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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作者:殘孟      更新:2015-11-25 10:56      字数:0
  林雪柏擰眉不語,他越過警察、伸手將那扇門拉開,才踏進閣樓,覺得腳尖似乎踢到了什麼柔軟的物品,他的視線慢慢往下移動,赫然發現一只塗著鮮紅指甲油的手,地上更是佈滿了紅色液體。

  林雪柏才發現他踢到的,是一個倒在地上,似乎已經斷氣的女人,在看清女人側臉的瞬間,他驀地臉色發白,不敢相信的退了幾步,喃喃自語:「青姐……怎麼會?這是怎麼回事?」

  「啊、啊啊啊──」

  此刻,在房間最裡邊,受到驚嚇的簡瑀整個人縮在角落,手上拿著玻璃酒瓶、身子不住地顫抖,當看見警察出現時,他的眼睛瞪得更大,全然失控的大聲尖叫,臉部表情因為極端恐懼而扭曲。

  「糟糕,當事人具有攻擊性!」

  警察們動作極快的朝簡瑀一擁而去,其中那名年輕警察先將林雪柏拉到鐵門外邊以免他被波及,他們一邊避開簡瑀手上不停揮舞的酒瓶,一邊想辦法靠近精神狀況極端不穩定的少年。

  終於,在簡瑀因為疲倦稍有停頓的狀況下,警察抓住空檔,奪過簡瑀手上還沾著血的玻璃瓶,把發狂似的少年緊緊壓在地板上。

  「不要、不要!」

  簡瑀拼命的掙扎著,但營養失調的他力氣怎比得上訓練有素的警察,只是徒然的拍打著地板抗拒,一雙大眼再次蒙上深層恐懼,淚水不停地從眼角溢出。

  「你們這樣是做什麼?放開小瑀!他還只是個孩子!」

  林雪柏哪見得簡瑀受到如此粗暴的對待,他不知從哪生來的力氣,用力推開擋在門口的警察,衝向正被四、五個大漢壓制住而大哭大鬧的簡瑀,用肩頭猛力一撞,竟也把那些警察都給撞了開。

  「小瑀,過來這裡。」伸手將趴在地上的簡瑀拉入自己懷中保護、安撫:「雪柏哥哥在你旁邊呢,別怕。」

  被撞開的警察們一陣愕然,正想再上前把人抓回來,那個林雪柏第一眼見到的年輕警察上前阻擋住同事們,示意眾人靜觀其變。

  即使被林雪柏抱著,處於慌亂驚恐狀態中的簡瑀依然無法平靜,手抬起來擋在眼前,害怕的大聲叫著:「不要、不要抓小瑀!小瑀沒有做壞事,不要警察、不要警察!不要打小瑀不要抓小瑀,小瑀沒有做壞事!」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媽媽……

  小瑀沒有做壞事、小瑀沒有做錯事……為什麼媽媽都要打我呢……

  「乖,沒事,不要哭,雪柏哥哥在。」

  簡瑀如此驚慌失措的模樣讓林雪柏萬分揪心,用力抱住哭鬧不止、掙扎不休的簡瑀,手掌溫柔拍撫少年的背部,用平和沉穩的聲音在簡瑀耳邊低聲呢喃:「雪柏哥哥在這裡,小瑀別怕,小瑀乖……這些人不會抓你的,雪柏哥哥在這裡保護你,所以不哭,我在這裡……」

  臉蛋貼上的懷抱熟悉溫暖,耳中聽到的聲音成功安撫住他的情緒,簡瑀漸漸停下抗拒動作,整個人窩在林雪柏懷中,哽咽著:「不要……不要……雪柏哥哥……小瑀好怕……好怕……」

  「小瑀不用怕,永遠都不需要怕了。」林雪柏手上拍撫動作不停,他轉頭看向年輕警察,說:「這孩子很害怕你們,我想是有人灌輸奇怪的觀念給他,現在要怎麼做?」

  年輕警察沉吟一會兒,說:「不然這樣,我們先處理死者的屍體,至於這孩子的事情…我看目前只有你能夠安撫他,可能要麻煩你先替他洗個澡,到時候再帶他去醫院處理身上的傷口……不過,你居然就這樣抱著這孩子,你難道都沒聞到他身上的臭味跟血味很重嗎?」

  聽到年輕警察這樣說,林雪柏給了他一個深感奇怪的眼神,反問:「如果今天這是你的孩子,你還會在意他身上的臭味、在意他身上的髒污嗎?警察先生這問題倒是問的妙。」

  「好吧,是我失禮了,那麼這孩子暫時先麻煩你處理,不過因為他涉及了被綁架與殺人事件,我會請兩個弟兄跟在你們身邊,到時送你們兩位到醫院後再進行一些初步詢問。」

  「這是自然。」點點頭,林雪柏沉默了一會兒,看著地上冰冷僵硬、已被蓋上一條白布的女人屍體,心中微微酸澀,他嘆了一口氣,說:「那個女人……這孩子的母親就拜託你們了。」

  即使身為簡瑀的親生母親,同時也是做出這麼殘忍事情的人,林雪柏還是希望陳青月能夠得到最後的安息。

  因為他願意相信,他曾經看見的一切,過去陳青月對簡瑀確實有滿滿的愛情,那種母親對孩子的溫柔疼寵是不會騙人的。

  或許,只是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有什麼事情改變了,所以什麼都不對了。

  世事變換,如此簡單。

  不等年輕警官回應,林雪柏一把抱起瘦的幾乎只剩皮包骨的簡瑀,全身傷痕的少年依然顫抖、抽噎著,林雪柏溫柔的說:「小瑀,雪柏哥哥帶你回我家好嗎?要不要跟雪柏哥哥一起洗澡呢?」

  「……洗、洗澡?跟雪柏哥哥一起?」簡瑀抬起頭,紅腫雙眼呆呆望著林雪柏。

  朝著有些膽怯的簡瑀露出笑容,林雪柏一邊走一邊哄著說:「對,洗澡,去雪柏哥哥家裡,好嗎?小瑀好久沒到雪柏哥哥家裡玩了……」

  寵愛憐惜的聲音,一如過去那段美好童年。

  現實,卻已沾滿血腥與謊言。

  ===

  替許久沒有整理身體潔淨的簡瑀好好地沖洗一番,林雪柏自己也重新洗了一次澡,接著簡單清理包紮過簡瑀身上的新傷口,再加上替那頭糾結亂髮的修剪時間,足足耗了兩、三個小時林雪柏才完成這番大工程。

  被陳年汙垢沾染的臉蛋已經洗得乾乾淨淨,把少年濕透的頭髮吹乾、替他穿上自己學生時期留下來的衣服後,林雪柏現在才得已看清長大後的簡瑀是什麼樣子。

  簡瑀有著和小時候一般無二的濃眉大眼、褪去青澀的圓潤以及因長期饑餓而削瘦的尖細臉龐,遺傳到父母的優異外表並不因臉上新舊傷痕而遜色,搭上他現在有些膽怯的模樣越顯楚楚可憐,十分清秀。

  林雪柏滿意地揚起一抹微笑,伸手揉了揉簡瑀的頭,說:「我的小瑀長的真帥,雪柏哥哥都快認不出來了。」

  「真的嗎?小瑀長得好看嗎?」簡瑀聽到最喜歡的雪柏哥哥稱讚他,開心的撲入林雪柏懷裡磨蹭一陣,抬起頭滿臉期盼的問:「那、那雪柏哥哥喜歡小瑀嗎?喜歡嗎?」

  「我當然喜歡,雪柏哥哥一直都很喜歡小瑀。」

  就像過去一樣輕輕捏了下簡瑀的臉頰,林雪柏還想跟少年說些什麼,旁邊突然響起兩聲男人的輕咳聲,原本還很高興的簡瑀受到了驚嚇,宛若驚弓之鳥、大眼充滿恐懼地看著發出聲音的人,林雪柏連忙拍撫受驚嚇的少年,臉部表情轉為嚴肅冷硬,銳利的視線掃向一直監視著他們兩人的警察。

  「呃,抱歉,不過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必須馬上到醫院去,除了這個孩子的傷需要醫院處理之外,死者的後事可能也要麻煩你協助。」雖然被林雪柏的冷漠視線刺得有些心裡發疼,但畢竟是職責所在,警察無奈地說:「先生,我們等你把當事人打理好到現在也快要四小時了,我們還有收尾的工作沒完成,可以麻煩你體諒一下嗎?」

  「嗯,走吧。」林雪柏點頭表示明白,事實上他也就打算幫簡瑀整理完頭髮之後就跟著警察們到醫院,只是看見簡瑀受怕的樣子,忍不住想替他出點氣。

  伸手環住渾身顫抖的簡瑀,林雪柏帶著簡瑀跟在警察的後面,他小心翼翼的護著簡瑀出房間、下樓,而簡瑀從頭到尾都扯著林雪柏的衣服不放,幾乎是整個人黏在林雪柏懷裡,只露出一雙骨碌碌的眼睛,又好奇又害怕的看著周遭。

  上了警車,由於要去的醫院稍微有點距離,精神一直處於緊繃狀態的簡瑀已經十分疲憊,加上車裡空調溫度涼爽宜人,他忍不住打了個大呵欠,歪歪斜斜地靠著林雪柏的身體沉沉睡去。

  怕他靠著自己肩膀不舒服,林雪柏索性拉下簡瑀的身體,讓少年躺在自己腿上,大手輕輕拂過少年略顯乾瘦的臉蛋,心中閃過許多念頭。

  簡瑀的、陳青月的、家裡人的事情,一樣一樣拆開來看似乎很簡單,纏在一起便不是容易處理的事情,一路沉思,同樣一夜沒睡的林雪柏也覺得有些疲勞,靠著車門小憩一會兒,在警車到達醫院的瞬間便清醒過來。

  他低聲叫醒簡瑀,少年正睡到深沉之時,腦袋迷迷糊糊、全身又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林雪柏乾脆把沒幾兩重的簡瑀打橫抱起,在兩個警察的指示之下,將簡瑀抱進醫院挪出來的特別病房裡安置。

  由於簡瑀情況特殊,醫生先簡單地替他將全身的傷都重新檢查、上好外傷藥,之後打了營養針、吊了摻有些許鎮定劑的點滴,再跟林雪柏口頭敘述過簡瑀的傷勢,以及安排了幾個小時後替少年做全身檢查就先行離開。

  林雪柏才剛幫簡瑀蓋好被子,病房門被敲了兩下後推開,進來的人便是那個跟林雪柏對話較多次的年輕警察。

  「你好,不好意思,剛剛都沒有自我介紹,敝姓楊,叫楊哲銘,屬於XX市警局第X大隊隊長。」年輕警官──楊哲銘露出一抹抱歉的笑容,說:「我知道林先生你應該很累,但有些事情想詢問你一下,不知道現在是否方便?」

  「嗯,到外面吧。」

  林雪柏沒有任何意見,他伸手碰了碰熟睡中的簡瑀的臉,確定孩子真一時半刻不會清醒,便起身跟著楊哲銘出了病房,雖然病房門口有兩個警衛守著,不過林雪柏放不下心,便在距離病房不遠處停下腳步,說:「在這裡談就好,太遠我怕小瑀到時會想找我。」

  「嗯,沒有問題。」楊哲銘明白林雪柏掛心簡瑀,無所謂的笑了笑,說:「首先,我得跟林先生提提死者陳青月的狀況,死者是被硬物用力敲擊頭部數下致死,至於凶器,就是那個孩子手上拿的玻璃瓶子,在現場鑑識的同事們已經結束採證作業,命案現場的指紋只有死者跟那孩子兩個人的,初步研判是那孩子動手殺了死者沒錯。」

  「嗯。」林雪柏只是簡單回應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麼。

  「再來,由於這孩子……簡瑀是吧?從那間房子的閣樓裡特別用了隔音材質來判斷,死者應是有詳細規畫過要將簡瑀長久囚禁,至於施虐方面,除了簡瑀的外傷之外,方才醫生也告訴我會替簡瑀安排做其他較詳細的檢查,我想晚點就會知道簡瑀的身體狀況如何了。」

  靜靜聽完楊哲銘的解說,林雪柏沉靜平和的眼神看向他,在楊哲銘被看的一頭霧水之時,冷沉嗓音問道:「請問,你們剛剛聯絡過這孩子的父親了嗎?」

  「嗯,這個嘛,唉。」楊哲銘搔了搔頭,似乎有些苦惱要怎麼說,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表情正經嚴肅了起來,語氣認真的說:「你問的這件事情,就是我想跟林先生商量的重點。」

作者有话说:

此為在鮮網曾發過之舊文 現修整後重新發文 由於是陳年舊作,許多情節基本上經不起推敲 請大家放鬆的看待此文即可~感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