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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作者:樂逍遙      更新:2016-01-22 22:48      字数:4936
宥里辦事的效率極高,才幾天而已就幫他尋來特殊的建築材料,就連流雲也幫了些忙,讓紫鳶小小的吃驚一把,很難想像流雲去尋找這些東西的樣子。位置由紫鳶自己選,沒有多想,紫鳶很直接地選在台北經貿地段,說來當時那裡都還處於開發階段,宥里幫他出錢買下那塊地,紫鳶則是仔細研究如何蓋大樓,把工程原理全部了解一遍後,就自己跑回台灣準備蓋房子去,跟去的還有鳳,他可不想再跟紫鳶分開這麼久,再說他可是主力軍,大有好處。

再用帆布圍起來的工地裡,紫鳶一臉認真的看著大樓設計圖,腦海中搜索曾在華爾滋內看見的那些高科技技術,他知道那些技術絕非短時間內就可以研發出來,但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首先,他必須先建造出自己的王國,培養自己的勢力,接著就是牽制華爾滋,進行復仇。

宥里幫他尋來的建材絕非一般,那是尋常怪手打不破的材料,說來這些還是流雲給的,真不知道他是從哪找來的。在紫鳶努力研究的時候,鳳已經開始準備要造地了,只見他扛著比自己還重的鋼條走到打造地基的地方,放下,又跑去搬,似乎很熱衷這種異於常人的練身體方式。紫鳶對鳳的怪異行徑已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專心在自己的研究裡,而在後面更遠的地方,一群純白的白人也正搬著建築材料四處走動,這些是流雲用法術創造的分身,是用來幫紫鳶蓋房子的。

其實宥里想親自來幫忙,但他不能隨意離開屍家禁地,只能用自己創造的傀儡在背後操控,代替自己到外面的世界,是尋找食物,殺戮,也是幫助紫鳶。現在,有許多人聚在工地裡幫紫鳶的忙,幫他建造王國,紫鳶也在多日鑽研後解開了華爾滋內部的那些科技,並在建造之時加以利用,逐漸打造出無堅不摧的高聳建築,建立自己的一席之地。

除了紫鳶自己研發出來程式技術,流雲還幫他加了一些術式進去,屍家最擅長佈陣,這是只有擁有屍家文獻的人才知道,加了陣法以後內部結構更是詭譎,只有紫鳶自己走的來去自如,其他人如果晃錯地方就會像鬼打牆一樣晃不出去。說來丟臉,這已經造成內部有許多人在自家迷路的事件,紫鳶對此一向當作沒看到,鳳則是完全把這當遊戲,玩的不亦樂乎。

紫鳶的建造之路說長不長,說短也不不短,因為他感覺不到疲憊,所以幾乎是不眠不休在施工的,也因此一棟可能需要多年才能建造完成的大樓被紫鳶在十年內造完。一棟五十一層樓高的大樓從此屹立在市中心多年不倒,以百貨公司的外貌公諸於世,卻沒有人知道,這將是日後令人聞風喪膽的殺手本營,K,從此誕生。

站在大樓最頂端,紫鳶透過落地窗看著底下城市樣貌,和十年前不同,如今的台北多了許多大樓,許多建築也早已和從前不同,變得越來越繁榮,人口也越來越密集。曾經只有遊民聚集的地下道如今多了許多來來去去的人潮,但遊民的數量卻沒隨著都市的繁榮,人口的增加而有所改善,遊民人數仍然很多,孤兒也是從沒減少過。

轉身面對寬敞的房間,這將會是他的住所,紫鳶垂眸看一眼腳下足以當鏡子照的大理石地板,再看看堆積在門口處,成堆的家具。說是家具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一張桌子跟椅子,一張柔軟的白色羊毛毯,還有一架鋼琴。和宥里一模一樣,卻和紫鳶同高的傀儡宥里,在這裡稱他為琥珀。琥珀看看空蕩蕩的房間,再看看這少的可憐的家具,挑眉。

“我說你,好不容易有個家了,家具卻少得可憐,你真當自己還是以前的遊民,沒錢可用嗎?”琥珀實在想不通,這十年裡紫鳶雖然在建造K,但身為傳奇的他透過琥珀的人脈關係也逐漸取得任務,已經辦了數十件的任務,賺了許多錢,絕對買的起家具,偏偏他只買桌子椅子,沒買床偏買張羊毛毯子鋪在地上,最神奇的是居然還買了架鋼琴,他會彈嗎?

琥珀很認真的問,紫鳶也很認真的回答:“不會。”

“…………”琥珀被他的認真回答堵的沒話說。

家具只有幾件,紫鳶很快就佈置完,結果房間一間都沒用到,東西全在客廳,又沒幾樣,顯得空蕩蕩的。琥珀看看那幾間準備養蚊子的房間,搖搖頭,道:“你還真是有夠浪費空間的。罷了,給我佈置一間,偶爾來你這住下,不會不歡迎我吧。”最後這句純屬揶揄。

紫鳶坐在唯一的一張單人沙發上,聽琥珀這麼說,他嘴角微動,道:“我很歡迎你來。”

琥珀看著紫鳶只有扯動嘴角卻沒法露出微笑,眼底深處不易察覺的微暗,接著撇開頭,道:“笑不出來就別笑了,難看。反正我會不定時來蹭飯,記得幫我準備好吃的,還有,我不想坐地上,再買張椅子給我。”

紫鳶還是一副要笑不笑的樣子,不認識他的人以為他不情願,了解他的人卻知道,這人是因為失去了笑容才笑不出來。紫鳶雖然笑不出來,面對琥珀,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潤:“好。”

琥珀露出一抹深笑,然後一蹦一跳的來到紫鳶面前,從西裝內襯口袋拿出一封信,遞給紫鳶:“這是你的新任務,待K的基礎都定下後,以後任務都會直接傳進來,你也不必再去外面接。”

紫鳶接過那封信,沉甸甸的,想來對方已經把一半的訂金全放了進去。琥珀把信給他後就帶著鳳去參觀其他地方,紫鳶打開信把信紙抽出來,看一眼信件內容及附贈的照片,他站起來,換上一身正式的西裝,戴上純白色的面具,也不跟琥珀告知一聲逕自走出去,執行他的任務。

在K裡面晃了一大圈的琥珀回來不見紫鳶也不在意,肯定是去執行任務了。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下,琥珀看看座寬敞的空間,唯一的出口就是正前方的電梯。看看身後的落地窗,琥珀眼簾垂下,突然低低長嘆,在鳳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喃喃自語:

“這下子,真成了名副其實的牢籠。”說不出心裡是感慨還是難過,琥珀頭靠著沙發背,仰著腦袋看著明亮的天花板,覺得這個房間真的是一座空無一物的牢籠,既空虛,又孤寂。閉上眼睛,想到流雲那張撲克臉,琥珀心裡有股暖流,但一想到紫鳶他又覺得難受。希望紫鳶有一天能夠遇到一個願意陪伴他的人,不要讓他再繼續失去自己,不要讓他繼續孤寂下去,就夠了。

再逐漸變的陰暗的天際下,紫鳶獨自穿梭在各個暗巷中,接著躍上屋簷,站在暗處不受阻饒的看著從屋裡走出的目標。那是一個中年肥大叔,即使穿著西裝也遮掩不住他凸起的肚子。這個大叔是黑幫分子,平日囂張跋扈得罪不少人,這次要收走他性命的是同幫派的老大,可憐肥大叔還不知道,照往常一樣玩樂,看他一臉爽樣,八成剛和女人享樂過。

看著肥大叔被五名手下包圍著走出巷子,紫鳶在屋簷上跟著他走,刀柄握在手上也不管肥大叔身邊還有人,他突然從屋簷上跳下去,接著腳尖輕點,在肥大叔等人發現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刀抹過其中一名手下的脖子,接著在趁其他人尚未反應過來時迅速殺死他們,直到只剩下肥大叔。

肥大叔被眼前的血腥嚇得腳一軟坐在地上,他充滿恐懼的看著眼前這帶著詭異面具的男子,快要被他詭譎的氣息嚇暈過去。他緊張的吞嚥口水,充滿恐懼的喊:“你、你是…你是哪個傢伙派來殺我的?他用多少錢買我的命?我用更高的價錢跟你做樁買賣,只要你放過我!”

紫鳶看著這個都嚇尿的大叔,面具後的臉龐沒有一絲情緒起伏,甚至沒有開口,舉起手裡的短刀,在對方充滿恐懼的眼神和慘叫聲中,直接刺穿他的心臟。鮮血濺的到處都是,紫鳶不在乎,他甚至沒有把刀拔出來,用塊布把手擦乾淨丟掉,頭也不回的離開。

紫鳶一聲不響的離開,就如他來時一樣,來無影,去無蹤,沒有人知道他殺了人後的行蹤。殺人手法粗糙,破綻百出,但警方卻完全查不出指紋,簡單又破綻百出的手法看似簡單實則深藏不漏,這也是身為傳奇的紫鳶能夠在短時間內出名,被許多人爭著要的原因。在買賣上紫鳶是人人爭著要的殺手,但在黑白兩道,殺手,甚至是傳奇之間,他是最令人畏懼的。沒有人想要挑戰他,沒有人敢與之為敵,就算再執行任務時看到他也會裝作沒看到,不敢去打擾。

紫鳶再傳奇榜上甚至是在殺手界中是沒有代號的,沒有人知道他叫什麼,也沒人看過他的長相,又因為他總帶著純白色的詭異面具,因而得到‘白面’之稱。這從此成了紫鳶的代名詞。

今天,紫鳶共有兩樁任務,殺了肥大叔後,他的下一個目標是個妓女。性格和肥大叔差不了多少的妓女,不過都是仗著年輕,受人寵就驕橫跋扈,才會惹來殺身之禍。隨手解決了正在巷子裡抽菸的妓女,紫鳶如來時一樣安靜離開,不留下一點蹤跡。以往紫鳶在執行任務時,不管是被人撞見還是遇到人,都沒人敢出聲打擾,但這一次,卻有個人絲毫不畏懼,甚至還在偷看之後跟上去搭話。

“喂喂,我說你真厲害,殺人殺的這麼隨便卻不留一點痕跡,可以告訴我你是怎麼做的嗎?”清脆的聲音充滿年輕朝氣,帶著無畏和爽朗。紫鳶沒有回頭去看是誰,對方卻自己跑到他前面,倒退著走,一雙細長的鷹眼帶著冷光和玩味。

“你的面具這麼醜幹嘛還帶著,難道你長得很醜?不,長的醜的人不會把自己遮住,你一定長的很帥,要不就是平庸,喂,你是哪一個?”說話的人大約十六、七歲,生的俊美,卻掩不住一身的痞子氣,還有那雙總帶著冷光的眼睛。紫鳶默默的看著他,腳步卻不停。

少年見紫鳶都不理他,自討沒趣的摸摸鼻子,雙手搭在腦袋上,一蹦一跳的,道:“你怎麼都不理人呢?罷了,都說要先自報姓名,我的名字不值錢,說了也無所謂,不過你可得給我記住。”說完少年先一步衝到紫鳶面前把他擋著,裂開嘴露出燦笑,一臉自豪地指著自己喊:

“本大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大名佐千戶是也,給我牢牢記住了。”青年指著紫鳶一手插腰,滿臉豪放的喊。

佐千戶,當年那個還是街頭痞子,在痞子跟殺手間來回晃悠的少年混混,這是紫鳶和他第一次見面。還是毛頭小子的佐千戶在當時身高已經超過一米八,比紫鳶還高,稍顯稚嫩的臉上是不容忽視的俊美和冷凝。他的個性豪爽大方,膽大妄為,目睹紫鳶殺人還敢興沖沖的跑來跟他聊天,還強勢要求人家必須記住他的名字,不然他還會不高興。

紫鳶站在原地看著眼前這位自顧自地說話,不時的會跑去跟路邊長相可愛的妹妹搭訕的某痞子,心裡一直在想,他要不要乾脆把他丟下,自己走。目前的狀況簡單說,就是年輕的佐千戶一看到殺人的紫鳶就自己黏上去,還不管他樂不樂意就跟他當朋友,搞的紫鳶要走也不是,丟下他也不是,白白浪費許多時間。佐千戶此時絕對是欠揍的不得了,但誰也沒想到他將在不久的未來成為名震四方的傳奇殺手。

紫鳶和佐千戶的第一次見面談不上愉快,卻是十分的滑稽。紫鳶要走,佐千戶不是攔著他要不就是拉住他的手,抱住他的腰,死活不讓走。搞的紫鳶時常拖著他走,在很無奈的停下腳步看他到底要幹嘛。其實佐千戶也沒要幹嘛,只是想跟紫鳶討論討論他那破綻百出的殺人手法,他還沒看過這種小家子氣卻又讓警方找不到一點線索的方式。

紫鳶都不理他,佐千戶也不放棄,反而拉著紫鳶在一處牆角坐下,從懷裡掏出剛剛去買的飲料,塞一瓶給紫鳶,道:“飲料給你喝,現在快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的。”儼然是命令。

看看手裡的飲料,紫鳶看看一臉期待的佐千戶,面具後的眼睛緩緩眨眨,首次開口:“我什麼也沒做。”

“什麼都沒做?這怎麼可能~”佐千戶說了一句不信的話,但聽語氣又像是信了,好像真的認為紫鳶其實什麼也沒做。他的反應讓紫鳶開始有些好奇,這還真是個奇怪又有趣的青年啊。

“為甚麼要這麼問。”紫鳶隨口問了一句。佐千戶仰著頭像沒骨頭似的呆坐,聽到紫鳶的問話,他嗯了老半天,才說:“沒什麼,只是我最近也拿到一封指定殺人的信,我的直覺告訴我你也是幹這行,才想研究一下,誰知道你半點研究的機會都沒有。”

說著,在紫鳶說話前,佐千戶先說:“你的手法我根本學不過來。”

紫鳶眨眨眼睛,開口,卻是說:“為甚麼想做這行?”

紫鳶沒有明說,佐千戶卻聽出來了,他一副不在乎的模樣說:“告訴你也無所謂。我啊,就是一個孤兒,從小到大可沒人教我什麼是對什麼是錯。除了賭博和殺人,我什麼壞事都幹過了,好不容易可以嚐一次鮮,當然要做。”那語氣和模樣彷彿殺人就跟切西瓜一樣簡單。

他那模樣看的紫鳶心裡直想:現在的青少年都長這麼歪嗎?

紫鳶沒法滿足他的好奇,佐千戶也不纏著他了,站起來伸伸懶腰,他說:“我要去辦事了,希望我們還有機會遇到,再見。”說完也不等紫鳶的反應,轉身一蹦一跳的就走了。

紫鳶看他漸行漸遠的身影,拿著佐千戶給他的飲料起身往反方向走,慢慢回到K交差去。

K裡頭,等他回來的琥珀看見他手裡瓶飲料,很訝異他居然會買飲料喝,伸手拿過:“你哪來的飲料?”這人可從沒在外面買過喝的。

“一個有趣的人給的。”

“啊?”什麼跟什麼。

面對落地窗,紫鳶把戴了一天的面具拿下,沒了面具阻饒,他更清楚看見外面的世界。想到佐千戶那副痞子無賴卻又十分有趣的模樣,紫鳶嘴角動動,瞇起眼。

佐千戶,一個有趣的人,希望還有機會見面。

紫鳶這時還不知道,在不久的將來,他們將再次聚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