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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作者:neleta      更新:2015-12-21 10:03      字数:0
  正在宮裡和愛妃歡鬧的嘉政帝怎麼也沒想到會突然落下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向來對張忠和孫季禹寵愛有加的嘉政帝劈頭蓋臉地把兩人臭罵了一頓。兩人頭一回被皇上罵得狗血淋頭,大氣也不敢出。他們平日里雖然作威作福、壞事做盡,那都是因為皇上不問政事,就算有人彈劾他們,奏摺也送不到皇上那裡去。但若皇上真的惱了他們,對他們心存嫌隙,那對他們來說就大大的不妙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再之上也還有個下,若這件事處理不好,皇上會不再信任他們,他們的榮華富貴就危險了。

  “你們天天跟朕說越王要謀反謀反!盡是些捕風捉影的事!現在不僅沒拿出實證,還給朕捅出這麼大的簍子!七十萬!越王手上有七十萬大軍!你們說怎麼辦!你們給朕說怎麼辦!”

  張忠和孫季禹噤若寒蟬,他們還從未見過皇上如此震怒過。

  嘉政帝是慌了。本來他就不是太想動自己的這個弟弟,畢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對方手上還手握重兵。但張忠和孫季禹說越王有謀反之心,越王手下的幾名部將不止一次表現出對他的不滿,他才下令捉拿越王,也因此要張忠拿到越王謀反的鐵證以堵眾口。現在可好,不僅人跑了,還造反了!越王手裡擁有南楚國最強的兵力,這一個弄不好,他這個皇帝也別想做了!

  氣得手指都發抖的嘉政帝指著張忠和孫季禹罵道:“朕不管你們用什麼法子!安撫越王!馬上安撫越王!厚葬越王的兩位王妃,馬上派人去找越王世子。越王的小兒呢?”

  張忠一陣冷汗,支吾:“在,在伊重人那裡,不知被他送到哪去了。”他已經拿那個孩子做藥引了,哪裡敢說在自己的手上。

  “馬上命伊重人把孩子送到宮裡來!”

  “伊重人,追拿越王,還未回京……”

  “讓他立刻回京!”

  “是。”

  嘉政帝雖然是個昏君,但畢竟也是皇帝,頭腦還是有一點的。他命令張忠和孫季禹安撫越王,又馬上召集武將進宮調兵做準備。嘉政帝這回沒留張忠和孫季禹議事,把他們趕了出去,被氣得不輕。兩人灰溜溜地返回府中召集手下商量對策,這件事處理不好他們絕對的陰溝裡帆船。

  嘉政帝是真被氣壞了,不僅把張忠和孫季禹臭罵了一頓,還到茹貴妃的寢宮把茹貴妃訓斥了一頓,連帶著把太子也訓斥了一頓。訓斥完了,嘉政帝一甩龍袖帶著滿腹的怒火離開,被罵哭的茹貴妃把寢宮砸了個稀爛,這真是無妄之災。被遷怒的茹貴妃馬上命人去給伊重人送信,讓他速速回京,這個時候,茹貴妃第一個想到的不是自己的父親。

  宮中的氣氛一下子緊張了起來,不僅宮裡,整個南楚國都緊張了。越王留下五萬兵馬駐守夷東,以防邊境失守,他帶著六十五萬大軍兵分五路,分別由黃悍、許百才、賀甲、阮刑天和他各帶一路兵馬直指京城。不過半個月,大軍幾乎沒有遇到什麼抵抗。早就失去民心的嘉政帝和惡黨們到了自嘗惡果的時候。不過為了自己的龍座和榮華富貴,他們自然不會束手就擒。

  ※

  看著手裡的一封封京城急信,伊重人神色淡然地交給啞巴。啞巴拿到桌前對著油燈直接點了。伊重人靠在床頭,半躺在床上,臉上仍帶著妝,不過因為他受了傷,更顯蒼白。出了玉城關,伊重人就直接進了城,毫不掩飾自己的踪跡,因此滬安衛和茹貴妃的人很容易就找到了他。

  “明天一早往京城趕,我不想還沒回京就遇到越王的人馬。”

  啞巴擰眉,伊重人略顯虛弱地說:“越王起兵,我們回京再幫他做一件事。若這樣他還拿不下這天下,那他就真是一個懦夫蠢貨了。”

  啞巴走到床邊在伊重人耳邊小聲說:“你肩膀的傷很重,不宜趕路。”

  伊重人沉重地呼吸了一下,低聲回道:“我怕回去晚了,那個孩子就死了。”

  啞巴抿了抿嘴,不說話了。

  第二天一早,伊重人和啞巴帶著前來接應他的三百滬安衛士兵趕回京城。伊重人有傷在身,路上怎麼也會有些耽擱,二十天后,伊重人終於回到了京城。而越王的人馬此時卻勢如破竹,邊關的幾個城鎮要塞幾乎沒做任何抵抗就歸順了越王。

  嘉政帝這回親擬聖旨。先是打出同胞兄弟的情誼,然後說自己誤聽小人的讒言冤枉了皇弟。他將厚葬兩位王妃,世子也已找到,和幼子一起被送到了宮裡,他會確保兩個孩子的安全,也會懲罰那些污衊皇弟的奸佞之臣。

  嘉政帝的這道聖旨一出,哪怕是不敏感的人也嗅出了幾分異常。小人……奸佞……明眼人都知道會是誰在皇上面前冤枉越王。皇上要懲罰污衊越王的奸佞之臣,那不就是拿張忠和孫季禹開刀了嗎?對這兩人恨之入骨的朝堂官員們立刻聯手上書皇上,列舉張忠和孫季禹的種種惡行,懇請皇上嚴懲這兩人及其手下黨羽。在官員們彈劾的名單中,伊重人是僅次於張忠和孫季禹的第三人。終於抓到了一個機會,朝中的那些一直在找機會扳倒惡黨的大臣們自然不會放過。

  張忠府上籠罩著濃濃的沉悶之氣,平日里再作威作福的人這個時候都大氣不敢出,現在是他們的存亡時刻。從玉城關趕回來的伊重人坐在張忠的下首位置上,右臂吊著白布,臉上的粉難掩他受傷的虛弱,不過他的眸中仍是會令人膽寒的冷光。這裡坐著的都是張忠和孫季禹最心腹的手下。越王起兵,皇上震怒,朝臣彈劾,要不是張忠和孫季禹十幾年的經營,他們現在恐怕早已被抓入刑牢,但這次的事若處理不好,他們的處境也會非常的危險。

  伊重人昨晚秘密回京,皇上下令他回京之後馬上帶著越王的次子進宮。張忠和孫季禹壓下了伊重人回來的這個消息。張忠這邊是絕對不能把孩子交出去,而孫季禹這邊則是以為孩子已經死了,所以眼下這也是個大麻煩。孫季禹對張忠有些不滿。看守越王府的是滬安衛,卻能讓越王世子從眼皮子底下逃了。要不是劉裕那傢伙,事情也不會到現在這樣一發不可收拾。而張忠對孫季禹也有不滿。動越王是孫季禹的主意。越王手裡有幾十萬的兵馬,有越王在,太子日後登基就有潛在的危險,殺掉越王對孫季禹的好處最大。但兩人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再有不滿也得先把眼前這關過了。

  9

  張忠臉色陰沉地開口:“重人,你有何對策沒有?劉裕那混帳到死都不肯說是誰和他接應。我真沒想到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竟敢在背後暗算我,活剮了他算是便宜他了!”

  伊重人垂著眸,聲音不高不低地說:“現在當務之急是要重新取得皇上的信任。有皇上在,那些大臣們鬧不出什麼。此事還要司使大人出面。”

  “我?”孫季禹擰眉,“我還能做什麼?皇上根本就不見我。”

  伊重人淡淡道:“皇上只是在氣頭上。別忘了,皇上現在最寵愛的是誰。”

  孫季禹和張忠兩人的眼神瞬間暗沉,張忠出聲:“琴妃?”

  伊重人點點頭,說:“琴妃正得寵,由她出面安撫皇上見司使大人一面。皇上雖然對太子遷怒,但皇上只有太子一個兒子,這天下今後只會是太子的。越王手握重兵,就算他現在不反,日後太子登基他也會反。司使大人得讓皇上明白,親弟弟再親也不如太子。越王已經撕破了臉,就算他肯回心轉意,這心裡的疙瘩也不可能消除。還有一點,越王世子確實不是我們動的手,難保不是越王的什麼仇家做的。而兩位王妃是自盡,我們的人還沒到她們就死了,也不能怪在我們頭上。哪怕是抓了越王,我們也沒有對越王動大刑,要說是我們逼越王謀反,太過牽強。”

  伊重人的話說完,孫季禹和張忠的臉上立刻浮現一抹喜色。是啊!越王世子失踪、王妃自盡都和他們無關啊!誰知道世子是被誰帶走的,也許這是越王的計謀也說不定。

  接著,伊重人繼續道:“至於那個孩子。抱一個進宮就是。我想,恐怕越王都不知道他這個兒子長得是什麼模樣吧。”

  “對啊!”張忠一拍大腿,“剛出生的孩子一天一個樣,咱們說是越王的兒子哪個能說不是?我馬上派人去找合適的孩子。”

  伊重人道:“這個不著急。先請司使大人進宮安撫皇上才是,最好是和貴妃娘娘一起。一個是今後還可能再反的弟弟,一個是親生的兒子,熟輕熟重,皇上當該明了才是。當然,越王還是要安撫。若能把那些投奔越王的勢力拉攏過來,再以皇上的名義追越王一個不忠不義,叛逆謀反的罪名可不是人人都敢擔的,到那時咱們也不是沒有勝算。”

  “好,好,不愧是重人!”張忠的臉色一掃剛才的陰沉,大有磨刀霍霍的意思。

  孫季禹想了想,道:“重人說得確實有道理。事不宜遲,我現在就進宮。”

  張忠馬上起身:“那就有勞司使大人了。滬安衛就先從那些亂匪的家眷開刀,我就不信他們能不管家人的死活。司使大人直接找琴妃,她會想辦法安撫皇上的。”

  “這樣甚好。我即刻進宮。”

  也不多留,孫季禹帶著他的心腹離開了。他一離開,張忠讓自己的心腹也離開,只留下了伊重人。沒有旁人在了,張忠的臉上浮現幾分莫測,壓低聲音問:“重人,現下無外人,此事你可有別的計較?”張忠了解伊重人。伊重人雖然與茹貴妃親密,但與孫季禹卻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張忠相信伊重人對自己和對孫季禹的衷心絕對不同。現在的情況對他非常不利,伊重人總會多替他想想。

  伊重人起身走到塌座旁,剛才孫季禹坐著的那個位置,和張忠隔著一張小方桌,湊了過去。張忠見狀立刻附耳,他就知道伊重人有別的心思。

  “這次敗了,咱們都得死。若不敗,司使大人對督公大人怕是會有嫌隙了。”

  張忠瞇眼。

  伊重人勾了勾嘴角,面帶譏嘲地說:“督公大人動越王最主要的是因為司使大人。現在情況變成了這樣,督公大人不會沒看出來司使大人有些不滿吧。”

  張忠的眼神沉了幾分。

  “越王對督公大人自然會有些成見,但還沒到撕破臉的份上。若不是司使大人不斷遊說大人您,大人何必去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只要大人不動越王,越王就不會跟大人過不去,這麼多年了,越王若要針對大人早就動手了,不是麼。”

  張忠握住了拳頭。

  “大人,一開始我就不贊成對越王出手,但劉裕他們都跟著司使大人一起勸說您,屬下便不好多說了。大人您想想。哪怕事成了,大人又能落得多少好處?司使大人是國舅,日後太子登基,司使大人才是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到那時,大人您又算得了什麼?有皇上撐腰,有御親衛,司使大人還能容得下大人嗎?只要除掉大人,換上他自己的人,司使大人的手裡握著御親衛和滬安衛,怕就是皇上都得聽他的。又沒有越王的威脅,司使大人就真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大人,您還看不明白嗎?”

  張忠咬牙,雙眼通紅:“難怪劉裕那時候成天在我耳邊說越王對我有多危險,原來劉裕這廝早就背著我跟別人串通一氣了!”

  伊重人冷道:“越王逃走這事也許與司使大人也脫不了干係。大人別忘了,阮刑天他們穿的可是御親衛的兵服。”

  “孫季禹!”張忠狠捶桌子,“他竟敢把心眼耍到我的頭上!我不饒他!”

  伊重人繼續分析:“越王並不想殺我,他想活捉我,但有人卻背著越王給我放冷箭。我受傷的時候越王臉上的吃驚不是裝的,顯然他事先並沒有安排人刺殺我。越王問我那孩子在哪裡,卻沒有問世子在哪裡,越王很可能知道世子的下落。越王以為孩子在我手上,才會這麼問,也才不想殺我。大人,您說,誰要殺我呢?我死了,對誰最有利?”

  張忠被氣瘋了。心腹背叛,現在連孫季禹都敢在他背後來一刀,真當他張忠是吃素的嗎!他立刻問:“你可有好主意?我絕不輕饒孫季禹!”

  伊重人眼尾的紅線好似一道炙烈的火焰。

  “殺!”

  張忠冷笑:“你說的沒錯。孫季禹是國舅,他現在不殺我,以後也會殺我。我們必須先下手為強。”

  伊重人再一次湊近,幾乎貼著張忠的耳朵說:“不只是孫季禹。”

  張忠等著對方解釋,伊重人低聲提醒:“皇上對大人已經不滿了。孫季禹有太子,您呢?”

  張忠倒抽了一口氣,可馬上,他就神色發狠地說:“要怎麼做!”一不做二不休!

  伊重人把聲音壓到最低,這般那般地說了很久,張忠聽得不住點頭。當伊重人退開之後,張忠問:“那個孩子要不要……”做了個殺的手勢。

  “交給屬下吧。至於那些亂黨的家人,暫且饒他們一命,用他們的命牽制亂黨。他們活著對我們才更有利。”

  “好。就聽你的!”

  張忠現在對伊重人是絕對的信任。有伊重人的計策,張忠更是下了狠心。現在的局勢,不是他死就是別人亡。張忠當然清楚若自己被拉下馬會有多麼淒慘,他必須掌握主動。

  和張忠商議完伊重人就離開了張府。一出門,就看到宮裡的轎子停在門口。伊重人二話不說上了轎子。啞巴沒跟著他一起出來。坐在轎子裡,伊重人的嘴角揚起一抹不明顯的笑容。

作者有话说:

尼子的第二部商業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