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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6-夺锦之殇·14
作者:妙颂九方01      更新:2019-05-07 19:20      字数:7411
  34——虎狼环伺·长击短接·下

  新世纪首开研发批号新金属标的样品复评,不出意料地以未达基本及格线而宣告失败。

  傅啸东见英、谢表情漠然走出实验室,就关照说稍后有研讨会讨论将课题数据重新核对以便做课题复活,问谢蔚是否列席?——谢蔚递还白大褂,凉凉道:两次实操评审连起码及格线都不过的课题还有必要复活吗?我个人意见是不必在这种无谓项目上耽误时间和研究精力了,尽快清场善后尽快准备开始新课题。但我必须严肃警示,你们之间的数据传输交接渠道,安全性、纯洁度方面亟待审查梳理。听说英飏又换司机了,背景有把握吗?”

  英飏点头回答说:“是我亲自排查挑选的,小伙子很精明也很正直。而且我明确告诉让他留在数据范畴外,能最大限度的保证数据安全性,他依然做事非常踏实认真。”——谢蔚摘下一次性口罩丢进垃圾桶,不冷不热道:“既然是你自己选的就仔细管好,如果再因为基础低级性问题出纰漏,我首先找你说话。”

  沙成泗紧跑两步上前,谄笑着说已经准备好会议室座谈,另有两位监保部门领导已经在坐,请这边负责复评操作监督的领导移驾过去列会,谈谈相关想法。另外监保领导们也提出如果复评结果不理想,是否可以把分离数据送交老专家们做会审,看是否还有可调整余地···

  谢蔚扭头打量着老沙,随后对着在场三人怒极反笑问道:“起码的防磁防腐压强及格标准线都没过,你想让我在会上说什么?你刚接手代院长职务就宣布中断金属对抗检验项目,现在拿到这样一项完全无法考评应激指数的样品来报审,还要去拿给老专家们二次会诊,你想让老专家们说什么!?

  在升级为研究院标准后,每年从国家财政申请划拨课题经费已达到百万之数,现在拿出的检验数据指标不进反退,仅仅达到民用金属家具框架的水平,我请问你们三位,国家下派这上百万的课题费就是用来给家具制造行业做桌椅板凳框架的吗?”

  沙成泗见质问直接冲着他而来,连忙‘招架’道:“试验工作完全是由英飏一手负责,之后又有傅啸东参与其中··”——谢蔚于是沿着这个角度继续质询:“既如此,英飏、傅啸东你们两位从事这行业多年,请一起回答:高等金属研发的主旨数据构架意义何在?”

  英傅二人下意识垂手肃立异口同声道:“是课题标的所有数据集合编录,也是后期实际投产时要严格遵循参照的配比指标。”

  谢蔚勉强撑着攥手直立姿态,给出叱令道:“两位的回答还是很准确的。如果你们确定是严格按照数据指标操作,对于眼前复评检验结果又给不出另外解释;那请两位分别拿出你们汇总参数列表及底稿,来找我进行当面数据对照;我想最终总会找出一位责任人来说话的。在此事查清楚前,任何晋级国工委技术、参与军准标字技术研造行动一律告停!”

  英傅肃立应声后便快步去往办公室取材料,沙成泗生怕谢蔚还要找他说话,连忙嗫嚅着说先去关照会议室在座的领导,仓皇溜走。

  典世勋和姜越走上前递上厚外套,分别采取前驱加垫后的队式,陪着谢蔚上车离开研究院。行驶途中典世勋调侃说,跟在谢总身边也不是一天两天,从没见过像刚才那样锐利逼人的谢总,既光彩耀眼又尖利威猛。姜越恍如未闻一样依旧沉默着开车。

  谢蔚因空间温度骤暖骤冷而感不适,两手对搓着接话道:打个不触犯纪律的比方,比如居民家里现用的防盗门金属,其普遍的抗破坏阻隔力和抗高温隔绝效力,大致是五到十分钟。但是,你们觉得这种级别金属能直接用在武器制造吗?

  姜越显然是被这故意装傻的举例说上火了,终于开口搭话:“绝对不可能啊。我和典子都当过兵摸过枪,这上的道理也都懂。子弹出膛是有摩擦升温度的情形,换做机关枪的发射频率就更不用说,几百发子弹打出去,枪管烫得能燎一层皮,有的甚至可能变色。假如构件金属强度不达标,绝对就炸膛。听典子说他在部队时当过两年炮兵,更明白武器构件性能的重要性,开不得半点玩笑啊。枪管炸膛只是致近距离内的个例伤残死亡,炮管类装备若发生炸膛,那等于自己就把自己连锅端了··”

  到达金监中心大楼,姜越奉命原车返回去接英、傅二人。谢蔚由典世勋跟随由正门去往办公室。刚进大厅,顾寒江就从侯见区快步赶上来。典世勋接过谢蔚公文夹,与顾寒江身后的许淙都在各自主位身后斜向五步位置上立定,以肢体暗示圈出临时交谈空间,周遭过往人士便识相不再靠前。

  谢蔚小心避过顾寒江吊带的左臂,与之握手见礼:“这算是新装备?”——顾寒江歪下头笑答:“操练时动作使过劲儿,抻了下筋。我来是跟你核实个情形,你在金研院前身单位任职期间,下面勤杂人员里有个叫李惠民的人吗?”

  谢蔚愣神半晌先是噗嗤笑出来,继而揶揄道:“寒江公子思维跳跃的跨度也太大了,一见面就让我返回上世纪,你倒没追问回解放前。”——“事关重大,请务必协助回忆。”

  谢蔚一臂抱在胸前,垫着另一手捏揉着太阳穴,冥思半晌后沉吟道:“好像96年上半年,有同事在外联协作单位工作期间,身边有个实习生姓李;名字··我是真没有印象了。要不我打电话帮你问他一下?”

  顾寒江闻言用近乎鞠躬的动作表示:有请。说完就托臂而立但笑不语,显然是立等回复的意思。——谢蔚自然看得出来,便抬手做请:“这里不是说话场所,寒江公子若时间宽裕,是否有请道楼上办公室略坐。”顾大爷大方的抬手附和做请:恭敬不如从命,谢总先请。

  谢蔚用办公室座机拨通英飏手机细问后收线,对顾寒江说:“我的同事确定了,96年上半年带过一个实习生名叫李惠民,跟他去协作厂工作期间,违规操作险些酿成安全事故。当时处理意见是延长实习期审核,但后来又发生其他失误,应该是开除处理的。”说话间谢蔚接过顾寒江递过来的照片,是实习员工出入证、身份证的照片,看过几张后他点头认可道:“这确实是当时金属研究所的出入证和实习员工证。恕我直言,此人属早就离职的,就算他发生何种情形,也与如今的金研院没有瓜葛吧?”

  顾寒江收回照片交给许淙,遂又弯起微笑解答:“谢总尽可安心。李犯于去年底在缉毒追缴过程中拒捕被击毙,随后在其住处起获这些证件连同案宗一起送交上来,最后确定他当时用的假名字;故而结案过程中需要对存疑证物进行根源落实。”

  典世勋利索的送来两杯待客茶,许淙默然摆手作谢示意留与主位,然后率先抽身出门。典世勋递上一个文件夹,扼要汇报说是某研究所递交上来关于延长本单位高级工程师返聘期限的申报,请谢总给予审批。言罢也退步出门外,与许淙共同守候在走廊里。

  顾寒江瞥见墙壁上明显的禁烟标志,便将拿出手包的烟盒塞回又转手拿起茶杯,状似闲聊般随意道:“据不完全统计,去年金属制造单位录取的本科以上毕业生留存就职率不到20%,大多数人投向外企,有些是直接办出国留学,之后在当地就业定居。致使金研专业作为当前最紧缺人才的专业,同时却是流失缺口最大的门类。不知谢总对此有何见教?”

  谢蔚捏着水杯在顾寒江对面落座,面上的浅笑颇呈酸楚:“金研专业本就是清苦学术,出师期长、出成绩期间更难料定。要有非常强的记忆力甄别力;关键时候有些数据课题甚至要在短时间内整篇牢记于胸。可是你知道吗,中等城市的金研业工程师级技术人员,工资福利待遇仅仅等同于冶炼高炉中等技工的薪酬水准。

  谢某自问算是门中侥幸者,尚不敢自夸可以安贫乐道。试问作为导师面对莘莘学子终有所成,如何有底气眼见他们连糊口维生都困难,还要令之长期苦守专业从善向学。仅仅空喊几句,迈进新世纪依然要学习老一代科学家艰苦奋斗精神。但现实根本不是上下嘴唇一动那般轻巧。

  与家兄同时代的那批归国学者,都是眼看着祖国从苦难中踩着血泪跋涉出来的,他们是真正赤胆忠肝、誓与国家同呼吸共命运的人。记得幼年时常听家兄感叹说:尽人事听天命;如果我们连起码尽人力之事都没有做,又安敢问天?那群人心中毫不利己志士报国的情怀,如今还遗留下多少传播出多少,早已不堪设想。所以你说我能怎么看?只有四个字——无能为力。”

  [梦高官厚禄请往别处,求荣华富贵勿入斯门]。顾寒江凝神看过办公室墙上的对联,回头拨转开沉重话题说:这对联似曾相识。记得在原挂职单位领导书房里也见过同样文字,但字体截然不同。

  谢蔚抬手拢着嘴轻咳一声,道:“原文镌刻于黄埔军校大门口,出自革命先驱中山先生笔下,正文曰为——升官发财请往他处,贪生畏死勿入斯门。家兄生前在早期论文里将该文字略作调整成现在格式,引以为自勉之语。这一篇字是家兄生前亲笔,挂在实验室墙上的;至于后来再被多少手笔誊抄过就不得而知。”

  “久闻谢总博闻强识,实令在下生有相见恨晚之心。既然谢总回京了,想来日后肯定多的是交会机会,实际便宜的话,可以由思源下书约个烹茶、笔会的,他操办这类聚会的事最在行。”‘地主’欢声应和点头的动作还没停,顾寒江就从手包里摸出一叠照片,继续道:“有几样金属样片想请专家给做些大致界定··”

  谢蔚摆手拒收哂道:“这个做不得!若说世上真有异能高手可悬丝诊脉,都可姑妄信之;但仅凭照片就想给金属圈划范畴定性,简直是盲人摸象一样荒唐。谢某可不想落个招摇撞骗的恶名。”

  顾寒江从照片中拣出两张,继续追询:“我深知谢总最是严谨学术,这几张貌似成型的数据列表片段,请您帮忙甄别一下,这总行吧?”——谢蔚竖着指头假装愤懑抱怨:“你要是再给我挖坑,咱俩就此绝交!”但说归说他还是伸手接了那几张照片。

  凝神细看过几分钟后,谢蔚的神情因冷凝而整肃,寒着声音问顾寒江:“这似乎是某类超高合金强度钢的参数片段,此类高系数规格金属用于飞行器是上佳之选。你给我看这个是什么意图?”——顾寒江神色泰然道:“这是有关部门截获、未能交接成功的数据资料。我们同事中有化学专科的人,看出其中多处出现金属化学元素代码,但终究是门外汉不擅此道,所以才寻求真正的专家给把关。绝不存在任何不良意图。”

  “既如此我也姑妄言之。如果确定这份参数列项还没有泄露,那么该标的金属还有望继续进入道投产出品。反之就立即放弃把,原因就不必再多说了。”底细都被对手摸透了,就算造出实物来也是被人家吊打胖揍的份儿。

  傅啸东赶来办公室,脸上仍旧带着惊惶,顾不得礼数寒暄就直接道:“两边数据对比有多处误差··”言罢就把两份列表铺在办公桌上。

  谢蔚抓起放大镜正要细看,就被个满脸凶相半秃脑瓢的黑衣人闯进来,未及闭合的门扇外,来人随行的喽啰被许淙、典世勋和姜越联手隔挡在走廊里进退不得。

  季宏图没想到顾寒江在座,但既然迈进门就没道理空手而回;于是用下半张脸挤出些许笑纹,操着中州口音状似和蔼地与‘小顾’打招呼:“寒江少帅也在啊,恁就在旁边稍坐,我把公事办完,咱一起找背静地场儿喝两杯。”

  随后既不等顾寒江回音搭话,也不管此间主人正在公务,直接拎着自己手中纸页戳点着纸面的字迹,发问道:“谢蔚,恁给解释一下,主管领导结论这里另外写的‘殊属非是’是什么意思,恁是有意指责谁嘞?”——傅啸东长身直立隔在两人中间,冷冷回答:“报告里用中国字写得很明白,你看不懂吗。”

  季宏图把三角眼一瞪,嚣然骂道:“恁个黢孙不配插嘴!谢蔚恁不要怂包躲别人后头,是爷们儿就站过来说话!恁倒说说,老沙现任为代院长,临时接受民用金属研发就算乱政?还是说金研院就瞄准了只接军用金属研发项目?”

  谢蔚挥拳锤在办公桌上,两目灼灼直逼季宏图道:“若说是民不对官,傅啸东作为平头百姓自然是没资格和你讲话;但是论及专业工作领域,你同样没资格擅闯专业单位领导的办公处并在此叫嚣撒野。

  我明确正告你,金研院业务定性是分阶段性的,本阶段工作确定收官完成,当然可以适当接收民用金属开发项目。但现阶段项目级别标准就定性为高级别金属技术,就不允许掺杂采用民用金属评审标准。”

  季宏图狞笑着将手中纸页摔在桌案上,岔开五指支在体前:“照恁意思说,老沙身为代理行政职务,也不能有机会表达建议意见?”

  谢蔚用签字笔杆将纸页拨回到季宏图近前位置,字字定钉般回答:“不能,实验室内任何作业项目都有其严格程序标准、次序,只有专业人员才能察觉分辨其间巅毫差别。老沙是行政类工作人员,就算开口发言也说不到实质工作上,无非是希旨承颜拾人牙慧而已。”

  季宏图抓起纸张就朝谢蔚当面摔,被傅啸东抬手将纸页拂到地上,这下更着火了,指着谢蔚提高嗓音道:“早就看出恁俩连带英飏在内,一贯目无党委、目无领导监督,妄想一手遮天把控金研院,那又何必装模作样出席这场复评会;还假惺惺的请监管领导列席个啥咧?”

  谢蔚绕出办公位步步为营的走到季宏图眼前,目利如剑盯住眼前人:“本来请所谓的监管领导来列席专业技术复评就是多余的事。”——季宏图的眼角连着跳动几下,吐出舌尖舔舔两边嘴角:“终于原形毕露了哈,妄想抗命不从,一手垄断专业,莠言乱政,误国误军··”

  谢蔚低垂着手臂指指门口哄狗出门似的动作:“莠言乱政、误国误军?季氏居然把帽子工厂开到了二十一世纪,真是奇谈。恐怕是愈加其罪不成,枯肠词穷便行贼喊捉贼吧!”

  傅啸东再次插步护在谢蔚身侧:“金监中心是国家金属技术标准最高评定机构,也是金研院的直属上级,不容许居心莫测者信口雌黄罗织罪名。英飏在金研院时就对你说过:哪怕是第一时间拿到第一手数据,也不见得就能得到完全合格的铸件样品。可是沙成泗却在某些人激励唆使下,极力主张参考那些误差数据嫁接成所谓贵金属参数集合,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季宏图以为祭出惯用三板斧‘一吓二诈三动手’,即可一贯有效地把人唬晕套走,没想到他的排场并没有震住两个书生;气急之下就回手往腰间摸去。

  顾寒江瞬间闪移到他身后,单臂如刀般刺出,一绕一掀将季宏图制住向后连拖出十余步丢在座椅上,左手却已在瞬间摸走了季宏图的枪,接着枪交右手,手指一拨一撬弹匣又落在左掌中。遂即便听到顾大爷冷森森质问道:“宏图处长想当着我的面行动手打杀之举,未免太目中无人了吧!?依兄台说,若是我能容许你的枪响了,岂不是和古代两军对阵一般,未及立足就先被对手刺客斩将夺旗不战自败了!?如果你刚才的言行是意在言外,那咱们就分个‘钢刀是钢刀,兄弟是兄弟’,如何啊!”

  顾寒江最后一声低吼把季宏图镇住了,从来温文尔雅的寒江大爷竟然耍起青皮做派,着实让季宏图摸不着边儿,他猜不出顾大少是在变相抹稀泥,还是真被惹翻了。

  同样属‘太子党’范畴,季维仁是延安政治处文职干事出身;可总字大院包括顾镕在内的几位老爷子,要么是野战部队里真刀真枪拼出来的,要么是早年南方局里历练过的老地下党。随便哪位的经历都够写出百万字回忆录,他们膝前的子弟能是吃素的?!

  经之前南省核查治安事件连续挫败而受降职降级处理,季宏图眼前职级比顾寒江低很多;若再论技能技术,寒江公子更是文武场兼修、能唱也能打的角儿。就算这些都忽略不看也得看清眼前,季宏图的随从已被前后夹击卡在走廊里,其中隶属顾大公子的属下随着上司话音提高,已把主击枪口转向室内虚瞄上他的脑袋···当真动手他未必能抢到便宜。

  季宏图很快堆出插科打诨表情,象对玩伴小弟似的嗔责道:“咿,小江恁说的这是啥话呢,还认真啦~~~我这不就是在讲理呢吗,相争无好口,谁能保证说话语气合拍嘛;中,咱都冷静一下,有理说理呗。”

  顾寒江才不是两句软话就能哄过去的角色,满脸不屑道:“这套把戏就够哄幼儿园中班以下的孩子;道理是和讲理之人辩论的,既然你现在说想讲理,那就一一摆到桌面上。大秃兄进门既不问人家金监中心的公务,也不管顾寒江在此作甚,不仅把我隔在边座上,还要在我眼前动家伙事儿,所言所行都是‘见人下菜碟儿、先下手为强’,这算是哪家的道理!无论纪律部门还是在道上混的人,都明白‘踹营’的路数,说白了就是砸场子。你不怕被人指摘说当值僭越,我还担心不出今晚,许傅两位老总一起致电骂我‘将怂怂一窝’呢。

  金监中心主席级别待遇在中组部有明文档案可查,不容顾寒江信口雌黄,你也不能坐视不见。就算你国字口儿平时行权一贯敢号称‘见官大一级’,谢蔚的名字的确是同时写在国总两家监保名册里;但同时也在新颁行《中国科学家名录》里标名在册,当朝国相、军委副帅要找他说话,尚且要关照秘书先致电知会,何况你我今天未期来访,还能容得进门设座。可你进得门来非但没有以礼相待,居然还要明火执仗恃凶拿人,你想造反么!”

  定址在长安街西线某段位的ZG金属监察检验中心,虽然以‘中心’二字低调命名,却是货真价实统辖全国金属研发制造的国级直属单位;其主席主任行政级别对外称是正四级、享受待遇等同正三级,外走地方可享受正五或次四级标准,若下派地方挂职待遇标准按地方实际情况酌情列为地厅级、不低于地市级领导职位及待遇标准。这些细则若非与体制内人士熟络者的确是不敢妄言。

  季宏图被顾寒江最后丢出的‘反诈’术轰晕了,领着喽啰们落荒而去。谢蔚等人看着楼下卷土远去的车影,也都暗起长舒口气的感觉。

  顾寒江对谢蔚的感佩之情已拔高了一个层次,在那样暴怒震惊交接甚至生死瞬间的情势下,还能有那样坦然冷静斯文不乱的姿态,这不是寻常人头脑一热能撑得起来的;或许能用‘根骨血脉里既有基因’可以解释吧,此人生父曾是军旅名将。

  心间思绪奔腾并不耽误他赧颜关照:刚才临场发挥纯是效法诸葛亮行空城计,权宜之策暂时退敌。日后对季氏之流不可存‘秀才遇见兵’之心,徒耗唇舌讲理是万万要不得的迂腐,脱身为先克敌相辅,长击短接无不可为。

  座驾驶出金监中心后,顾寒江连着给几处重要岗位打了电话做铺垫补缝。刚才他承认使空城计绝非谦虚,若季宏图较真儿现场调询中组部相关条例的话,这颗‘烟雾弹’可能当场就被揭穿。金监中心主席之位自从‘开山’主席老爷子致休归乡就一直悬置;不见得是留给谁,可若说是留给谢蔚的也没人会质疑,毕竟他的资历经历、能力学历都明摆在那儿;即使这一届在任暂时没有提他,说不准下一届上台就把他点将上去。

  下届政常委架构雏形已逐渐出水,他们手里攥的重点任用名单中有相当比重的是尖端技能人士。对这类人士考察的方式不能再用惯例以点概面;说白了,能够让人看到貌似可以下手操控的因素都是小节问题。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真是圣贤也不会进到大首长的驾驭驱使范畴中。而妄图在小节上掀翻领导设定的培养对象,其实也都是自入彀中的出头呆鸟、俎上鱼肉。设一石数鸟之局,同时收物竞天择的功效,对怀藏天下指点江山者是百试不爽稳赢不失的挥洒。

  外客离开后傅啸东追加汇报,刚在金研院沙成泗的办公室,英飏就已经和季沙等人大吵了一架。结果因连日劳累加上情绪过于激动,英飏骤现心律失常,由其私人司机紧急送往医院,汇报数据核对的任务这才交由他来独自完成。

  谢蔚看着两份做过明确标注的报表,让傅啸东代转告英飏且就此安心住院修养;先由傅啸东把实验室及周边安保工作交负责起来,至于数据整合的工作,待英飏出院后在共同商讨对策手段。沙成泗既然极力想抢行政领导位子,就让他在那火炉口上先慢慢烤着,明天就安排财务监审的人员去核查金研院的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