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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她自己老覺得見不得人?
作者:子夜涼      更新:2014-05-03 11:55      字数:0


  做壞事逃過一劫,沒有得到想像中的懲罰,你會怎麼做?

  聰明的話應該要從此不提,裝作一切沒有發生過,可是就如我以前所說:「我,不夠聰明。」

  周先生買給我的那張台積電已經交到我手裡,這是第一次我除了要見周先生以外單獨跟姑姑出門,這是一家咖啡店,我眼前的桌上有一杯冰淇淋,不過姑姑點餐時叫它聖代,為什麼冰淇淋不叫冰淇淋要叫聖代呢?我知道理由絕不是我媽說的「愛搞怪」這麼簡單而已,可是我也不會輕易開口問姑姑,因為她說過「我不是你媽,也不是你的老師,沒那個義務回答你每個問題。」

  讓姑姑說話是要收錢的,每個男人,從姑姑家離開,都會留下錢或更貴重的東西。

  有好一陣子我沈迷於窺視姑姑的一切,不用上課的日子,我就會跑到姑姑家附近守著,從窗戶看她平常都在做什麼?

  我能做到這件事都要感謝陸立雄,他家就住在姑姑家的隔壁棟,他爸爸叫陸詠郎,穿著藍白脫鞋,咬著檳,穿著萬年不變的白汗衫,一件看不出來是黑還是灰的西裝褲,不過即使他爸是狼,也是有錢的狼,姑姑家這個社區是陸立雄爸爸出錢蓋的,他在這個社區裡有三棟房,而這個社區不過三十幾棟房。

  昨天從姑姑家裡離開的男人,跟大前天不是同一個,大前天那個當然也不是周先生,現在我己經小六了,周先生偶爾在姑姑不在時會擁著我的肩、我的腰,陸立雄的媽媽端水果出來時看見我在看姑姑那棟樓,她微笑著說:「那是個厲害的女人,就我看過進出那房子的男人就不止三個。」,陸立雄的媽媽永遠那樣淺淺的笑,陸立雄的媽媽不是生陸立雄的人,也不是陸立雄哥哥、弟弟、妹妹的媽媽,陸立雄家的四個小孩有四個媽媽,但沒一個是他們叫媽媽的這個女人生的。

  於是我會想,女人是不是不生孩子就不會變老變醜?不過想到高意真的媽媽這個答案又不成立了,高意真的媽媽也很漂亮。

  「不是有話想說?」,姑姑端起咖啡淺淺的啜一口,喝任何東西都不能滿於嘴內空間一半,姑姑曾這樣對我說過,她說:「嘴一塞滿,臉就會醜。」

  姑姑會這樣說就代表她的耐性已經快用盡,而現在最好的應對方法就是直說,「我叫周先生送我股票,你生氣嗎?」

  「我為什麼要生氣?」

  「周先生送我股票。」

  「周先生很特別嗎?那張股票很珍貴嗎?」

  那杯聖代變得不好吃了,平時我連吃杯小美冰淇淋都覺得好寶貴,可是眼前那杯有巧克力,有水果,有小餅干的聖代卻變無味,小學六年級的我實在弄不太清楚姑姑的話,姑姑是在說「周先生和那張股票沒有讓她生氣的價值嗎?」,還是「我根本沒有讓她生氣的能力?」,我真的弄不清楚,好入睡的我躺在床上已經兩個多小時,姑姑的一切在我腦內旋繞,壁隔的悶哼聲結束了,媽媽就要從壁隔回房間,我很想問她,高意真有任何疑問都可以問她媽媽,她說媽媽是她最好的朋友,我也好想問媽媽,結果我媽給我一巴掌。

  「你看什麼?」

  我看什麼?

  我看的當然是我媽,不然呢?

  就算你當從隔壁房裡回來,雖然你剛才從嘴裡哼出細細的聲音,但你還是我媽不是嗎?

  我想,不只是我,我姐,甚至小我一歲的妹妹都知道她每次去壁隔房都幹了些什麼,別人我不知道,但我真沒覺得有什麼啊,為什麼她自己老覺得見不得人?

  她和我爸不那樣,我們這幾個小孩子還從那裡來?

  好煩,還是睡好了。

作者有话说:

不棄,不坑 不保証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