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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失魂落魄
作者:林溯      更新:2016-04-03 15:23      字数:0
  在睡梦中,我脑海里的一张张鲜活的面容渐渐淡去,我的眼前一片空白,心里仿佛顿时空洞,却不知少了些什么,我凭借仅存的毅力迫使自己退出这场梦境,眼前,赫然出现两个人,我知道他们的名字,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何权,薛鋆。”这一声呼唤很平淡,我自己并没有觉得不妥,可那二人却惊讶不已。

  “天下,我是你大哥啊,还有,这是你薛大哥,你怎么了,怎么会发出这么冰冷的声音?”何权一脸急切,虽然我不知道他在担忧什么,但他说,他是我大哥,我姓林,他姓何,除非我们是异姓兄弟。

  我挣扎着爬起来,只觉得浑身剧痛,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伤痕,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好像受了很重的伤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薛鋆拉着何权走到大帐的角落,似乎在说什么,我毫无好奇感,一切似乎都抱着顺其自然的心态进行着。

  “什么,你说天下中了俨然冰魂散?!”何权指着我,说出了一个不知所谓的名词,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没有表示。

  薛鋆默默点头,说道:“不错,俨然冰魂散是古庸国巫咸族的古方,当时,庸国被楚国所灭,巫咸一族躲入秦岭深处,从此销声匿迹,史书无迹可查。巫咸一族以巫术著称,上至国王,下至平民都深谙巫术,然巫术可绵延血脉,授民以时,亦可作恶多端,杀人害人,俨然冰魂散这一古方便属于巫咸古方中的邪方,无色,但味甜,中毒之人喜怒哀乐皆绝,认知尚存却再无情感依托。天下所中,正是此毒。”

  “什么叫‘认知尚存但无情感依托’?”

  薛鋆道:“举个例子,他知道你是何权,我是薛鋆,但他不知道你我和他是什么关系,就是这个意思。”

  何权颔首,又问道:“你说,庸国巫咸一族已经遁入秦岭深山,销声匿迹,那这古方又怎么会重现于世?”

  “相传古蜀国鱼凫王之时,古蜀国巫术达到鼎盛,国内祭司纷纷寻访四方,糅合内外界巫术提升本国巫术,在那时,巫咸一族的一些古方和古术便流入巴蜀一带,才得以重见天日,世代传承。”薛鋆外表看上去书生气重,没想到他见多识广,只是他说了这么多,和我有何关系?

  “薛老弟啊,按你这么说来,我三弟是和巴蜀巫师的后人结仇了?否则怎么会无缘无故中了这种毒啊?”何权大急道。

  薛鋆再一次摇头,说道:“如今,只好去找你们的师父,当朝丞相子车琰了。”

  “师父?师父云游在外,我怎么会知道他在哪儿。不如,我先去找亚相大人?”

  “这样也好,快去快回,林老弟这里有我照顾。”

  我就这样看着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一些我不明白的话,然后看着何权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帐外,只剩下我和薛鋆,大眼瞪小眼。

  何权匆忙地赶到亚相府,可是管家说亚相大人进宫去了,何权身为外臣,非宣召不得进宫,然而,从天阑城到京城,总不能空手而归,于是,何权三思之下,决定闯宫。

  “站住,出示令牌!”

  何权如同他的三弟一般,在神武门被拦下,可是来得急匆匆的,忘了腰牌,这可如何是好。

  “兄弟,我有急事要进宫面见亚相大人,还请兄弟通融通融。”

  “这是神武门,没有令牌是不能进去的,我不管你是谁,我只认令牌!”

  “兄弟,求求你了,我要面见亚相大人,我有急事,救人如救火啊!”何权第一次近乎央求地和一个人说话,可是守卫依然不动如山。

  “我都说了,神武门内便是皇宫禁地,没有令牌不得私闯,你还是回去吧!”

  何权被激怒了,他刚要拔出腰间佩剑和守卫理论,便被人阻止。“何统领且慢,稍安勿躁。”

  何权一看来人面生,还戴着鬼面面具,便问道:“你是谁?”

  “在下天机卫统领桑霖,何统领如此行色匆匆,是有什么要事吗?”桑霖说话的口气永远都是如此慢条斯理,仿佛所有事情在他眼中都微不足道。

  何权说道:“我有要事面见亚相大人,听闻亚相大人进宫,所以想要进宫见他,可是忘了带令牌,桑统领,我是真的有急事啊!”

  “原来如此,何统领不必着急,请随我来。”桑霖在守卫身边低语一番,便带着何权进了神武门,何权已顾不上对桑霖的感激不尽,来京城已经一个半时辰了,三弟的情况耽搁不得。

  紫坤殿

  皇帝白昌天正在和亚相梁恒商讨边疆军事部署事宜,忽见一位小太监跑进来,白昌天问道:“什么事?”

  “陛下,飞骑营统领何权求见。”

  白昌天诧异,对梁恒说道:“何爱卿从未进京见朕,今日前来,莫非有什么大事?”

  梁恒道:“何统领一向行事稳重,亲自前来,必有要事。”

  “传!”

  不一会儿,何权便进殿跪拜道:“末将何权参见陛下、亚相大人。”

  “何爱卿免礼,何爱卿只身前来,不知有何要事见朕?”白昌天虽是初次见到何权,却言语和气,全无帝王架势,念及何权为林天下结拜兄弟,更是和颜悦色。

  何权抬头看了一眼亚相道:“末将此来是想请教亚相大人相爷的去向。”

  “哦?相父的去向?爱卿问这个干什么?”白昌天问道。

  何权不知是否应该如实相告,想到三弟性命安危尚无定论,倘若越多人知道这件事,会不会引来更多不必要的麻烦?为了杜绝这些旁枝错节的出现,还是隐瞒为好。“臣和舍弟林天下都师从相爷,相爷不告而别,云游四方,我等颇为想念,所以想打听师父的去向,这样也好在必要的时候联系得上。”

  白昌天点头称是,前日天机卫上来的密报说何权和林天下曾师从丞相,白昌天尚不太相信,今日看来,此事不假,有相父的三位高徒在身边,自己的大事可成了。“既如此,梁爱卿大可将相父的去向告之何爱卿。”

  梁恒领命之后,对何权笑着说:“何统领,恩师如今已经云游到西域鹘野国,我也是在天机卫处打听到的呢!”

  西域鹘野国?何权听到这个地方心中狂喜,也顾不上梁恒的后半句话,便向皇帝和梁恒告辞,返回飞骑营。

  “陛下,何统领行事稳健,深谋远虑,可当大任啊!”见何权走远,梁恒便对白昌天说道。

  白昌天看了一眼梁恒,笑道:“梁爱卿的眼光朕自然放心,何权若是大才,朕自会重用。”

  梁恒唯唯诺诺,没有再多说,自己虽跟随恩师多年,入仕以来,却从未看懂过这个皇帝,君心难测,古之常有啊!

  飞骑营

  “薛老弟,天下,我们马上启程去鹘野!”何权人还未进门便传来了他的声音,他可能不知道,在过去的几个时辰里,我和薛鋆没有说过一句话。

  何权的声音惊醒了昏昏欲睡的薛鋆,只见薛鋆极不耐烦得对何权说道:“何老弟你可回来了,在过去的时间里,你这个三弟啊一言不发,我都快闷死了,这俨然冰魂散的药劲儿太大了,过去能说会道的林天下算是彻底消失了。”

  “我打听到了,丞相大人在鹘野,我们马上走。”

  薛鋆为何权倒了一杯水之后,说道:“西域?有点远,你得先把飞骑营的事情交代清楚,否则就成了擅离职守了。”

  何权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再一次走出门,我想他是去交代事务了吧!

  薛鋆问我:“林老弟,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我摇了摇头,还是没有说话,这让薛鋆很苦恼,他一直都怀疑俨然冰魂散的药劲太大让我变哑巴了,可是之前又会说话,真是奇怪。

  何权回来了,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他对我说道:“三弟啊,当初大哥答应你陪你去鹘野,如今你的梦想实现了,可你却变成这样,这让我怎么跟师父交待?”紧接着就是一声长叹,我虽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但听他的口气,似乎我曾经很想去鹘野,于是喃喃低语道:“鹘野……”

  “驾!驾!驾!”官道上,三匹骏马疾驰而上,我知道他们要带我去一个叫鹘野的地方,我也很老实地骑着马跟在他们后面,我知道自己中了一种叫俨然冰魂散的毒,他们要去找一个人救我,那个人在鹘野,还有,据何权说,那个人是我的师父。

  “薛老弟,三弟有些事情记不清,但好在他还会骑马。”

  “唉,也不知道在鹘野能不能找到你师父,据我所知,丞相大人的行踪多变,没准等我们到了鹘野,丞相大人又回到中原了。”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试一试,就算找不到师父,在西域也许能找到解毒的办法。”

  在他们的话里,我好像命在旦夕,我怎么会中了这种无药可医的毒呢?他们两人一边骑马一边闲聊,我跟在后面,使劲回忆之前的事,可是似乎头脑中一片空白,连能够调动的记忆都没有。

  “大……大哥,我是不是没救了?”这个称呼从我口里说出来,很熟悉,但又很生硬,虽然我知道自己现在面无表情。

  何权显然是被我的这一声震住了,他勒住马缰,转过头来,对我说道:“无论如何,大哥都会救你,哪怕是赔上大哥这条命,记住,我是你大哥,你我是好兄弟。”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继续向前,步入北疆,吹入鼻腔的风里夹杂着沙粒,还有几分干燥的气息,大漠之上,随处可见动物的尸骸,偶尔还能见到人的骸骨,我们的马显然已经累了,可是这沙漠漫无边际,哪里有水呢?

  “何老弟,哪里有水啊,再这样下去,还没到鹘野,我们的马就要渴死了!”

  “我这有几个水袋,可是马喝了,我们口渴的时候就只能忍着了。”何权说着将水袋递给我和薛鋆。

  薛鋆问我:“林老弟,先让马喝水吧,我们忍着点,马上就到鹘野了,怎么样?”

  我傻愣愣地点头,或许我现在最娴熟的动作,就是点头。

  沙漠浩淼,起伏不断,人在其间,不知有多渺小,在烈日的烘烤下,沙漠中升腾起的热浪,让我们呼吸都觉得困难,有了那一袋水,我们的马匹暂时充满了活力,为了保存马的体力,我们下马步行,我好奇地回望身后一串串深浅不一的脚印,还有跟随在身后的那一匹栗色骏马,听薛鋆说,我的这匹马是逾轮,名马之一,既是名马,到了沙漠里不都和别的马一样,步履维艰。

  “何老弟,天下,再往前走几里路就到鹘野国境内了。”听薛鋆的口气,似乎他懂得挺多的,俨然冰魂散的来历说得头头是道,虽然我一句都没听明白。

  何权走到我身边,拍拍我的肩膀,我却下意识地接受了,他笑道:“累吗?

  我摇头,望向前方隐约浮现的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