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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律輕      更新:2014-05-22 02:02      字数: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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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日,距離最後一次見到嚴析礎已經過了十天,站在辦公室裡的落地窗邊,伊織葵巳仍是面無表情的看著窗外陰雨綿綿的天氣,持續著近一個星期來的同樣動作。

最近這一個星期內,只要工作上得了空檔,他總是像現在這般,靜靜的看著窗外灰濛濛的天色而不發一言。

或許是因為下著綿綿細雨的關係,也或許是因為台北的天空早就被空氣污染給弄得灰頭土臉的了,眼前眺望出去的景色,只能說是一片模糊。

是受到天候的影響嗎?或是因為舉目所見都是一片灰沉呢?伊織葵巳能感覺到,自己近幾日的情緒十分不穩定,與往年的狂烈、暴怒不同,他此刻的心情,是一片的凝窒,彷彿自己體內所有的情緒都凝結了般緊緊的裹住自己的心臟,讓它無法自由活動,讓他連呼吸都感到沉重。

悶痛的情形一天比一天重,壓迫的感覺更是讓他幾乎無法入眠,只能煩躁的睜眼到天亮。

他的臉色一天比一天難看,脾氣也一天比一天陰沉,公司裡上上下下的職員都怕碰上他,而所有主管更是視每天的主管報告為畏途,但他仍舊無動於衷。他不願去想問題出在哪裡,也不願再去碰觸任何可能的關鍵點,因此他吩咐北堂蒼為他訂了三天後的機票。

君美的忌日在2號,所以他打算要回日本,回到擁有他和君美所有記憶的地方,而台灣──
這本來就不是屬於他的國度,所以當然也不可能是他的歸處,更何況,他已經在台灣逗留了太多時間,所以也已經是非走不可了。

當初之所以會來台灣,表面上是為了處理橘刃受傷修養時公司的所有事務,但暗地裡卻只是因為他私心的想來看看君美出生的地方,因此,早在橘刃恢復之後他就該離開了,可卻沒料到,竟會因為嚴析礎的事而延誤了回日本的時間。

如今,嚴析礎的事也算告一段落了,有橘刃在一旁照護,相信他不會有事的,所以現在……是該回去的時候了。

「伊織先生,總經理來了。」

沉靜的女聲平緩的從桌上的電話裡傳出,接著就聽見辦公室的門被推開的聲音,好半晌,當室內再次恢復寂靜之後,伊織葵巳才終於自窗外的灰暗天際中拉回視線,緩步走向辦公桌拿起早就整理好的文件資料朝著好整以暇坐在沙發上的橘刃走去。

看到伊織葵巳的臉色陰晴不定,橘刃的唇邊淡淡勾起了一抹惡劣的笑容。

「你的心情……看來不太好呢。」

輕瞟了他一眼,伊織葵巳神色絲毫未變的在橘刃的對面坐下,「這算是你的招呼嗎?」說話的當時,還不忘將一整疊文件放置在橘刃面前,準備開始逐件交接給他。

看到他嚴肅的反應,橘刃仍是絲毫不受影響的笑道:「是啊。不過比起你的心情,我更在意的是……你真的要回日本嗎?」

靜默的抬起頭,伊織葵巳銳利的眼神仔細的審視著橘刃話中的含意,半晌後才緩緩說道:「這是早就知道的事情不是嗎,難道你還有疑問。」

雖然明知橘刃話中的問題並不單純,但是伊織葵巳卻沒有回答的打算,因為他沒那種興趣提供別人娛樂。

聽到他故意裝傻的回答,橘刃不由得嘆了口氣,無奈的抱怨道:「你這人也真是的,難道就不能偶爾好心點,滿足一下我的欲望嗎?」

「好心用在你身上──」聽到橘刃抱怨似的話,伊織葵巳十分不給面子的嗤笑道:「只怕會害了自己,我還是省省吧!」

「真是的,難道你就因為不肯對我好心,所以連嚴析礎的事都不想知道了?」假裝不經意的提起了嚴析礎的名字,他就不信伊織葵巳還能繼續裝模作樣。

果然,一聽見嚴析礎的名字,伊織葵巳的臉色馬上就有了變化,雖然只是極細微的改變,但還是沒逃過橘刃精銳的目光。

「他有能力保護自己的,更何況還有你不是。」

故意不對嚴析礎的事表現出太多關心,一方面是不想讓自己上了橘刃的當,一方面也是不想再介入嚴析礎的生活太多,因為他向來不喜歡事情不在自己的掌控之內,可面對嚴析礎,他卻總有太多不在自己預計範圍內的情緒變化出現,所以他不想再和嚴析礎牽扯太多。

看著伊織葵巳的反應,橘刃隱約能猜得出來他所顧忌的是什麼,但那卻是他現在最不需要,也最要不得的想法。

「你知道,你最大的優點,也是最讓人害怕的地方是什麼嗎?」

不明白橘刃為什麼突然這麼問,因此伊織葵巳只是抱持著觀望的態度,一臉漠然的看著他。

「你對身邊曾經發生或是即將發生的事,都能隨時保持冷靜將之掌握的一清二楚,就連突發狀況,你也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就控制住情況,這就是你最大的優點,也是之所以讓人害怕的地方。」

聽見橘刃的話,伊織葵巳只是不置可否的微挑眉,不發一言的等著他的下文。

見狀,橘刃不由得無奈的笑了,雖然很不想承認,不過,他和自己在個性上,還真是有些相似啊!只不過,自己是選擇視而不見,而他卻選擇眼不見為淨。

「但是,不管你有多厲害,總有些情況是你怎麼也無法控制的,遇到這種情形,難道你就打算逃避了事?」

聞言,伊織葵巳臉色絲毫未變的望向他,微帶冷意的淺笑道:「我的私事……向來不喜歡外人插手。橘刃,你管太多了。」

話落,伊織葵巳優雅的起身來到辦公桌前,要外頭的秘書泡兩杯咖啡進來。

「你需要做的,就是幫助嚴析礎解決他無法解決的困難,以及隔絕嚴家人對他的騷擾,這才是你的工作。」為自己點了根煙,伊織葵巳明白的警告著橘刃的多管閒事,他和嚴析礎的事不需要外人干涉。

「話是這麼說,不過……有些事是我幫不上忙的。」

斂下笑容,橘刃突然問道:「嚴析礎……是方君美的弟弟吧。」

確定的語氣,代表他早就調查清楚了,因此伊織葵巳並不打算回筨,畢竟以橘刃的身份若是這麼久還查不出來,那才真叫不正常,所以伊織葵巳絲毫不感到意外。

「那麼,方盈樺不就是他的母親囉。」

雖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提到方盈樺,不過伊織葵巳還是神情未變的看著他,眉眼之間連些許輕微的改變都沒有。

「唉!你真是──」

見他還是一付冷漠的表情,橘刃無奈的又嘆了口氣,再一次覺得這傢伙真難騙,因此也懶得再和他賣關子,打算直接告訴他,畢竟沒有反應的對象戲弄起來,只能說是一點樂趣也沒有。

「算了、算了,我也懶得再玩了,直接告訴你吧,嚴析礎已經三天沒來上班了。」

聽到意料之外的消息,伊織葵巳不由得擰緊了眉,臉色更為陰沉,但卻仍是靜默不語。

「聽店裡的服務生說,三天前有個女人去找他,自稱是他的媽媽。從那天之後,嚴析礎就不曾再來上班了。」

聞言,伊織葵巳的心中雖然有著疑惑,但卻沒有多問,僅是別有深意的看著眼前的橘刃。

明白他眼中無言傳遞的意思,再加上他神色中顯露出的凝重,因此橘刃也沒有拖延的乾脆道:「我調過店裡的錄影帶,是方盈樺。」

聽到橘刃的答案,伊織葵巳的臉色瞬間變得嚴肅。「她來做什麼?」

「據說是要帶嚴析礎回日本,好好照顧他。」

回日本!?她難道真以為嚴析礎會跟她走嗎!

不經意再次想起二年前嚴析礎見到方盈樺那時唇邊隱含悲悽的輕笑,伊織葵巳的心中沒來由又是一陣難受。

或許……自己終究還是無法放任嚴析礎不管,即便事情早已超出了自己所料想的狀況外。




******




趁著雨勢還沒變得更大之前,嚴析礎總算是回到店裡提供給員工的宿舍門口了,拿出鑰匙打開樓下的鐵門,望了望電梯前站著的一對情侶,再看看自己身上還滴著水的衣服,他決定還是爬樓梯上樓好了,雖然爬上八樓是挺累的,不過總比讓人白眼嫌棄好。

慢步默然的緩緩上了八樓,遠遠卻看見自己門前的走廊上站了個看來臉色不是太好的男人。

不太明白為什麼會有人站在他門前,再想到前幾日見過的方盈樺,嚴析礎的心中不由得起了警戒。他默不作聲的靜靜站在原地,瞇起眼仔細的想將那人再看清楚些,努力了好一會兒,這才終於看清了那人的長相。

伊織……葵巳!?怎麼會是他?

原來,正對著黑漆漆的夜空抽煙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自那晚後他就不曾再見過的伊織葵巳。這個發現,雖然讓嚴析礎原本升起的警戒稍稍減少了,但心中卻也跟著起了另一個疑問,那便是──他為什麼來?

自那晚發生的事後,伊織葵巳便不曾再到咖啡館去閒晃,也不再像之前般偶爾打電話到咖啡館給他,所以他一直以為,他是不想再與自己有所牽扯了,可是……為什麼他現在卻又出現在這裡呢?

「析礎!」就在嚴析礎還沉溺於自己亂七八糟的思緒中時,早就等得不耐煩的伊織葵巳卻已經發現了他。

聽到他的叫喚,嚴析礎肯定了他是來找自己的沒錯。因此,雖然還搞不清楚他來的原因為何,卻還是緩緩的邁開了步伐朝著他走去。

「裡頭開著燈,我還以為你在裡面。」

聽到他的話,嚴析礎看似平靜無波的眸子迅速的瞥了他一眼後,便默然的走到門前拿出鑰匙開門,打開門後,他率先走了進去,沒多加理會後頭的伊織葵巳。

「我習慣開著燈。」簡短的一句話,像在向伊織葵巳解釋他先前的疑問。

聽到他的話,才踏進房間正打算關上房門的伊織葵巳卻略感疑問的看向他,手中的動作也稍稍停頓了會。

「為什麼?」人不在屋內卻開著燈?真是奇怪的舉動。

放下手中的東西,嚴析礎彷彿猶豫了半晌後才開口說道:

「因為只有這樣,我回家的時候才不是滿屋子的黑。」說完後,他便朝著屋內唯一一個房間走去,打算換下身上的溼衣裳。而聽出他語氣中隱約透露出的些許寂寞與脆弱,伊織葵巳的心頭禁不住感到一陣窒然。

靜默的看著嚴析礎走入房中換了衣服又出來,然後自冰箱裡拿出一打啤酒,旁若無人般的坐到了略顯老舊的沙發上逕自喝了起來,伊織葵巳不禁微微蹙眉。

迅速環顧著這勉強可算是客廳的空間,他意外的發現到,除了方才嚴析礎剛拿出來的啤酒之外,垃圾桶內也滿滿的全是喝過的啤酒罐及空酒瓶。

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嚴析礎他不去上班卻躲在家中喝了三天的酒嗎?可是剛才進來時,他並沒有聞到濃重的酒味,這真是他喝的嗎?

「你這三天……都在家裡喝酒嗎?」伊織葵巳眉頭緊蹙、一臉嚴肅的問著,誰知嚴析礎卻絲毫不理會他的問題只顧著繼續喝酒。

看著沙發上一言不發,故意漠視他問話的嚴析礎,伊織葵巳心中原本的關切與擔憂頓時轉化為怒意,臉色也因此變得嚴厲許多。接著,就見他冷著一張臉來到嚴析礎身邊,然後二話不說的一把搶走他手上的啤酒罐。

被他突來的舉動給駭得愣了半晌的嚴析礎在回過神後,迅速的抬起頭惡狠狠望向了同樣惱怒的伊織葵巳,怒道:「你幹什麼!?」

「我才想問你,你在幹什麼?」絲毫不被他的怒氣給驚動的伊織葵巳仍舊寒著一張臉直視他。

「橘刃告訴我,你三天沒去上班,我還擔心你出了什麼事,結果你居然待在家裡喝了一大堆的酒,你難道不認為,你才是那個不知道在幹什麼的人嗎。」

凝望著伊織葵巳閃著怒火的眸子,此刻嚴析礎心裡有種錯覺,彷彿他的惱怒不悅是在關心自己,可是再想起那晚的情形、想起那句對不起、想起方盈樺的話,嚴析礎心中更明白,這真的只是他的錯覺罷了,伊織葵巳的關心,並不是對他……。










~~ 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