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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古书
作者:枫麟      更新:2017-12-28 23:07      字数:3798
  六月的爱丁堡气温不高,今天濛濛细雨随风乱舞,让人感觉冷飕飕的。出租车走到街道的尽头,在铁门前停下来。

  铁门里面是一幢两层石质乔治亚风格建筑。这栋漂亮的房子让关曦回想起第一次见卫鸿学的样子,不免还有些隐隐刺痛。

  走下出租车后,赵珏把大衣的领立起来,帮关曦撑上一把伞。

  Ivory和欧阳无双出来迎接,脸上没有以往轻松快乐的表情。“Cindy,王晋阳汽车后备箱里的梅瓶是你们做的?”没有在乎赵珏在旁边。

  “是的,Ivory。我找了沈楚良和曾淼帮忙。”

  “嗯,干得不错!”Ivory露出点微笑。“行动虽然中途失利,但最后被你力挽狂澜,扳回来了。那两个人怎么肯帮你?”

  关曦说,“他俩酷爱冒险。”

  欧阳无双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谢谢曦曦。还有赵哥。”

  赵珏回以微笑,这女孩还在悔意中。

  “Ivory,你一直都知道镯子和戒指的秘密?”关曦边走边问。

  “不算一直知道。”Ivory让大家坐下。“从Paris那里了解到你那支镯子的能力后,我想起家谱里的一个祖先——沈唐。祖辈传说他修炼有道,做了神仙,有定人之术。”

  “定人之术?”关曦想,那时空静止确是像让人不能动弹的定人术。

  “父辈相传下来说,沈唐只在发妻张氏身边时,才有此能力。而沈唐总戴着一枚戒指,后来这个戒指传了下来。在看到欧阳无双的那个戒指时,我猛然明白,一定是戒指赋予沈唐的能力。无双戴着没有效果,但恩培戴上后,无双却可以操控。”

  欧阳无双点头,“嗯,要恩培戴着才行的。”

  “无双,对不起,戒指被人抢走了。”

  “曦曦,是我对不起,把你和赵哥给卷进来了,害你差点被杀。我们到现在都没有想出到底为什么会被人抢劫。他们怎么知道我会用魔法盗窃的。那究竟是一群什么样的人?”

  “很神秘,而且胆子非常大,敢把禧龙会的人直接杀死。”关曦望向Ivory,“在彻底搞清楚之前,必须暂停所有的的行动。”

  Ivory完全同意,“现在还不清楚我们是这群人的唯一目标还是只是其中之一。”

  “如果赵哥的戒指也是目标的话,那就是其中之一。”

  高恩培走进客厅,与关曦和赵珏打招呼,坐在欧阳无双的身边,搂着她的肩。

  “霍伟霖在巴哈马抢了赵哥的戒指。但最早的是卫鸿学拿走了曦曦的镯子,那是开端。为什么?为什么是在那个时间?”

  “那段时间里,在世界的某个地方一定有某件事情发生,导致有人开始收集这些镯子和戒指。”

  “很难相信卫鸿学和威廉是同谋。”关曦很难把这两个人关联在一起。“和我在一起的两个人,竟然不约而同地偷我的镯子。”下意识咬了下嘴唇。

  赵珏岔开话题,“Ivory,听说你了解《独孤仲西行记》这本书。”

  “我只是从家族流传下来的只言片语里了解到这本书的名字。至于内容是什么,我也无从得知。据说大清国前期在编撰四库全书的时候,销毁了很多康熙皇帝认为有害的书,大概从此之后,《独孤仲西行记》就消失了。”

  “也许某些人找到了它?”

  “那赖吾生为什么会找它?”欧阳无双问。

  关曦说,“我想,可能和他父亲曾经的某个收藏有关。”

  “是那个十二面体的柱体吗?”Ivory问,“丁哲早上刚回美国,说要准备些设备来验证你的想法,看看里面的基体是不是全透明的。但是……曦曦,你为什么认为里面是透明的呢?”

  “因为……因为我梦到一个类似的柱体。”关曦说。“很奇怪的梦。它像是某种圣器。”

  “梦?”欧阳无双问,“曦曦,你也做奇怪的梦?你梦见什么啦?”

  关曦转向她,“你梦见什么了?”

  “大雪山,冰缝里有一个宫殿。我站在宫殿门口,正对面是一个坐在金色宝座上的女人雕塑。”

  关曦大吃一惊,“全裸,皮肤发光?是绿色或者香槟色的头发?”

  欧阳无双点头,一脸惊讶地,“是香槟色的。”

  关曦觉得不可思议。“我梦到的是宫殿里面的情景。”

  欧阳无双问,“里面还有什么?”

  “里面有十二个女人雕塑,好像是举行某种仪式的场所,某种祭奠仪式。”

  欧阳无双说,“祭奠仪式,肯定有祭品。曦曦,你是祭品吧?”

  关曦咬了下嘴唇,点点头。

  Ivory听得有些茫然,“无双,曦曦,你俩的梦应该是预言梦。但都是些片段。我觉得如果要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必须找到那本《独孤仲西行记》。”

  赵珏说,“赖卫东如果了解到这本书,说明他做了很多的调查研究,但他已经无法把这些分享给自己的儿子。”

  关曦补充道:“当然他儿子是不会罢休的。”

  关曦和赵珏住二楼东翼尽头的两间卧室。雨下了一整天,下午时分,沈家文来访。

  这是关曦第一次见到沈家文,和儿子沈楚良完全是两种风格。言谈举止根本就是一个名门望族的老牌作风,一丝不苟的着装,端正的姿态,很有气势。

  “很高兴见到你,关小姐。犬子对你可是赞誉有加。”

  “谢谢沈先生抬爱,楚良夸张了。”

  沈家文轻轻捋一下胡子,微笑说,“不,楚良头一回没有只是用漂亮来形容小姐,而是说聪颖睿智。犬子不成器,只晓得到处冒险玩乐,和曾谷生的女儿在一起瞎混。”

  “淼淼相当有趣可爱的!”关曦嘿嘿地笑。

  “是的是的。”沈家文轻笑。“但和关小姐比,可就差多了。”

  Ivory大笑,“沈哥太偏见啦,曾淼比Paris可好上几百倍。”

  沈家文说,“Paris是个独特的女人。不能用世俗之见来度量她。”

  Ivory乐不可支,“沈哥真会说话。”

  关曦想这男人为了女人,真是什么瞎话都会说。Paris和短枪去了伦敦,明天才回。她本不太想出来的,只是Ivory无意中提起来,沈家文认为应该见见。她不好推脱,来到会客厅。沈家文追逐Ivory已经有几年,但也许他现在已经平静下来,只做朋友就好。

  Ivory说,“沈哥,我下月要开个画展,这几年绘画上丢下了不少,拿得出手的新作品很少。有没有推荐的联合参展作品?”

  “你说这个,提醒了我。昨天楚良和曾淼休斯顿看钟杏瑶,曾淼的嫂子。楚良夸赞钟杏瑶的工笔画非常精湛。”

  “哦?”

  “钟杏瑶的老师是李舜尧和江采苹。”

  “两位老夫妇年纪已经很大了,竟然还收弟子。上次见面的时候,是两位在伦敦举行个人画展。没想到还收弟子呢。”

  “据说两位本来是到休斯顿养老送终的,这是两位老师原话。恰好和钟杏瑶在同一个街区,当遇到了这位天资聪颖的女人时,就觉得要收为关门弟子。曾谷生的儿媳妇非常漂亮贤淑,但一直独自住在休斯顿。”

  “沈哥这个主意不错,但得麻烦沈哥牵牵线呢。”

  “没问题。”沈家文很高兴能帮Ivory做些事情。

  “对了,如果你儿子楚良还在休斯顿的话,能不能麻烦他咨询一下两位老先生,有没有听说过《独孤仲西行记》这本书?”

  沈家文很高兴有自己真能帮上忙的事情,说,“这还用问他们?完全不用的。我有这本书。”

  Ivory和关曦同时啊了一声,望向他。“你怎么会有这本书?”

  沈家文反倒是很惊讶,“这有什么奇怪的吗?家传的。这本书怎么啦?你两个这么激动。”

  “家传?”Ivory更好奇,“你父亲传给你的?”

  “对啊。一代一代传下来,这本书一直是遗物的一部分。没谁晓得为什么,我也是清点遗物的时候看到的,很旧了,线装书。”

  “哇!”

  “还有一个东西,也是一直传下来的。是一个方型烙。据父亲说,很早之前,我们家的孩子在几岁的时候,就会在大腿根部内侧烙一个印记。古老的传统,已经好几代不这样了。”沈家文拘谨地笑了笑。

  Ivory问,“方形烙,是什么图案?”

  “好像是波浪纹中间一个沈字。”

  Ivory沉静了好一会儿,然后出去。几分钟后,回来的她拿出一张图案问,“是这样的吗?”

  沈家文拿过来,仔细看了下,看起来差不多,“对。是这样的。”很奇怪为什么Ivory会有这个图案。

  “沈哥,你了解先祖的事情吗?”

  沈家文的祖辈最早是去了南洋,当时清帝国正实施严酷的统治,不堪忍受的人只能选择离开。辗转各地,生活很艰难,几百年过去,唯一留下来的,就是这两件东西。再后来到了美国,他的父辈,也只是个普通的底层家庭。但父亲在二战中当兵,因此得以免费读完大学,谋得一份体面的工作。这也使得沈家文的生活得到改观。沈家文读完大学后,和几个同学成立了一个电脑公司,赚了一笔钱后,进入电子生产行业。正赶上了亚洲经济起飞,从代工开始,财富迅速增长,然后产业多元化,时机抓得很恰当,因此事业做得非常成功。

  “关于先祖了解的真不多,大概只是闯南洋的打工仔。”沈家文有些尴尬。

  Ivory说,“沈哥,你可能是我的远亲呢。”

  沈家文不信。

  “这个印章是我们沈家先祖的遗物。当年沈家原在顺天府,族长为沈学儒,由于反抗剃发令,被抄家砍头。就是男人必须剪成金钱鼠尾辫,丑陋至极。有三兄弟逃走了。大哥沈九剑独自去了南洋,了无音信。二哥沈九龄到厦门参加郑成功的抗清部队,后来到了澎湖,在征伐台湾岛过程中,被土著人袭击战死了,并无后人留下。三弟沈九章就是我这支的先辈,到了宁祥躲避,做生意起家,购房置地,后来曾孙科考中榜,谋得地方官职。当时父亲沈学儒为了将来好相认,给三兄弟每人一个沈字烙。如见此烙印,即知道是自家人。但他自己未逃跑。沈哥有家传的沈字烙,必定是自家亲戚无疑了。”她指着角上一个小小的八卦符号,“这是八卦里的离三,沈哥那个应该是乾一。而且大哥后人,算是沈家之正统呢。”

  沈家文听到这个,心里十分高兴,不禁喜形于色,“原来这个烙有如此典故。”但还是在内心自嘲了一下,追Ivory,除了真的很喜欢她外,就是想追逐身份,没想到自己本来和Ivory一样,就是宁祥沈家的亲戚。“Ivory,那本《独孤仲西行记》有什么特殊吗?”

  Ivory摇头,“我不清楚,需要看看才知道。”

  “好啊。你愿意到拉斯维加斯去吗?”

  “没问题。”Ivory爽快地答应了。

  沈家文十分欣喜,多年的心结顿时解开。这个望族身份,比曾谷生的靠权力起家的新贵族身份成色要足得多。忽然才意识到自己多年来浸淫在一个多么无聊的身份情结中不能自拔,忍不住笑了。

  Ivory问,“沈哥笑什么?”

  “啊……没什么。”沈家文收住笑容,“今天很高兴,能找到宗亲。”

  Ivory笑着说,“对了,叫无双和恩培下来见见你,她也是咱们沈家的人。”

  关曦接口说自己去叫,转身上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