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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律輕      更新:2014-05-16 01:08      字数: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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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一臉歉然的掛掉電話後,嚴析礎不禁眉頭微蹙的嘆了口氣。

『我現在人在東區的〞地下城〞裡,你可以來嗎,我想要你還我那杯酒……』

『……現在,我想見你。』

反覆思量著方才伊織葵巳聽來有些怪異的語氣與要求,嚴析礎的心情突然沒來由的變得沉重許多。

從初次見到伊織葵巳至今,嚴析礎對他的印象始終是一臉的自信與自負,挾帶著彷彿與生俱來的霸氣與傲氣的他,從來也不曾有過像電話中那般落寞、孤寂的時候。因此,當他剛才聽到他那隱含著些許寂寥的語句時,心裡不由得感到一陣驚訝。

或許,是自己認識他不夠久吧,也或許,他本來就沒有自己想像中的傲然與強勢,只是因為自己對他尚不夠瞭解,所以才會誤以為他是那種剛強硬氣,怎麼也不肯示弱的人吧。更何況,人生本來就常有失意、不愉快的時候,即便是再堅毅不屈的人總也會有情緒低落的情況發生,因此,伊織葵巳剛剛在電話中隱隱流露出的黯然憂悒,應該也不需太大驚小怪才是。

緊擰眉,雖然嚴析礎心中是這麼想著,理智也這麼告訴自己不需要太擔心,但他卻不知怎地就是靜不下心來工作,腦中總是會不受控制的揣想著伊織葵巳現在的情況,想著他是否很難過,是否正低著頭獨自一人喝著悶酒,想著他會不會像自己一樣,有苦卻難言,有委屈也無處訴……。

不由自主再次嘆了口氣,嚴析礎看著店內漸少的客人,最終還是決定請假去瞧瞧伊織葵巳的情況,反正現在都已經晚上十點多了,距離營業結束的時間也只剩不到1個小時,客人應該不至於突然暴增,因此他請假先走,該是不會造成其他人太多的不便才是。

猶豫垂首思索再三之後,嚴析礎終究還是舉步朝著正在休息室中整理今天帳務的南陽曉走去,準備向他請假了。




******




約莫1個小時後,嚴析礎依著伊織葵巳的話來到了位於東區的〞地下城〞這間PUB中,費了好一番工夫穿過了大批狂歡的舞客後,總算讓他找到了正坐在吧台前喝酒的伊織葵巳。

「伊織?」嚴析礎輕拍了下他的肩膀,無預警的聞到了他滿身酒氣,心中不禁有些愕然,他眉頭微蹙默默思索著,他到底是喝了多少酒了,瞧他一付醉醺醺的模樣。「伊織,你還好吧?伊織……?」

醉意朦朧間,伊織葵巳似乎感覺到有人在叫他,是誰啊?略顯吃力的抬起頭看向聲音的來源處,沒想到看到的人居然會是他心心念念,過逝已經3年的方君美!?

「君美……」

不敢置信的揚起一絲苦澀的笑容輕聲呼喚著在自己心中喚過了幾千、幾萬遍的名字,生怕這又只是一場轉瞬即逝的虛幻美夢,因此他只敢輕聲呢喃低聲叫喚可卻不敢伸手碰她,就盼他這麼做,能讓這夢稍微停留長一點的時間,好讓他再仔細的看看那令他魂牽夢縈的美麗嬌顏。

見到伊織葵巳似乎開口說了些什麼,可卻因為PUB裡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而讓嚴析礎無法確實聽清楚,因此他不禁緊擰眉,稍稍湊近了伊織葵巳的身邊想確認看看他到底說了什麼。誰料得這店裡實在是太吵了,又或者是伊織葵巳說話的聲音真的太小了,所以不管嚴析礎再怎麼認真聽,卻始終還是聽不清他的話。

無奈的重重嘆了口氣坐上伊織葵巳身旁的位子,看著週遭嘈雜不堪的環境,以及煙霧彌漫著整個PUB的景象,嚴析礎頓時感到十分不舒服,而且似乎連頭都開始痛了,因此他再次靠近伊織葵巳的身邊,在他耳邊問道:「伊織,伊織你還醒著嗎?」

嚴析礎那聽來清冷的嗓音在伊織葵巳耳邊響起時,他的心裡竟因為這明顯的男聲而感到了一絲恍然。只見他一臉疑問的凝視著眼前與方君美相同的臉孔,心中還不斷質疑著,君美的聲音為什麼變了?

而一旁還在等待回應的嚴析礎,則是在見著了伊織葵巳臉上明顯的疑惑與失神後,不由得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滿心關切的開口再喚:「伊織、伊織?」

許是感受到肩上傳來的微微熱度,再聽到嚴析礎擔心關懷的叫聲,伊織葵巳的神智好不容易終於自迷霧般的方君美幻象中恢復了過來,就見他回神的瞬間像似十分疲累般的深深嘆了口氣後,隨即便抬手掩住了自己一臉神傷的表情低聲的笑了。

是他,不是她……。

原來剛才見到的君美只是自己的幻想,並非是她真的感應到他的牽念而回來相見。

他還以為,老天終於肯大發慈悲的讓他再見她一次;他還以為,自己心裡的想念終於能感動了她,讓她回來與自己再續前緣……原來根本就不是如此!

一切都只是自己誤會想像,她根本就沒有回來過,根本沒有……。

呵,為什麼不是她,為什麼?為什麼她如此狠心的竟連個夢都不肯給他?為什麼?

難道他如此深切的思念,她在九泉之下卻絲毫也感受不到?難道他們倆人之間的甜蜜愛戀,在她香消玉殞之後便也跟著煙消雲散、一點不留了?要不然為什麼她遲遲不願到他的夢中來見他,為什麼遲遲不肯讓他再看她一眼,為什麼!?

「伊織,你沒事吧?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雖然他已經用手掩去了自己的表情;雖然他現在是低聲笑著,但是此刻,由他身上所散發出的頹然氣息,以及輕笑中隱隱流露出的苦澀痛楚,卻讓嚴析礎深深的感受到他的難過與悲哀。

他怎麼了?是遇到了什麼悲傷的事嗎,或是想起了什麼令人刻骨銘心、揮之不去的過往了呢?為什麼今晚的他會如此的不尋常呢?

看著眼前正籠罩在孤寂與悲痛中的伊織葵巳,嚴析礎突然感到一股沒來由的痛楚與酸澀緩緩的在自己心中擴散開來,並且還隨著伊織葵巳沉鬰的情緒而逐漸加深。

他不知道那種感覺是什麼,也不曉得它為什麼會發生,更沒空加以深思自己的情緒為何竟會隨他而動。

此時此刻,懸在他心頭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眼前看來十分傷心寂寞的伊織葵巳。他該怎麼把他帶回家去,而回去後又該怎麼安慰他才好,這些問題,早就佔滿了嚴析礎所有的心思,在他尚沒有自覺的時候。




******




拖著正靠在自己肩上,不知何時已經睡著了伊織葵巳,在折騰了近一個小時後,嚴析礎總算是將人從計程車上給帶回到他家了。

費勁的將人給扶至沙發上後,嚴析礎幾乎也已經累癱了,心中不禁微微抱怨著為什麼這棟大樓的電梯什麼時候不壞,偏就選今天出問題呢?真是的。

只見他一臉疲累的將自己放倒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一邊用手擦著額際微微滲出的汗水,一邊努力的大口喘息著,看起來頗為狼狽。

「你很累嗎?」

突如其來的一句問話,讓嚴析礎手上擦汗的動作頓時停止,萬分疑惑的望向聲音來源處,口中尚止不住輕微的喘息。「你……你醒了?」

對於嚴析礎滿是訝異的問話,伊織葵巳的眼中隱隱顯露著疑惑的看著他好半晌,接著便什麼話也沒說的轉頭迴避了嚴析礎的視線,一付不想搭理他的模樣。

而看到他的反應,嚴析礎先是一陣錯愕,然後慢慢的,他的心中生起了些許的不滿與怒意,臉上表情也隨之越見冷凝。

搞什麼!他早清醒了卻不自個兒走,讓他硬是扶著、拖著他爬了五層的樓梯,這也就算了,可是……看看他這是什麼態度啊!如果真不想理他,不想見他,那剛剛幹嘛打電話給他,還一付可憐兮兮、難過不已的語氣,讓他傻傻的硬是請了假跑去找他,誰曉得現在那傢伙居然這麼對他,好像他有多討人厭似的!

如此的想法一起,頓時讓嚴析礎的心中除了氣怒與不悅之外,還多了些不知何來的委屈與難過。

靜默的看著沙發上散發著拒絕氣息的身影好一會兒後,嚴析礎心中的惱怒又漸漸因為想起了他方才的心傷痛苦而轉為無奈。沉默了好半晌,見對方依然不聞不動不願回頭的反應,心裡不禁想著,或許現在的伊織葵巳需要的是獨處而不是打擾,因此識相的打算就此離去好還他一個清靜。

卻不料他才正打算起身要離開這裡時,原先一直不肯理會他的伊織葵巳竟像知道了他的意圖般,更為快速的倏然起身,一把便拉住了嚴析礎的手腕緊握不放。

「你做什麼?」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給駭住的嚴析礎有著半秒遲疑,但轉瞬便恢復了平時的冷靜,解釋道:「我想你可能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所以我要先回去了。」

回應他的,仍舊只有一室的寂靜,伊織葵巳一直緊緊拉住他的手目光灼灼的看著他,卻不知為何,就是一句話也不肯回答他。

面對這般詭異、不尋常的伊織葵巳,嚴析礎真覺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心中除了對這景況所產生的疑惑之外,還有對伊織葵巳的目光所產生的些許畏懼,因為那種眼神……太過狂暴乖戾,讓他不由自主的為之戰慄。

莫名的,他總覺得現在的伊織葵巳似乎不是平常的他,而從他目光中所顯露出的熾烈情緒,也是自己所不熟悉的,他從不曾見過他如此狂鷙的眼神,也不曾見過情緒波動如此明顯的伊織葵巳。

自他們倆人相識至今,在他面前的伊織葵巳總是透著沉著穩重的氣息,即使生氣動怒,也會習慣性的將怒氣潛藏在心中,所以即便是善於觀察他人情緒的自己,也只能偶爾在他的眼中見到一閃即逝的冷意,因此他根本無法想像,伊織葵巳會像現在這樣,將內心的情緒赤裸裸的展露在眼中,這太奇怪了!

而且更奇怪的是,他為什麼要用這樣可怕的眼神看他?是他做了什麼嗎?

就在嚴析礎尚無法想通伊織葵巳此時的舉動究竟是出於什麼原因的時候,伊織葵巳卻突然彷彿低聲呢喃般的開口了。

「別走……。」

「什麼?」

聽不真切的低語,讓嚴析礎反射性的微低下頭想聽清楚伊織葵巳的話,誰料得就這麼一垂首,伊織葵巳竟然毫無預警的便拉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扯──

事情發生的太快,就在伊織葵巳用力將嚴析礎拉跌至自己身側的同時,他也迅速俯身改用自身的力量牢牢的人給壓在自己身下,倆人眉對眉、眼對眼的無言對望了好半晌,從身子相互碰觸的地方,伊織葵巳可以感覺到嚴析礎因緊張而僵直的動作,而從他來不及掩飾的表情中,他也清楚瞭解到此番舉動對他造成的影響有多大。

在這一刻,他真切的看到了嚴析礎眼中不及掩飾的錯愕與震驚,還有那驚愕過後逐漸浮現的困窘與不知所措,那是他從不曾見過、也不曾想像過他會有的表情。

與方君美相同的臉龐因為羞窘而染上了嫣紅,又因為他個性裡的傲氣而硬是不肯認輸的佯裝出一付若無其事的模樣,嬌羞與倔傲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情交相輝映,霎時間竟讓伊織葵巳意外感到心動,心中更微微泛起了許久不曾有過的熱切欲望……。

也許是因為那難得一見的困窘,此時的嚴析礎看起來不止少了平時的淡漠,眼中隱約浮現的惶然更是為他添了些許軟弱惑人的氣息,讓伊織葵巳的心頭驀然一動,腦中頓時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緒也全被他不安、惶惑的眼神給佔據,只剩下了心底最純粹、本能的想法,那就是吻他。

從不曾與人如此近距離接觸的嚴析礎,面對伊織葵巳過近的俊顏以及呼吸間緩緩吹拂的溫熱氣息,心中不自覺感到一陣惶恐,腦中直想逃離這可怕又難堪的處境,因此雙手緊張的抵住了伊織葵巳早已過份逼近的胸膛用力推拒著,企圖想脫離目前的窘境,只可惜伊織葵巳就是不肯如他所願。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不要擔心……。」

低緩的嗓音如嘆息般的在嚴析礎耳邊響起,伊織葵巳用他富含磁性的聲音,極力魅惑著身下緊張不已的嚴析礎,企圖讓他撤下心防而為他沉迷,接著就見伊織葵巳隱帶輕笑的薄唇緩慢欺近了嚴析礎依舊驚愕的臉龐,然後緊密的貼上他的唇……。

像似被人給蠱惑了般,直到伊織葵巳的臉孔都已經近在眼前了,嚴析礎都還像是愣住了似的,猶不知自己的唇正被人親暱的吻著。半晌後,當他的理智開始慢慢恢復的時候,他才因為唇上、頸上那既溫熱又陌生的觸感給嚇得驚呼出聲,跟著立刻反射性的一拳朝著正流連於他頸上的伊織葵巳揮去。

「你──!」被吻的驚人事實讓嚴析礎不由自主的羞紅了整張臉,他雙手錯愕的摀住方才剛被親吻過的唇,心中兀自激動不已怎麼也平靜不了,因此只能一臉震驚的看著伊織葵巳一句話也說不出。

另一邊,突然被人給揍了一拳而差點狼狽的跌下沙發的伊織葵巳,在好不容易穩住了自己的身子後隨即一臉震愕的看向嚴析礎,突如其來的痛楚與驚險狀況,讓他不由得惱怒的擰緊眉,再加上酒精作崇的緣故而使他心中的怒氣更非微惱而是大怒,因此,他此刻的情緒真可說已是壞到了極點。

然而,他原本打算怒聲厲喝大罵一頓的想法,卻在望向嚴析礎的下一刻便消失殆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驚豔與難以置信。

他從不曾見過嚴析礎這般模樣,他那不及褪去的赧紅及滿臉錯愕的模樣看起來簡直就像是在……害羞!?

但是不管他是不是在害羞,重要的是,他怎麼……怎麼會想吻他?為什麼?

他只是君美的弟弟,一個和君美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他怎麼可能會想吻他,這怎麼可能!

這個驚人的發現,讓他不覺緩下了滿心怒意,就連向來思慮快速的腦子也因此而停頓,不管是責罵的話或是解釋之詞都想不出來,因而只能愣怔在原地看著眼前的嚴析礎,下意識的說了句抱歉。

聽到他的聲音後,嚴析礎這才終於從〞被吻〞的驚嚇中回過神來,而當伊織葵巳道歉的字句傳入他的腦中時,他的心裡竟沒來由的因為他的話而漾起了一股複雜難解的感覺,有生氣、有憤怒、還有令他無法忽視的委屈與苦澀,為什麼?

伊織葵巳無禮至極的硬是吻了身為男人的自己,照說他只該感到生氣與憤怒才是,但是為什麼……當聽到他那聲抱歉後,自己心裡竟然會因此而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沉窒悶痛呢?

在這一瞬間,嚴析礎清楚感覺到自己心中湧起了一陣難以言喻的酸澀與鬱悶,他完全無法理解,自己為什麼會因為伊織葵巳的話及表情而感到委屈、心揪,他更不明白,自己又為什麼要這麼的在乎他,此時此刻他只知道,在他心裡似乎有某些事正在改變中,然而這些改變……或許會害了他也不一定!

一思及此,他竟膽怯的不敢再深究也不願再深究,接著就見他霍然起身,再顧不得眼前的伊織葵巳有著什麼舉動、說著什麼話,就這麼愴惶失措的準備逃離伊織葵巳的屋子。

眼見嚴析礎因不知想到了什麼而逐漸慘白的臉色,伊織葵巳頓時忘了自己方才的疑問與驚詫,急忙一把拉住正想奪門而出的嚴析礎,關切擔心的問道:

「你怎麼了?你的臉色為什麼變得這麼難看?你……」

「放開我!放手──」

毫無預警下被伊織葵巳攔住的嚴析礎不斷的掙扎著想離開他的箝制,其力氣之大,讓伊織葵巳差點就要招架不住,只得更加用力的握住他的手腕將其壓制於門上。

「你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回事?」

「跟你無關!放手,我要離開這裡!」被緊緊壓制的曖昧讓嚴析礎再次想起剛剛的親暱,因此話中的語氣不由得又冷了幾分。

而聽到他回答『跟你無關』的瞬間,伊織葵巳的火氣也不由自主莫名燃起,只見他雙眼銳利的緊盯著身下的嚴析礎厲聲暴喝,道:「你以為你現在這模樣,我能放心讓你離開嗎?」

聞言,嚴析礎的身子不禁一僵,情緒也更為緊繃,但卻還是倔傲的迎視著他惡狠狠的目光,不發一言。

兩人無言的對峙了好半晌,最後伊織葵巳終於還是不忍再見他那隱含不甘與委屈的表情而放手讓他離開。

就在嚴析礎踏出門口的那一刻,伊織葵巳無奈的低聲嘆息了。想著過往幾次與嚴析礎的對峙,他終於倍感無奈的發現,似乎只要牽扯上嚴析礎,自己就特別容易心軟啊!











~~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