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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娶親(七)不要扔下我
作者:南佬      更新:2018-08-09 00:00      字数:3417
  太子二字像是在他頭頂上澆灌一桶大冰水,太子來了!不用想也知道是為了什麼。歐陽倫沉下臉,眉心微蹙,伸手拉攏藺行尊的衣裳,璇身毫不猶豫地下榻。

  「夫君,等等等等……衣服……」

  纏綿後兩人束帶交纏在一塊,就歐陽倫這麼一璇身,藺行尊就像捲春卷一般貼著他,小身子捆成一條長條,被勒緊的手胳膊只能巴著他的肩頭維持平衡。歐陽倫還是冷著一張臉,糾纏成一團的束帶,他連扯也不扯,拿起短刃一刀斬斷,唰一聲,一刀兩斷。

  一切都亂了。亂得可笑。說真的,他從沒想過會和藺行尊做這檔事,沒想過會和一個與自己年紀相差一輪的孩子,一個仇人的孩子,一個對他官途毫無幫助的孩子,一個不會生子的公子行周公之禮。想得徹底些,他這陣子還真的是鬼迷心竅,讓他夫君夫君這麼喊,他倒真的糊塗的真認為藺行尊是他名正言順過門的妻子,完全忘了還有一位真正的四公主。

  藺行尊沒他那麼多心思,見束繩斷了,赤裸著小腳吖咚咚咚的跑到偏聽很快的又拿了兩條束帶出來,一條一條的在他身上比對。

  「要見太子呀,哪條好呢?」

  「一條青色,一條淡青色,有什好比。」

  「為君選官衣,正衣揀楚冠,願君步高升,南佬原創齊家安天下。還有啊,翠姑有教,親過嘴後一定要為夫君更衣。」

  小臉紅紅粉粉的,笑彎的小嘴璇出可愛的小酒窩,又搭一句夫君怎麼穿都帥氣逼人,高舉兩條束帶就問他想戴哪條。話他說的又甜又膩,迷得歐陽倫胸口一窒,剛剛他還在想一刀什麼斷著,怎麼才這麼幾句話後又覺得一切都無所謂了。

  「這條。」

  煩躁地隨手選一條,神色雖不見凝重,卻也是煩躁不耐。藺行尊哪管他什麼凝重不耐,喜孜孜的就想服侍好夫君。

  「好。來手舉高,我為你束。」

  雙手撩高,一身白衣綠繡金邊的長衣襬也隨著他舉臂而張,長長的手袖如卷布垂落,小身子在他腰腹間忙碌得很,纖細的手臂繞過他的腰身,一圈又一圈的為他纏束。也就是讓他一圈圈環抱纏繞,越纏他的心也就跟著冷靜了下來。

  「翠姑教你的事還真多。」

  「也就那些吧。翠姑說她只能出一張嘴,讓我和你全都做過後再和她深討個兩回,包準我不僅能抓住你的胃,也能抓住你的人。」

  「深討?深討什麼?」

  「就是那春……」

  猛地捂著小嘴,他仰眸,眨眨圓眼後搖頭。

  「說了她就不教了。你別問。」

  「你聽她的?」

  「我聽你的。」

  「那還不快說!」

  「可我也聽佛祖的話。」

  「這干佛祖什麼事。」

  藺行尊細細的綁好束繩,小手輕輕的拍拍他結實精壯的小肚子,搖頭晃腦的像個書生。

  「佛曰,不可說。」

  又是一個錯搭的佛曰,他是好氣卻也好笑,也就這小子亂用佛語金句,不過也罷,這小子不說,待會兒他就審審翠姑。

  「你先吃飯,我去接見太子。」

  「啊,等等等。夫君,我能去看看熾兒嗎?」

  急忙著穿衣裳,可夫君的束帶要比他自個兒的束帶長了好一段,捆了五圈了還得在捆一圈。歐陽倫順手接過他的腰帶為他纏繞而後扣上縫扣。讓他見太子……這事又繞回來原來的問題了。倘若太子真是來拿他的,那就是領皇命而來,別說是護藺行尊,怕是他自己也難以自保。

  「不能。」

  「不能啊……」

  小嘴能嗟就嗟,八字眉能垂多低就垂,可憐巴巴的瞟他好幾眼,看著就是苦肉計,可歐陽倫不買單。

  「我許久沒見著他了。」

  「不就這個月沒見著。」

  「一個月不見,也夠久了。以前隔三差五的,熾兒都會來玉清閣找我聊聊呢。」

  這話令歐陽倫很不是滋味,這小子剛剛還和他親嘴,怎麼現在就念著別的男人。

  「隨便你。」

  要真讓太子拿了,就拿吧!氣噗噗的璇身離去,藺行尊無辜得很,可既然夫君說隨便,那他就當他准允,穿好小鞋子,衝出門後又折回屋子裡拎上歐陽倫的風衣才咚咚咚的跟了出去。

  門外是即春的雪雨,梅花讓雨珠打得片片落泥,風冷得刺骨,才在外頭一會兒,小鼻頭就讓凍得紅紅的。藺行尊伸手一攥,攥過夫君的大手掌,讓他留步,墊腳後伸手一璇,掛上風衣,輕盈的腳步再轉個身,順著他的衣領為他細細地打了個結。

  「這兩天下雪雨冷得很。」

  「不就這麼一小段路,我沒要出門。」

  「穿著。別小看了這麼一小段路,吹風後寒氣滲體,有你受的。」

  「你這語調……」

  「嗯?」

  「老氣橫秋。囉嗦。」

  「真囉嗦?那我不嘮叨了。」

  「沒讓你不嘮叨。」

  十三歲離家入皇城,至今三十六歲,歐陽倫心想他與爹娘、與整個歐陽府分離二十多個年頭,從未享受過這般關懷。也不是真的嫌棄藺行尊嘮叨囉嗦,只是年歲大了,讓他說不出真正的喜怒哀樂,喜歡他的嘮叨,卻只能反著嫌他囉嗦。

  「那下回我再提醒夫君兩句?」

  「隨你。」

  沒了一開始的嚴肅,嘴角微微勾起笑意,轉身後走在前頭,兩人一前一後地走在飄雨雪的長廊上,一步步相隨,還沒入門就見著朱高熾手執小扇子在手掌上敲呀敲的,瞥見他們倆,露出意味深長的眼神。

  「唷唷唷,瞅瞅咱們駙馬爺這回兒是娶了誰了啊。」

  「我呀。」

  也就藺行尊單純巴巴地應了一句,聽不懂他的言外之意,他一個箭步管他什麼守不守禮,痛快的、豪爽的抱了下朱高熾。他和熾兒本來是相看兩厭,也就是某一天他讓二皇子按在地上吃土,那天是熾兒救他的。按熾兒說的,那是他小時候當質子時曾讓人欺負過,也讓人救過,現在不過是做做好事罷了。

  「你,你還真的在這兒!本太子翻遍整個玉清閣,知道我找著誰了?」

  舉扇敲了他小腦袋一下。藺行尊揉揉發紅的額頭,撇嘴順口就回了一句。

  「還能有誰,朱翱朱敏囉。」

  朱高熾眼神微眯,一副朽木不可雕的搖頭晃腦:「我說表哥啊,你要不要這麼天真單純,讓人賣了還幫著數銀子。」

  心血來潮找藺行尊玩,一入門卻見著四妹翹腳嗑瓜子,揪著她教訓了一頓,也就這小吖頭不知分寸,打著皇上不入玉清閣的算盤藏身在那兒,間接將藺行尊給嫁了。

  「我沒被賣,倒是成親了。」

  「成親,和誰,誰給你旨親了!」

  這是明知故問,朱高熾冷眸掃過歐陽倫,嚴厲的審了他一回,早該在一個月前就該知道娶的人不是四公主,這歐陽倫還留著藺行尊足足一個月,是何居心!

  「瞅你這愣樣,又是萬事皆為虛幻,空空空?空得什麼都沒想,公子能嫁人嗎?不覺得奇怪嗎你!你啊,你這是空過頭了。」

  「那是我佛法精深,自然空過頭了。」

  「還頂嘴。」

  他本就是太子,說話霸道慣,這會兒聽見藺行尊頂嘴,更是大聲了起來。藺行尊讓他一吼,縮了縮肩頭,圓眼逐漸染紅,不能說他嚇哭了,但那雙會說話的眼眸眨呀眨的,看著就是早就知道哪裏怪,卻是貪玩不肯回宮。朱高熾撇嘴,這又像是他在欺負他,但他沒。他這是擔心他。

  「待會兒就和我回去,晚上本太子會讓人送四妹過來。歐陽大人,沒意見吧。」

  再拖下去,待皇上發現這事,四妹好歹是位公主,皇上不能拿她怎辦,他歐陽倫將功贖罪掉了官職也是應該,可藺行尊無依無靠,要罰,父皇定第一個罰他。歐陽倫自然懂得這個道理,心頭鬱鬱,鳳眸望向藺行尊—

  太子說的不無道理,這方法,能護這小傢伙安平。

  「臣,謝太子……」

  「嗯?夫君,你謝他做什!不准謝!」

  小手慌張的拉攥歐陽倫的手,歐陽倫沒敢看他,聽這聲嗓急得都快哭出來了,現在那雙眼怕是又紅了一圈。

  「聽話,跟太子回去。」

  「我……我……夫君,是我……我……我不夠聽話嗎?」

  歐陽倫身子一震,說不出任何一句話,嘴張了又閉,吞了一口悶氣後才擠出幾個字。

  「你太聽話了,沒意思,才讓你回去。」

  「那我以後搞叛逆、不聽話,嗯?」

  這話是比誰都還聽話的話。也就這小子,沒想透。

  「隨太子回去。」

  冷眸連瞅也不瞅他一眼,再次作揖,求請太子領藺行尊回宮,而後便頭也不回的轉身。朱高熾起初沒看懂他們兩演的是哪一齣,依照歐陽倫那種嚴以律己的老狐狸性子應當不會踰矩隊藺行尊胡來才是,可現在看起來,還真像是他棒打鴛鴦,活生生拆散了這一對情意相和的老少配。

  「藺行尊和本太子回去吧。你一個公子待在他身邊能有什麼好名聲。」

  藺行尊拼命搖頭,緊咬著下唇,嗚噎,南佬原創提袖粗魯地擦眼淚,而後又像是想起夫君不喜歡人哭,他兩隻小手掌蓋著臉,又是一聲忍不住的抽噎。歐陽倫的腳步隨著朱高熾的勸說聲越走越遠,他腦子一片空白,胸口像讓人抽乾氣了一樣,難以呼吸。可他得這麼做,否則,待皇上發現了,他官位不保,對……待皇上發現了,他……官位不保……

  「嗚……夫君……」

  歐陽倫讓他的哭聲喊住了腳步,可也只是停留一瞬,下一瞬又跨出一步。身後的藺行尊讓朱高熾給攥住了,朱高熾直勸他,繼續待在這兒,到時紙包不住火,可是會玉石俱焚的。

  「嗚……我不要……」

  「是吧,不要那咱們就回宮裡去。」

  「我……我不要走……」

  他放下小手,淚眼汪汪地望著眼前高大的背影,又是一聲大喊。

  「我……我不想離開……為什麼總是要我離開……不要扔下我……嗚哇哇……你們不要扔下我啊……」

  歐陽倫倏地轉身,鳳眸流動光流,再邁步便是張手一摟,摟過那抹哭得亂七八糟的小身子—

  ***南佬原創***

  南佬的話:

  感謝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