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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景文订婚
作者:弥雅      更新:2017-08-05 19:47      字数:3407
“金麟兄,我们走吧。”忍着眼泪,林润安视线落在段景文身边带着的女伴身上,拉着金麟要走。

如若这名女子只是烟花之地的风尘女子,他便无过多想法。

富家少爷,少不了要捧几个花魁,照顾几个戏子的,都是逢场作戏,或者为了公子少爷间的攀比。他的父亲,那样端正而有威严的一个人,在他出事前也娶了三房姨太太,还在外面捧了不少雏儿。这种做法,林润安不赞同,但大趋势下,又有几个人能保得那份终生专情的心思呢?虽不赞同,却也不得不接受它。

林润安心里接受这种做法,但偏生这女子打扮端庄,举止大方,一看便是和景文门当户对的小姐,两人间又有一股十分相投的默契,既然如此,他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呢?

如果那晚是景文,既要了他的身子又和别的小姐真情实意地来往,事后不来找他,那说明在景文心里,也不过是图一时的欢愉。

如果那晚不是景文,那他在别人处失了身子,又还能有什么脸面见景文呢?

谎话被戳穿,林润安也不质问他,金麟自觉立在这里也尴尬,便也顺着林润安,跟他往外走。

“等等!”从楼梯上下来,路过段景文身边时,段景文叫住林润安,弯腰凑近了问:“你现在过得好不好?”

林润安本想说不好,扫了一眼段景文身边的女伴,不肯让人轻瞧了去,改口道:“很好。”

得了这样的答案,段景文直起身,笑着说:“那就好。我以朋友的身份,在这里对你们的结合表示诚挚的祝福。”

听段景文这样说,林润安确定他是要和自己划清界线,心里越发难受,只想快点离开这里,脚下加快速度,直往门口走。

金麟跟在林润安身后,明白段景文这是误以为他们两人是那种关系,心里有几分高兴。他想进入林润安心里,段景文无疑是最大的障碍,现在这障碍主动退出,他便有机会了。

走不了两步,金麟觉着林润安脚步踉跄虚浮,再一想他一颗心都拴在段景文身上,这下莽撞的遇见段景文和他的未婚妻,大概心里很不好受,加之以医生的目光看林润安,知道他是病后初愈,恐怕现在也是强自撑持着,便伸出胳膊揽住他的腰,撑着他往外走。

立在楼梯下,段景文望着金麟扶着林润安的腰走出去,心里一百个不是滋味,他恨不能把金麟揽住林润生腰的那条胳膊砍下来。心里这般想,段景文面上一点破绽不露,微笑着目送两人走出店门,礼貌而有风度。

当年事发,他被软禁了个把月,林润安来找他的事,他是知道的,但父亲怒气未消,倘若两人见面,怕又牵扯出些不好的事来,只叫同学告诉他,自己已经动身去了英国,打发他先回去。

他没想到的是那天隔着窗户远远看着林润安在大门口失魂落魄地站着,竟然是他与他最后一次见面。

等父亲失势,他也从英国回来,却再也找不到林润安的下落。

如今见到他和金麟亲密地搂在一起,因这金麟早年十分喜欢林润安,心里便揣测一二,方才又借着问话的机会凑近了,确定林润安脖子后面衣领深处那块快要散去的淤红是情事后留下的痕迹,便肯定了两人的关系,只好祝愿他们。

段景文身边的端庄女子斜睥着林润安离去的背影道:“能让你这翩翩佳公子连介绍女伴的礼仪都忘记,那大概就是传说中让总理送你去英国的祸根了。”

“他不是祸根,我们是真心相爱,你不要这样评价他。”立在楼梯下,段景文不自觉地辩解。

“生成双儿便是他的不对,又令你心动更是不对,当年你做的好事可是让总理颜面大失,亏你还信誓旦旦说爱他,我看啊,最恶的人便是你了。”

被未婚妻这么一顿抢白,段景文气道:“你不要胡说!”

“我胡说?你既害了他又躲着他不见,看他家破人亡却无动于衷,现在还说爱他,这不是可笑么?当年那件事的经过,我可是从我父亲那里听得完完全全。”

段景文哂然一笑:“既然你知道我是恶人,你还跟我订婚,那你岂不也甘当恶人的同党?”

“不,婚姻只是我们的工具,我家利用你家在外国人那里的人脉,你家利用我家的能力而已。我们彼此互惠互利,婚姻只是让我们的关系更加紧密坚实的工具。”说完,女子走上楼梯,将段景文晾在底下。

你父亲不过是我父亲的秘书,当年我父亲还做总理的时候,你家是怎样巴结我家的?如今我父亲倒台后你倒好意思和我平起平坐!

段景文控制住将拳头狠狠捶在楼梯上的冲动。虽然心里不服,但现实却提醒他不能不服,如果没有柳惠卿的爸爸,他现在应该在去往美国的客轮上摇着,断不能如此逍遥的来这里吃饭。

转头看看林润安离去的方向,段景文心想先安抚好这个大小姐,等忙过这一阵,一定要向金麟问出润安的住处。

汽车里,林润安呆呆的失神坐着,秀目无神的模样让金麟大为心疼,拍拍他跌在坐席上的手道:“你不要难过,当年你和景文交往的时候也知道总理厌恶男风,会让景文订婚也是情理之中。而且那位柳惠卿小姐我以前见过,是总理在位时那位柳秘书的女儿。”

提到柳秘书,林润安身子略微颤抖了一下,他记得当年就是这个柳秘书带人折磨他。

“总理倒台后没一年就一病不起,景文从英国赶回来,操持家事,利用过去和外国人的交情与门路开了间贸易公司,专门从国外弄些舶来品来卖。景文虽然在英国念了几年书,做生意的手段也学了些,但那毕竟是外国人的东西,到了我们这儿水土不服,景文折腾了两年,压了一大堆货在手里,于是想起柳秘书。”

听到这里,林润安转脸盯着金麟。

“柳秘书最擅长的就是溜须拍马拉关系,和景文合作,短短几年,景文将公司做成了一家大洋行。”

汽车正好路过一家洋行,金麟拉拉林润安的袖子,指着车窗外边道:“你看,那家,挂着大招牌的,振兴洋行,便是景文的公司了。”

林润安扭脸,将洋行名字和位置牢牢记在心里,眼睛里泪花闪烁,两行眼泪顺着脸颊落下来。

“怎了?怎了?”一见这眼泪,金麟有些慌乱,掏出手帕替林润安拭泪,口中忙不迭地问。

用手帕擦了眼泪,林润安才说:“我是气你哄我,你说你没和景文联系过,现在却说得清清楚楚。”

金麟忙道:“景文订婚的事,我是知道的,我这不是怕你知道了伤心吗?我想着你们八年不见,景文现在应该在去美国的客轮上,来回得两三个月,想着先不让你们见面,免得你知道景文下落后心急焦躁受煎熬,打算以后再慢慢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你。”

“今天是我不对,你要打要骂也是我应该受的。你如果心里实在难过,打我两耳光吧。”金麟说着便将一张大饼脸伸到林润安跟前,做好挨打的准备。

听金麟这么诚恳的道歉,林润安也觉得自己再纠缠下去就是胡闹,自己拿手帕擦干眼泪道:“多亏你撒谎,让我清醒的认识到我和景文之间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结果的了,我该感谢你才是。”

说罢,林润安也不再说什么,扭脸看着窗外。

见他这幅模样,金麟知道他并不像他说的那般不在意,也不试着改变林润安的心意,陪他坐着,也不说话。

汽车一路往前开,虽然村路蜿蜒,但四十里路很快就到,金麟拎着药箱跟林润安进门,先规规矩矩叫声林伯母,再替林母看病。

细细问过症状以及以前所用何药以及用药后的感觉后,金麟皱起眉,将林润安拽到门外。

“伯母的病恐怕不简单,你最好让她到大医院里做做详细检查。”

“大医院?连你那也不行吗?”林润安慌了,金麟的诊所那规模他是见过的,省城里没多少诊所有这么大的阵仗,连他那里也不能治吗?

“你不要慌,只是做一些检查,西洋人开的医院里器材多,检查结果能更准确一些。”金麟拿些安慰的话稳住林润安,心里却想着从林母叙述的情况来看,她之前注射的针剂多半是吗啡,如果真是吗啡,那就麻烦了。

沉吟片刻,金麟问:“你先告诉我,之前给伯母看病的是哪里的医生。”

“哪里的医生?”这个问题林润安实在无法回答,无意识的将问题重复一遍。

金麟见到林润安的表情,皱眉道:“从伯母讲诉的用药后的感觉来看,那注射的针剂多半是吗啡。”

“吗啡!”林润安声音不由得提高了些。虽然他不懂医学,不明药理,但还是知道这吗啡和阿片差不多,这药市面上不多见,止痛效果好,十分紧俏,使用不当会产生依赖性,因此政府管制严格,普通的医生是很难搞到的。

“究竟是哪里的医生给伯母看的病,你要好好讲给我听,这药就算是段景文也不一定弄得到手。如果是有本事拿得到吗啡的医生给伯母看的,又用了吗啡,那问题就严重了。”

金麟说到这份上,林润安也就不再隐瞒,将自己如何去送信,又如何晕倒在大帅府上的事前前后后讲清楚,只隐去被人要了身子这一条不说。

金麟初还问些问题,后来便越听越沉默,给林母看病的人打着段景文的旗号,今天看来,景文根本不知道林润安也在这个地方这一点上,他百分之百肯定这些人不是段景文的人。

“我们进去向伯母好好问问那些人的长相,我帮你推断推断来历。”金麟也觉得这事甚是奇怪,拉着林润安进了屋。

当时屋里光线昏暗,林母连人脸都不太看得清,只晓得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跟着,两人进屋也没问出什么来,只好安顿好林母,十分沮丧地离开床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