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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三姑“驾到”
作者:蓝宇国主      更新:2016-01-06 15:53      字数:0
  我一回到家门口便觉得不对劲,两个卫兵如同两棵僵死的树木一般,直挺挺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眼神凶恶,那样子活像两具僵尸,使人不寒而栗,路人不与他们一般见识,都绕开我家门口而去。

  出了什么事了吗?我心中猛然一沉,虽然对这两个卫兵的样子极其厌恶恶心,但为了获取信息我还是勉强走上去搭讪:“两位大哥,这家人犯了什么罪了吗?”

  两个卫兵一瞪那四只牛眼,牙缝里蹦出一句十分不礼貌的话:“少管闲事!滚!”

  我本来愉悦的心情被这二人一扫而空,一股怒气涌了上来,“这是我的家,你们有何权力让我滚?”

  “哦?你叫薛孽?”两个大汉互望一眼。

  “是。”

  其中一个对另一个一使眼色,“带他去见许夫人。”另一个大汉押着我向里走,正碰上一队卫兵,大汉与领头的卫兵耳语了几句,这队卫兵也随在我们后面。

  不必说,这伙人的主子一定是那“许夫人”,此人带兵进入我家,一定别有目的,正欲见见此人,不料这大汉主动押我去见他的主子,正中我的下怀。

  两个大汉把我拖拖拽拽押入了家中的正厅。

  一个贵夫人正端坐在厅上。她衣着华丽,相貌尚能算秀美,只是浑身萦绕的一个俗字让我感到浑身不自在,或许是看惯了李阿姨那样圣洁出尘,飘逸灵动之人的缘故吧!

  “跪下!”卫兵的一声断喝将我拉回现实。

  “不跪!”我目视前方,朗声说道,这个响亮的回答让所有人都呆住了,卫兵们那一束束恐惧的目光淋漓尽致的展现了他们百出的丑态。

  “因何不跪?”那贵妇人最先反应了过来,瞪着我。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家规不可违。”我的回答很简洁,范围拉的也很大。

  “家规?”

  “鄙人家规,凡我家中子孙,一不须跪贱人,二不许跪俗不可耐之人,三不许跪无事生非之人四……”

  那贵妇人闻我言勃然大怒,一掌将方桌拍了个山响,“你言下之意,是说我是贱人、无事生非之人,俗不可耐之人了?”

  “我可没这么说,不过您自己这么喜欢这个称呼先承认了,我也不好说什么了。”我肩膀一耸,两手一摊,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几个卫兵见我这副模样都忍俊不禁。

  那贵妇人怒上加怒,“反了!反了!你……你这宵小之徒!来人!把这个刁嘴贱民拖下去重则八十大板!”

  “许夫人,我犯了什么罪啊?”我非但不怕,反而一脸笑意,弄得所有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侮辱贵族,以下犯上!”那贵妇人反而“一身正气”。

  “那草民斗胆请问夫人,私闯民宅,设以重兵,主人归来,反而拒之门外,主人进门,两句不和,便要拖下去重则八十大板,此等之人该当何罪?比之侮辱贵族,以下犯上之罪又如何?”

  “你说什么?”那股夫人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真堪用五颜六色来形容,也不知是因为惊讶还是因为愤怒。

  “夫人难道没听懂吗?小人是这家的主人。”我已经占了绝对的上风,此时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夫人,小人以主人的名义,请教您一句话:小人一家犯了何罪?”

  “孽儿,不可对你三姑无礼!”正当那贵妇人目瞪口呆之际,父亲扶着祖父缓步来到正厅。

  “三姑?父亲,这……”这回目瞪口呆的换成了我,我一脸惊异的望着眼前这个女子。三姑?为什么她会是我的三姑?眼前的她是那样的陌生,与我仿佛隔了天与地的距离,我再次将疑惑的目光投向父亲,我不愿更不敢相信,这个人就是我的三姑。

  “孽儿,想什么呢?见了长辈还不下跪?”父亲提醒我,我木然的跪在了这个陌生人面前,我仿佛感到一道天幕正从天而降,把我和眼前的人生生隔开。

  “大哥,不是我说你,这孩子也真该教训教训了,今天他公然闯进门来不说,见了我面反而只问我为何闯进他家,这小兔崽子简直反了!”

  “你在家里这样惯着他,在外面他怎么办?我看啊,在外边他早晚得吃亏!被人打得头破血流!”

  父亲小心翼翼的陪着不是:“三妹你不要同他一般见识,他一个小孩子懂得什么?只会顺嘴胡说罢了,他若有得罪你的地方,你就看我薄面饶了他吧!”

  以后的事,我几乎不想提了,父亲为我给诺澌阿姨请了假,要我在家陪三姑,我也明白父亲的心思,三姑现在是大槐安国高官的妻子,她高兴了,父亲和我以后的路也会好走一些,有时我也理解父亲,但这更加剧了我对三姑的排斥,三姑对父亲颐使气指,让我看见了我最不想看的一幕:父亲在外面受够了外人的气后回到家中还要受自家人的气。这简直是对一个男人的尊严的侮辱。

  我当时只有一种感觉,那便是我绝不可以在家中再待下去了,我自认非骥,但绝受不了与牛同皂。

  一个晴朗的下午,我抓住机会,从墙翻了出去。

  但,我又该去哪?

  我几乎是漫无目的的乱走,不觉间竟走到了石矶庙前,此时已近黄昏,当我再一次推门而入时,石矶娘娘的雕像依旧温柔地向我微笑着,夕阳的余晖照入庙中,洒下一缕微有些凉意的金色。

  我看着雕像,石矶娘娘笑得是那么干净,其实真正的石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怎么可能有这么干净的笑容?人总爱在信仰中将一个形象美化。

  就在我出神之际,门忽然“噗”的被推开了,几个人走了进来,我下意识的回头,发现正是陈卓、庞雪、关筱倩、“地里鬼”、郑美月、星幻阳六人,我有些诧异,“你们……怎么来了?”

  “我来拜祭。”我答道,“你们呢?”目光扫过陈卓,这些天,三姑在我家几乎闹了个天翻地覆,我无暇顾及其它,也不知道陈卓的伤怎么样了。

  “是这样,”陈卓站出来解释,“最近石矶庙的鬼怪又兴,我们决心为民除害,在这里守了几夜都毫无结果……”

  “地里鬼”抢过他的话来,“是啊!那鬼好像知道我们的行踪,我们一来它就走,我们一走它才来,唉!今天已经是我们守的第五天了,还不知道今晚会怎么样呢!”

  我心中暗怒,那“鬼”就是冰凝父女,以他们的能力还不知道你们的行踪吗?只不过这冰凝父女实在可恶,无端装鬼吓唬老百姓还没完没了了!若哪天我碰上这二人,说什么也要为那些被他们吓唬之人讨个公道!

  “你们就决定在此死守?”我不大同意这六个人的方法。

  庞雪长叹一口气,“除此之外也别无良策,更何况,我们怀疑这鬼怪之事与金扇有关。”

  “什么?那诺澌阿姨知道吗?”我急问。

  庞雪点了点头,“薛兄弟,此处乃是非之地,你一个不会法术之人在此太危险了,你还是回去吧!”

  回去?我还能回到那里去?但我并未把这些情绪表现出来,“你们放心,现在是傍晚,鬼不会在这种时候出来,我快点走,天黑之前赶到家没有问题,你们也要小心。”

  六个人都自信的向我点点头,以示无碍,我向他们一抱拳,退了出去。

  但我没有回家,我朝诺澌阿姨家走去,直到看不见石矶庙了,我才停下来,扶着路边的一棵树稍事休息。

  但手一接触到这颗树我就愣住了。

  这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这是一棵并不粗的树,树干伸向天空,稀疏的树叶长在树顶上,树通体血红,树上的纹络自然的形成了各种死状的尸体图案。

  绝望之树!一种传说中才有的树种!

  关于它的传说,是在“绝望洞天”时二叔告诉我的,我清楚地记得其中的一条是:每次遇见它,总会有怪异之事发生。

  我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仔细打量这这棵长错了地方的树,同时全神戒备。

  一定有问题。

  石矶庙。

  星幻阳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庙外。

  “你看什么呢?”郑美月对她的这一举动迷惑不解。

  “薛孽不会武功法术,天黑之前能到家吗?”星幻阳皱着眉头问。不时担心地向远处看看。

  郑美月与庙中众人会心一笑,眼中都闪出几缕明了之色,忽然只听星幻阳一声惊呼,“看!那是什么?”

  远处,一缕红光一闪而逝。

  其余五人纷纷起身,自是什么也没看见。

  “幻阳,你看到了什么?”郑美月望着星幻阳。

  “红色的光。”星幻阳说,众人奇怪的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忽然间红光又一现。

  “有问题!”众人大惊,纷纷化光向闪红光的地方飞去。

  六人去的方向与我离开的方向正相反。

  我依旧在看这棵树,思索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但事情出乎了我的意料。

  一位冰紫色衣衫的男子从远处一棵比较高大的树后闪身出来,轻盈地走到了我的旁边。

  “你是谁?别过来!”我警告他,凭直觉,我甚至此时遇到好人的几率非常之小。“说,你来这干什么?”

  男子抬头,他明眸如水,靡颜腻理,那种阴柔之美让我心神震颤,我的心不知为何跳得快了起来,我避开他的目光,期待着他的答案。

  男子的话相当平和幽默:“许你来不许我来?你是三界圣主啊?”

  凭这句话和这语气里传达出的内心世界,我明白这非常之小的几率这回应验了。

  我这次的判断竟然失误了!我羞愧不已,俗语云:“世上还是好人多,人间自有真情在。”我本没必要把所有的人都往坏处想。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愧疚地说,“实在不好意思,我看见这里长了棵怪树,不知如何是好了。”

  冰紫色衣衫的男子走到树前,看了它一眼,“绝望之树?这树也算不得怪啊!”

  六道不同颜色的光一起落到红光出现的地方。但一到达这里六个人就呆住了。

  这里同样长着一棵绝望之树,只不过通体绿色,树顶上还结了好几个盆大的绿色果实。

  “这是什么树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地里鬼”伸手就摸。

  “这是‘绝望之树’。”见多识广的庞雪认出了这种树。

  “绝望之树?怎么给树起这种名字?”“地里鬼”首先跃起来鸣不平,“很好的一棵树,都让这破名给糟蹋了!”

  关筱倩摇摇头,“这树名也并非乱起的,关于这树还有个传说呢!”

  “地里鬼”立刻来了兴致,“什么传说?”

  关筱倩徐徐地道:“当年,周武王姬发在孟津会师八百诸侯,讨伐商纣,之前他曾娶丞相商容的女儿商青君为妻,不料中途商青君在与商军作战的时候死了,姬发日思夜慕,此时商纣之臣申公豹请来碧游宫宫主也就是阐教的通天教主与周军拼死一搏,通天教主有个义女,名唤付茔,姿色冠绝,颇似商青君却又远在商青君之上……”

  “地里鬼”兴致更高,“你说的是这个传说啊!我已看过三百遍了。这个故事出自白衣卿相的《应悦奇录注疏》,那姬发看上了付茔,百般追求,但付茔一则为修炼之人,二则丝毫不喜欢他,三则因为他是通天教主的对头,便多次直接拒绝了他,但姬发毫不死心,一直缠着付茔,他的这些努力也并未白费,他虽未收获爱情,却收获了亲情与友情,付茔最终像亲哥哥、好朋友那样对待他,还把他叫‘姬发哥哥’。”

  “很好的结局啊!”郑美月插嘴道,“不过这又和树有什么关系?”

  “结局?现在离结局还远着呢!”“地里鬼”苦笑道,“转眼间商军节节败退,退到了朱仙镇上,通天教主聚集所有势力,在朱仙镇上布下了一道诛仙剑阵,作为通天教主唯一的女儿,付茔凭借卓绝的法术和通天教主的信任担任了镇主护法,通天教主本以为凭借诛仙剑阵之力,可以牢牢阻住周军,其实也确是如此,周军上下,包括周军请来的援兵什么元始天尊、女娲娘娘、暗中支持周军的北君、天帝也无能为力,但万没料到……”

  “但万没料到周军的幕后指挥权倾三界的大军阀战天神教第三任教主王蜮竟然独自携带涵宇、妍宇、晴宇三把神剑进入了诛仙剑阵,用了两套法术就大破了诛仙剑阵,把通天教主打得稀里哗啦,周军趁势冲入,商军阵脚大乱,自相践踏。”郑美月把话接了过来。

  “还是人家王蜮厉害!”“地里鬼”赞道。“通天教主、申公豹之徒狗急跳墙,不惜丢下战局去与姬发拼命,姬发防不胜防,他情知非此二人对手,就取出一个喇叭吹了起来,不知从何处飞来了两只仙凤……”

  “喇叭?笛子!姬发吹的是一支仙笛!”关筱倩纠正道,话未说完众人早已笑倒,关筱倩继续道:“幸亏你没去考状元,否则把‘昧昧我思之’抄成‘妹妹我思之’,将主考官肚皮笑破,出了人命,还不摊上了官司?到那时候才叫‘哥哥你错也’呢!”

  “地里鬼”脸红红脖子粗,“记错了嘛!当时姬发一吹那喇……仙笛,立刻飞来了两只仙凤,把通天教主的两眼啄了去……”

  “等等!通天教主法力高深,又有付茔保护,怎么可能被两只凤凰轻易的就把两只眼睛啄去了?”星幻阳不解。

  “地里鬼”挠头道:“这个白衣卿相没写,我也不清楚。”

  庞雪见“地里鬼”答不上来,才道:“其一,大家有所不知,凤凰乃是通天教主最大的克星,通天教主一生所修炼的法术最高不过‘诛仙剑诀’,此法术乃女娲娘娘所创,所用载体‘四仙’——诛仙、屠仙、戮仙、绝仙四剑本是西方佛母孔雀大明王菩萨的,在天帝太子妃王母娘娘的一次蟠桃会上佛母将此四剑赠与女娲娘娘,此四剑本以凤凰之骨练成,巧的是被练剑的四只凤凰正是这两只凤凰的父母,因此任何以‘四仙’神剑为载体的的法术对这两只凤凰均不起作用,通天教主的‘诛仙剑阵’‘诛仙剑诀’也不例外,更要命的是,通天教主一见这对凤凰立即选用了‘诛仙剑诀’进行攻击;其二,姬发之父姬昌爱凤如命,临死前将自己的毕生功力和体内‘九龙真气’悉数传与这对凤凰,因此这凤凰的力量远非普通凤凰可比。”

  星幻阳缓缓点头,忽然又问:“那付茔呢?她不是跟在通天教主身边吗?她也怕这对凤凰?”

  “地里鬼”抢着道:“她倒不怕,只不过那姬发是吃素的吗?当姬发的双凤到达通天教主面前时,付茔和申公豹早跟姬发打起来了,这时支持商朝的另一个军阀林啸歌赶来了……”

  “那商军不是有救了?”郑美月又插了句话。

  “唉,有什么救,巧的是这时王蜮和周军的另一位支持者截教教主、碧游宫宫主元始天尊也同时赶来,双方杀了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地里鬼”叹道,“最后的结局是:商军大败,通天教主、申公豹、付茔等人被杀,林啸歌见大势已去,冲入乱军之中,亲手击杀数十人,并仰天长呼:‘我,林啸歌以生命诅咒:周军以下犯上,罪在不赦,姬发及其子孙后代即使得了天下,也注定坐不安稳,他们失败之日,所有周军支持者及其后代均患瘟疫烂死,姬发后人男的代代为奴,女的世世为娼,不男不女者流放海岛世世为野兽所食,死后均下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谨此诅咒,万世不灭。’”

  “怎么这么大的恨啊?”郑美月颇觉不可思议。

  “恨是大了点,但林啸歌也为此付出了巨大代价,她转身化成了绝望之树,魂飞魄散,灰飞烟灭。”庞雪道。

  “还有,付茔死后,姬发不忍,为她修了一个墓,还把绝望之树移栽到这个墓前,因为林啸歌生前和付茔最好了,那绝望之树竟一分为二,变成了一红一绿两棵,我们看到了绿的,红的还不知在哪呢。”“地里鬼”又说,伸手摸了摸树干,“这树一点也不好看,没有美女的样子,到底是不是林啸歌变的那棵啊?”

  之前一直在一旁当听众的陈卓这时不知想干什么,运气力气,抓住树干便拔这树,关筱倩最先发现他的举动,忙跑上去,“鸭子,你干什么呢?”

  “拔树!依此树怨气之深,一旦出现,非殃及人民不可!”陈卓严肃地说,星幻阳、“地里鬼”、关筱倩目瞪口呆,庞雪、郑美月却明白了过来。

  “卓弟,我帮你。”郑美月挽了袖子,冲上来便拔。庞雪向大家解释:“林啸歌因诅咒而死,心中存有无限怨恨,这些怨恨积蓄得太多了就要爆发,到那时以此人法力还不闹个天翻地覆?只有趁怨恨未积蓄太多时将树拔了,才能使老百姓幸免于难。”说完也加入了拔树行列。

  其余三人如梦初醒,纷纷上前协助拔树,依这六人之力,拔一棵树易如反掌,不一会便将高大的“绝望之树”连根拔起,放倒于地,但与此同时,在树根被拔起留下的坑处,忽然卷起一阵巨大的引力,六人防不胜防,连惊叫都未来得及便被吸入其中。

  六人摔倒在地上的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好不容易爬了起来,却见四周一片漆黑。

  红色绝望之树下。

  “还不算怪?”我有点吃惊,“我听说此树一出现,必有怪异之事发生。”

  “这不见得。”冰紫衣衫的男子摇摇头,“我远远地看见这棵树,就匆忙赶来了,可到现在也没发生什么怪异之事啊!”

  我更为我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羞愧,忙转移话题:“敢问仁兄尊姓大名?”

  “不敢,在下方绝心。”男子回答的彬彬有礼。

  “久仰大名,刚才多有冒犯,还望海涵。”我对刚才过于防备别人的行为一直耿耿于怀。

  “别客气了,你能帮我把树拔下来吗?”方绝心不愿再同我绕弯子。

  “什么?”这倒使我吃了一惊,“林啸歌够可怜的了,你还拔她的树?”

  “他不帮你我帮你!”忽然,远处传来了一个响亮的声音,我不用看这声音的主人便能辨认出他:王政谋。

  “政谋兄!”见到这彪形大汉我分外高兴。

  “薛兄弟,你怎么了?什么事都不敢做了,还是不是我好兄弟啊?”我最喜欢王政谋的莫过于他的直爽,这几句话虽是批评,但在我听来却胜过表扬。

  但批评终归是批评,我依旧有些不好意思,只得解释:“政谋兄,这次我并非不敢,实在是可怜付茔和林啸歌,我从《应悦奇录》上看到,付茔的母亲本是一个本分女子,却被一伙歹人掳了去,终日玩弄,怀了身孕,后来她得到了一个机会欲逃走,却被众歹人发现,众歹人恼羞成怒,将她杀死后扔在雪山,直到三百年后通天教主途经雪山,剖出冰冻的孕妇腹中的孩子,输以法力,孩子才活了下来,不料中途又遭武王伐纣,造成今天的局面,林啸歌贫民出身,完全靠自己才有今天的成就,只可惜飞将数奇,下场凄惨,你说我们怎能那么缺德,让这二人死了也不得安宁,那不成了踢寡妇门,挖绝户坟,打没娘的孩子,发国难财了吗?”

  王政谋反问一句:“那就把这‘绝望之树’带着这么大的怨气留在人间?你难道不明白它的出现意味着什么吗?”

  我蓦然醒了过来,“它……它要报仇?”

  王政谋和方绝心同时点了一下头。

  这不行!不能让它害人!它的仇人都死光了,现在报仇,它只会伤害无辜之人,我当机立断,“拔树!”

  我们三人同时上前,紧抓树干,使尽力气向上一拔,那棵树便连根而起,但还未等我们将树放下,从树根处骤然射出了三道光,目标分别是我们三人,这使我们三个大吃一惊,纷纷弃树向三个方向退避,巨大的树失去了支持力,“呯”地掉在地下,震得大地也晃了晃。

  向我扑来的是一道铅灰色的光,我弃树后迅速向后撤开,同时右掌向前拍出,“天涯沧沧,几时归来。”一道洋红色印文形图案迅速出现,印文上清晰的甲骨文图案十分显眼,这法术叫圣灵印,施展时间最快,多数是应对突然袭击用的。

  灰光遇到圣灵印,微微一震,光色略显不纯,速度也减缓,但它稍一移动,竟将圣灵印推到一旁,继续向我飞来,我下意识地用空着的右手一把抓住灰光,竟成功了!

  灰光在我的控制之下微微抖动,随即化成一面铅灰色绣有奇怪花纹的小令旗。

  凭二叔给我的经验,我一眼就认出这是个宝物,欣喜之情无法言表,此时令旗已被我控制,我右手挥旗,凌风一展,正对着圣灵印,这个举动很容易让人误以为圣灵印在和我打。

  远处,方绝心、王政谋正飞奔而来,刚刚受到三道光进攻时我们分别退向了三个不同的方位,王政谋一见圣灵印,立刻挥起手中的晴宇神剑,喃喃念道:“天地无极,唯我华胥,华胥永生,蓝宇不灭,开!”顿时,一条蓝色寒冰圣龙从剑上飞出,口吐一道蓝光,霎那间化成一个蓝色漩涡,圣灵印身不由己,晃动了几下便被吸入了漩涡之中,漩涡又化蓝光,飞回蓝龙口中,

  “收!”王政谋一声令下,蓝龙返回晴宇神剑,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这兄弟,就是没有临阵经验,遇上圣灵印怎么可以同它对峙呢?”王政谋向方绝心道,“攻击你的是什么?”

  “乾坤符。”方绝心回答。

  “我解决的那个是‘神龙咒’。这付茔真是居心叵测,临死也要拖几个去阎王爷面前打头阵的。”王郑某气呼呼地说,“‘神龙咒’,‘乾坤符’,‘圣灵印’,这付茔的法力不低啊!”

  这番话对我的作用是让我一下子明白了过来,这令旗果然是个宝贝,有‘神龙’‘乾坤’两符咒护持,我们一拔树,必然惊动了它,两个符咒立刻飞了出去,但它们仅能对付两人,拔树之人却有三个,宝贝只得自己出手,不料正被我所得。

  王政谋此时才有心思看一下我的令旗,显然,这令旗远不及他手中的晴宇神剑,但他依然相当感兴趣,“薛兄弟,你就拿这个当武器啊?”

  我点了一下头,“怎么了?”

  王政谋从我手中拿过令旗看了看,又还给了我,“倒没什么,就是有点怪。不过看样子在三界神兵利器排行表上应该能排前五十吧!”

  我有些自得,阴差阳错的得了一件宝贝又阴差阳错地瞒过了王政谋和方绝心,唯一可惜的是付茔这回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但我不为古人担忧,何况三界对付茔的评价向来是功过参半,我接着问:“那我们又该怎么办?这树又如何处置?”

  王政谋逗趣道:“我家盖房子没房梁,这树正好拖了去当梁子,至于我们,都去帮忙盖房子如何?”

  “这……”我当了真实,哭笑不得,话音未落只闻一声响,我们三人对视一眼,忙向倒下的“绝望之树”处奔去,到达时只见红色的树像里面装了炸药一般炸开,一道光幕出现在它炸开的地方,光幕上是四个金字:桃源之地。

  “这是……”我们三人面面相觑,此时红色的“绝望之树”忽然晃动起来,裂成了无数碎片,光幕与金字也瞬间消失,只留下遍地的红色树干残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