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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除魔
作者:枫麟      更新:2017-09-24 16:30      字数:4147
  翌日晚上,吴禹铭在伦敦等待一个《天师除魔图》的重要客户出现。这位客户来自美国的华人寇本源,出价两千四百万美元。约好了在伦敦东区的一个酒吧见面。实际上,他来伦敦之前,吴敬忠就已经约好了客户,得到画后,随即敲定了交易。昂贵的画放在自己手里不但没有收益,反而危险。

  吴禹铭和胖八来到包房,小坐了一会儿。寇本源是个中年人,头发有几缕花白,带着个皮衣皮裤,外披浅色毛呢大衣的金发女人出场。女人实际上是东亚裔面孔,妆化得很浓,提着一个手提箱,装着转账用的电脑。

  “让我看看画!”就坐后寇本源说。

  吴禹铭示意胖八从手提袋里拿出方匣子,递给寇本源。

  “钱呢?”

  “别急,小伙子。”女人从匣子里拿出画,展开在寇本源眼前,然后背手站到他身后。

  寇本源也掏出个放大镜,仔细地查看。看了大约五分钟,他朝女人摇了下头。女人双手从背后伸出,一手一支带消音器的手枪,噗噗两声,干脆地把两颗子弹分别送到吴禹铭和胖八的胸膛里,紧接着步履平缓地走过去再在头部各补了一枪。

  寇本源站起来,整理一下衣领,不慌不忙地带着女人走出包间。

  次日早上,当吴敬忠看到新闻时,才知道吴禹铭在伦敦东区的一家酒吧被人枪击身亡。报道说包间里有两具尸体,茶几上摆放着一副中国古画。他伤心得差点儿倒下,被一个芝麻汤圆噎住,半天才咳出来。

  赵明珠已经哭成个泪人。“爸爸,寇本源为什么要枪杀禹铭?他不是就想买画吗?为什么画也不要,就杀人!”坐在地上使劲捶墙。

  “明珠,画肯定是假的,被Ivory骗了。”吴敬忠后悔莫及,“寇本源是禧龙会老四,出名的下手狠。”不应该选择这样背景的客户,但他怎么会料到画是假的呢,也不会料到对方会马上下狠手,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原本算计的是画在这样的客户手里,谁也不敢去追究。

  “欧阳无双验的画,怎么会出错,她可是博物馆的专家!”赵明珠突然意识到,大叫,“爸爸,欧阳无双才是偷画的人!一定是她,这个恶毒的骗子!难怪她说在法国,我怎么没有问她为什么会在法国呢?她当时肯定不是在法国,肯定就在英国了,肯定是在英国!我为什么这么笨,害死禹铭。她好大胆子,敢在我和高警督面前偷画。我要杀了她!爸爸,让他们在伦敦杀了她!”

  吴敬忠十分沮丧,“人都在飞机上。”他已经让手下班师回朝庆祝胜利。

  “不管!我的禹铭!我要报仇!”赵明珠的眼泪簌簌流下。“爸爸,你要给儿子报仇!”那对白胖的大腿不停地打颤。

  吴敬忠突然想到,既然那副画是假的,那汇款呢?他让赵明珠马上登陆开曼国际银行的账户,确认款项到账详情。赵明珠抽泣着打开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登录后发现账户上只剩下二百五十美元。不但一千万美元没有,连原来账户上的七百多万美元也消失了。

  吴敬忠狂怒,恨得牙痒,“妈的,敢耍老子!我要让Ivory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她不要女儿,咱们就好好折麽Paris,把她锯成几块,录成视频给她娘看!不……弄点肉给Ivory吃,然后再杀了这个臭娘们。”

  在去关押地点的路上,吴敬忠让秦秘书找儿子禹州,问问上海的情况。这两天和儿媳妇一起过年,也因为事情进展顺利,其乐融融,就没有在意禹州。秦秘书联系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吴禹州,手机无人接听,派去上海的人一个都找不到。向周小平询问,对方说前夜探监后吴禹州先走了,应该去了上海,现在何处他不清楚。

  吴敬忠的奥迪A6轿车开到富川江畔的趸船边。看守在前面引路,他急急忙忙带着气疯了的赵明珠来到囚室外。

  “吴老,应您儿子的要求,女人被饿了两天。这回该老老实实求咱们了。”

  赵明珠咬牙嚷嚷,“求老娘也没有用,老娘要每天折麽她,慢慢弄死。”她眼露凶光,声音很大。她长得不丑,但此时的表情很瘆人。

  看守没有接口,吴老儿媳妇说的折麽女人可不是他喜欢的那种,搞得太残酷,还得他们几个人来收拾残局,倒胃口。

  看守想打开铁门上的窗口,但使大劲也没弄开。吴敬忠气得踹门,里面没有动静。“把门打开。”

  开了锁后,铁门同样也拉不开。

  “妈的,这女人怎么弄的!”看守很惊讶,女人怎么做到的?门虽然有个很早之前的插销锁,但插销早已经抽走了。囚室里的床是固定在墙上的铁架床,墙上糊了一层水泥,没有任何其它东西可以用来卡住,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

  “不会跑了吧?”看守把耳朵贴门上听,有人的呼吸声,以及摩擦地面的声音。“吴老,人在里面。”

  “Paris,把门打开!”

  里面没有回应。

  “不打开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里面有人弄出些吱嘎的声音。

  “妈的,以为老子不敢!”吴敬忠对看守说,“沉下去。”

  看守打开旁边一墙上一个铁皮箱子,又看了一眼吴敬忠,没动。赵明珠冲过来,拉下向下的电闸。这间囚室是趸船中间的一个独立的封闭铁皮房子,有电机牵动可以上下移动,往下可以穿过船底沉到水下,类似水牢,专门用来折磨人。

  下降一半后,赵明珠拉上电闸,让电机停住。

  “这回还不打开?”

  看守拉门上的窗口,依然不动。

  “这娘们怎么这么强!不对劲,吴老。”

  “什么他妈的不对劲。刚才肯定听到明珠说了,出来也是个死!”

  “再泡一会儿,冻她个半死,我倒要看看她还强不强!”冬天的江水只有几度,冰冷刺骨。

  泡了足足十分钟,看守一直有点紧张,说:“吴老,再泡怕会出人命了。”担心女人真冻死了,就太可惜了。以前关押女人的时候,他们还能分上些好活,享用一下。

  “你干这活儿还怕出人命!”虽然奚落,但还是让看守把铁皮房子升上来。

  看守依然打不开铁门。他去找来大扳手,钢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门撬开。

  里面已经没有水,地上有一个人趴着,手脚分别被绑在床的前后钢架脚上,穿着打扮不像是女人。看守走过去,把身体翻过来,吓得倒抽一口凉气。“啊!”他尖叫一声,“是小吴老板。”

  吴敬忠走进房间,看到地上的身体,旋即晕了过去。紧接着是赵明珠,但她醒来后,神智失常,疯了。

  吴敬忠躺在趸船顶上的一张躺椅上静了良久,叫人把周小平绑过来,自己开始喝一瓶1997年茅台酒,两个自己最器重的孩子都死了。赵明珠坐在地上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将近黄昏时,周小平被银狐带几个手下拿来,嘴上贴着胶带,捆起来挂在趸船中间的空旷房间里。银狐脸上还有未散的淤青。

  吴敬忠摇摇晃晃地走进来,满嘴酒气。

  “小平,是你把钥匙交给他们三个的吧?”

  周小平望向对面绑着的三个看守,像小鸡啄米一样地点头。银狐撕掉他嘴上的封条。

  “吴老,出什么事了?为什么绑我,我做错了什么?”

  “小平,禹州呢?”语气冷酷。

  “禹州?禹州去上海了。”

  “你看见他去的?”

  “没……没有,他自己着急先开车走了。”

  “他们可没看见禹州出去。”吴敬忠转头看三个看守,那边的头拼命地点。

  “禹州怎么了,吴老?”

  “禹州怎么了,禹州在那间囚室里。”

  周小平睁大眼睛,汗毛竖立,“不可能!他和我一起走出去的。”

  吴敬忠靠近他的脸,酒气刺鼻。

  “小平,你和Ivory是一伙的!枉自我培养你这么久。把她女儿换成禹州,那个臭婊子给你多少钱,让你敢背叛羞辱我?”

  “吴老,不是我,禹州的事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是哪个?”

  几个看守当晚就看到周小平一人出去。

  “我真的不晓得啊!”

  “不晓得!禹州没有去上海,被锁在那间房子里。你离开了,他没有。你说我该怎么理解?”

  “吴老,我……我……我没法解释啊!”周小平带着哭腔,“真的不是我干的!”

  “不是你干的,为什么订了去法国的机票,想开溜?”吴敬忠冷冰冰地说得不紧不慢,但语调让周小平后背发凉。

  “不可能,不是我买的,不知道是哪个发给我的确认短信,他们搞错了。”他眼睛看对面绑着的几个看守。“他们看到我走出去的。”周小平要急于证明自己的清白,“你问他们,我没有带走Paris。”

  “他们是没有看见,这个院子,躲哪里都可以,鬼才看得见。”

  “可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禹州的事,不信你叫禹州过来问问。”他大喊:“禹州……”

  银狐给了他一个耳光。“你把禹州害死了!死无对证了!”

  周小平大惊,“不可能,不可能。”

  吴敬忠缓慢地说,“告诉我,你的同伙还有谁。”

  “我真的不晓得,真的不晓得。”

  “我倒是很想看看Ivory给了多少钱能让你嘴这么严,可以命都不要。”

  看到银狐拿过来一个粗大的冲击电钻,周小平开始尖叫。

  “行了,还是说实话吧。”吴敬忠面无表情,早已失去耐心。“你自己应该很清楚,哪次你想弄的人有不招的?何苦来,为了点儿钱。”

  周小平声音早就嘶哑颤抖,“吴老,我真的不晓得啊,我跟你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背叛过啊!求你了。”

  银狐有点犯嘀咕,对吴敬忠说,“吴老,我觉得小平是真不晓得!”

  吴敬忠没有理会,抬一下下巴。银狐明白,扣动电钻板机,电钻发出嗡嗡噪响。他走近周小平,又看了吴敬忠一眼,后者没动声色。他把钻头扎进周小平的大腿里。

  周小平痛昏死过去,好一会儿才被凉水浇醒。腿上汩汩冒血,神智已经不清楚,说着胡话,又哭又笑,屎尿拉了一裤裆。

  银狐再次看吴敬忠,后者叹了口气,“看来小平是真不晓得。”向三个看守点下头,“那就是他们几个干的了。”

  银狐举着电钻走到三个看守面前,其中一个已经吓得尿湿了裤子。他总觉得这几个人也并不像是Ivory买通的人,如果是,早跑掉了。但他并不在意折磨人,要说对周小平还会犹豫,对这几个人他可就不在乎了。他也明白此时吴敬忠已经没有可以拷问的人了,不动他们动谁,而且他需要折磨人才能减轻自己的痛苦感觉。那可是两个自己器重喜爱的骨肉死了,他还等着两个男孩接班呢。

  银狐撕开尿裤子看守嘴上的胶带。看守絮絮叨叨,喋喋不休地求饶,说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狞笑着直接把电钻钻进看守的脚背里,任凭对方撕心裂肺地狂叫。

  吴敬忠深吸口气,开始思索到底是怎么回事,会是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换走女囚犯。还没理出个头绪,却听到有人大喊,“警察,不许动。”门口冲进来几个蒙面特警,黑洞洞的枪口指向里面的几个人。“都把手举起来!”

  吴敬忠瘫倒在地上,就算是再冷静的恶人,被警察抓到现行,知道自己彻底完蛋时,也会吓个半死。

  银狐转身过来,电钻从手里掉落,砸在自己脚背上,咣当一声,痛得他跳起。一名特警过于紧张,手里的九五式对准他就是一梭子,银狐随着巨大的砰响,向后倒下。

  “停火!”胥午跑进来,“谁让你开枪的?”

  “他……”特警看他,“他……他突然跳起。”

  胥午看地上那具尸体,血正在从胸口的小洞涌出,打得还真准!他摇摇头,并无怜悯。

  “胥警官,这边还有具尸体,像是被淹死的!”一个小个子警员探头进来报告。

  紧接着,高警督志得意满地走进来,看到吊捆的四人,地上躺着的尸体,以及被铐在地上蹲着的六个人。“哇哈,这是做什么呢,渣滓洞吗?”他指着吴敬忠说,“你,是沈醉!”这个人在宁祥横行了很久,久得让他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