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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作者:冰岛小狐仙      更新:2016-07-08 16:39      字数:0
  言苏回到府中,戌时刚过,一踏入大门他就觉得不对劲,府里一片静寂,平时他一回来就会迎上来的张离和下人都不在。

  下人房那边都亮着灯烛,但是看这情形,人显然是都不在府里。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他微微皱了皱眉,抬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他的房里没有点灯,黑漆漆的一片,在暗夜下透出几许阴沉的味道,他没有马上走进去,而是在屋外站了一会。

  远处的天边似乎有一片浓浓的乌云正朝这边飘过来,看来没多久就有一场急雨要下,言苏轻轻叹了口气,往前走几步,推开了房门。

  暗成一片的屋内,桌前不出意外地坐着一个人,周身阴沉的戾气让房间里的空气都紧绷着,透过微弱的月光,言苏看到男人的面前铺着一张画纸。

  桌子就在窗前,月光正好照在雪白的画纸上,反射出一层淡淡冰冷的银光,那光也落在静坐着的男人眼中,那双深邃的眼瞳里有着漫无边际的暗色。

  「过来,朕也许久没有见过你的丹青了,不如你也给朕画一幅。」

  桌前的男人冷笑着下了令,言苏几乎可以看到他面上一闪而过的阴沉。

  他沉默着走过去,看到男人已经为他准备好了画笔和颜料,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淡淡开口:「皇上现在怎么言而无信了,说好这几日不召见臣的。」

  「朕哪有召见你?朕是自己来见你。」

  「臣惶恐,不知臣是否有选择不见的权利?」

  「很可惜,你没有。」起身站到言苏身后,李晏骜温柔地执起他的手,让他抓起了画笔。

  言苏拿着画笔的手临在画纸上,却怎么都无法落下笔去。

  李晏骜看着他淡漠的侧脸,玩味地笑道:「怎么?你只愿为祈王画,不愿为朕画?」

  「皇上既然心里清楚,又何必为难臣呢?画祈王,臣得心应手,可若要画皇上,还真是难度不小。」

  「哦?这却是为何?朕记得以前你画的最多的人,还是朕呢。」

  伴随着这句话,李晏骜将温热的气息喷在了言苏的耳垂上,那呢喃的话语让言苏也想起了从前,当年他画过的一幅穿着太子服的李晏骜,因为传神至极,至今还挂在太后的寝宫里。

  言苏微微侧过头,避开了李晏骜的气息,淡淡答话:「画要传神,必须成竹在胸,皇上现在在臣心里全是狰狞的样子,叫臣如何落得下笔去?」

  「那祈王在你心里又是什么样子?」

  「自然是君子如玉,温润……」

  「砰」的一声,来自身后的重力将言苏的上半身重重按在了桌上,也将他没有说完的话彻底压了回去。

  李晏骜深沉的双目中迸射出怒火,他猛地将言苏翻过身,粗暴地撕开了他的外衣,冷笑道:「好,好,言苏,你现在尽知道怎么激怒朕。」

  言苏的眼前一阵发黑,刚才被李晏骜一下子压下,胸口撞到桌面的疼痛让他有些晕眩,但是即便如此,他仍然不怕死地回嘴道:「分明是皇上现在太容易动怒了,臣不敢居功。」

  「啪」,一个重重的耳光落在了言苏的脸上,李晏骜打完之后一把扯下了他下身的裤子,将他两条腿猛地拉了起来。

  他就像一头完全失去了理智的狮子,就着这样的姿势,猛地冲进了言苏的体内。紧绷的后穴被猛烈贯穿,鲜血在一霎那间涌了出来,言苏疼得眼前发黑,一口气郁结在胸口,差点就要缓不过来。

  他的手紧紧抓住了桌沿,贝齿紧咬着下唇,整个人都绷紧了。

  李晏骜疯狂地摆动着胯部,坚硬如铁的性器一下下捅进言苏的体内,空气中隐隐有了血腥味,可那气味却根本无法拉回他的理智。

  「言苏,别以为我玩腻了就会放你走,我告诉你,你这一辈子都别想去李翼飞身边!」重重撞了一下胯部,李晏骜突然沉声大吼了一句。

  这句话让言苏倏然睁大了眼睛,那双黑亮如宝石般的眼睛在一瞬间沉淀了深刻的绝望。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就算是瞎子也看得到他这些年来做的一切,这个男人难道真的一点都看不到吗?

  心脏彷佛被人用最尖锐的刀子刺穿了一般,言苏疼得几乎弓起了身子,那疼痛让他无法忍耐,甚至远远超过了来自下体的痛苦。

  他突然仰起头,大声吼了起来:「混蛋李晏骜,你这个疯子,从来都是你在污蔑我要去他身边,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离开!」

  吼完这句,他重重喘了两口气,下体的剧痛折磨着他的理智,也折磨着他紧绷了三年的神经,他觉得他快要发疯了,再这么忍下去,他真的要疯了。

  「李晏骜,你这混账总觉得我欠你,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这样被你蹂躏?你扪心自问,我到底哪一点对不起你!我对你那么好,那么好,我从来没有这么对过一个人,可是你呢,你这混账是怎么报答我的……」

  吼到这里,声音突然低了下去,言苏抬手按在了眼睛上,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泪水在那瞬间决堤了,他再也控制不了的情绪就这么全部爆发了出来。

  太委屈了,这三年来他受了太多委屈,凭什么所有的事都要他一个人来承担,凭什么所有的仇恨都要他一个人来背负!

  他哭,不是因为软弱,而是因为那么多事压得他已经透不过气了,如果再没有一个发泄的口,他会憋死的。

  李晏骜猛地僵住了身子,重重顶入的性器就这样僵在了言苏的体内。

  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言苏的话就彷佛是在他的心里降下了一记惊雷,炸得他脑中一片空白。

  身下的人不断颤抖着发出呜咽的哭声,那彷若小动物哭泣般的声音刺在他的心头,让他一阵阵心悸。

  他认识言苏多少年了?从他十二岁,言苏十岁开始,十二年了,他从来没有看到言苏哭过。

  不管面对多大的伤痛,言苏都是坚强的,他爹娘去世的时候,他被自己一次次侮辱强暴的时候,他曾经面对文武百官和无数宫人耻笑的时候。

  他从来都是用淡淡的表情慢条斯理地展开反击,他总是能说出叫人无法反驳的话,可是此刻,这样失去冷静大吼大叫甚至哭出声来的言苏,李晏骜何时见过?

  李晏骜拔出了他的性器,在听到言苏的哭声的那一霎那,那东西就失去了硬度,整个疲软了下来。

  血腥味变得更重了,他拔出来的阳具上染满了言苏的血。

  「言苏……」李晏骜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响起,只叫出了言苏的名字,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言苏没有答话,他还在颤抖着,抽泣声在这样安静的夜色下一声声搅入李晏骜的耳中,将他整颗心都搅碎了。

  扪心自问,言苏要他扪心自问,言苏说他从来没有说过要离开,那三年前发生的那些事要如何解释?这三年来他的忍气吞声又要如何解释?

  李晏骜脑中一片混乱,很多很多杂乱的往事突兀地冒出来,让他再也想不清楚事实真相。

  言苏合拢了双腿,侧过身抱紧自己。

  李晏骜看着他受伤的样子,突然往后退了一步,急匆匆地理好了下身的衣物,转身奔了出去。

  「太子殿下,你现在对苏儿这么好,把苏儿都宠坏了,那以后如果你不对苏儿好了,苏儿不是很可怜?」

  「傻苏儿,全天下我就对你一个人好,一辈子都不会变。」

  「……」

  「殿下,今天三皇子说以后要我当他的王妃。」

  「不许不许,苏儿只能当我的王妃!」

  「……」

  「殿下,今年的紫藤花开得真好,只是不知道我们还能这样看几年。」

  「只要你还喜欢它们,我就一直陪你看。」

  「……」

  「殿下,谢谢你的玉佩,但我不戴玉,你给我换一样礼物吧。」

  「为什么不戴玉?」

  「不告诉你,反正你得给我换一样。」

  「好好,什么都依你的。」

  「……」

  深埋在回忆中的对话一段段从脑海中冒出来,李晏骜回想起那时的言苏就觉得心里一阵阵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