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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作者:清狂      更新:2015-11-20 14:04      字数:0
第一章

  江湖。
  什麽是江湖?有人的地方即是江湖。什麽是江湖?恩怨即是江湖。
  就算是不懂得江湖为何物的人,也会朗朗上口几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稍稍有些文墨的人,也爱时不时在嘴边挂著: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那麽,江湖真正是什麽东西呢?没有人可以说得清楚。
  也只有那些在江湖中摸爬滚打的人,才能够真正理解其中的意义与滋味了。
  江湖的定义,说清楚的确是清楚。说不清楚嘛,那也实在是难以划出一条准确的界限来。
  不过在江湖中,黑白两道,正邪之分那是自古便一直存在的。
  黑道夜夜寻思著怎麽样可以吞并白道,统一天下。而白道也日日想著要怎麽做才可以把黑道消灭,为民除害。
  黑白两者的不得共存,让江湖无时无刻不被血雨腥风所充斥著。永远不可能得到安宁。
  
  ***
  
  「伸手摸妹屁股边,好似扬扬大白绵。遍身上下尽摸了,丢了两面摸对中左平。老年听见十八摸,少年之时也经过。後生听见十八摸,日夜贪花哭老婆。寡人听了十八摸,梭了枕头喊老婆。和尚听了十八摸,揭抱徒弟呼哥哥。尼姑听见十八摸,睡到半夜无奈何。尔们後生听了去,也会贪花讨老婆。睡到半冥看心动,五枝指儿搓上搓。」
  
  坐在街边酒家屋顶的少年,朗朗唱著让人听了面红耳赤的歌谣,酒家的对面便是小镇上最大的花楼,花楼里的姑娘闲著无事的,都趴在二楼栏杆上听少年唱曲。
街道上路过酒家的女子,听了歌谣,更皆是掩面加快步伐匆匆离开。
  
  「子诚,你夜夜都唱这个十八摸,就不闲著腻味吗。什麽时候给姐姐们换一个小曲解闷啊。」浓妆豔抹的花楼姑娘,稍稍提高了声音和对面的少年搭话。
  
  少年仰头喝了一口烈酒,脸上悄然浮起两朵红云,乍一看下好不迷人。
在这里唱小曲久了,也自然和周围的人熟悉了。
花楼里不拘於礼的姑娘更是时时主动和少年搭话。
  
  「哎呦喂,我的好姐姐们。我这唱的十八摸还不是在给你们招揽生意嘛!难不成你们要听我唱什麽生离死别的才开心啊,那多扫兴啊。」被唤作子诚的少年,大大咧咧的笑说。
  
  另一边不甘寂寞的姑娘笑了起来,「子诚,那你夜夜都唱十八摸,回家了有没有俏媳妇给你摸摸啊。如果没有的话,姐姐可以给你摸摸哦。」
  
  少年站起身,连忙摇头,「别啊,红绸姐姐你那身价可不是弟弟我摸得起的。占了姐姐的便宜,我又没有那个钱付给老鸨娘,那难不成得在花楼里和姐姐们称姐道妹了?我可不想当姑娘哩!」
  
  周围的人听了顿时大笑起来,连酒家里的人都看起了热闹。
  
  「别说,子诚,姐姐看你长得眉清目秀的。哪里会比我们的姑娘差?这打扮一番,说不定还可以当上我们的红牌呢!子诚妹妹,你啊直接来姐姐这里唱十八摸就成了。还近一些,省得姐姐们天天围著这栏杆和你隔街答话,哈哈。」
  
  「姐姐你别打趣我了……我……我哪里有那位公子漂亮!」子诚红了脸,随意便指了一个街道上偶然路过的公子,想要转移花楼里姑娘的注意力。
  
  「什麽公子有子诚漂亮?我得好好瞧瞧……」红绸说完,句後没了声音。纵然是识人无数的她,一时间也被子诚所指的公子勾走了魂。
  
  那公子身著一身月白色滚金长衫,头未戴冠,只一枚青玉碧簪束起了黑发,垂直胸前。他虽淡淡而立,看上去俊美随和,但目光冷冽,一双黑眸仿佛幽潭。
举手投足间的气度已经看出了此人的身份不凡。
  
  公子大概是察觉到了楼上的视线,抬起了头,和红绸对上了眼。
公子有礼的笑了笑,没有多表示什麽,领著身後的一名下仆缓缓离开了闹市。
  
  「唉唉唉!红绸姐姐红鸾星动了啊!那位公子尊姓大名啊!小弟好上门送上嫁妆啊!」终於是逮著了机会可以调侃红绸,子诚以为那个贵公子听不见他的声音,也就故意大声的喊了一句。
  
  哪知道子诚判断失误,那贵公子并未走远,也恰好听见了子诚的喊话。於是子诚朦胧听见对方的回答。
  
  「柳靖寒。」
  
  公子回答的声音不弱,花楼里的姑娘也都刚好听见了他的名字。几个年纪稍小的姑娘,喃喃念著公子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像是打在子诚的心头一般。
  
  「子诚!你看你!人家都听见了!你还不快过来让姐姐打打解气!」红绸一挥绣帕轻声怒斥。
  
  子诚搔搔後脑勺,吐了吐舌头,「弟弟知错了,姐姐别生气啊,生气了虽然也很美,但是不生气的姐姐才更是美若天仙啊。」
  
  说到这油嘴滑舌,子诚认第二,就没有人敢认第一了。
红绸被子诚的讨好话语逗乐,也就不再闹腾了。
子诚见危机解除了,就继续朗朗唱著淫秽不堪的十八摸。
  
  繁华的小镇,一如既往的热闹不堪。
  
  月光朦朦胧胧洒在了全镇上,最喧嚣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各家各店全部都关起了门,合上了窗户。
静谧的时刻来临,除了打更人的声音伴随著的蝉鸣,便再无多於的声响。
  
  在看似平静的时候,突然一道黑色的身影闪过,掠向了街边。随後又有一道人影紧追而至。一前一後,迟迟难分胜负。尾随在後的人,停下了脚步,转头观察了一下环境,溜进了一户人家的後院。
  
  大脚一伸,总算是堵住了和耗子似得家夥。抱臂靠在门边,借著月光依稀可以看出那人的模样,子诚裂开嘴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官府通缉的淫贼,去如风。你真是让我好找啊,乖乖束手就擒,让小爷抓了你去领赏钱。否则不要怪小爷我拳脚无眼啊。」
  
  去如风恶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小子,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堵了我一个月,到底想干什麽!」
  
  「没有干什麽啊,就是小爷手头紧的很,不抓你这些通缉犯,小爷拿什麽东西吃饭啊。难不成真得去妓院当窑姐了啊。」如今的子诚被银白色的月光笼罩著,完全没有早前在市集唱小曲的滑头样,还颇有几分江湖大侠的气概。
  
  「哼!就凭你!」去如风冷哼一声,作势要开打。
  
  「你们,深更半夜的在别人的家中要动拳脚,是不是太逾越了一些?」主屋里传来戏谑的声音。应该是这个的大宅的主人被惊扰了。
  
  子诚转头看向主人,刚想道歉,哪知道是熟人。这披著白色亵衣的,不就是刚刚才见过的贵公子,柳靖寒嘛!
  
  去如风在子诚错愣的时候,抓住了空子,立马开溜,逃之夭夭。
  
  「啊!站住!」
  
  「公子请留步。」
  
  子诚看见去如风跑了,刚想去追,却被柳靖寒喊住了。
反正也追不上了,子诚只能懊悔的跺脚,转身看著柳靖寒,完全没有私闯名宅的愧疚感。
  
  「柳公子何意,难不成是看上我红绸姐姐,要我代为引荐吗。如果不是的话,不知道柳公子要怎麽补偿我的损失。去如风跑了,我可就真是走投无路,身无分文了。」准备狮子大开口的子诚诡异的笑了起来。
  
  「那麽,公子想要在下如何补偿?」

  子诚扭过头上上下下的盯了柳靖寒一遍,这位贵公子以前还真是没有见过。
为了抓去如风那个淫贼,子诚怎麽著也在这里待了将近半个多月了。周围的人也都混熟悉了,可是这位柳靖寒还真是没有听人提起过的。
  
  「柳公子你是今日才到这小镇来的吗?我来这里也有一些时日了,镇子不大,消息走得很快。我都没有见过你唉。」
  
  身著单薄亵衣的人笑了起来,「小公子,你都是喜欢这样站著和人说话吗。你不冷,我却是冷了。不妨进屋喝一杯热茶吧。至於补偿,你可以尽管提提,只要是我办得到的,定然是不会亏待你的。」
  
  子诚抬头看了月色,这个时候寒意最盛。把人家从睡梦中惊醒已经是不对了,再让人和自己一起吹风那更是失礼的事情。既然柳靖寒都邀请了,那他也就不推三阻四的了。
点头,应允了柳靖寒的话,跟在柳靖寒的身後进了大宅的主屋。
  
  还真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对刚刚见面才两次的人就这样相信,还随意的进了屋子,城府真是浅薄啊。
「小公子怎麽称呼,不介意的话,可否告知。」点起了炉子,把茶壶放在炉架上等待煮沸。
  
  「我叫任子诚。先前在花楼那,真是抱歉了。」自来熟的性子是改不了的。
  
  「无碍,子诚你唱的小曲的确好听。」柳靖寒从食盒里面拿出点心放在了任子诚的面前,「在下是傍晚才到这小镇来的。这宅子是我一个亲戚所属,我要去参加英雄会,也不会在这里待多少时日。如果要补偿,得快些哦。不然我得溜之大吉了。」
  
  柳靖寒注意到任子诚拿著糕点的手顿了一下,子诚抬起头干干笑了笑,「哈哈,英雄会啊。好像很不错的样子啊。我会点功夫,不然我保护你去英雄会吧!那个地方应该是大侠的向往吧!」大侠?子诚盯著柳靖寒,「去英雄会的都是大侠,那柳公子是什麽大侠?」
  
  「我可不是什麽大侠,不过是去凑热闹而已。子诚想去英雄会?那家中的亲人允许?那边可是龙蛇混杂啊。」
  
  「我没有亲人啦,我一直都是凭著三脚猫的功夫抓那些朝廷钦犯换换赏钱花。晚上就去喝几杯小酒,日子也是舒服。比那些富家子弟不差多少,嘿嘿。柳公子,如果可以的话,你就带上我吧,我想去看看外面的风光哈哈。」
  
  去如风那样的高手,如果凭著三脚猫的功夫就可以把他逼到死角去的话。
那去如风还会被官府头疼吗。
看来啊,子诚还是太自谦了啊。
  
  「好的,我带你去。那你和崔伯一起做我的下仆,我给你一口饭吃,也算是给你一个补偿了吧。这样还满意吗。」低头的瞬间,眼中闪过了谋略的算计。
  
  子诚点头,「多谢公子了!那我们什麽时候启程,我回去收拾东西,顺便和红绸姐他们说一声啊。」
  
  「明早,你来府邸门前等我。我们一同去英雄会。」
  
  「那好!公子,我先告辞啦!」子诚摆了一个江湖人作揖的姿势,兴冲冲的离开了。
  
  柳靖寒起身目送子诚离开,在子诚的身影消失在门扉之後,一个黑影出现在了柳靖寒的身後。
火光摇曳的照在了那人的脸上,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柳靖寒所带的下仆,名叫崔伯的莫约四十岁左右的男人。
  
  「公子,为什麽带上那个小混混。在闹市中,他就已经是满口污言秽语了。这样的人带在身边有什麽好处。」崔伯的声音意外的好听。
  
  「崔伯,你说,去如风的武功怎麽样。」没有回答,而且转移话题,询问别的事情。
  
  「淫贼而已。轻功不错,真打实斗不行。那样的人,公子怎麽有必要放在眼里。」
  
  「去如风的确很差,可是任子诚可以把他追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见到任子诚就和见到鬼魅一般。你说,任子诚的武功怎麽样。」
  
  「有些底子。不过我看他举止轻浮,若是动起手来,也绝对不是公子的对手。公子苦练武艺多年,那样的旁门左道怎麽有资格和你相提并论。难不成真的需要那样的人来保护公子?太贻笑大方了。」
  
  「崔伯,你知道的还是太少了。你想想当今武林盟主的名字叫什麽,他擅长的功夫又是什麽。再思虑一番,那任子诚的武功路数。我有可能把一个废物留在身边吗。顺他的意思,留下他,那自然是有地方会用到任子诚。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柳靖寒唇边挂起一抹满是冷意的笑容,前一刻与人侃侃而谈的温儒气质早已经烟消云散。
  
  崔伯沈默,「一切都依公子的。那个任子诚只希望公子可以把他物尽其用。既然意外得到了可以好好利用的家夥,那麽就不要浪费了。可是公子怎麽知道那个任子诚不是另有图谋的,我们可以利用他,他未必不可能利用我们。」
只怕最後是为他人做嫁衣啊。
  
  柳靖寒冷冷挑眉,转身倒回了床榻上,「崔伯你这是出来久了,已经没有尊卑之分了吗。就连我的决定你也开始一而再再而三的质疑了啊。我如果连任子诚那样的毛头小子的一点点心思都看不出来,有何脸面当你的主子。」
  
  崔伯脸色微变,连忙跪下。
是他自己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同时也低估了自家公子的威信。
公子可不是那种好惹的角色啊,他生气了的话,别说是崔伯,就算再来几个伯伯,也都会变成他的刀下亡魂啊。
  
  「属下知错,求公子恕罪。」低垂著脑袋,崔伯轻声说。
  
  柳靖寒不明意味的哼了一声,「任子诚的事情,我只有决断,你下去吧。明天不许露出马脚。」
  
  「属下明白。」崔伯连忙离开。
  
  柳靖寒斜靠在床榻上,闭著双眼,眼前闪过的是多年前的那一次血海深仇,满门屠杀……
  
  在柳靖寒想起无法回忆的往事时,另一边的任子诚却是犹豫不决的,慢腾腾打包包袱。
  
  这样一时兴起的去英雄会,会不会不妥当?
  
  如果去了,就势必会被迫结束现在的自由生活。
  
  可是,英雄会的确有去看看的必要。
  
  不知道一年多的游荡,家里面的那个大人会不会已经真的不认他这个儿子了。
  
  「唉!烦死了!不想了!」任子诚抱著包袱,倒下睡觉。


  清晨,子诚早早就到了府邸门前,等待柳靖寒和他的下仆出现。
  
  子诚也不怕柳靖寒不来,其实柳靖寒如果不来的话,也成全了子诚的犹豫不决。
  
  倘若柳靖寒守约出现了,那子诚也就跟上去是了,不会再推脱说不想去英雄会了。
  
  「唉!任子诚啊任子诚!你怎麽和个女人似得扭扭捏捏的!要去就去,不去就拉倒啊!」掐著自己的脸,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悔恨。
  
  还在不断考虑的家夥,全然没有注意到他身後的门早已经打开。
  
  他要等待的人,站在他的身後观赏他的自言自语,手舞足蹈不知道多少时间了。
  
  子诚掐著自己的脸,转身。结果看见的是柳靖寒似笑非笑的神情和那个下仆满脸的恶嫌神态。
  
  被……被看见了!
  
  连忙松开手,摆出如沐春风般的笑脸,「公子,你什麽时候来的啊。怎麽也不叫我一声啊。」
  
  「我见你玩得开心,怎麽好意思打扰你的雅兴?」凑近子诚,冷不丁的伸手掐了一把子诚的脸颊,「手感果然不错,难怪子诚玩的那麽兴致勃勃啊。」
  
  捂住脸颊,子诚连连後退。
  
  被非礼了!
  
  花楼里面的被掐一下都收十两银子,他这一下别说十两,连两文钱都收不到吧!
  
  柳靖寒身後的仆人见状,干咳了一声,低沈著嗓子说,「公子,我们该启程了。」
  
  子诚眨巴眨巴眼睛,没有再多嘴。
  
  柳靖寒点头任由下仆去牵马来。转过身,虽然脸上没有笑意,可神情中的温柔却直达了子诚的心底。「他叫崔伯,我幼时起有了记忆,他便跟在我的身边,是照顾我长大的人。你只要和我一样,唤他崔伯便好了。」
  
  「哦!我明白,公子,我们现在要去什麽地方啊?」就算东奔西走一年多了,可也改变不了他是一个顶级路痴的事实。
  
  「先去洛阳城,我有事情需要处理。子诚你会骑马吗。」崔伯已经把准备好的三匹快马牵了过来。
  
  「骑马自然是会的,好歹我也是吃过官府饭的人嘛。那公子有劳带路了,我是下仆,我就老老实实的跟著公子啊。」
  
  「既然知道自己是下仆那就守好本分,管著你的嘴。」崔伯蹙眉,把马匹缰绳递给了子诚。
  
  子诚背著崔伯做了一个鬼脸,紧跟著柳靖寒上了马。
  
  不急著去英雄会那边凑热闹,子诚也乐得跟著柳靖寒到处逛逛。
  
  这些日子,逃家也是逃得躲躲藏藏,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抓回去了。一来二去的,这沿途的风景都没有好好观赏过啊。见到什麽都新奇万分。
  
  「公子公子!那个是羊对不对!白色的羊啊!崔伯崔伯!那个羊我们可不可以抓走带在身边啊?我不想骑马了!我想骑羊啊!」
  
  「胡闹!那个是有主人的羊!任子诚你给我回来!」
  
  「公子!鱼啊!河里面的鱼啊!公子要不要吃虾!我给你捞啊!我什麽不会,捞虾子的本事是一流的啊!崔伯崔伯,你会不会煮醉虾啊。」
  
  「荒唐!那个是官府的河道!那些鱼虾是要进贡给皇帝的!你小子给我回来!」
  
  「公子,你看见没有,那边的男人,在吃那个女人的豆腐。我等这一天很久了,我要为天下女子打抱不平,惩奸除恶。」
  
  「住手!任子诚!那是一对新婚夫妇!」
  
  「唉?崔伯你怎麽知道?」
  
  「荒唐!那女子盘著的发髻就是新婚女子的样式!你快回来!别看了!听我的没错!」
  
  带著任子诚赶了两天的路,先别说柳靖寒此时此刻的心情,单单崔伯一人,就已经对任子诚一个头两个大了。那家夥完全不是闲得下来的主,惹的是是非非是一桩接著一桩。
  
  崔伯现在是恨不得把那个不能安静下来的小子给绑紧拴在马上。
  
  对於崔伯的反应,柳靖寒报以一笑,「这样不是挺好的吗,总好过我们两个人死气沈沈的到那。子诚在,好歹有些人气,热闹劲。」
  
  这一回,因为崔伯偶感风寒,赶路的进程慢了下来。没有来得及在天黑前到达下一个地方落脚,无奈三人只能在树林里找一处能够遮挡寒风的地方就地休息了。
  
  拨弄著火堆,这野外露宿的事情,子诚干过不下百次。轻车熟路的点火,烤热干粮。把被烘热的干粮递给柳靖寒,正准备烤崔伯的份,却听见崔伯重重地咳嗽声。
  
  「公子,我离开一下,去去就来。」子诚站起身,拍拍屁股。不等柳靖寒的指示就跑得没影,一股脑扎进了黑暗中。
  
  在子诚消失後,柳靖寒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药,喂进了崔伯的口中。「崔伯,旧伤复发的疼痛可比以前缓和了些?」
  
  疲倦的点头,「再来几次,我这把老骨头也该不行了。不知道还可以陪著公子几年。我现在唯一不能放心的,就是公子啊。」
  
  「崔伯你会好起来的,你还没有看著我血刃仇人,没有看见我君临天下。崔伯,这些事情别再想了,多想无益。」眼神中的情绪让人无法琢磨。
  
  「唉,公子……」
  
  子诚抱著一把草,兴冲冲地跑了回来,「崔伯,公子。我找到薄荷草了。」自顾自的从包袱里面拿出小碗,「这个是我娘告诉我的,咳嗽的时候吃一些这个很快就不会难受了。虽然不能治风寒,可是也比没有缓和的好。等我们到了下一个城镇,就可以去找大夫了。」
  
  「你摸黑就是去找这些吗。」拿起一片薄荷叶,柳靖寒轻轻闻了闻,「这味道,还真是刺鼻。但也不难闻。淡淡清香。」
  
  「我挺喜欢的啦。」抓起一把薄荷叶,用水洗了洗便拿水壶把叶子捣烂在小碗中,兑了一碗薄荷水放在火上等待煮沸,「崔伯,总咳著对身体不好。所以就算不好喝,你也要喝掉。如果怕难喝……我想想……啊!我这里有一串糖葫芦,崔伯要不然你配著吃了?」
  
  被任子诚的话激得又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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