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雪，你再不走我就不客气了！”十岁男孩黑着脸瞪着胞妹抓着他手臂的双手。

  “你答应带我去我就走！”女孩死活不肯松手。

  杨琛咬牙切齿地低吼:“明天迎接三军回朝，场面必然混乱，你一个女孩子凑什么热闹。”

  宇文雪扭着身子开始撒娇:“哥哥，人家想早点看到父王嘛…”

  “不行！”杨琛断然拒绝。

  宇文雪顿时火了，甩开杨琛的手臂，扬起下巴:“好吧，我这就去把你明天要偷偷溜出去的事告诉母皇去。”

  杨琛连忙拦住她:“乖，哥哥带你去还不行吗？”

  “秦刚，‘黑毛’刚刚忽然挣开马缰跑了，十几个兄弟都没追上，可咋办呀！”程四闯进副帅秦刚的军帐，一头大汗在寒冬里格外惹眼。

  黑毛是宇文恪的爱驹，是匹万中无一的绝世宝马，秦刚一听就急了，不过他很快冷静了下来，说:“大半夜的难道还发动三军寻一匹马去吗？此处离京不远，老马识途，黑毛是不会丢的，指不定回京找白毛去了，你回去睡吧。”

  “不用跟元帅说一声啊？”程四不敢放心。白毛是头母驹，是黑毛的相好，但是如果没记错的话，白毛在皇宫里，黑毛能找见吗？

  “元帅睡下了，你要是敢去吵他，小心我收拾你。”

  程四嘟囔了两句，惺惺出去了，秦刚想了想，叫来宇文恪的随军近卫文彦。

  文彦决定带人先回京，一来看黑毛是否回了临阳王府，二来也有些杂事需要安排。

  程四知道，元帅这两年转了性子，从前明明很爱热闹的，如今却是不喜欢人近身了，平日无事时，除了文彦与秦刚，即便是他也很难见王爷一次。他暗自忖度，定是皇上大选刺激了王爷，导致王爷这般性情大变。

  事实上宇文恪躺在行军床上，并未睡着，自具东一国被他灭国，两年多来，安稳睡觉就成了一件奢侈至极的事情。

  天气真冷啊，不知道这个时候云瑶在做什么，想来，以她对他始终防备的态度，他决定回来，她的疑虑大约还要多过欣喜吧。此时也该是如他这般辗转难眠吧？

  让她忧虑真不是他的本意，只是，他有非回不可的缘由。而且，骨肉亲情牵系，他实在忍不住对一双儿女的想念，尤其在他们学会写字，书信往来多次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