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对于悲惨的事记性很好的，吾不会忘的，吾只会复仇，复仇即吾存在的意义！——陈煜繎

  “我在教廷就见过好多，各种类型和种族的，早就习惯了，但是，可惜最后他们都被教廷杀了。”方绝歌抑郁地说。

  “也不知道他们四个怎么样了。”陈煜繎转移了话题，“估计这四个家伙会乱闹一顿吧。”

  “唉，我怕他们乱闹起来把我也带进去，我可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还在光明教廷的辖区呢。万一那校长什么的找教廷告我状我就惨了。”方绝歌随口说，意思是不要闹得太大了。

  “不怕，教廷不敢来亡灵魔法师协会，逃回来就好了，吾用传奇巅峰的灵魂傀儡和死灵给你做炮灰。”陈煜繎接过话来说。

  方绝歌听了这话，不知道该怎么说，“煜繎你真好，我好感动！但是我是一个战士，作为战士怎能让作为法师的你保护我呢？你放心吧，即使出事，我也会自己处理好的。”

  “不会让你自己处理的，法师的智慧就是为了守护，这就是吾的道。”陈煜繎坚持说。

  “不，我不是懦夫，我不会让你卷入这些纷争的，我希望你能无忧无虑地活着。如今我会独自处理校长的事，日后我也会独自面对教皇和教廷。”方绝歌毅然决然地说，“我知道我很笨，可是我不会拖累你的。你是法师，我是战士，我要保护你才对，怎能把危险带给你。教皇的强大不是我们可以对付的。”说完，他递给陈煜繎一个卷轴，“这是我从我妈妈那里要来的，里面是一个遗忘咒语，如果哪天我被教皇当了实验品魂飞魄散了，请用它忘记我。”

  “吾对于悲惨的事记性很好的，吾不会忘的，吾只会复仇，复仇即吾存在的意义！”陈煜繎坚决地说。

  “不要这样，煜繎，你不是教皇的对手，你不可以去复仇，那会害了你的，我希望你能忘了一切，好好地活下去。”方绝歌抓住陈煜繎的手，银色的月光下，陈煜繎的肤色更加苍白了。

  “吾会忘记一切，但仇恨是不会忘记的！”明亮的蓝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彩，一摸挥之不去的仇恨火焰在那眼睛里燃烧着。

  “我希望你好好地活着，而不是为了我的事情受到伤害。所以，如果有那一天，就用卷轴忘了关于我的一切吧。”方绝歌是自私的，自私到只想让陈煜繎好好活着，“不要这样，我希望你能快快乐乐的，而不是在仇恨里活着。”

  “那吾会失去所有力量，没有了力量吾就会消散。”陈煜繎放开了方绝歌的手，背对着月光，那身华丽的贵族服饰在明亮的月下越发显得高贵。

  “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你和人类不一样么？为什么忘了也无法快快乐乐活下去呢？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快乐地活着呢？”方绝歌心疼地拥住陈煜繎的肩膀，把他抱在怀里。

  “不能。吾因憎恨而成为巫妖，吾当年转化时其实是失败了的，是憎恨支撑着吾的灵魂，若忘了仇恨吾的灵魂就失去了支撑，就会消散。”陈煜繎幽幽地说，说完，他伸出手接住些许月光。

  “失败……那一定很痛，也很痛苦吧……”方绝歌喃喃地说，他这时候突然憎恨自己了，他恨自己为什么不是一位伟大的能转化巫妖的亡灵法师，那样，他就可以不让这一切发生。他恨自己的无能，他仿佛看见满身是血的煜繎在仪式失败后痛苦地挣扎，然后苦苦抓住仇恨，在血与火之中变得强大。

  那过程，他想想就心痛，可他却帮不上什么。

  “没什么。”陈煜繎轻描淡写地说。

  “可怜的煜繎，那么你只能在仇恨里活着了吗？但是我若是魂飞魄散了你可以恨教皇，但千万别去找他报仇，你会受伤害的，你不是他的对手。”方绝歌说，煜繎，你已经承受了太多了，而我，绝不会再让你为我承担。

  “仇恨会让吾变得无比强大。”陈煜繎微笑，只不过这微笑有点冷。

  “如果你能变得强大我很高兴。但是你再强大也打不过教皇的。所以千万不要为我报仇，但可以尽情憎恨。”方绝歌叹了口气，“现任教皇曾经是白牧教皇的属下，魔武牧三修，他的实力，你可以想象。”

  而此时，亡灵魔法师协会内，那最大的法师塔前，夏琉年与慕竛也同样在望着月亮。

  “慕竛，敌人已经向我们宣战，我想，我们亡灵魔法师协会必须改革了。”良久，下一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因为那个小战士和小攻击学家的到来无意中提醒你了么？”慕竛有点所答非所问。

  “没有。”夏琉年说。

  接下来是沉默，两个人谁也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