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作者：冰岛小狐仙 更新：2016-05-24 10:09 字数：0
凌相泽很识时务的把话题接了过去，和夏夜聊起了他去英国出差期间Vanessa的情况。
独自窝在阴影中的艾伦转头看着窗外，晚上八点多，夜已经全黑了，车外的暗夜使车窗变得像镜子一样可以倒映出人影。
他就透过窗户大大方方地看着夏夜，一瞬不眨的目光带着沉思，也带着疑虑。
车开去了他们常去的餐厅，进了包间后，凌相泽连菜单也没看直接点了单。等侍应生倒完酒出去后，他率先举起酒杯，兴奋地说：“来，先干一杯，庆祝艾伦回国发展，有了这家伙的支持，阿夜你的销售业绩又要飞跃了。”
夏夜听了这句话，正想吐槽自己的业绩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帮忙，艾伦却抢在他开口前端起了酒杯，看着他说：“听堂哥说夏先生是国内最专业的珠宝顾问，以后我们也可以多探讨探讨。”
顶级设计师都开口了，夏夜顿时觉得自己好像不应该那么嚣张，于是他放弃了吐槽，改用正常的语调说：“叫我夏夜就行了，珠宝方面艾伦你是专家，我就不班门弄斧了，我的话，最多是对现代人的喜好还有所了解。”
“对设计师来说，终极目标就是设计出来的作品被市场接受，所以了解市场喜好是必不可缺的。”
“没问题，如果你需要这方面的意见，我一定全力提供。”夏夜说着，习惯性地扬起了眉梢，这个略显嚣张的笑容让他看起来充满了自信，也变得极为耀眼。
艾伦在看到这个笑容的刹那有点失神，久远的记忆差点就要冲破理智的弦，让他脱口说出些什么惊人之语。
但他最终还是控制住了情绪，勾起嘴角，让手中的酒杯微微向夏夜倾斜，表示自己的敬意。
夏夜笑着伸出手，两只酒杯在半空中碰撞，他们在彼此的眼瞳中看到对方的影子，一个脸上布满了狡黠，一个眼中刻满了柔情。
凌相泽在一边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等侍应生开始上菜，凌相泽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深蓝色巴掌大的锦盒，递给夏夜说：“阿夜，这个还给你。这次到伦敦我借他们最先进的工具鉴定过了，这确实是一颗非常名贵的钻石。D色，重量超过25克拉，完美的FL净度，虽然目前的切工并不算最好，但是只要经过再加工，它会价值连城。所以我现在好奇的是，你是从哪里得到这颗钻石的？”
夏夜听到这席话后并没有立刻接话，也没有因为得知这颗钻石的名贵而高兴，脸上反而浮起了一丝难色。
他是一个月前把这颗钻石拿给凌相泽做鉴定的，虽然以他自己的专业水准也能判断这颗钻石的大概价值，但或许是因为觉得不可置信，所以他向凌相泽求助。
好一会儿后，他抬手打开了锦盒，盒子里是一颗梨型裸钻，很大一颗，即使只是在包间普通的吊灯灯光下已经折射出很闪耀的光彩。
艾伦的双眼从盒子打开起就集中到了那颗钻石上，那熠熠的目光让人很容易就看出他此刻的激动情绪。
夏夜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知道设计师看到完美的宝石都会露出这种神色，所以他没有多想，只撇了撇嘴说：“这是我在老家的仓库里找到的，我也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在那里。”
“你不知道？这么大的钻石，你家人从来没有和你提过？你小子该不会是哪国王室的秘密后裔吧，你确定自己不是捡来的？”
凌相泽瞪大了眼睛表示不可置信，要知道这样的钻石出现在普通人家里的概率，可是和火星撞地球一样小。
夏夜听到他的玩笑，瞪了他一眼，回嘴道：“滚，你才是捡来的！”
凌相泽哈哈大笑，并不介意下属的无礼，转而把锦盒推到艾伦面前说：“艾伦，你看看。”
艾伦点了点头，戴上随身携带的手套后拿起那颗钻石，对着灯光反复观察了好一会儿，才笑着说：“就算是被喻为钻石之王的海瑞•温斯顿，恐怕也拿不出几颗这么好的钻石。”
“没错，阿夜，有了它，你下半辈子，不对，是下辈子和下下辈子都不愁生计了。”凌相泽一面戏谑地说着，一面大力拍了拍夏夜的肩膀。
艾伦把钻石放回锦盒，推回夏夜面前，凝视着他问：“这颗钻石的来历，你真的完全没有印象吗？按理说这样的东西，见过一次就不会忘才对。”
对于这个问题，夏夜耸了耸肩答道：“所以我才说我压根没见过它，不过既然出现在老家的仓库里，说不定我们家祖上曾经非常富有也不一定。”
看他开玩笑的样子，艾伦就知道他并没有说实话，可让他不解的是，夏夜为什么要说谎呢？这件事应该不至于让他感到难以启齿才对吧？
尽管心里有无数疑惑，可艾伦并没有表现出来。在夏夜收起了钻石后，话题渐渐拉开，有凌相泽这个话题制造机在，这场聊天非常愉快。
“再去酒吧续一场吧。”晚餐后，凌相泽兴奋地提议。
夏夜直觉想拒绝，可一个“不”字刚到嘴边，一转头看到艾伦拿期待的眼神一瞬不眨地看着他，竟然觉得那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好啦，别犹豫了，阿夜，你再迟疑下去艾伦可是会哭的。”凌相泽挂着一脸戏谑的笑容，得意地说完，也不给夏夜反应的时间，直接把他拖走了。
月光为两人拉出长长的影子，落在艾伦的脚下，他看着还在勉强挣扎的夏夜，突然轻声笑了起来。
夏夜听到声音，扭着脖子回头看他，挑眉问：“你在笑什么？”
月色下，艾伦俊美不凡的脸看起来分外生动，月光使他脸上的每一个细节都闪耀动人，尤其是那双深邃的眼睛，竟让夏夜产生了一种要被吸走灵魂的错觉。
艾伦往前走了几步，停在夏夜的面前。
被凌相泽勾着脖子的夏夜无法站直，这样一来，就形成了一个艾伦居高临下看着他的姿态。
艾伦温和地开了口，声音温润如玉，在夜风下似乎一下子就消散了，“我在想，差不多的场景，即使角色改变了，看起来依然那么有趣。深埋在心中的记忆，即使经过再漫长的时光洗礼，依然不会改变它在不经意间被很小的事触发的可能。”
夏夜听到这句话，先是挑了挑眉，随后戏谑地开口：“听起来，你好像被触发了某些珍贵的回忆。看你的表情，不会是什么初恋之类的吧？”
本来只是一句调侃，可让夏夜意外的是，艾伦的表情竟然变得很认真。他微蹙着眉，抬起一只手抚摸下巴，似乎是在思索，又似乎是在犹豫。
凌相泽也被他的表情惊讶到了，愣愣地放开了钳制着夏夜的胳膊，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盯视着他。
艾伦在思考了足足半分钟后，摊了摊手说：“不，那并不是初恋。”
“什么嘛，让人白激动一场，我还以为艾伦你是多长情的人呢。”凌相泽第一个表示没劲，坐进了车里。
司机为他关上门，又走过来为夏夜开门，夏夜脸上还挂着刚才没有褪尽的笑容，刚弯腰要坐进车里，就听到艾伦在身后笑着说了一句话。
“都说钻石恒久远，可如果要说长情，我比钻石更恒久。”
夏夜忍不住回头看了艾伦一眼，如果换作别人说出这句话，他一定不会当回事，可眼前的艾伦，却让他觉得他不是在开玩笑。
“你还真敢说。”夏夜勾起嘴角，说完后坐进了车里。
艾伦很快跟了上去，笑着点了点头，却没有再强调什么。
去了常去的酒吧，凌相泽又是轻车熟路，要来酒后就开始一个劲敬夏夜和艾伦，祝酒词说了一个又一个，愣是没有重复。
夏夜今天也很高兴，觉得艾伦这个人很有意思，所以就多喝了几杯，等他意识到喝得有点过了，头已经沉得几乎抬不起来了。
借着头顶时不时扫过的灯光，艾伦看着夏夜醉醺醺的样子，伸手拿过了他手里没喝完的半杯酒，低声问：“你为什么会做珠宝顾问这一行？”
“嗯？你说什么？”夏夜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转，艾伦的话传到他耳朵里产生了回音，那些声音到传乱窜，窜得他有点头疼。
艾伦抬手扶住了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捧住他的脸问：“你为什么会决定做珠宝顾问这一行？”
夏夜咧嘴笑了起来，他把脸颊靠在艾伦的手掌里蹭了蹭，闭上眼睛模糊地答道：“这有……什么为什么……这个念头一直在我的脑子里，我哪知道它是从哪里来的。嗝，再说了，本大爷……天生就适合这一行，哈哈。”
说完这句话，他再度打了个酒嗝，歪头倒在了沙发上。
他的酒量一向不好，以前没少被凌相泽灌醉过，今晚他本来想控制自己少喝一点，结果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这样一杯又一杯灌了下去。
艾伦扶着他，目光一直落在他脸上，在听到他的答案后，脸上渐渐浮起了一种近乎狂热的表情。
独自窝在阴影中的艾伦转头看着窗外，晚上八点多，夜已经全黑了，车外的暗夜使车窗变得像镜子一样可以倒映出人影。
他就透过窗户大大方方地看着夏夜，一瞬不眨的目光带着沉思，也带着疑虑。
车开去了他们常去的餐厅，进了包间后，凌相泽连菜单也没看直接点了单。等侍应生倒完酒出去后，他率先举起酒杯，兴奋地说：“来，先干一杯，庆祝艾伦回国发展，有了这家伙的支持，阿夜你的销售业绩又要飞跃了。”
夏夜听了这句话，正想吐槽自己的业绩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帮忙，艾伦却抢在他开口前端起了酒杯，看着他说：“听堂哥说夏先生是国内最专业的珠宝顾问，以后我们也可以多探讨探讨。”
顶级设计师都开口了，夏夜顿时觉得自己好像不应该那么嚣张，于是他放弃了吐槽，改用正常的语调说：“叫我夏夜就行了，珠宝方面艾伦你是专家，我就不班门弄斧了，我的话，最多是对现代人的喜好还有所了解。”
“对设计师来说，终极目标就是设计出来的作品被市场接受，所以了解市场喜好是必不可缺的。”
“没问题，如果你需要这方面的意见，我一定全力提供。”夏夜说着，习惯性地扬起了眉梢，这个略显嚣张的笑容让他看起来充满了自信，也变得极为耀眼。
艾伦在看到这个笑容的刹那有点失神，久远的记忆差点就要冲破理智的弦，让他脱口说出些什么惊人之语。
但他最终还是控制住了情绪，勾起嘴角，让手中的酒杯微微向夏夜倾斜，表示自己的敬意。
夏夜笑着伸出手，两只酒杯在半空中碰撞，他们在彼此的眼瞳中看到对方的影子，一个脸上布满了狡黠，一个眼中刻满了柔情。
凌相泽在一边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等侍应生开始上菜，凌相泽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深蓝色巴掌大的锦盒，递给夏夜说：“阿夜，这个还给你。这次到伦敦我借他们最先进的工具鉴定过了，这确实是一颗非常名贵的钻石。D色，重量超过25克拉，完美的FL净度，虽然目前的切工并不算最好，但是只要经过再加工，它会价值连城。所以我现在好奇的是，你是从哪里得到这颗钻石的？”
夏夜听到这席话后并没有立刻接话，也没有因为得知这颗钻石的名贵而高兴，脸上反而浮起了一丝难色。
他是一个月前把这颗钻石拿给凌相泽做鉴定的，虽然以他自己的专业水准也能判断这颗钻石的大概价值，但或许是因为觉得不可置信，所以他向凌相泽求助。
好一会儿后，他抬手打开了锦盒，盒子里是一颗梨型裸钻，很大一颗，即使只是在包间普通的吊灯灯光下已经折射出很闪耀的光彩。
艾伦的双眼从盒子打开起就集中到了那颗钻石上，那熠熠的目光让人很容易就看出他此刻的激动情绪。
夏夜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知道设计师看到完美的宝石都会露出这种神色，所以他没有多想，只撇了撇嘴说：“这是我在老家的仓库里找到的，我也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在那里。”
“你不知道？这么大的钻石，你家人从来没有和你提过？你小子该不会是哪国王室的秘密后裔吧，你确定自己不是捡来的？”
凌相泽瞪大了眼睛表示不可置信，要知道这样的钻石出现在普通人家里的概率，可是和火星撞地球一样小。
夏夜听到他的玩笑，瞪了他一眼，回嘴道：“滚，你才是捡来的！”
凌相泽哈哈大笑，并不介意下属的无礼，转而把锦盒推到艾伦面前说：“艾伦，你看看。”
艾伦点了点头，戴上随身携带的手套后拿起那颗钻石，对着灯光反复观察了好一会儿，才笑着说：“就算是被喻为钻石之王的海瑞•温斯顿，恐怕也拿不出几颗这么好的钻石。”
“没错，阿夜，有了它，你下半辈子，不对，是下辈子和下下辈子都不愁生计了。”凌相泽一面戏谑地说着，一面大力拍了拍夏夜的肩膀。
艾伦把钻石放回锦盒，推回夏夜面前，凝视着他问：“这颗钻石的来历，你真的完全没有印象吗？按理说这样的东西，见过一次就不会忘才对。”
对于这个问题，夏夜耸了耸肩答道：“所以我才说我压根没见过它，不过既然出现在老家的仓库里，说不定我们家祖上曾经非常富有也不一定。”
看他开玩笑的样子，艾伦就知道他并没有说实话，可让他不解的是，夏夜为什么要说谎呢？这件事应该不至于让他感到难以启齿才对吧？
尽管心里有无数疑惑，可艾伦并没有表现出来。在夏夜收起了钻石后，话题渐渐拉开，有凌相泽这个话题制造机在，这场聊天非常愉快。
“再去酒吧续一场吧。”晚餐后，凌相泽兴奋地提议。
夏夜直觉想拒绝，可一个“不”字刚到嘴边，一转头看到艾伦拿期待的眼神一瞬不眨地看着他，竟然觉得那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好啦，别犹豫了，阿夜，你再迟疑下去艾伦可是会哭的。”凌相泽挂着一脸戏谑的笑容，得意地说完，也不给夏夜反应的时间，直接把他拖走了。
月光为两人拉出长长的影子，落在艾伦的脚下，他看着还在勉强挣扎的夏夜，突然轻声笑了起来。
夏夜听到声音，扭着脖子回头看他，挑眉问：“你在笑什么？”
月色下，艾伦俊美不凡的脸看起来分外生动，月光使他脸上的每一个细节都闪耀动人，尤其是那双深邃的眼睛，竟让夏夜产生了一种要被吸走灵魂的错觉。
艾伦往前走了几步，停在夏夜的面前。
被凌相泽勾着脖子的夏夜无法站直，这样一来，就形成了一个艾伦居高临下看着他的姿态。
艾伦温和地开了口，声音温润如玉，在夜风下似乎一下子就消散了，“我在想，差不多的场景，即使角色改变了，看起来依然那么有趣。深埋在心中的记忆，即使经过再漫长的时光洗礼，依然不会改变它在不经意间被很小的事触发的可能。”
夏夜听到这句话，先是挑了挑眉，随后戏谑地开口：“听起来，你好像被触发了某些珍贵的回忆。看你的表情，不会是什么初恋之类的吧？”
本来只是一句调侃，可让夏夜意外的是，艾伦的表情竟然变得很认真。他微蹙着眉，抬起一只手抚摸下巴，似乎是在思索，又似乎是在犹豫。
凌相泽也被他的表情惊讶到了，愣愣地放开了钳制着夏夜的胳膊，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盯视着他。
艾伦在思考了足足半分钟后，摊了摊手说：“不，那并不是初恋。”
“什么嘛，让人白激动一场，我还以为艾伦你是多长情的人呢。”凌相泽第一个表示没劲，坐进了车里。
司机为他关上门，又走过来为夏夜开门，夏夜脸上还挂着刚才没有褪尽的笑容，刚弯腰要坐进车里，就听到艾伦在身后笑着说了一句话。
“都说钻石恒久远，可如果要说长情，我比钻石更恒久。”
夏夜忍不住回头看了艾伦一眼，如果换作别人说出这句话，他一定不会当回事，可眼前的艾伦，却让他觉得他不是在开玩笑。
“你还真敢说。”夏夜勾起嘴角，说完后坐进了车里。
艾伦很快跟了上去，笑着点了点头，却没有再强调什么。
去了常去的酒吧，凌相泽又是轻车熟路，要来酒后就开始一个劲敬夏夜和艾伦，祝酒词说了一个又一个，愣是没有重复。
夏夜今天也很高兴，觉得艾伦这个人很有意思，所以就多喝了几杯，等他意识到喝得有点过了，头已经沉得几乎抬不起来了。
借着头顶时不时扫过的灯光，艾伦看着夏夜醉醺醺的样子，伸手拿过了他手里没喝完的半杯酒，低声问：“你为什么会做珠宝顾问这一行？”
“嗯？你说什么？”夏夜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转，艾伦的话传到他耳朵里产生了回音，那些声音到传乱窜，窜得他有点头疼。
艾伦抬手扶住了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捧住他的脸问：“你为什么会决定做珠宝顾问这一行？”
夏夜咧嘴笑了起来，他把脸颊靠在艾伦的手掌里蹭了蹭，闭上眼睛模糊地答道：“这有……什么为什么……这个念头一直在我的脑子里，我哪知道它是从哪里来的。嗝，再说了，本大爷……天生就适合这一行，哈哈。”
说完这句话，他再度打了个酒嗝，歪头倒在了沙发上。
他的酒量一向不好，以前没少被凌相泽灌醉过，今晚他本来想控制自己少喝一点，结果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这样一杯又一杯灌了下去。
艾伦扶着他，目光一直落在他脸上，在听到他的答案后，脸上渐渐浮起了一种近乎狂热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