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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作者:樂逍遙      更新:2016-02-16 21:42      字数:4815
2044年,日本和美國爆發黑槍戰爭後,各國間隱約帶著嚴肅,為了防止國民看出國際間的緊張,他們努力維持好的關係,保持友好的表面,實際上他們已經快自亂陣腳,自顧不暇了。紫鳶還是老樣子國內國外四處跑,對國際間的緊張視若無睹,相較於十一年前的瘋癲孤冷,病毒總算沒有接著進化下去讓紫鳶的心情好了許多,人也有稍稍恢復,對他的變化最高興的就是坤靖,他好擔心這人會繼續瘋癲下去。

紫鳶承認自己前段日子是真得很瘋癲,他也對這樣得自己感到陌生,能夠逐漸恢復平靜他也很高興,他的喜悅就連前來領取任務的殺手們都感覺得到。雖然不明白老闆在高興什麼,但他們樂見這樣的老闆,總比冷冰冰恐怖的樣子好太多了。

紫鳶心情很好得拿過自己的任務單,心情很好的出門,心情非常好的他這次難得沒有虐殺他的目標,簡單一擊就送他上天堂,保證絕不會痛苦。然而這樣的喜悅卻在某一天紫鳶外出去辦任務得時候被無情打碎。

入夜的天氣下了無情又冰冷的大雨,紫鳶搖搖晃晃的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臉上的面具不知何時被他摘下,全身濕透,但他不在乎,或者該說他現在得專注力全在身上這股幾乎快要把他撕裂的劇痛上。

這種幾乎把人折磨得死去活來,像要把人四分五裂的劇痛紫鳶再熟悉不過,想不到,想不到竟會在他幾乎已為不會再繼續進化得時候突然發作,打得他措手不及,也無力承受。

跌跌撞撞的坐倒在紅磚道上,紫鳶半脫下濕透的大衣,把手從袖子裡扯出來,搖搖晃晃的,幾乎是用爬得爬上街道。把手撐在店家櫥窗外的紅磚上,紫鳶奮力半撐起自己,當眼角於光看到手臂上再次出現的,象徵著夢魘的血色脈動,他幾乎快不會呼吸了。身體的溫度一下子退去歸零,直冷到骨子裡,紫鳶顫抖著緩緩抬起頭,透過玻璃櫥窗,他看到了自己被血色脈動逐漸占據的臉,看到了自己逐漸變的血紅的眼。

顫抖著雙手摸上自己的臉,紫鳶終於在也忍不下去,仰起頭崩潰的朝天大叫:

“啊—————”

血淚從那雙絕望崩潰的眼中滑落,和雨水混在一起,紫鳶哭著叫著,不明白老天怎麼可以對他如此殘忍,要在他以為自己終於有機會的時候無情的把他在一次推入深淵,難道他這輩子就只能像個怪物一樣活著?!不!他不要!憑什麼要他遵循他人強加在他身上的人生,憑什麼讓他連自己選擇的機會都沒有,憑什麼!憑什麼!!

崩潰的大哭大叫,紫鳶用自己的頭狠狠的去撞櫥窗外的紅磚,一下又一下,用盡全力撞擊自己的頭,撞出一道又一道的傷口,噴濺的血染在櫥窗上,地上,被雨水無情沖刷,直到消失殆盡。傷口癒合的很快,不斷的撞擊撞不掉內心的絕望和痛苦,紫鳶失去了繼續虐待自己的力氣,無力的倒在雨水中。

仰躺著看著不斷落下雨水的天,紫鳶只覺得今天的雨比以往的更冷,更無情。冷到心坎,無情到絕望。

無力的從地上站起,紫鳶腳步踉蹌,搖搖晃晃的走在下著大雨的街道,一步一步,緩緩回到K。

K的最高樓層裡,夜窩在沙發上愉悅的講電話,對象自然是損友董珣。

“好久沒看到你了,怎麼,你該不會是邊打電動邊跟我說話吧。”夜很了解這人熱愛電動的懶散個性,尤其是電話那頭還不時的傳來賽車的音樂,想猜錯都難。果然,電話另一頭的人懶洋洋的說:“既然知道何必多問。”

夜聽了一樂,為這位老友的有趣感到樂趣萬分。

“怎麼過去這麼久你還是這麼愛打電動?你老爹不會念你嗎?”夜只是隨口一問。

董珣語氣懶散,淡淡道:“反正他只要求我把公司管好,別倒了就成。”言下之意就是他可以懶散可以打電動,只要別弄垮公司就成。

“哈哈哈哈哈——”夜終於忍不住大笑,奇葩,董珣父子都是奇葩,打哪來的想法啊。

“夜。” 董珣聽著他的笑聲,突然道:“你跟你哥怎麼樣了?”

夜收起笑聲,沉默會兒,道:“沒怎樣啊。”

“夜,奉勸你一句,凡事別太硬氣的好,尤其是感情,錯過就沒機會了。”別以為他沒看出來夜已經開始在逃避了,這可不是好事,弄不好兩敗俱傷,對誰都是傷害。

“……你真囉嗦。”夜很想嘆氣,又覺得這樣很沒面子,只好反駁。他不是不知道董珣想要說的,但他卻不願正視,只有這樣對他們才是好的。

董珣聽了皺眉,難得放下電動改用手拿電話,他開口:“夜,你……”

碰的一聲巨響打斷董珣要說的話,夜抬頭去看聲音的源頭,發現紫鳶全身溼淋淋的,就連大衣也沒穿好,低著頭慢慢走進來,還關了燈。夜愣了下,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見紫鳶突然把餐桌上的東西全部掃落,喉間發出不知是憤怒還是痛苦的吼叫,接著開始用自己的頭去撞桌子。

“哥?!”夜嚇了一跳,急匆匆的對董珣說:“晚點打給你!”後也不管他的反應,手機扔了急忙跑過去把人抓住,用盡全力阻止。

“哥你在做甚麼?!快住手!不要這麼傷害自己!”夜不懂心情很好的紫鳶突然間是怎麼了,好像比從前更癲狂也更痛苦了。見他還在用頭撞桌子,夜趕緊把人轉過來用力按在懷裡,“哥你到底怎麼了?別這樣,快冷靜下來!”

“放開我!你快把我放開!”用力掙扎,紫鳶掙脫雙手用力往夜身上一推:“快放開我!!”

在紫鳶推他的瞬間,夜只覺得有股大力把自己往後推,接著他看著紫鳶離自己越來越遠才意識到,不是紫鳶走了,而是他被打飛了。意識到這點,夜趕緊再撞上牆壁前翻身一頂,雙腿頂在牆壁上強行緩下速度,卻讓腳踝一陣刺痛。半蹲在地上,夜看到愣住的紫鳶,趕緊要起身:“哥……唔!”

腳踝的疼痛讓夜沒有防備,悶哼出聲。發現自己哼出聲,夜趕緊抬頭,卻見紫鳶站在原地,早就被血色脈動佔據的臉龐上帶著恐懼和痛苦。再把夜推出去的瞬間,紫鳶回過神,又聽到夜的悶哼,才知道自己做了甚麼。

他竟然傷害了他,傷害了夜……

夜看到紫鳶的臉龐逐漸扭曲,赤紅的雙眼中帶著破碎的痛苦和自責,為了避免他自責崩潰,夜趕緊出聲:“沒事的哥哥,我沒事,你沒有傷害我,沒有!”

他傷害了夜,他竟然傷了夜……

雙手緊握成拳捏的死緊,身體劇烈顫抖著,紫鳶的表情像跟繃緊的弦,隨時會斷。夜怕了,他真怕了紫鳶這副模樣,他擔心這個人自責,崩潰,而努力想要站起來,然而等他好不容易站起來時,這人卻迅速恢復冷靜。

“哥哥?”夜看著那人迅速恢復冷靜,轉過身被對自己,聽他啞著聲音說:“你別再…靠近我了。”

只有這樣,他才不會再次傷害他,傷害這個他親手養大的孩子。

紫鳶的話,讓夜的心痛到骨子裡,他不知道要用多大的勇氣才能使這個人說出這樣的話。他果然還是責怪自己,夜懊惱發現,他的極力安撫根本不管用,還是讓這個人痛苦道面臨崩潰。縱然他不在意,紫鳶卻在意到自責。想到紫鳶臉上的血色脈動,雖然在黑暗中看不真切,卻讓他想起四歲那年第一次看到這人的血色脈動時的情景。

想到他當時的表情,夜緩緩按住心口,揪緊布料,仰頭長嘆:“如果可以面對,我何必這麼辛苦。笨蛋董珣,說得太容易了啦。”分不清那聲笨是再罵自己還是再罵董珣。夜無奈的放下手,看看自己的右腳踝,腫腫的,看來扭傷了。

小時候練輕功沒少把自己的腳扭了,夜單腳跳到廚房去拿冰袋冰敷腳踝,又拿過藥水給自己擦擦。這藥水也不知道紫鳶是從哪拿回來的,不管是什麼傷只要擦上個三天立馬好全,比看醫生拿藥還快。反正最近不用接任務,夜也不著急,處理好自己的腳傷後,回房間前他深深的看了紫鳶緊閉的房門一眼,他皺皺眉,想要敲門,最終還是放下手,心情複雜的回到房間。

想到紫鳶當時的表情還有臉上的血色脈動,夜知道,他最痛苦的時候還是來了,所以他才會突然變成這樣。

那天之後兩人極有默契的對那天的事避而不談,像是甚麼也沒發生過一樣,然而有些事早就悄悄改變。



日本爆發的黑槍遊戲持續快要兩年才結束,城市幾乎被毀大半,損失慘重,傷亡難以估計,而戰火最終延燒夜所居住的國家,就在他年滿二十的那年。因為黑槍戰爭,全國除了首都的服務行業外,其他公司包括學校全部停班停課,於是夜開始放起將進一年的休假,課業全部往後延,看得他忍不住想,他會不會畢不了業?

站起來伸伸懶腰,夜一身準備出任務的行頭,已經二十歲的他長得成熟俊美,身高也將近190,早就超過紫鳶的身高。現在黑槍戰爭引爆,全國有一半已上的公司學校都停班停課,能做的事也少,不如去領任務活動筋骨。

站在落地窗前,地處高樓的夜一眼就看見遠處高聳的圍牆,是用來隔離首都和戰場的,再黑槍戰爭其間,只有大眾運輸工具,也就是火車是安全的,再來的安全領域就只有首都。本來依夜的年紀看來是要參加的,但他可是K的殺手,凡是K得人員不管年齡層有沒有到都能夠倖免,不需要參與,還能自由出入首都,所以再這期間還是有不少殺手外出辦任務的。

其中包括夜,林麟和謝冬青,就連紫鳶也是。不過再這段時間紫鳶出手的機會反而小的許多,也不常出去,這是他對黑仔的承諾,不會參與這次的遊戲,出去,僅是為了任務。

戴上愛麗絲面具,夜搭電梯來到辦公室,紫鳶和坤靖已經再那了。貼在玻璃窗前,坤靖看著遠處高聳的圍牆,嘴裡直唸著:“幸好我的年紀已經過了四十,不然去參加肯定被打到斷氣啊!”

“不管你的年齡到了沒都不會讓你去的。”紫鳶語氣淡淡的保證。

坤靖也不知道聽見了沒,一直再重複,紫鳶也不厭其煩的一遍遍給他保證,聽這兩人的對話,夜只覺得他們一直在鬼打牆,繞在這話題上繞不出去,老人的症狀?

“咳咳。”為了避免自己被晾在一邊,夜輕咳了聲拉回他們的注意力,走上前,道:“哥,我是來領任務的,有沒有任務給我?”再不出去晃晃身手都要退步了。

“有。”從抽屜拿出牛皮紙袋,紫鳶說:“派你去辦一件事,內容全寫再上面了,自己看。”說完紫鳶起身,他也是一副要出去辦事的行頭。拿過自己的紙袋子,紫鳶先行一步,夜在他走掉後打開紙袋子,一看內容,挑眉。

居然要他去破壞分部,這可不好辦啊,不過……

挑挑眉,夜若無其事的收起來,面具後的臉上戴著狂傲的笑。越難辦的事才更有挑戰,尤其是分部這種要破壞就只能用盡全力的全方位體力活。

K的分部在北中南都各有一到兩棟,紫鳶要夜去破壞的是北部分部,年代太久也太老舊,是該換新的了。至於其他分部,中部部分紫鳶親自去破壞,剩下的就交給林麟和謝冬青,有他親自鑄造的鐵鞭和畜生道再手,相信要破壞不是問題。

慢悠悠的出門,慢悠悠的晃出首都,夜悠哉的開著跑車要去鄰近城市,K的分部就在那附近,靠近中部的地方。路上遇到些黑槍遊戲的玩家,他們看到夜自然也把他當成玩家,全被夜一擊輕鬆解決。啊啊,可以這樣明目張膽的出手真好,遊戲期間法律根本是個屁,這時候還要顧慮法律就是自掘墳墓了。

來到靠近中部的城市,夜找個地方把車停好,下來徒步前進。看看周遭被壞的只剩下斷延殘壁的街道,夜挑挑眉,總覺得好像剛戰爭過似的,哦,另一方面來說是戰爭也沒錯,不過對象是國民彼此,而不是他國人民。

走進車站,夜從地下道繞到地下街,從地下街直接進入分部地底,完全避開地面上的人,多方便。K的分部地底有一部分是和地下街相連,為了掩人耳目,分部地下也佈置得像是地下街一樣,也有許多民眾入內逛街,但分部地下街的地行複雜,經常發生民眾迷路被警衛帶出去的事件,如果沒乖乖按照路標走是絕對出不去的,極端的反差也意外的吸引許多民眾和遊客前來冒險。

破壞分部是絕對的體力活,只是夜沒想到居然有人陪他。

半蹲在地下街上方的橫樑上,沒了面具,夜清楚看見下方正用手電筒照路,似乎正在找出入口的人。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從上面掉下來,還倒楣的降落錯誤,誤闖分部地下道迷路出不去了。

心裡想著是要留下他還是把他殺了,夜只考慮了一秒就做出決定。跟著他來到亮一點的地方,夜抓準時機出手,沒有使出全力的他帶著玩耍的心態和對方打起來,不過讓他意外的是這人居然也會K的入門功夫,不過不怎麼熟練就是了。

一擊把人掀翻,夜把他壓制在地上,透過亮光看清楚他的長相後,本來要抹過他脖子的刀突然停下。瞇起眼,夜定定看著身下人這張熟悉到閉著眼睛也能認出來得臉,太像了讓他差點以為那個人沒死,忍不住喊:“虎道兄?”

“……咳,虎道是我父親,我是虎澈!”

虎澈?

“虎道兄的兒子?”哦,幸好他及時收手,不然虎道兄要沒後代了。

把人扶起來,夜終於看清楚對方的長相,真的和虎道十分相似啊。對方也看著夜,只覺得這傢伙強的跟鬼似的,差點沒命。

兩個不同的人,不同的想法,意外促成兩人第一次見面的契機。

2045年,深秋,這年,夜認識了對他影響很深的一個人,那就是——

彌虎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