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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作者:清狂      更新:2015-12-16 19:14      字数:0
  玄泠的掌力纵然撤得及时,可是也还是伤到了子诚。不曾用内力抵抗对方掌力,子诚呕出一大口血,看得是玄泠一阵心疼又恼火。

  「你是谁!我可不认识你!什麽师傅,你一个傻子喊我什麽师傅!」瞪大了眼睛,玄泠冷哼一声,不再去看子诚一眼。

  子诚用力磕著头,「四位师傅,是子诚错了,子诚不应该骗你们。可是求求你们不要杀靖寒,不要抓他走。」额头渐渐有血渗出。

  柳靖寒捂著受伤的手臂,想要扯回子诚。

  我柳靖寒还没有无能到需要你这样向人摇尾乞怜,放我一命!我不需要!

  子诚转身点了柳靖寒的穴位让柳靖寒不能动弹,不能言语,红著眼眶帮柳靖寒把被卸下的手臂推了回去。

  子诚沙哑著嗓子说,「是我自作主张,可是我不能让师傅们把你带回去。他们不会放过你的。我知道那些刑罚,我宁愿你恨我丢了你的面子,也不要你去吃苦。」眼泪掉在了黄土地上,同时亦是砸在了柳靖寒的心口上。

  玄沧叹气:「子诚,你这是何必……你知不知道他是何人,他做了什麽事情你懂不懂?」柳靖寒是被你父亲杀了满门的人,柳靖寒是抓了你父亲,灭了你自闲山庄的人啊。

  「我知道,我明白。」靖寒是我的公子,我的靖寒。五行教主又怎麽样,他没有骗我,他还答应放过爹爹,我为什麽不能和他在一起?为什麽呢。「他待我极好,我只想和他平平淡淡的在一起,子诚从来没有求过师傅什麽,今天只求师傅让我们回去。就算被逐出师门,子诚也无怨无悔。」

  「如果我们不依你,你要怎麽办?」玄越冷冷道。

  子诚跪得越发低下,沙砾磨得脑袋很疼,「请恕子诚不孝,今日要与师傅们动手过招……」

  幼时,有三年的时间子诚是在武当山习武渡过的。因为身子骨不佳,这才抱著强身健体的心态跟著玄青上了武当山。在武当山的三年,子诚最得四位师傅的宠,即使拜入的是玄青的门下,可另外三位师傅对子诚也是没有丝毫保留的。

  後来为了陪娘亲,子诚一下山便是十多年,玄泠因为很是疼爱子诚,常常下山去看他。直到子诚离家出走,杳无音信……哪里知道,一别多年,再次相见是这样的场景。

  「那日英雄会,我们前去寻你,哪里知道你已经被带走了。」玄沧喃喃说。如果不是想要去救子诚,他们也不会错过那日英雄会的屠杀啊。

  「子诚,我给你丹药是要让你与我为敌的吗?」玄青摇头叹气。

  子诚紧紧握紧了拳头,抬起头时,早已经满脸泪痕了,「大师傅,子诚不孝。就请让子诚任性一次,今後四位师傅要如何与靖寒为敌我都不会阻止。只求师傅们这次可以让我带著靖寒离开。我不能没有靖寒……」

  玄泠怒喝道:「好你个任子诚!吃里爬外的东西!我今日要清理师门!」说著举起手要朝著子诚的天灵盖打下去。

  子诚跪得笔直,不躲不避。

  最终,玄泠还是没有下得去手,只是狠狠掴了子诚一巴掌,「你……你气死我了!」

  「二师傅……」

  「别叫我!在下玄泠没有那般的好福气,能够收得你这五行教的傻子小宝当徒儿。在下的徒儿只有一个,那就是自闲山庄任言正的亲子,任子诚!」

  「子诚,你已经决定了吗?今日之後,你与武当没有半点干系,你身上的武功也要系数废去。不能有武当派的路数。你一辈子都要和魔教连在一起,受人唾弃,被人鄙视。」玄青神色不变缓缓说道。

  「求大师傅……废去子诚武功。」刚刚吃下那丹药,也只是为了能够救回靖寒。可现在,吃了丹药,恢复了功力必然是会掩藏不了他会五行功的事情。能够用功力,换回柳靖寒的平安,又有何不可呢?

  「别喊他师傅!你不配!」玄泠怒喝。

  「求……求玄青道长……成全。」声音哽咽,脸色涨得青紫。子诚已经到了极限了……

  「好。我答应你。」玄青伸手,击打子诚各个穴位。

  只见子诚仰起脖子大声吼叫,声音之中的痛苦刺人心扉。那亦正亦邪的气息更是不断从子诚的身上散了出来,顷刻间,子诚从一个武林高手,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且因为武功被废,子诚的身子怕是会比旁人还弱上几分啊。

  双手撑著土地,子诚气喘吁吁,好像只要他再晃神一下,马上便会不省人事一般。

  「在下……多谢,道长成全……在下,能否把靖寒带走了?」

  玄青点了点头。

  子诚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可却也站不起身。只能手脚并用的爬到了柳靖寒的身边,强打起了精神扶起了比自己还高大的柳靖寒,此时的柳靖寒已经被子诚的举动吓得褪下了血气喷张的状态,一双眼眸早已经恢复了晴明。

  「靖寒,没事了。我带你走,我们回去……不去看娘了,我们去找崔伯。」子诚扶不起柳靖寒,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跌倒再起来。即使这样,子诚也没有让柳靖寒有一星半点的擦伤和难受。

  「你这孩子!」玄泠什麽时候让子诚吃过苦头?可是今天,他只能眼睁睁看著子诚折磨自己,还不能伸手去帮忙他。「师兄!我想要让子诚失忆,带他回去武当山。」

  玄青摇头,「不可,这样的事情只能子诚自己想明白啊。」

  玄越眯起了眼睛,「师兄,我去废了柳靖寒的武功。这样也不算负了子诚的要求。」

  玄青默许。

  玄越伸手抓过子诚,再他要揪过柳靖寒的时候,突然出现的三人截断了玄越的动作。

  执法长老揽过柳靖寒,两仪长老而是在玄越措手不及的时候,抢回了已经昏迷不醒的子诚。

  「多谢武当派的四位手下留情,教主我们这便带走了。顺带一提,这位自闲山庄的小公子,我们也会好好照顾的。诸位不必挂心。」原来,他是任言正的儿子!仇人的儿子!

  「你是?」玄青站在了玄越的前面,就怕对方攻其不备。

  「在下,五行教,执法长老。就此告辞。」冷笑一声,纵身离开。

  现在更重要的是柳靖寒的伤势。

  「两仪,你去告诉车队,原路返回总坛。我与四象先用轻功赶回去。」

  「明白,你要怎麽处置任子诚?」这任子诚,是个有情有义的家夥啊。要把仇恨报复在他的身上吗?太不道义了吧。

  冷哼道:「请他去五行教地牢做客。」

  火光,厮杀,呼喊。

  触目所见的一切都是一个颜色,红色染红了这个世界。

  爹娘呢?他们在哪里?啊……想起来了,他们已经死了……

  眼前闪过的白骨堆成了高山,他无力地挣扎著。

  眼睁睁看著那些与他血脉相连的人,一个个死在无情的刀下,死不瞑目,睁大著的瞳孔不断呼唤著,「报仇……报仇……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报仇啊──」

  子诚紧紧握住了柳靖寒的手,不管他怎麽安抚,柳靖寒都不曾有一丝一毫的放松,他被梦魇抓得死紧。子诚无法知道柳靖寒都梦见了什麽事情,但柳靖寒流露出的害怕与恐惧几乎,几乎让子诚无法呼吸。

  「你叫任子诚,是任言正的孩子?」执法长老负手站在子诚的身後。

  「是,他是我爹。」不曾回头,也不愿意回头。子诚的视线一刻也不愿意离开柳靖寒。

  「你武功被废,如果不好好调养只怕会连现在的身子都会有病根,怎麽不去静心修养。」明白了,看来教主是想要这样折磨任子诚啊。

  「我没有事情,我在这里就好了。」其实子诚的身体情况不比柳靖寒的好多少,甚至是更糟糕才对。

  傍身十几年的武功霎时间毁於一旦,再加上被废之前挨的那一掌。本来柳靖寒给他下的那些抑制内力的药,就已经让子诚精神不济的,後来被逼无奈吃下玄青的药,那是一瞬间把被压制的内力全数释放,对身体又是一番冲击。

  原先,这药是子诚想要留著,柳靖寒有需要的时候给他的。就连被何然下毒的时候,子诚都舍不得吃,咬牙忍著酷刑。现在想想,那个药的确也不算是浪费。好歹,让柳靖寒有可以喘息的时间,不是麽。

  连日的颠簸,得不到静养。就连柳靖寒都还是被三位长老一直护著,这满腔的真气才没有出现什麽走火入魔的岔子。所幸的是,他们走的不远,再重新回到五行教总坛不过也才两天的事情罢了。

  没有见著崔伯的面,子诚便一直陪著柳靖寒,进了教主卧房。崔伯大约是与三位长老商量靖寒的事情去了吧。

  「只怕你是不能在教主的身边了。」执法长老冷哼一声。

  这话不对劲!子诚转过身想要问个清楚,但是眼前一花,便什麽都不知道了。

  「把他带下去,关押在囚室之中,让我好好想想,怎麽尽地主之谊,招待前武林盟主的膝下麟儿。」把子诚从柳靖寒的身边拎开,几名黑衣人现身,接过子诚。

  在子诚落入执法长老属下手中的时候,又有几名护卫出现。他们身上佩戴著的刀剑上,一律刻有一个黑白色的八卦图像,这是隶属教主的人才有的。除了持有被认同的物品,没有人能够命令他们做任何事情。

  「执法长老请三思,教主命令属下保护任公子周全,还请长老收回成命。」先礼後兵。毕竟,对方是执法长老。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的权利比教主大。

  「教主要你们保护任子诚?」蹙起了眉头,执法长老有些怀疑柳靖寒的用心了。如果不是为了折磨任子诚,柳靖寒为什麽要把任子诚寸步不离的带在身边?难道说,柳靖寒真的是喜欢上了这个小子!万万不能啊!

  「是。」老实回答。

  执法长老丢出令牌,冷声说:「我以五行教主执法长老的身份用这禁令命令你们,抓走任子诚。以教主的名义,废去他的手筋脚筋,告诉他,是教主要这样对待他的。其余不用多说,要让他知道废他的人是谁,明白吗。」

  毕恭毕敬的接下禁令:「遵命。」

  崔伯合起医书轻轻叹气,教主的情况不容乐观啊。

  修习的是残破不全的五行功,在没有夥伴在身边的时候,也不断琢磨霸道的内力。一来二去的,这五行功也就越来越偏离了原本应该有的轨道了。如若,他没有急於求成的心思,那也不会如此,可偏偏柳靖寒就是等不了啊。

  「崔护法,可有找到医治教主内力的方法。」从他们的话中可以知道,在英雄会上打的那一场,已经足够那些不正派的五行功,在柳靖寒的奇经八脉中种下种子。如今,这一回算是借著机会生根发芽了。

  「才疏学浅,无能为力。」崔伯叹气一声摇头继续沈默。

  一人悄无声息的倚靠著门框,抱臂看著房内垂头丧气的人,唇角勾起不屑的冷笑:「你们,在做什麽。」

  崔伯与四象长老即诧异又惊悚的望著门口不知道什麽时候出现的人,这两位算起来也是当今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了。要让他们察觉不出存在,如果不是出声还不可能被发现的人。屈指可数。

  「教主。」崔伯有些呆愣。

  不知道怎麽就好了起来的柳靖寒,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压迫感。这样的感觉以前从来没有在他的身上出现过的,就好像眨眼间,在他面前的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一般。阴辣狠毒,傲视天下,这是目前形容柳靖寒气势最好的词汇。

  「崔护法见著我好了,难道不开心麽。这样的神色是为何而在呢。」戏谑的挑眉,凌驾在他姿容上的是让人无法喘息的冷傲。

  「教主,可否容许属下为教主把脉?」

  柳靖寒点头:「可以。」走至崔伯的面前,随意撩起了袖子。

  崔伯伸出两指搭在了柳靖寒的脉门上。下一刻,他震惊的凝视著柳靖寒安然若素的神色。这股汹涌磅礴又阴晴不定的内力,没有给他带来一丝丝的痛苦?比之从前,柳靖寒厉害了不知道多少倍啊。这样的结果,是好是坏……

  「如何?」四象长老有些焦急的问。

  「恭喜教主,更上一层楼。」崔伯说。

  「哼。对了。任子诚在何处。」柳靖寒微微蹙眉说。

  趴在枯草堆上,大大小小遍布全身的瘀伤不说,连琵琶骨都被穿了个孔。其实子诚很想说:你们别穿我孔啊,我没有武功,我又逃不了,你们这样给我面子我会不好意思的。但是子诚说了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他还没有机会说出来就被当作是猪肉一样的给穿了前胸後背。

  我要死了吧?这样的身子还可以撑多久?一没有内力护身,二没有伤药治疗。咦?怎麽又有人进来了,要给我一个痛快?

  「奉教主之命,废去此人手脚。」站在他面前的人,命人把他抓出了阴暗潮湿的地牢。

  「靖寒他好了!太好了……」他怎麽可能舍得伤我如此呢?「我……不相信。」靖寒不会这样做的。不相信。

  「公子乃正道盟主之子,此次教主因为公子受伤,如今怎麽可能还留著公子在身边?公子请恕属下无礼了。」这个小公子他和教主在一起的时候,护卫们躲在暗处都是看得见的。

  教主只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才会不知觉的露出轻松愉悦的神色来。如果可以,真的不想害了教主唯一的与众不同之人。

  「别费口舌了,我不会相信靖寒要杀我,你们要废就废,我不为难你们。如果可以,直接给我一个干脆成不成,我比较怕疼啊。」被压在了板凳上,子诚希望看见的是刀铡而不是刑具啊。「大哥,我要堵住嘴巴,我怕咬到舌头疼。」自暴自弃说。

  哭笑不得的堵住子诚的嘴巴,即应了子诚的要求,顺便还可以防止他说出更多的惊人之言。

  闭紧了眼睛,子诚不知道是谁要杀自己,但是只要不是靖寒那就比什麽都好。

  拿著尖刀,缓缓挑开了子诚的手筋,下手准确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不愧是五行教的人啊……行刑的人感觉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罢了。然而在受刑人的身上,时间一直不肯流逝,带著钻心刺骨的疼痛驻扎在心底,要人恨不得死了才好。

  「为什麽要对子诚下手。」面上阴冷,但是脚下步伐不慢的柳靖寒,压制著怒气询问身後紧紧跟随的崔护法。

  「那日,子诚被废武功之前,他的身份就已经被察觉无法隐瞒了。长老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情有可原的。再者,教主,您昏迷的这些天,教中的鼠辈借著机会钻出来了。这也算意外的收获,教主您看?是否要抓捕起来?」面对如今气势的柳靖寒,崔护法变不回那个随性的崔伯了。

  「不能让他们动摇五行宫的根基,我慢慢和他们玩。他们是要借口麽,那更要把子诚带回身边了。崔护法,你明日把三位长老送回五行宫旧址,让他们好好陪陪宫主。」一辈子都不用再回来了。

  「属下遵命。」

  谈话间,已经来到了五行教关押重犯的地牢。地牢建在教中最阴暗的地下深层,那牢房四周埋著许多的寒玉,湿气寒意极重。一般受了刑罚的人,在这样的地方待上一夜,也会给身子种下病症,且永远不可能痊愈的。

  「他被抓来多久了。」

  「两日。」

  再看见子诚的时候,崔伯险些没有认出,那个早前还在他面前活蹦乱跳的家夥,如今已经变得和破布一般了……

  突然有那麽一丝丝的懊悔,如果他先把子诚救出来,而不是一直等著教主清醒的话,子诚不会变成这样的吧……

  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依旧趴在板凳上子诚的脸颊,「子诚。」我来了。

  「教主。」行刑的护卫齐齐跪下。

  「我不追究你们,你们走吧。」

  四名护卫站了起来,弯著腰谦卑的要出地牢。

  杀机出现在电光火石间。

  崔护法诧异的睁大了眼睛,他完全来不及捕捉柳靖寒的动作,便眼睁睁的看到那四名护卫上半身与下半身被干净利落的分开。

  「听从一个禁令胜於我的人,留著也无用。」丢下手里的刀,柳靖寒抱起了子诚。

  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子诚,被柳靖寒小心翼翼的保护在怀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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