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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作者:neleta      更新:2015-12-22 10:16      字数:0
  茹貴妃的寢宮內,宮女太監全部被茹貴妃趕了出來,只有一人留在了寢宮。茹貴妃一邊哭一邊罵:“本宮和太子什麼都沒做,卻換來皇上的一頓責備。現在連琴妃那賤人都爬到本宮的頭上了。要不是皇上只有太子一個兒子,皇上怕是連太子也要廢了。我絕饒不了那個小賤人!重人,你要幫本宮出這口惡氣!”

  伊重人手拿絹帕給茹貴妃擦淚,神色間雖然仍是如常的冰冷,但動作卻很是溫柔。茹貴妃靠在伊重人受傷的那邊身子,一手輕輕摀住:“你的功夫那麼厲害,怎麼就讓人給傷了?”

  伊重人沒有馬上寬慰,而是等到茹貴妃平靜了一些之後才不輕不重地開口:“奴才也很納悶怎麼就被人給傷了。這事,透著蹊蹺。”

  茹貴妃坐了起來,聲音沉下:“什麼蹊蹺?”

  伊重人沒有直說,只道:“從越王回京到他起兵,處處透著蹊蹺。越王能在滬安衛和御親衛的眼皮底下桃之夭夭。這剛一出事,皇上就遷怒到了娘娘和太子身上,娘娘何不好好想想?”

  茹貴妃的雙眼大睜,她把這件事的前前後後仔仔細細想了一番,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有人要害本宮和太子!”

  伊重人冷冷地說:“司使大人是娘娘的親爹,奴才又是娘娘信任之人,奴才一死,娘娘和殿下就少了滬安衛這一塊庇護。現在司使大人自身難保,奴才一死,誰的好處最大?”

  茹貴妃怒極:“張忠這老不死的竟然敢把主意動到本宮的頭上!他好大的膽子!”

  “奴才什麼都沒說。”伊重人的神色更冷了幾分,“不過奴才從來不是任人宰割之人,娘娘應該最清楚才是。”

  “敢動你,就是跟本宮過不去。重人,本宮心裡只有你配得上滬安衛督公一職。本宮絕不輕饒張忠!”

  茹貴妃能做到今天這個位置,又能擁有皇上唯一的血脈,其心機自然不是旁人能比的。出了這麼大的事,她這個寵妃被皇上遷怒,而張忠給皇上找來的那個賤婢卻能安撫皇上,就連他爹進宮見皇上都得通過那個賤婢。只不過眨眼間,她就在皇上的面前失了寵,張忠這步棋真是高明。伊重人雖然是張忠的心腹,但論起來,張忠對伊重人的信任還不如對劉裕的。指不定劉裕的背叛也是張忠的一招障眼法。茹貴妃似乎看到了張忠的屠刀已經舉在了她和太子的面前,她只覺得背後一陣發冷。

  “本宮馬上派人傳父親過來!”

  “不可。”

  茹貴妃不解:“為何不可?現在能和滬安衛抗衡的只有御親衛。”

  伊重人只說了一句話就讓茹貴妃打消了這個念頭。“娘娘打算在太子登基之後還要處處倚仗司使大人嗎?”

  茹貴妃的心頓時漏跳一拍。她比誰都清楚娘家的權勢對她來說是一把雙刃劍。她是貴妃,但很多事都需要依靠父親。太子現在還小到沒什麼,等太子日後登基,她榮陞為太后,若那時候還要處處依賴父親,她和太子就會和傀儡沒有兩樣了。

  “娘娘,當斷不斷,必受其害。”

  茹貴妃的臉上浮現狠厲和陰騭。她是貴妃,將來的太后,凡是阻礙她的人,都是她的敵人,哪怕對方是她的至親!

  “重人,你說本宮現在要怎麼做?”

  “我們就做那漁翁。”

  茹貴妃的眼睛一亮,然後陰險地笑了。

  琴妃果然安撫住了嘉政帝,孫季禹見到了皇上。按照伊重人所說,孫季禹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把這件事重新解釋了一遍。他們頂多是有些操之過急,但不管是世子失踪還是王妃自殺其實都與他們無關。孫季禹前前後後的給皇上分析了一遍。結論就是不管皇上怎麼安撫越王,哪怕沒有這件事,越王肯定也會反。越王這次以“清君側”的名義起兵,聽上去大義凜然,其實有著“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歹心。更何況,皇上只有太子一個兒子,若越王殺了太子,那皇位自然還是落在越王的手裡。與其這樣,還不如先下手為強以越王的孩子為人質或者直接殺了。

  嘉政帝聽了孫季禹的一番話覺得有點道理。琴妃又在一旁適時的勸說,嘉政帝越想越覺得他這個弟弟心思歹毒。之前對張忠和孫季禹的厭恨馬上就變成了對親弟弟的仇視。果然在皇位的面前,親情什麼的都是假的。

  “奴才為了皇上的江山盡心盡力,難免會得罪一些人。那些人各個見風使舵,趁機陷害奴才。奴才對皇上的衷心天地可表,若不是越王確實有謀反之心,奴才怎敢誣陷越王。”

  嘉政帝的臉色異常的難看,問:“那個孩子呢?”

  “在伊重人那裡。奴才和張忠商量之後覺得放在他那裡會比較安全。伊重人武功高強,府裡的人功夫都不弱。若放在宮裡,難保不會被人偷偷調換了。只要讓越王知道孩子在皇上的手裡即可。越王是要孩子還是要皇位也可一清二楚。”

  嘉政帝滿意地點點頭:“那就放在伊重人那裡吧。御親衛和滬安衛這次要配合大軍擊退越王。朕已經對他徹底寒了心。以朕的名義發出詔書,舉天下之力共拿反賊。”

  “是。”

  孫季禹的心裡大大地鬆了口氣,並滿意地笑了。伊重人果然是一個足智多謀的人,不過這樣的人留在張忠身邊對自己卻是個禍害。等事情結束後,一定要找個機會除掉伊重人!

  皇上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張忠自然也異常的高興,對伊重人也更加的信任了。嘉政帝的詔書一出,也意味著張忠和孫季禹重新得到了皇上的信任,那些彈劾他們的大臣自然不會有好果子吃。不過伊重人攔下了兩人的屠刀,只說現在這節骨眼上不要再節外生枝。先解決了越王再解決這些人來不遲,反正他們也跑不掉,免得又引起皇上的不滿。張忠和孫季禹接納了伊重人的建議,沒有動這些人。一時間,朝中人心惶惶,那些彈劾上奏的官員們已經做好了人頭落地的準備,對皇上更是滿腹的埋怨,更多人是心灰意冷。這樣的皇上,已經無望了。

  越王的兵馬與嘉政帝的大軍相遇,戰事全面開啟,整個南楚國隨著兩軍的相遇也陷入了戰爭的泥沼之中。這個時候,伊重人反而窩在府邸裡大門不出,名曰養傷。張忠、孫季禹和茹貴妃為了各自的利益也開始在暗中佈置了起來,按照伊重人給張忠和茹貴妃制定的計劃,他根本無需露面,而有孫季禹的出面,皇上也暫時不召見他了,伊重人悠哉地在府裡養傷休息。

  床上,一個臉色偏黃瘦巴巴的孩子正在熟睡中。伊重人坐在床邊看著他,掌中是孩子同樣瘦弱的小手。袖子下的手腕包著一圈白布。看了孩子一會兒,伊重人放下孩子的手,摸了摸孩子不甚健康的臉,低聲對站在他旁邊的人說:“你連夜把他帶走,送到老哥哥那裡。這孩子叫佳寶。你就不要再回來了,若不出意外,這邊的事很快就能結束。到時我會直接去找你們。”

  啞巴蹙眉,低聲說:“我還是回來接應你吧。這裡豺狼環伺,一旦哪裡出了紕漏,你的處境會很危險。而且你現在還有傷在身。”

  伊重人平靜地說:“張忠、孫季禹和茹妃忙著彼此算計,霍峰的大軍一路壓下,他們哪有心思注意到我。你放心,我會安全脫身。”說到這裡,伊重人摸了摸孩子的臉,“我這輩子不會有自己的子嗣,這個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啞巴上前一步彎身抱起孩子:“我這就帶孩子走。你一定要平安回來。”

  “放心吧。”

  看了伊重人一眼,啞巴拿起已經準備好的包袱背上,然後把孩子綁在身前,披了一件披風,趁著夜色離開了。

  明鏡台前,洗去了妝容的伊重人看著銅鏡中有些陌生的自己,左手抬起緩緩貼在臉上。沒有了妖異的濃妝,這張臉少了幾分凌厲,多了一些平和,更多了許多貌美。伊重人有一張稱得上是美艷的臉,但在他那仍難掩凌厲的眼神下,那張臉矛盾地還透出幾分不能輕蔑的高潔。就是呆在伊重人身邊多年的啞巴都未曾見過他卸掉妝容的臉。似乎想到了什麼,伊重人的眼裡閃過冷凝,起身離開了明鏡台。

  ※

  松萊城,剛攻下這座城池的霍峰率人進駐太守府邸。太守已經投降,可以說攻下這座城池沒有費太大的力氣。不過霍峰並不為目前的局勢而欣喜,這只不過是開端,最艱難的地方還在後面。他已經得到線報,朝廷的大軍正向這邊開拔。而嘉政帝以四座城池為禮,說服南楚國的盟國昆國出兵相助,局勢一下子變得不明朗了。霍峰知道,他們必須加快速度,趁著昆國的兵馬抵達之前攻下更多的城池,這樣他的兵馬就可以會合。沒想到嘉政帝竟然拿四座城池來換昆國的相助,對這樣的皇兄,霍峰更是沒有半點的愧疚之心。

  “王爺,皇上的詔書上說世子殿下和小少爺在宮裡,是不是該想想法子把他們救出來?皇上肯定會拿兩位少爺做人質要挾王爺。”

  霍峰的謀士之一唐年憂慮地說。皇上的第一道聖旨和隨後的詔書態度迥然,不能不讓人想到落入皇上手裡的那兩個孩子。

  霍峰的臉上不見絲毫的擔憂,他盯著作戰圖冷靜地說:“皇上只不過是虛張聲勢,孩子根本不在他的手上。”

  “不在皇上的手上?!”唐年驚訝。他是霍峰起兵之後前來投奔霍峰的謀士。見王爺說得篤定,他暗想難道王爺已經救出了孩子?又見王爺一臉的平靜,沒有一點對孩子的擔憂,唐年愈發肯定自己的猜測。他不由得對王爺生出一股敬佩,王爺竟能不動聲色地把孩子從皇上的手上救出來,實力果然莫測。全天下都知道王爺的兩個孩子一個失踪一個被滬安衛的伊重人抓走,想到王爺在滬安衛裡都有自己的勢力,唐年對王爺可以平安逃出京城也就不覺奇怪了。

  霍峰並不知道唐年的心思,他的注意力都在作戰圖上。以清君側的名義起兵,為的自然是得到更多的支持,雖然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是造反。霍峰手上的最大優勢就是那七十萬的兵馬和對他忠心耿耿的部下,可是南楚國又豈是以兵馬就可以拿下的。戰爭開始之後,他甚感謀士的稀缺。打仗,講究的是兵馬的實力,可要奪得天下,那就要實力和智謀並存,缺一不可。南楚國雖然已是腐爛到骨子裡,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更別說那些與滬安衛和御親衛利益交錯的勢力也不可能讓他們輕易就攻入京城。霍峰知道,越往後會越艱難。但是,他沒有後路了,要么攻入京城,要么身敗名裂不得善終。

  不過就如他對唐年說的那樣,霍峰相信皇上的那旨詔書所寫是假的。他的兒子不僅不在皇上的手裡,而且還很安全。沒來由的,每當霍峰想起一人的那雙冷厲卻總帶著嘲諷的眼睛,他就堅信那人會保護好他的兒子,雖然那天兩人交手時那人矢口否認。偶爾疲憊休息之時,霍峰總是會想起伊重人,想起他那張妖人般的妝容還有他那雙不知藏了多少心思的眼睛。為何要救他?為何長子會在伊重人的手裡?為何要一路送他回玉城關?既然他和張忠之流不是一路人,為何又要沾染那麼多忠臣的血。無數個為何時常在霍峰時常在霍峰疲憊的時候湧入他的腦中。他從未如此為哪個人這般的“牽腸掛肚”,哪怕是已故的兩位夫人,霍峰都沒如此“思念”過。對一個自己曾厭惡至極的閹人念念不忘,霍峰的惱怒也可想而知。

  半個月之後,阮刑天的軍隊與朝廷派出的軍隊遭遇,一場惡戰在所難免。與此同時,南方突然冒出一位叫“司馬憲”的人,自稱天神使者,要降妖除魔。妖魔直指張忠和孫季禹。並說當今皇上被妖魔附體,所以才會縱容妖魔,致使民不聊生。這個司馬憲一出,追隨者竟有十幾萬之多,由此可見他這番佈置並不是一年兩年。趁著越王起兵,司馬憲以天神使者之名建“天神教”召集四方兵馬,儼然已成了繼越王之後的第二大“謀反”勢力。

  而司馬憲卻明顯與越王不是一路。霍峰的兵馬從西北出發,司馬憲的兵馬則由東南而至。司馬憲以神力之說蠱惑百姓,信眾越來越多。相比之下,霍峰這位正統王爺出身的武將反而不如司馬憲來得有威望。

  “這個司馬憲什麼來頭?”

  京城,千戶府上,還在養傷的伊重人問手下。手下之一回道:“此人是個孤兒,從小被道觀收養。此人之前默默無名,趁著越王謀反,他便弄出一個什麼神之使者,妄圖奪取天下,野心甚大。”

  “野心是挺大。”

  伊重人放下手裡的茶盅,淡淡道:“越王已經弄得我們焦頭爛額,再來一個神棍,哪怕昆國願意助我們出兵,也是因為南楚國給了他們好處。好處不夠,他們也不可能幫我們對付司馬憲。”沉吟了一會兒,伊重人吩咐道:“督公大人和司使大人最近都忙著對付越王,分身乏術。派人混入‘天神教’,摸清他們的底細,再派些人去做些欺男霸女、謀財害命的事情,都算到天神教的頭上,給他們扣一個‘邪教’的帽子,我看他們怎麼收場。”

  “大人英明。”

  “去吧。人手上要仔細,不要被人發現是我們做的。”

  “大人放心!”

  那人領命離開。伊重人的眼裡浮現冷凝,天神教?真是什麼青蛙都敢往外蹦。

作者有话说:

尼子的第二部商業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