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東昇不可能打江鳴，江鳴也不會揍他，入門後的兩人拉扯一陣，撞上門而後僵持，直到阿清打破了他們的沈默。韓東昇還是先開口了，他說如果可以他不會讓江鳴為難，江鳴回嘴說他這種想法，已經讓他為難。

  「江鳴，儘管讓你為難，下次我還是會以你為優先。你不願意的事，我不會勉強。你想要的東西，我會全部都給你。」

  他真的很笨拙，但他只對江鳴笨拙，只有江鳴。江鳴氣噗噗的瞪著他，越瞪越心軟，他們沒有吵架。他氣他，卻也不是真的氣他。

  「說什麼大話……」

  鬆開僵持的手，江鳴軟了下來，轉過身往房裡面走。

  「你以為你是神嗎，一個凡人說什麼大話。」

  「不是大話，我想給你我能給你的。」

  他會拿槍給江鳴，因為他要他平安無事，他會讓他和其他人談合作，因為那是江鳴想做的事。

  「如果我是神，我想我也會把自己給你，任你為所欲為。」

  這分明是噁心的情話，但兩人，一個沒能領會，一個說的不自知，但就字面上聽起來的意思，江鳴態度又軟了一大半。

  「這樣你能得到什麼？」

  神不懂得付出，但他知道韓東昇給他自己的全部。這讓他心裡酸酸的、悶悶的，好像自己該做些什麼，卻又煩躁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韓東昇見他不生氣了，也跟著走進房裡，走近他，不能說霸道，他就是想抱他，自他身後摟著他。

  「你吧。我只要你。」

  江鳴安靜地往後偎向他，心頭還是酸悶酸悶的，事情好像可以更簡單點，像是他也付出相同的付出。

  「東昇。」

  「嗯。」

  「我也讓你恣意妄為？」

  神說的意思是他本就是神，任著韓東昇恣意妄為，神還是罩著他。可這句話在此刻成了催情劑，神沒搞清楚韓東昇怎麼理解前，衣服已經讓他脫了一大半，半推半扯的進入浴室，長繭的大手掌順著水流，修長的指頭也在他股間滑動，在仰頸喊東昇的名字時，伴隨他緊貼的硬挺，熱度隨著他強而有力的撞擊律動。

  翻雲覆雨後兩人裸身趴躺在軟綿綿白色的大床上，江鳴不再執著躺左邊還是右邊，現在長腿跨過韓東昇的身軀，全身貼在他身側，窩在他的臂彎底下昏昏欲睡。

  「東昇，我把我所有的合約都給你，好嗎？」

  「你留著。有藥廠權，黑市那些人對你會客氣幾分，就算以後沒有我在身邊，他們也會看在利益上對你讓步。」

  「你不需要嗎？」

  韓東昇望向他，擔心江鳴認為自己逞強：「我答應你，如果我需要，一定開口。」

  「……好。」

  江鳴這才安心地說他想睡了，額頭貼著他胸側的肌肉，緩過呼吸沉睡。韓東昇在他沉睡後起身聯繫韓二爺，壓低聲嗓，他和他借了一大筆錢。

  「……韓家和溫蒂合作是比較有利的，可是二爺，我想以個人的名義壟斷江鳴手上的……」

  電話那頭，二爺打斷了他，之後韓東昇沈重地說了句謝謝，扔掉手機後，他窩回床裡珍惜的摟過江鳴。

  黑市和商場不同，黑市裡沒有規矩，只認錢和權。江鳴將藥廠權送給他，他很想收下這份大禮，但黑道上，不會讓他們兩這麼玩的。買斷藥廠權的金流數額不管多少，道上的人都會認定他們兩個有交情，既然是如此，韓東昇就必須用誇張且壯觀的數字買斷，一是讓人無話可說，二是讓人無法出更高的價錢打亂了他的計畫。所以他和二爺借錢，想買斷江鳴的藥廠權，這麼一來，就算韓家和溫蒂合作，他還是能以韓東昇的名義為江鳴擋去不必要的麻煩。

  「吵……你和誰講話……」

  「二爺。你醒了？」

  「還想睡……」

  「江鳴，我和你買藥廠權吧？」

  「……嗯……都好……」

  「等你睡醒再說。睡吧。」

  也許是二爺答應了幫忙，韓東昇安下一顆心，摟著江鳴舒了口氣候安心睡下。

  ＊＊＊

  獵場上，大概只有韓東昇不驚訝，江鳴那一身好身手，他領教過，要說意外，大概就是會騎馬這件事。江鳴選了一匹赤色的馬，這匹馬像極了以前他的千里駒，不斷地在馬耳邊耳語，撫摸她的鬃毛。

  「你騎馬可以嗎？」

  「當然。我會騎馬。」

  韓東昇刮了鼻頭兩下，臉頰浮出淡淡的粉色：「不是。我是說昨天過後……騎馬沒事嗎？」

  眼神正經地瞟像他的臀部，江鳴怔愣後若無其事的嗯了一聲，而後莫名其妙的也跟著害羞。他和韓東昇好像變得比之前親暱，不是因為肉體的交纏，而是現在他只要想起韓東昇說的什麼只要你和恣意妄為，心臟就不受控制地亂跳。

  獵場上的的警鳴響起，皮耶斯家的人派出一位說明獵場規則，獵場裡放了一堆野兔、野鴨和野鹿，都是專門飼養獵殺用的，沒什麼規則，只要不傷到人，任君打獵，獵到的動物看是要吃還是要皮毛，皮耶斯家全權代為處理。

  又是一聲槍鳴，韓東昇緊跟著江鳴，兩人對打獵這種事沒什麼興趣，順著山林小徑騎馬騎了一段路，偷了半刻悠閒。

  「江鳴！」

  一聲扯馬繩的急剎，迪諾皮耶斯轉動馬繩順著馬身旋轉了一圈後跟在江鳴身邊。

  「沒想到你會騎馬。」

  「我會騎馬。」

  他都騎了幾千年了，耍跳馬舞、彎身撿刀射擊都行。

  「很令人驚艷！」

  「你一個人？」

  迪諾搖搖頭，大拇指指著後頭：「海格在後面。他不太會騎馬。」

  嘴角流露一抹傲氣，但還是刻意放慢速度，騎在江鳴後方一點卻又能和他聊天的距離。韓東昇瞄他一眼，打量了下，騎馬是身為貴族的驕傲，海格充其量是個生意人談不上什麼貴族，但他的交情和皮耶斯頗深，從以前到現在，不管到哪，這兩人總是湊在一塊。

  江鳴回頭望，還沒見到人，倒是先聽見馬蹄聲：「你和海格是好朋友？」

  「算吧？」

  連他自己也很疑惑，從小生長在充滿利益考量的世界裡，他沒有選擇朋友的權利，海格也是父母選給他的朋友，他是不吝嗇給海格利益，卻對他這次對江鳴的事的反應感到失望。

  「至少我這麼認為。」

  江鳴因為這句話多瞄了他兩眼，沒多說什麼話，他和迪諾皮耶斯本來就沒話好說，沒一會兒看見野兔，迪諾想都沒想的舉槍連開三槍，野兔還是跑了。

  「可惡。喂，我們三個來比賽？」

  韓東昇單手一攤說他都可以南老原創，江鳴沒什麼反應，就當是答應了。迪諾說規則簡單，先打到的就贏了。如果同時打到就比數量。才說完，江鳴就舉槍對準的天空。

  「你不會吧！要從樹葉之間打到那隻野鴨？」

  韓東昇抿唇隱藏他驕傲的笑容，他相信江鳴打得到：「迪諾，看來不用比了。」

  迪諾皮耶斯一臉不相信：「他如果沒打到，算我贏。」

  「沒問題。」

  江鳴在他們說完的那一霎那開槍射擊，連三發，白煙硝裊裊而上—

  三隻野鴨幾乎同時間墜落，速度之快，再次讓迪諾驚艷，刺激又令人興奮的射擊，迪諾跳下馬為江鳴拾起野鴨，江鳴也跟上他的腳步。

  「你輸了。」

  「認輸。這樣還不認輸！連三隻！哇哈哈！江鳴，你真是令人，啊！不知道該怎麼說！太好玩了！」

  紈絝子弟就是圖新鮮，迪諾第一次遇到一直讓他覺得新鮮的人，興奮得想再找些樂子和江鳴玩。

  「迪諾—」

  是海格的聲音，嘶啞的吶喊，，三人同時回頭，此時海格已經沒騎馬，上半身染血，在他面前倒下，又喊了一聲。

  「快逃！」

  而後，一陣槍響，森林一瞬間鳥獸其奔，一道道火光朝他們三人襲去。槍林彈雨之中，迪諾一個翻身壓倒江鳴，單手臂勾著他的頸將他護在身下，江鳴愣了下，沒想到他會救他。

  ＊＊＊南老原創＊＊＊

  南佬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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