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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最終章上
作者:南佬      更新:2017-04-02 12:05      字数:0
  門外傳來孩子的笑聲,韓隱打開門,就見了韓律跑得飛快,奔進房內,身後還跟著寇準。

  「爹。」韓律衝向韓隱懷裡,韓燚個性較靜,等著韓隱招手才笑著靠近韓隱,抱緊他。

  「叔叔。」寇準作揖。

  韓律笑了笑,多虧寇準帶著這兩個孩子。

  「爹爹呢?」韓律找著元虤,他可黏他黏得緊。

  「睡下了,別吵他。」抱起韓燚。

  「爹,今晚我要和爹爹睡,你可不准賴皮。」插著腰,控訴韓隱。

  韓隱笑著:「他可是我的。」捏了下韓律的小臉。

  「爹,你這樣就是霸道。」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寇準噗差一笑,這霸道他可是在昨日唸了韓律一回。

  看著寇準的反應,韓律便知曉這孩子定是調皮,被寇準唸過,現在現學現賣:「喔…你知道霸道為何?」逗著韓律。

  「我豈會不知,這可出現過在在…在韓韓……韓非子的兵書之上。」韓律一臉驕傲。

  「那你可知韓非子又是遵循何人的思想,才悟出霸道這二字?」韓隱也喜著,這兩個孩子很是聰穎。

  抱著韓燚坐在椅子上,就見韓律喊著:「若是說錯,我還是要和爹爹睡,你不許賴皮。」

  韓隱笑得開心:「好。」

  韓律想了想,還偷偷看了寇準一眼,見了寇準不幫他,便皺著眉,用著娃娃的咬字不清,卻又一副小大人模樣:「要我說便是莊子,那莊子腦子不知在想什,看個魚也要與人猜來猜去,心思深沉得很。」又說:「韓非子心思如此深沉,一如莊子一般,直猜人的心思,才寫得出如此縝密之兵書。」

  韓隱大笑,這孩子。

  韓燚拉拉韓隱的衣袖,眼睛亮著,爹問的,他是知道的,奶聲奶氣的說:「是荀子,主張人性本惡,師化之法,禮義之道,又主張從道不從君,從義不從父,人之大行也。而後便出現了所謂的兵法軍法謀士。」

  韓律佩服的看著韓燚:「燚兒,你真厲害。說得真好。」

  笑著自己的兒子:「燚兒說得真好,可是愛看書?」

  韓燚害羞的點頭,看了一下寇準:「準哥哥昨日剛說過。」。

  拍拍寇準的肩:「難為你還抽時間伴著他倆。」

  韓律趁著這時候偷偷的脫靴,上了床榻,小動作被韓隱看得一清二楚,元虤忽然一個轉身,將韓律抱緊:「我們律兒,可是要和爹爹一起睡?」

  韓律笑得開心,緊抱著元虤:「爹爹,我真想每晚都同你一塊睡,可爹就是霸道。」

  元虤聽著笑得開心,早在他倆說著韓非子之事時,他便醒了,又瞄見韓律偷偷爬上床,嘴角早就彎起,等著寶貝兒子同他告狀,果然,真的告了他爹一狀。

  韓隱笑著問韓燚:「你可想與爹爹一起睡?」

  韓燚點點頭:「想。」又抱著韓隱:「爹也一塊。」

  又拉上寇準:「準哥哥也可以一塊嗎?」

  韓隱一笑:「一塊。」攬上寇準。

  與孩子一塊脫去靴子,跳上床榻,壓上元虤與韓律,撓著他們的癢,寇準護著韓燚,連同他攻擊著韓律,廂房內笑聲不斷。

  ***

  同年,雙生子五歲生辰之時,是在立夏那日,趙元侃帶了許多禮物給韓燚與韓律,還打算在褚莊住上幾日。

  「燚兒這給你。」趙元侃可喜歡燚兒了,乖巧又貼心,拿了個玉做的小狐狸給燚兒。

  「哥哥,你偏心。」韓律可不會放過他。

  趙元侃早知道他會如此,雙手叉腰對他說:「你再說我偏心,我便將這把木劍收回宮去。」故意現了現手中木劍。

  「哇…哥哥,讓小的跟隨您。」馬上抱上趙元侃大腿,撒嬌著。

  趙元侃也樂著,將劍舉高逗著韓律。

  寇準手上握著小木偶,是他自己雕刻的,市集的木偶他買不起,這幾日想著他倆生辰,為韓燚刻了一尊小木偶,也為韓律也刻了把約指頭般長的大刀,韓律早見了他在刻大刀,早一日便要了去,寇準看著趙元侃給的禮物,他實在拿不出自己的心意。

  悄悄地將小木偶放回懷中,韓燚放下玉狐,跳下座椅,走近寇準:「準哥哥,我瞧見了。」月彎眼笑得可愛。

  寇準有些害羞,拿出木偶:「哥哥刻得不好。」

  韓燚見了木偶,兩眼發亮,很是喜愛:「燚兒只想要木偶。」

  微微一愣,很是感動,韓燚就是如此,喜愛的東西不管再舊,他都會留著,一年前送他的繡球花,早已枯萎,韓燚仍是不肯丟,摘新的給他,他也不要。

  寇準蹲下摸摸他的頭,笑了笑。

  一旁的韓律還在鬧著,被韓隱一把抱起:「小心你的刀,打傷人便讓你抄寫經書。」打傷了皇子有得他受。

  「爹,你看我,掛上寶劍,可像個大英雄?」將過他半身的寶劍插在腰間束帶上,挺起身子。

  「像,像極了。」元虤將他抱下。

  「爹爹,我長大後可就能保護你們了。」一副大俠之樣。

  元虤聽了感動,抱了抱韓律。

  「律兒,以後我就當個逍遙王爺,你便當江湖上的逍遙大俠,如何?」趙元侃也在腰間插上把寶劍。

  「好啊,哥哥,可是那消消王爺,消消大俠這名,好難聽。」韓律畢竟還是個孩子,縱使有江湖夢,仍對世界毫無所知。

  趙元侃拉過他,兩人蹲在一旁,趙元侃在地上用指頭寫著「逍遙」二字,同他說去。

  韓隱頭疼,他真擔心韓律的性子,從小便天不怕地不怕,闖了禍也無畏。

  元虤轉過身見了寇準與韓燚,韓燚見了元虤,拿著木偶跑了過來,抱著元虤:「準哥哥做的。」

  看得出寇準的用心,手上的割傷怕是這樣來的。

  韓燚笑得開心,眼裡有種執拗,元虤親親韓燚的臉,這孩子自上次落水後,被寇準救起,便黏著他,也不知是好是不,放下韓燚讓他玩去。

  看著孩子們玩在一塊,元虤才有感慨,韓隱在一旁攬上他的肩,兩人對看一眼,幸福不過如此。

  ***

  十六年後,春分,慶和殿。

  趙元侃被皇上賞了一巴掌,臉都腫了。

  「元禧剛去了,你便來這氣朕。」趙光義氣得眼都紅了。

  趙元禧在這場奪嫡之爭之中,被下了烈毒,上個月才入了皇陵,現下,皇上諭旨已出,立三皇子趙元侃為太子,趙元侃竟在接了旨意後,欲想抗旨,不當太子,只當那什麼逍遙王爺!

  趙光義捂著胸口,氣得無法站立,倒坐在龍椅上。

  「父皇。」趴跪在座前。

  「皇上,保重龍體。」一旁的侍官喊著。

  「你平時和韓律鬧鬧,做著江湖夢也就罷了,太子怎能如此不懂事。」李文雨一聽見侃兒來求皇上收回成命,她便趕了過來。

  斟了杯茶水給皇上:「皇上…」

  趙光義身吐口氣,接過茶水,不發一語。

  趙元侃依舊跪在大殿,趙光義嚴厲地看著他:「可是有喜歡的孩子?」趙元侃十八歲便納了王妃,如今二十七,並無子嗣,還不願為官,怕是為了心中所愛。

  趙元侃沒有回應。

  李文雨一驚,想說些什麼,趙光義舉手:「妳別為他說話,就他那點心思。」

  趙元侃拱手:「兒臣是真心的,只是他…不喜愛我罷了。」

  趙光義往龍桌上一拍:「我大宋江山,竟要斷在如此蠢才之上。」

  李文雨直暗示趙元侃賠不是:「孩兒何錯之有。」

  「妳看看,還頂嘴。」握緊拳頭。

  「孩兒就喜歡他,何錯之有。」他真的傷心,因為發現了一直都是他單相思,那人早與他人定情。

  趙光義見他如此,抿了抿嘴,又是一陣沉默。

  扶起趙元侃,李文雨心疼自己的孩子,對皇上說:「臣妾先告退,皇上,這孩兒本性就是直率單純,現在如此執著,皇上,這倒有些像您呢…」

  也只有皇后敢這般對皇上說話了。

  趙光義並未發怒:「妳先回宮。」指了指趙元侃:「你給我坐在這兒。」臉上依舊嚴肅。

  趙元侃用袖子隨意擦著自己的臉。

  「韓燚與寇準之事,朕也耳聞了。」侃兒的心思他怎會不知,只是當初讓他娶章宰相之女時,不也答應了,趙光義以為當時趙元侃早已有了決心,坐上龍座的決心。

  趙元侃一愣:「父皇,不關韓燚的事。」他還是想保著韓燚。

  嘆了口氣:「朕要罵也是罵你,朕罵韓燚做什! 」這心都偏了過去,怎麼成大業!

  趙元侃不說話,低著頭。

  「朕問你,為何朕要你娶章繡之時,你不拒絕?」喝口茶。

  「韓燚說眾皇子中,父皇最看重我了,父皇讓兒臣娶章繡進門,便是半個儲君。」又頓了頓:「兒臣說兒臣不願當儲君…」微微抬頭看了趙光義一眼,就怕惹惱父皇。

  「繼續說。」

  「韓燚又說身為皇子本就該為大宋,為百姓謀福,就算不當儲君也該為皇上著想,當時大局,拉攏章宰相其中一策便是聯姻,穩固皇上朝局平衡。」抬眼看了趙光義,心裡很是不安。

  「嗯…」不虧是元虤教出來的孩子,放下茶杯:「你可曾與他表明?」

  趙元侃搖頭又點頭,愣了一會兒又說:「韓燚從未接受我。」心裡難過。

  趙光義嘆了口氣,敲了桌面兩聲:「韓燚才是那個真正為你好之人。」讓人再添一壺茶水,看著趙元侃:「你雖常說與韓律有著江湖夢,不做皇上,只願做個逍遙王爺,可…真是如此,你怎會聽了韓燚之話,為了朝權娶了章繡?」

  趙元侃欲說些什麼,趙光義打斷了他,又說:「當你自以為是為了父皇,抑或是信了韓燚而決定,事實上,你錯了,能為你決定的,只有你自己。」他何嘗不懂得這份遺憾。

  趙元侃楞著了,這和韓燚說的一樣,前日的韓燚對他說:「侃兒哥哥,其實你不是真的喜愛我,也不是真心想同律兒一塊闖蕩江湖,你心裡想的是大宋,也是因為如此,侃兒哥哥才會娶了章姐姐的。」

  「可我…」是真的喜愛他,從小便想對他好,便想親近他,更想與他做些愛侶之情事。

  「以前有位才子,從小便與王爺是青梅竹馬,兩人從未分離,也愛得情深,才子的仇家便是當朝宰相,王爺進朝政前日,與才子說,此番進朝乃是為了踏才子報仇雪恨。」看了看趙元侃。

  趙元侃臉色微愣,這故事很像他與雙生子的故事卻有些不同。

  「你可知曉才子第一句話是什麼嗎?」問著自己的孩兒,有種看著昨日的自己的錯覺。

  趙元侃搖頭。

  「才子希望王爺不要入朝。」趙光義嘆了口氣。

  「那他不想報仇了嗎?」

  果真是自己的孩子,笑了笑:「王爺心意已決,一心只想入朝,才子一見看透了王爺的野心,便入朝助王爺一臂之力,還讓他當上了皇上。」

  趙元侃愣著,當上皇上…看了自己的父皇一眼:「那後來呢?」

  「從當上皇上那一刻起,不,應該說從才子決心助王爺那一刻起,才子便委屈著自己,見自己所愛娶王妃納妾,王爺成了皇上之後,為了留住才子,皇上給了他一個御醫的身分,但皇宮就這般大,才子受盡污辱,所有才氣皆派不上用場,瞬間成了男寵之色,直到他的自尊被摧毀,才無助的要皇上放他走。」喝了口茶。

  父皇所說的故事他懂,因為王爺心裡早已有了野心,只是在當下並未看清,反倒是才子看清楚了,因為愛他助王爺成了王。

  「那才子既然知曉王爺的野心,為何還如此?」低頭。

  「是啊…為何還如此…」嘆了口氣,又說:「侃兒,你好好想想,自己心裡是否真沒有成為皇上的慾望及野心,朕的大宋,可不能白白斷在你手裡。」

  趙元侃點點頭:「謝父皇。」又頓了頓:「父皇…」

  趙光義看了他一眼:「說。」

  「你可是那王爺?」怯怯地問著,若真的是那麼那御醫便是…元叔叔了。

  趙光義笑著:「看你是否能給朕一個好的理由與回應,朕再考慮回答你。」起身走下殿堂。

  趙元侃看著趙光義的背影,想著剛剛父皇說故事的表情,那種充滿懊悔與遺憾的眼神,他本有股衝動,想著堅持不當太子,可又想著父皇說的:「其實你早已有了決定。」便又吞下了衝動。

  跟著趙光義走出大殿,看著這諾大的皇宮,眾人見了他便恭敬作揖,權力富貴一手掌握,挺起身子將手背在後腰上。

  其實早已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