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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品
作者:鹿唯      更新:2015-12-08 09:16      字数:0
张穆默默的看着,少年一边的手腕和脚腕被皮带绑在了一起,只能以这样打开双脚的怪异姿势跪伏在地板上。

  厨房里传来微波炉叮的一声,黑研哟的叫了一声,嘴里说着:"又忘了。"说罢收了手,站起来向厨房跑去,出房里先传来洗手的声音,再响起碗碟碰撞的叮当声。

  客厅里只剩下穆和地上跪伏的少年,彻底的安静下来,穆沉默的盯着地上的少年,白净的颈背一览无余的停留在视线里。并不是被什么吸引,只是懒得移开视线罢了。

  不知沉默了多久,穆看到那少年从地上抬起头来,直直的对上自己的视线。大概,下一秒会有眼泪流出来吧,穆想着,却一动不动的看着。也许会有求助,有哀求,可是对穆来说,这些不是什么可以激起兴趣的东西。感兴趣的,大概剩下的,只有自己的葬礼。

  于是,研又微笑着从出房里端着东西走过来,穿过穆和少年的视线,将手里的两盘饭菜放在茶几上,再回去,取了筷子和另一个盘子回来,穆将视线从少年身上移开,转移到盘子上,里面是几只带壳的白煮蛋在晃动。

  "只有你那一份外卖不够吃啊,看我煮了几个鸡蛋给你,我厨艺见涨吧。"研得意的笑着,靠着穆坐下,用长长的手指握住一个鸡蛋,在桌面上磕了一下,然后慢慢的剥掉蛋皮。穆盯着他的手,看嫩白的蛋白被揉在指腹上,仿佛是刚才那个少年,被抚摸过的皮肤。穆转过头去,不知为什么,又去找寻那少年白净的皮肤,光滑的腰背还一览无余的停留在那里,看得到因恐惧或寒冷而克制不住的抖动。那一瞬间,穆终于看得出神,研看着他,将剥好的鸡蛋放在他的手中。温热的触感将穆吓了一跳,反射的握紧手指,嫩嫩的蛋白在手中裂开一个口子,没凝固的蛋黄流出来,暖暖的流在手指上。

  "哎哟。"研叫着,忙掰开穆的手指,把捏碎的鸡蛋抓出来,仍在盘子里。"这可是我亲手做的,能不这么浪费吗?"研笑着,说着,看着蛋液流过穆的手指,不再说什么,将手指拉过去,张了嘴将指尖含在嘴里。

  温热的触感从指尖的皮肤传来,穆冰凉到麻木的指尖又有一丝温暖的血液流过,不喜欢,穆厌恶的抽出手指,为什么总有人打断通往宁静的仪式。研没说什么,笑笑,捡起桌上的筷子塞进穆的手里,自己端起另一盘饭菜,再从茶几低下捡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新闻联播熟悉的片头曲在房间中弥漫。

  "快吃嘛,一会儿凉了。"研说着,盯着电视屏幕,将饭菜扒进嘴里。电视里传来播音员几十年不变的声音,画面切换着,穿西装的人,穿军装的人,穿制服的人,穿校服的人。人来人往的街上,挥舞着红色小旗的行人。

  "本次黄金周,国内主要景点的出行人数创历史新高……"

  红色的光线从电视里弥漫出来,穆随着光线弥漫的方向看去,终点是跪伏在地板上的少年,白净的腰背,被红色的光线抚摸着,戏弄着,苍白的皮肤下泛出丝丝绯红的暖意,就像刚才被研舔过的手指。

  "吴家完了。"研用声音把穆从红色的光线中拉回来,研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饭菜,向前探下身,四肢着地的跪在地板上,伸手在电视柜里翻找着。黑色的毛衣里,细长的腰身被拉开,仿佛看得到紧绷的肌肉漂亮的形状。穆知道,那没有脂肪的腰身上,棕黑的皮肤里散落着深浅的疤痕,和另一个白净的身体,完全不同。

  "吴家完了。"研从柜子里拿出两只小瓶的白酒,拿回来放在桌子上,嘴里重复着刚才没说完的事情。"这是最后一个。"研重新坐好,指指那个少年说。

  "为什么带回来?欠了很多?"穆盯着桌上的瓶子问。

  "他爸爸欠的多。"研拿过一只透明的酒瓶,拧开盖子,仰头从容的喝下去,在端起盘子,继续扒着剩下的饭菜。"现在,外面的人都在找他,找到他就能找出他老爸。"

  "这一次是谁的活?"

  "邱家的,拍下来放在网上,让他爸看到,也许会来吧。"研扒完剩下的食物,将盘子放下,再拿起酒瓶仰头喝着。"又或许是那老头自己想看,也不一定啊。"研从眼角的余光中,也看着那个在光线下泛着绯红的少年。再扬起手腕,透明的瓶子已经没有液体剩下。

  黑研将喝空的酒瓶放在茶几上,用长长的手指推开,在研的脸上,穆看到了熟悉的微笑,和泛红的嘴唇。

  "我做咯。"研笑着问,穆没有回答,冷淡的看着,脑海里却浮现着那个泛着绯红的腰背。

  "今天上午,部分学生与当局达成协议,同意撤离,学生代表与警方握手言和。"穆盯着电视屏幕,一个白净面庞的少年对着摄像机和话筒安静的讲话,并不出众的五官,淡淡的眉毛。视野的另一边,穿黑衣的研停在那个白净的身体旁边,低下头,将柔软鲜红的嘴唇印在白净的皮肤上。少年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嘴里发出抗议的呜咽。

  "怕什么?"研笑着说,嘴里淡淡的酒意流在少年的皮肤下,在光线下反射着微微的光泽。"这儿比外面安全多了。"研移动舌面,舔过少年洁白的腰身,另一只手抚上少年的身后,反复揉捏着白净柔软的臀肉。"做过吗?"研笑着问,一边将长长的手指向下探去,轻轻揉捏少年垂下的囊袋和疲软的性器。少年将脸紧贴地面,在垂下的栗色头发中无助的呜咽着。穆一动不动的看着,感觉到房间在暖气的烘烤下慢慢的升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