特絲一點也不想理會。

  (特絲……疑惑……)

  伊絲莉低頭思考了一下,隨即抬起了頭,眼中閃耀著堅定的光輝。

  「秘密,伊絲莉,了解,必須。知彼,百戰,勝!」

  伊絲莉將椅子併攏好,然後轉身追了出去。

  「圖書中心內禁止奔跑……」

  少女選擇性的失聰,當作沒聽到圖書管理員的話。

  「呼……呼……呼……」

  全速奔回宿舍房間的艾痕特絲,還來不及喘幾口氣,轉身進了浴室。

  三兩下半褪下了裙子,魔紋正發散著淡淡的螢芒,而掛在腰間的兩辦斷刀正從刀尖逐漸變的透明。

  (怎麼回事……)

  艾痕特絲將斷刀捧在手掌心中,心情陷入了恐慌,不安的感覺在心中逐步的瀰漫開來。

  (原本好好的突然變的透明……會不會空舞怎麼了……)

  想到這裡,艾痕特絲漂亮的紫瞳中充滿了無助。

  「一定不能有事拜託……空舞……一定要撐下去啊!」

  艾痕特絲的雙手緊緊扣在胸前祈禱著。

  在不知不覺中,一股奇異的力量,伴隨著少女的祈願,緩緩的滲透進了魔紋之中。

  這種狀態過沒多久,少女忽然就毫無預警的失去了意識,身體撞在地板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艾痕特絲不知道,此時,空舞也將自己逼進了絕境。

  「空舞……」

  (牢籠)中,被強制解開封印的幽莉,撕心裂肺的大聲喊道,眼淚止不住的滑落。

  (還是……失敗了)

  幽莉沒有感覺到任何一絲空舞存在的氣息,而且自己身上封印的破滅也是很好的證明。

  在恍惚間,幽莉覺得自己生存的意義再也沒有了。

  所有的一切,包括情感、刻骨銘心的愛戀,都在這剎那話為泡影。

  「為什麼……為什麼不聽我的話……為什麼……為什麼!」

  幽莉披散著頭髮大笑著,踉蹌的站起來,一步一步走到空舞被殺死的地方。

  破碎的空間中,只剩一片虛無,什麼也沒有留下。

  「空舞……空舞……你知道嗎……現在的我連自殺的力氣都沒有……所以才請你替我實現這唯一的願望……但是為什麼……呵呵……哈哈哈……」

  幽莉毫無意義的胡亂笑著,沉浸在了與空舞的過往與回憶中。

  「什麼都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好希望我能陪你……至少你不會孤單……但是我不能啊!不行啊!咳……咳……對不起……嗚…」

  諾大的空間中,少女的哭泣聲孤獨的回響著。

  就算又誕生了一個新的核心,想吞噬自己,搶奪身上的控制權。

  那又如何?

  「嘻嘻……」

  回憶到開心處,幽莉含淚笑了出來,臉上綻放出了開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