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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6——夺锦之殇·5
作者:妙颂九方01      更新:2019-02-09 15:30      字数:6715
  30——无心行善

  徐锦辉是被他岳父黎懋勋亲自打电话叫回京的,黎志鸿怀的孩子最后还是没能留住,只能让‘孩子父亲’回来亲自签字做引产,不然就可能拖延成一尸两命的结局。翁婿二人以‘正在手术中’的理由,接连数次压了季家人的电话;门槛外前来做说和的说客,也明确了黎氏的态度,识相的就此止步。纵然不言爱惜羽毛,但季维仁这等‘顷之三遗矢’将为弃子的虎将,谁愿意拿自家前程与之陪绑。

  徐书记回京并非专为私事空手而来,同机返回的专案组副组长苏志恒,将随行带回四只大旅行箱直接送去了中央政法委。据说箱内装满了指控国字部门某主管干部涉嫌严重职务犯罪的证据材料。

  来自几个方面的指控对质记录全部直指季宏图,容不得抵赖狡辩。原乐康县警队队长孙定翮生前的工作备忘录,缜密连续记录奉市局直属领导郝增旗之命,围捕犯罪团伙格杀勿论。原市局新任副局长王远接手补漏后预备上报省厅的工作汇总。郝增旗与被称作‘老段’的杀手接洽,授意其负责‘收场洗地’的签押口供;且郝某为季宏图直属,此次被同机押解回京;‘老段’目前在逃。原专案组组长尤瓒意识到行动失利严重走形,自己可能成为替罪羊被封口做掉,用微型录音器的录音,记录自己受命前往南省,从事涂抹灭迹任务的全部始末。除此之外还有来自港籍人士的录像、书面证词,声明尤瓒曾经代表季宏图出面利诱,悬出百万港币花红,买通他们将开具名单上的人施行劫持或准确狙杀。

  ‘上层首长’数次开会研讨都吵作一团,各方面都不松口要求给个交代。交代什么、怎么交代?大家都心知肚明,季氏这盘臭棋根本没法交代,终极目标是后浪拍碎前浪,以局部损失博得整体阵营的翻盘性胜利,将季氏父子一举打压落马、以死谢天下才能解恨收手。

  季维仁明白他儿子季宏图这回是闯了塌天祸,单纯靠大出血式的赔钱,或是抬死人出来充当替罪羊,都已经于事难补;若想不被人连锅端,务必是策动各方喽啰迅速做出应激反应,或是分赃分流,或是分头潜水。

  短短几天内,仅京城区域内上佳地段的多处不动产,连同内部全套设备、利润、员工,快速过手转姓换了东家。再后面是内部人员梳理,那些平时为上办事邀功请赏讲条件的角色,就本着‘宁肯错杀绝不错漏’的原则,被纷纷剔除清理。

  充斥在徐锦辉脑海里,那个医用搪瓷盘血肉模糊的画面尚未褪色,市委秘书长曹希宝的电话就追过来,先是寒暄慰问再是报喜。晟康市委一直为开设驻京办难找地皮的事情头疼,如今竟陡生奇迹迎刃而解,在市区东向毗邻在建四环路,有一处四合院制式建筑,不仅建筑格式保存完整颇有文物价值,且内部装潢材质也极为规整。原所属单位奉上级命令已经改制撤编,该处建筑产权就被特批已经全数交由晟康市委使用。

  徐锦辉举着手机浑身直抖,他问曹希宝:你知不知道那样一栋修缮保存器具成套的四合院建筑,又是座临交通便利地段,总共货值几何?至少也是大八位数,能合上晟康市财政半年以上收入···收线后他扬手扇了自己一个耳光,那个火辣辣的感触提醒他,晟康驻京招商办公处的定址问题奇迹般解决,是用他孩子的命换来的。

  盛麒厚受林珏委派也赶来了北京,参加军转民企衔接吹风座谈会。散会后盛麒厚理所当然要联系谢蔚见面,谢蔚自然不能推辞,爽快应允将会面地点定在了雷金纳德酒店。

  盛副书记在酒店行政套房安置妥当,换了便服来到预定的淮扬菜餐厅。谢蔚借侯客的空挡时间正在与人言笑闲谈,闲谈对象也不是外人,是曾在南省省厅挂过职的顾寒江,与盛麒厚也有过工作接触。

  顾寒江主动上前握手问候,遵循‘微服在外谨行慎独’的惯例,随着谢蔚与盛麒厚序齿论岁兄弟相称。

  谢蔚对顾解释说,在南疆时蒙兄长多方照付,难得麒厚阿兄百忙中拨冗驾临,许他尽地主之谊···——盛麒厚忙含笑驳道:“小弟如此说,阿兄我可不领情哦。你挂职南疆一直是应名住在我家;可我到京你却不邀我入门作客,那就不能算你尽地主之谊了。”

  顾寒江故意摆出恍然醒神的笑容对谢蔚矫情起来:“若非麒厚仁兄提到,我还真不好意思说这个话题。你回京后,我俩来来往往遇见好几次,你一回也没邀请我呢。”——谢蔚往顾寒江臂上续拍一下笑嗔:“你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啊。不瞒二位说,我回京后一直借住在族兄家中,下处长期封门熄火冷落至极;就算我不怕被笑话家宅凌乱,硬请客人到家小坐,总也不好让亲友进门和我一起喝凉水坐冷板凳啊。且待我这次出差回来仔细洒扫,届时若寒江肯赏光,我定然扫榻以待。”

  顾寒江拱手畅笑着说岂敢岂敢,先对盛麒厚致歉说:巧遇兄台来京实在不胜欢喜。本该与谢兄一起向兄台敬杯接风酒,无奈公务在身不容搁置,这便告罪请辞。

  至谢蔚送出门时,顾寒江附耳关照说:此地甚为安静,尽可放心讲话。因该间定位是得董事长关照,酒店执行总经理会在服务生来送甜品时进来见礼;虽是客情过场,届时还烦请给与引荐。

  谢蔚推辞说他与盛只是私交会面小坐,若惊动太多人,实在令他不安。——顾寒江奸笑劝慰说:总经理就是思源公子,与你不是陌生。你在他的地盘上若还躲着不见,当心他给你下套儿使坏。再者祁家大公子是军旅世家,在太子党中有个‘金刚降魔杵’的诨号,你若有某类困扰,尽可以与之交流,听他拆解一二。

  餐饮齐备后,服务生带上房门出去。盛麒厚举起果茶被与谢蔚互敬一下,也不多做扭捏客气提筷就吃,抱怨说已经两天都没能坐下吃口踏实饭了。发给南疆省委领导来京汇报参会的通知并没有指明让谁来,盛与林商量后决定:林留下主持工作,盛来京述职,如此也能令林珏避开嫌疑危机。

  谢蔚用公用匙筷为盛麒厚布了菜,嗤笑说:“兄台此说倒似真有几分‘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凉意。但以小弟拙见,由阿兄来京确也多几分胜算,若换林兄亲走此一遭,难保不会突生变革,‘去难复还’。”

  盛麒厚吃了一箸菜,用餐巾挡住咀嚼的嘴略有含混道:“林珏也是这么说。之前发生在南省地界、甚或就在你我眼前的事情有多凶险,就不肖赘言。只说眼下情境,若是林珏亲身至此,哪怕一语不发,对季氏一系而观都是忌惮,更何况是小弟你从言辞分量。

  然而身在其位怎么可能缄口沉默?以旌忠帮为例的大批涉帮会性港资进驻内地,对其给予合理管控引导使用的工作及其相关收效,重要在于必须以合理公平的评价角度向中央汇报,听取指示指导。还有日前专案组稽查工作发生严重失误,副组长意外殒命郊野;这些事情都已经报送中纪委、政监委等监察部门,我们身为当事人不予主动抓紧澄清,从别人嘴里出来就可能被颠倒黑白。”

  谢蔚听到此,把嘴里咀嚼半晌的九制梅吐在骨碟里,啼笑皆非道:“阿兄这话听着好不诛心啊。小弟是诚意为你接风,你倒是抱着赴鸿门宴的心思来的···莫非在你心里,我会为一己前程枉顾良知甘心附逆,甚至···?”甚至踩着血亲尸骨上位···?

  盛麒厚伸手按住谢蔚防止他启动召唤遥控:“说你什么好啊!?我正是不拿你当外人才对你讲这么敏感的话题吗。商量来京人选是林珏就说过,以你我之间这层亲族渊源,定然能帮我起到[定风丹]作用。”

  谢蔚闻言稍怔转而便忍俊不禁。论门属林珏该算是从季氏门系出去的,他早就有与季氏肃清纠葛之念。如今委派盛麒厚出头赴会也真是剑走偏锋;只肖细致排查就能追溯到盛谢两家的渊源,季氏一系又岂会拖动盛麒厚归入自己营中,难道嫌自家内讧自杀的不够快吗?

  祁大少爷在自己做东的席面上刚玩过一场“大耍活人”,此刻心里正痛快得上蹿下跳的。一进包间门,就朝谢盛二人拱手分外热络‘告罪’:贵客驾临未能远迎,万望兄台恕罪。

  重新落座后,思源公子甫一开言,就把盛副书记惊着了,险险把茶洒在裤子上,他转头问谢蔚:“军企转民之事在你我都属于守秘级政务,怎么··祁少居然能这般大鸣大放的?”

  谢蔚的妥帖说辞尚未完成列队,祁思源的解说直白便足以令人喷饭:“麒厚兄听过关于‘保密纪律’的调侃吗?说是如同-老婆偷人即使搞得整条街人尽皆知,自家男人往往是最后知情并查实奸夫为谁。”——谢蔚被如此比喻臊得直捂脸:“祁大少爷,您给我留点儿正常自信成吗?说是话糙理不糙,也不要像你这般‘裸奔着冲出服务区’吧。”

  祁思源就爱看谢蔚满脸‘斯文表象碎成渣’的懊恼样儿,目的达到后就轻嗽一声把脸一抹,瞬间还了正经颜色:“那咱们都改成斯斯文文的说话。既然有谢兄托付关照,那我也不予做作分较是否交浅言深踩了痛脚忌讳,便据实以待知无不言。

  其实‘军企并转民营’并不象那群‘禄蠹’吵嚷成的危言耸听,只要把守住‘接转项目专业分级’、销售对象等等至关重要关卡,进行细致分流梳理,细分出来的项目经过重新研磨过渡期,并转融入社会经济企业,那么这些企业的前景依然如领袖思想所言的-广阔天地大有可为。

  再退一步讲,小弟我也是军旅出身,军字上赋予的深刻意义,我是深有其感的,军属类企业中从业人员的纪律、专业素质终归是有保证的,这批企业只要顺利融汇民营工业中间,就有望带动起当地民营企业发展开拓的基准素质。总之是利大于弊的事情,没必要闹得畏之如虎的。”

  盛麒厚交叠两手支颐认真听着,祁思源的解说貌似轻描淡写,却正是他连日急于寻求的一部分答案。谢蔚引荐时分明是点明了该公子爷的出身,与飞腾集团两位当家人的层级相较只在之上不处其下。若是草莽之言鼠目寸光当然是不屑理睬,但这些高层高干子弟口中的信息量及其份量都是相当压手的。

  言之最后时,祁思源随手拈来几样物事做举例,便于扼要分说;餐巾代表纺织类,金属羹匙代表机械器具类,最后捏着打火机晃一晃放在独处之位,欣然道:“打火机表示什么不言而喻,这类产业绝大几率是不可能并转为民属经济企业。接下来就是纺织类企业和机械类企业两大块儿,只要破题分化出针对于南省最为对口的专业项目,下面的文章该怎么写,从哪章哪段起承转合,就是写手的功力。文章写成究竟能得出华翰一篇,还是满纸荒唐狗屁不通,较量资本唯其是写手腹中的墨水和气势底蕴。下面的话就不用再赘言了吧。”

  祁大少仰头干了盛麒厚的敬酒便洒然而去。盛麒厚觉得有必要趁热打铁,及早去和同行的某位同僚碰面,于是宴请程序及时简化收尾。谢蔚交代典世勋开车去送盛麒厚及随行副手先行,折回单间招呼‘埋单’,却找不见单间服务生了。

  正左顾右望时,一个身着孔雀翎花纹织锦缎马甲的细高男生走过来,闪着亮眼睛兀然笑道:“谢叔叔?刚刚就看着眼熟,还真是您啊!您是需要添饮料或是换茶?”

  谢蔚稍愣随即就认出眼前小男生,正是当年那个由姥姥领着向他鞠躬拜谢相助之恩的男孩——蒋敬璋,遂也开颜笑叹道:“哦是小蒋同学,这才多久不见,你可拔高了好多,都长成大小伙子了!怎么你也在这个酒店工作?那我就不要找别人了,劳驾你帮我去结下账。”

  蒋敬璋颇为老练,请谢蔚移到沙发就座稍候,快速从收银台取来账夹摆放在茶几上,然后略躬身凑前询问:“收银台提示说您是公寓客人,让我向您请示是挂房账还是单结,若单结的话是现金还是信用卡?”——“先挂房账吧,刚刚司机被派去送客人,把手包拿走了。”

  小蒋听了笑得两眼弯弯,快步送还了账单,又帮谢蔚联系了前台客房接待,取了备用房卡开门回房。

  孰料刚进套房门,书桌上的座机电话就象有感知似的,豁然欢叫不停。谢蔚摘下听筒刚应一声,成林的声音简直就像通过电线直冲过来:小爹你刚才怎么一直不开手机?才回房间吗?那你今晚别离开那里,徐锦辉刚跟我喝完酒,这会儿很可能过去找你。我差点被他踹乱了阵脚,所以咱俩再会面前你先别答应他任何事情。典子说你后天是从单位启程,我让他把给你准备的衣服先送回家里,明天下午咱俩都回你那边··

  话说到一半时就响起了门铃声,谢蔚以为是徐锦辉来了,便匆匆应了成林的要求,挂断电话去开门。结果再出意料,门外来人却是小蒋和今晚中途离开的单间服务生。

  蒋敬璋先躬身致歉后解说,今晚包间账单中有一张‘提司机费’的账单是前台开出的,我帮您结账时原定单间服务员不在岗位而漏签,能否请再补一下挂账签字。

  谢蔚接过‘司机费’账单看了结账钱数,又习惯性的打量了两个服务生的表情姿态,一个坦然而立眼神澄澈对视,另一个状似垂首静默却明显目光游移。于是他讶异却安静地问:“司机费的意义我倒是明白,但是我没有授意过安排提司机费的项目,你们两位谁能给我个解释吗?”

  蒋敬璋被他问得也是一愣,立即转头看向身边的同事,质问他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这种事可以是小器不言,但也能放大到无底无边。——同事被说得也变了颜色,结结巴巴的解释说:包间开餐后,另设在包间外面零点餐桌的典先生临时交代加上司机费,由同桌就餐的另一位先生到前台提取。

  谢蔚闻言了然,适才他和盛麒厚在包间就餐的同时,典世勋确实是与盛的随行人员在楼面散座用餐。盛麒厚动念出行确属临时起意,安排典世勋代为送出去一段路是礼节性的举动,但全程跟从接送就有窥私之嫌,故典世勋临时安排司机费给两位贵客以备不时之需也属情理中事。想到此便道:“既然如此,让小蒋暂时留下,等我的司机回来一起解释清楚,届时我会签字让小蒋把账单带回去。如果两方面的叙述对不上,虽然不过几百块钱,这张单子依旧会交给你们主管经理来处置。”

  那个服务生见谢蔚沉下脸,也不敢再多言,抹着满脸冷汗走了。

  谢蔚示意小蒋落座,并倒了杯水给他,让他把‘司机费’的意义和后补签单背后可能藏有的‘蹊跷’如实解读给他听。

  ‘提司机费’的用意是宴请东道为了让受约请客人赴宴饮酒,而特意关照给客人出门打车的费用;同时照顾客人脸面,这个费用都是宴罢离席时,赴宴客人应东道主区分对象关照过的,直接到前台领取。反之若客人自备专车、司机,那么‘司机费’就算是东道方付给该司机的小费,多少是份客情儿。

  通常而言这项费用是在宴请总款项中一起结算,但是其中有很多漏洞可钻。若是已经东主授意,其随行人员私下动作多提司机费,就属于下属贪财做小账黑钱。且在这番账目往来缝隙中,难保没有胆大的服务生借客人账目漏洞之便,再吃过水面套钱入私囊的现象。

  到了这类层级就很容易演变成内外勾结涉财贪污、涉职务犯罪等危机性问题;尤其在酒店类用人单位对如是情形极其敏感,并采取零容忍姿态,经查实的涉案人轻则开除解聘,重则送交司法处置。

  听小蒋将事情表里分析得清晰明了、有板有眼,谢蔚很是欣慰的笑赞道:“今天这事我会亲自对你们主管经理说明,你随后可能要挨顿骂。能理解吗?”

  小蒋把一对亮眼忽闪了几下,很快了悟的点点头,两眼眯缝儿像只嗅到食物香气的小狐狸,颇有些莫名喜感:“明白,您是把我从事儿里摘出来。包间服务生中途脱岗,我临时遇见帮您结账属于应客人需求提供服务,多少还是犯好心眼的越界动作。但是陪着单间服务生到房间来补做签字,就肯定是我被同事‘绑着’、过分犯好心的举措。万一没有司机费这回事,刚才那人很可能还会拉我做垫背与他一起串供···结果么,如果有司机费的事,您签好字给前台对账,要有黑出的钱,无非分我几个当封口费;如果败露了,要么我和他一起滚蛋,要么我继续帮他串供。现在我留在您眼前,就不存在串供的可能了。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谢蔚听至此处不禁忍俊,抬手揉了揉小蒋的后脑:“你这小孩儿到有些见识和心计。那以后就记得,为人处世多存善念,但也不能把好心随便交付与人;托付对了当然是两好合一好,若错赋予豺狼就等于伸颈项于虎狼之口,自取灭亡。饶带你变成别人的盘中餐,还会骂你是蠢材。”

  两小时后蒋敬璋拿着签过字的账单交还前台,回头就遭到餐饮部经理一顿劈头盖脸的斥责。然而黄雀在后,部门经理骂完还没转回办公室,就被总经理祁思源一顿草娘日奶奶的臭卷,险些把餐饮部经理的上三辈儿祖宗给骂翻了。

  次日初晨谢蔚正在洗漱,典世勋过来转达,本酒店祁思源总经理来电话,特意安排了粤式早茶,请谢总移步过去小坐。沈赫筠得知谢蔚又要出差,准备了两套西装及领带袖扣等全套搭配服饰,托祁思源带来转交。

  祁思源招呼谢蔚赶快落座亲自为之斟茶:“沈董昨晚回来时已经入夜了,说你最近太忙就没打扰你,交代我把这两套衣服转交给你。据说你这次出国参加年会之后还要转到飞另一国家,还是多准备两套服装。”——谢蔚屈指代扣,谢了祁思源斟的茶,安然落座:“真是多谢筠哥有心,我就不推辞了。思源公子大可以关照我的司机下来取,今特意抽时间安排早餐,实在令我过意不去。”

  “冲咱俩的交情,一起吃顿早点算什么呀。来尝尝这里粤点厨师的手艺。”祁思源说着将一叠点心推到谢蔚手边。“昨晚我回来就知道了‘司机费’的事,为此还要多谢你点拨提醒,从今往后我会加大财务监管力度。姓蒋的小孩是我新收的徒弟,我这做师傅的也谢谢你仗义出手,帮小孩儿挡了一场祸。”

  谢蔚听罢这几句解说险些笑喷了:“你收徒弟?你敢说我都不敢信。”抓起餐巾擦擦嘴后回复正经继续道:“我是很偶然认识那个小男孩的,后来又认识了孩子的外婆。小孩的父亲很早就没了,主要跟着外婆长大;那是个伶俐仁义的好孩子,很懂也很敏感谁是真正对他好。思源公子若真有授业之心就多用些关爱心思,最好不要学得像你似的,横行霸道的。”

  “成吧,我就当你这话是夸我呢。”祁思源以茶代酒向谢蔚敬了一下奸笑着反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