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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请君入瓮(下)
作者:林溯      更新:2016-04-14 16:03      字数:0
  “人死灯灭,人亡虎亡,已经时过境迁,为什么还要把这个秘密翻出来,为什么?!上官和,告诉我,是谁告诉你这些的?!”子车琰爆红着双眼,指着上官和,手指在微微颤抖,声音里夹杂着苍老和呜咽。

  上官和恐惧地后退,摇着头,“不,不是我害死昭妍的,不是我!我只是想告诉昭妍她的身世,我没有想要害死她!”

  沉默了许久的白昌天冷笑一声,眼中没有悲伤,也没有怨憎,平静得让人害怕,“可你不知道,昭妍的身世就是她的命咒,水落石出之日,便是香消玉殒之时,这么多年来,朕一直都知道,可朕从不提起,昭妍已经为人妻,为人母,谁是她的亲生父母又有何所谓,上官和,你一句话让相父多年来的养育之劳都成了泡影。”

  “为什么你们都瞒着我一个人?为什么会这样?”上官和的声音开始颤抖,他尽量不看那一具白骨,他不敢相信那具失去了体温的白骨就是自己苦恋多年的昭妍。

  白昌天搀扶着子车琰,可似乎此时,最需要安慰的是白昌天,一夜之间丧失挚爱,两个幼子失去了母亲,可此刻在白昌天的脸上却看不出悲戚之色。子车琰颤声道:“当年齐国公夫人生下此女,尽管生的十分可爱,可无奈的是,这个孩子是‘虎女煞父’之命,除非由齐国公亲手杀了这个孩子,否则他日自己也会死于非命,虎毒不食子啊,赵兄虽是从刀光剑影之中走来,可他怎能下得了手,只好将此女托付给我,其中,也有我自己的私心,我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所生之人,有这个孩子的存在,正好两煞抵消,各自安生。我访遍名山,寻得泰山之巅引灵猛虎一啸以镇昭妍之命,自此,人在虎在,人亡虎亡,昭妍的身世成了她的命咒,此事我只与几位国公提及过,就是因为怕人多嘴杂,人言可畏,没想到啊,还是害了她。”

  “朕知道昭妍入宫,你心怀怨愤,可你恨朕可以,怎么能赔上昭妍的性命?”白昌天指责上官和,一挥手让御林军退下,“朕不想杀你,因为就算你死了,朕的昭妍也不可能再活过来了,老国公年纪大了,不能无人送终,你走吧,离开天岁,无论去哪里,朕不想再见到你,从此你我二人割袍断义。”

  白昌天脱下身上的外衫,拔出佩剑,一刀两断,将佩剑扔在地上,涨红了脸,“滚!”

  子车琰强忍着丧女之痛,扶着白昌天的手,发现白昌天的手已经冰凉,“孩子,你没事吧,你不能倒下啊,如果想哭就哭出来,别憋在心里。”

  数十年来如师如父,子车琰怎会不知道白昌天心中之痛,可他明白白昌天的性子,从小就是个犟性子,更何况他是皇帝,绝不能垮掉,于是,沉默成了绝望中最后的从容。

  “相父,我没事,来人,即日为娘娘入殓,不要告诉两位皇子,也不要告诉齐国公,若是问起,就说娘娘是病急不治身亡,其他人都退下吧!送丞相到偏殿歇息。”声音渐行渐远,阿成赶紧让人传口谕到礼部。

  上官和最后看了一眼昭妍,一种麻痹感从后脑勺直至全身,他依旧没有意识到自己中了圈套,就算是意识到了,也为时已晚,他跪在子车琰面前,磕了三个头,便扬长而去。

  “相爷,要不要请太医给陛下看看,奴才担心……”阿成扶着子车琰往偏殿走去,但也不忘问问皇帝的情况。

  子车琰脸上的泪痕已然风干,只是腿软了,走不动了,“不必了,君心已死,他不再是一个丈夫的身份,从今往后,他只是皇帝,只是父亲,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生者可以死啊!”

  余下的事,御林军都尉已经部署完毕,漪兰殿成了禁地,御苑里再也没有了虎啸,红墙上血迹已干,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又的确发生了什么。

  栖凤殿

  这里是皇后的寝宫,这里的每个人都清楚得很,皇帝已经很久没有来了,自从皇长子抓周仪式举行之后,白昌天偶尔回来看望儿子,可都是片刻就走,渐渐地,成玉心似乎都忘了他深爱着的丈夫是什么样子的了。

  “母后。”白玄远稚嫩的小手拉着成玉心的衣角,一尘不染的眼里只有母亲的倒影。

  成玉心蹲下身让儿子的脸埋进自己的肩膀,“皇儿,你已经很久没见到父皇了是吗?”

  小皇子咧开嘴憨憨地笑,孩子的世界真是干净得像一个仙境,“父皇……”

  “唉,身为长子,却不是太子,真是委屈了你了。”成玉心轻轻吻了吻儿子的脸颊,柔声叹道。

  忽然耳边传来推门而入的动静,“梁叔叔。”小皇子眼尖,可若不是来人来的次数多了,孩子又岂会记得这么清楚。

  梁鹰俯下身抱起小皇子,笑道:“几日不见,咱们的长沙王殿下长壮实了不少啊!说说,想梁叔叔没有啊?”

  “父皇……”小皇子举着小手,大叫了一声,唯有成玉心注意到梁鹰脸色突变,赶紧接过小皇子。

  “玉心,昭妍死了,再也没有人会和你抢陛下了。”梁鹰信心满满地说,不禁喜形于色。

  成玉心惊异地说:“昭妍死了?怎么会突然死了?是不是你做了什么?”

  梁鹰扶成玉心坐下,平声道:“没有,我能做什么?这还得归功于上官和啊,一语道破昭妍的身世,破了她的命咒,现在,玉心,你就是真正的六宫之主了。”

  “可是……上官和怎么会听你的?还有,陛下是不是特别伤心?”成玉心虽然有所窃喜,可还是后怕。

  “放心,我只是略施小计,上官和就成了俎上之肉了,这事儿你就别管了,听说陛下没有明显的反映,只是下旨以皇后礼葬,人都死了,这就不用计较了。”梁鹰一直都明白自己最珍爱的成玉心在宫中的地位,他想帮她,无论用什么方式,哪怕是丧尽天良。

  梁鹰背着手傲气地说:“现在啊,白玄逊和白玄随兄弟俩成了没娘的孩子,什么太子,什么辽阳王,独木难支啦,哈哈哈……”

  “梁鹰,你……你这么做就不怕遭天谴吗?你从前不是这样的啊!”成玉心质问道。

  “天谴?只要我梁鹰还活着,就轮不到什么天谴,玉心,只要你过得好,玄远过得好,什么坏人缺德事,我梁鹰包了!”梁鹰拍着胸脯眉飞色舞地说。

  成玉心抱着小皇子,长叹一声道:“就怕陛下因此而伤心过度,坏了身子。”

  梁鹰顺口答道:“不会的,前线事儿多,陛下可舍不得糟践自己,你就别瞎担心了,好了,我话带到了,先走了。”

  成玉心没有起身送梁鹰,昭妍的死太突然了,虽然成玉心从来没有想过要和昭妍争宠,可同为后妃,一个圣宠无极,一个独守空房,她也是女人,怎能不妒忌,可成玉心天性善良而懦弱,不敢使太多阴招,况且太后还是个明眼人,她更是退避三舍。梁鹰对自己一片深情,可君臣有别,她什么都不敢做,更不要说指使梁鹰,没有想到,着翻天覆地的改变竟是梁鹰一手策划的。

  她摸了摸儿子的头,自语道:“真的没有威胁了吗?”

  “何叔叔,义父,我想去参加我爹的葬礼。”何权和薛鋆万万那没有想到小无恨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不过想想也有道理,那毕竟是他的亲生父亲,让他视而不见是不可能的啊!

  薛鋆犹豫道:“这……岂不就暴露了身份,你会有危险的啊!”

  “薛大哥,你忘了,我们给严家提供了一块风水宝地,理论上来说,我们算是严家的贵宾,这样说来,不用透露身份也可以参加葬礼了。”云璇坐在一旁听了许久,忽然吱声。

  “云璇说得对啊,老何,我们可以凭着这层关系混进去。”何权附和道。

  薛鋆扶额思考了片刻,说道:“好,那就这么定了,不过,千万要小心啊!明天严家人就要招待参加丧礼的亲友,我们也去凑个热闹,虽然和严克诚是几面之缘,但毕竟也是生死之交,我们兄弟也该去拜祭拜祭他。”

  “谢谢义父!”无恨扑进薛鋆的怀抱,喜上眉梢,这算是无恨第一次最正规的要求了吧!

  楚王府

  不知从何起,我对元隆的印象发生了转变,甚至觉得他的造反是必要之恶,我这么想是不是忤逆了些?

  “昌平,什么事这么着急?”平时我都会挑午间时光出去走走,可是这一次不同,昌平要求我去他房里一下。

  昌平的眼圈有些泛红,“天机卫送来消息,说贵妃娘娘殁了。”

  什么玩意儿?!贵妃娘娘死了?见鬼啊,我会京城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间就死了?“可我看贵妃娘娘不像是病秧子啊,怎么会突然就死了呢?”

  “我也不知道,事情太突然,毕竟贵妃也是我的弟妹,之前与我关系也挺融洽,突然这么去了,还真有点难受。”昌平的尾音是哽咽的,我差点忘了他们都是一起长大的,贵妃娘娘自然是与昌平关系不错,再加上又是昌平的嫂子,伤心难免的。

  “昌平,现在楚王的预谋昭然若揭,朝廷有什么动作没有啊?”我们还有正事要办,不能一直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之中。

  昌平擦了擦眼泪,清了清嗓子道:“朝廷……”

  “小王爷……哦,白大人也在啊!”他妈的,还好昌平没说出口,这个冷兕来的也忒突然了吧!怎么都不问一声儿,太没礼貌了。

  冷兕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了我们一眼,接着说道:“小王爷,王爷已经将荆北三郡的兵力部署完毕,想请您过去进一步商讨策划。”

  荆北三郡的兵力……这至少都得是十万兵力啊,元隆也太迅速了吧!

  我只能答道:“知道了,冷护卫,烦劳转告父王,我一会儿就来。”说完,喝了口茶,不过,此时冷兕朝我笑了笑,我觉得这个笑容似曾相识,好像在某个瞬间亲眼见过这个笑容。

  冷兕抱拳道:“是,属下一定带到。”当他转身的瞬间,我看清了他脸上的刀疤,我他妈想起来了,是他,我第一次离开兴化时给我掌舵的那个船夫,要杀我的那个船夫!不会有错,那个刀疤,还有那个笑容,错不了!他为什么要杀我?

  “且慢,冷护卫,我听父王提起过,他盛赞冷护卫年轻有为,还说他曾经派冷护卫下过江南杀一个人,不知可有此事啊?”不知道他会不会说,可还是试试吧,浑然不顾昌平疑惑的眼神。

  冷兕对我投来戒备的眼神,但只是稍纵即逝,接着说道:“是,王爷曾经派遣属下去杀一个叫林天下的人。”

  我明白了,冷兕的戒备是因为他不知道我会突然提起这件事,可他还是明白,我是楚王的义子,无论出于什么理由,都不能得罪,冷兕要杀的人是我,无可否认,是元隆指使的,元隆要杀我!

  冷兕见我没再说什么,便离开了,昌平显然捕捉到了我的诧异,便问道:“天下,你发现了什么?”

  “你没听见吗?元隆曾经派他下江南杀我,为什么,我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混混,元隆竟然能够找到我,我到底是谁?”我看着昌平,不知所言,我无法接受自己刚刚有些敬重的人竟然是要杀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