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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作者:neleta      更新:2019-07-26 07:00      字数:5061
  俁國皇宮天授宮分為三個部分,呈倒“品”字形分佈。分別是位於宮前的文慶宮,也稱前宮。和位於宮后東西兩側的大興宮與鄲陽宮,又稱東內宮和西內宮。文慶宮是百官上朝、議事、以及六部和主事衙門所在地。大興宮是東宮、皇子所、冬夜堂所在地。冬夜堂就是皇子們讀書、習武的地方。鄲陽宮就是皇帝的後宮了。

  鄲陽宮內,皇帝所在的奉天殿與中宮皇后所在的厚德宮位於鄲陽宮正中。中宮的西側八宮,住著侍嫏;東側八宮,則住著妃嬪。後宮中,女子為妃嬪,嫏哥兒為侍嫏。妃嬪的品階從高到低分別是皇貴妃、貴妃、妃、嬪、貴人、常在、答應。侍嫏的品階從高到低分別是皇貴姰、貴姰、傛、伃(讀:于)、雅人、斗南、寶林。嬪和伃以上的妃嬪和侍嫏才有資格擁有一宮主宮之位。妃嬪和侍嫏以下的,只能隨居十六宮。

  皇貴妃和皇貴姰只能有一個。皇貴妃和皇貴姰的權利僅次於皇后,高於貴妃和貴姰。永安帝還沒有冊封皇貴妃(姰),目前宮裡除皇后之外,權勢最大的是嘉貴姰和惜貴妃。通常,若皇后不得聖心或因為某種原因無法履行皇后之責,皇帝又不能廢掉皇后時,就會冊封皇貴妃(姰),用以分化、轉移皇后的權利或架空皇后。

  妃嬪與侍嫏之間多有爭寵,兩邊又各自成一派。妃嬪不介入侍嫏之間的爭鬥,侍嫏不介入妃嬪之間的爭鬥,雙方如非必要,不互相往來。侍嫏雖是嫏哥兒,但外表仍是男子,這個規矩從某種意義來說也是避嫌。皇后可嫏哥兒可女子,但大多都是女子。女子生育率強,要確保嫡子有所出,皇后多為女子。先帝的宮妃和侍嫏所居的壽康宮位於奉天殿的西側,不在十六宮之列。

  嘉貴姰的華陽宮內,燕宣滿面愁容。聖上連著一個月不召他侍寢,更不踏進他的側宮。即便是來了華陽宮也不願意見他,燕宣已是多日未能好眠,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眼底的青色即便是蓋了厚粉都無法完全遮掩住。

  一盞茶前,永安帝剛剛離開華陽宮,燕宣就立刻帶著貼身寺人過來打聽了。燕宣住在華陽宮,就算是華陽宮的人,是嘉貴姰的人。燕宣對嘉貴姰是小心翼翼地伺候、討好,嘉貴姰也投桃報李,沒少在皇帝跟前說燕宣的好話。嘉貴姰出身顯赫,倒也不怕燕宣得寵會威脅到他的地位,相反能得到一個幫手總比得到一個敵人的強。

  “貴姰俍俍(讀:良),您,問過陛下了嗎?”

  燕宣揪著手裡的帕子,濃重的妝容也難掩他臉上的蒼白。這一個月,永安帝到嘉貴姰宮裡的次數倒是沒變,也有在華陽宮里過夜。嘉貴姰微微蹙眉,先是問:“燕宣,你仔細想想,你真的沒有做什麼惹惱陛下的事兒?”

  燕宣搖頭:“侍身回想了好多遍了,真的是想不出到底哪裡惹了陛下不悅。若說遷怒吧,侍身與慶雅人也不過是平素見面的時候說過幾句話,著實不熟。陛下最後一回走的時候,還好好的。”

  嘉貴姰長歎一聲:“陛下剛才來的時候,本宮問了。陛下什麼都沒說,還讓本宮不要多問。本宮見陛下是著實惱了你,這才又問你。”

  燕宣一聽都要哭了,聖上為什麼突然就惱了他?他真的什麼都沒做啊!嘉貴姰提示他:“你想想,陛下最後一次去你屋裏,你可有說錯什麼?”

  燕宣慌亂地搖頭:“就跟往常一樣。後宮不能干政,侍身也就說些宮裡的趣事兒,陛下當時還挺高興的。”

  “那……可是你家裡人?”

  “侍身也問過家父了,家父他也想不出。舅舅前些日子還得了陛下的褒獎。”

  “那你可是在太后面前失儀了?”

  燕宣還是搖頭:“今日侍身去給太后請安,太后還問侍身是怎麼回事。”宮裡沒有人敢對太后不敬、不孝,巴結討好都還來不及,誰敢有半點差池。

  嘉貴姰深思:“那就是得罪了哪位寵妃或寵侍?”可他自己就先搖頭了,“本宮雖與皇后、貴妃不和,但也不是一日兩日了。陛下斷不會因此為難你。你的性子本宮還是清楚的,不是恃寵而驕的人。陛下也不是會被旁人左右的,問題應當還是出在你身上。或者……你得罪了陛下身邊的哪個人?”

  燕宣欲哭無淚:“侍身不過是個小小的雅人,又如何敢得罪在陛下身邊伺候的。”一日不能入住主宮,一日就算不得真正的得寵。燕宣看得很清楚,所以即使宮裡上下都認為他得了聖寵,他也不敢大意。

  “這可不好說。”嘉貴姰提示:“你入宮后或許沒得罪,那你入宮前呢?入宮前你可有得罪過誰,如今那人成了陛下跟前的紅人?”

  燕宣努力回想,想來想去,他突然想到一件事,心裡咯噔一聲。緊接著,他就搖頭自語:“不可能啊……”都過去這麼久了。

  “什麼不可能?”

  燕宣咬了咬嘴,難以啟齒。嘉貴姰不悅地說:“想到什麼就說出來!”

  燕宣手裡的帕子都快被絞爛了。他不敢看嘉貴姰的眼睛,低下頭說:“侍身還是端嫏的時候,在西三院的花園裡遇到當時還是秀女的慧嬪娘娘。侍身不小心撞了慧嬪娘娘一下,慧嬪娘娘罰侍身跪省一個時辰。”

  “有這事兒?”嘉貴姰轉動手裡的紅瑪瑙佛珠,不解地說:“這都過去有三年了,慧嬪何以現在又來報復你?再者,她如今與你的處境一樣,顯然與她無關。可是你在陛下跟前重提此事了?”

  燕宣搖頭,眼神卻有些閃躲。嘉貴姰臉色一冷:“你還有什麼隱瞞的!”

  燕宣死死咬了下已經快出血的下嘴唇,儘管不願意,他還是不得不說:“當時……一位同時入宮的端嫏,為侍身出面,與慧嬪娘娘起了爭執。那人口才極好,慧嬪娘娘說不過他,侍身也就免遭了責罰。”

  嘉貴姰一聽立刻問:“那人是誰?”

  “他……他現在是,寶林。”

  “寶林?!”嘉貴姰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是秦寶林?”聖上前幾日召了秦寶林侍寢。

  哪知,燕宣卻是搖頭,羞於啟齒地說:“是……在西三院的,卓季,卓寶林。”

  “西三院?!卓季?!”

  嘉貴姰轉動佛珠的手停下,嚴厲了不少:“他為何會在西三院!皇后沒有給他分配側宮?”

  燕宣的頭,低低的,不說話。嘉貴姰眼睛微轉,就想到了其中的貓膩。他聲音冷了幾分:“你可有跟陛下說過此事?”

  燕宣的眼睛里有了淚,閃躲地微微搖了搖頭。燕宣的貼身寺人閔樂見不得主子受委屈,急忙開口:“貴姰俍俍,不是主子不肯說,是不敢說啊。慧嬪娘娘身後有淑妃娘娘,有皇后娘娘,主子那時候也只是個斗南,這要在陛下跟前說,一個鬧不好,陛下會認為主子恃寵而驕。主子也只能等到日後有機會,再跟陛下提起此事。”

  嘉貴姰的心思急轉。聖上突然冷落了慧嬪和燕宣,對淑妃和皇后也明顯冷落。這個卓季明明是寶林,卻無人得知,更是一直在西三院,其中的因由卻是間接、直接的都與這幾人有關。上一次選秀,他因身子不適沒有去,後來出了事他就也就更沒關注那些秀女端嫏了。這三年,他也沒有聽說過宮裡還有一位姓卓的寶林……嘉貴姰馬上對後側站著的貼身寺人昌安說:“你速去打探一下,一月前,陛下可有去過西三院。”

  “是。”

  昌安出去了,嘉貴姰再次轉動佛珠,問:“他一直都在西三院?”

  燕宣臉色煞白地點點頭,眼淚往下掉。嘉貴姰的眼底有了疏離:“這三年,你可有去看望過他?或者幫襯過他?”

  燕宣不敢搖頭,閔樂還要給主子說好話,被嘉貴姰一個凌厲的眼神逼了回去。一看燕宣的模樣,嘉貴姰就猜到了。他面色不愉地說:“他幫你免遭責罰,你得了聖寵卻轉身便忘了人家。他姓卓,那就該是那個卓家的人。以他的身份,即便不得寵,陛下也會給卓家幾分顏面,至少封他個雅人。可他卻因你得罪了慧嬪,被皇后娘娘囚于西三院。若陛下真是因為此事而冷落了你,也是你咎由自取,本宮也幫不了你。”

  燕宣猛地抬起頭,站起來就跪在了嘉貴姰的面前,痛哭流涕:“貴姰俍俍,侍身不是故意的,侍身,侍身是真的怕啊……這宮裡,誰敢得罪慧嬪娘娘和淑妃娘娘?侍身只是一個雅人,侍身,不敢啊……”

  嘉貴姰卻是伸手拂開了燕宣抓在他腿上的手,冷淡地說:“慧嬪身後有淑妃和皇后娘娘,那你怎麼就不記得,你身後還有本宮?還是你認為本宮無能,你出了事,本宮保不住你?”

  燕宣的身子一顫,彎下腰就開始磕頭,閔樂也跟著猛磕頭。嘉貴姰扭開了身,慢慢轉動手裡的佛珠,對燕宣的求饒置之不理。燕宣口口聲聲說是害怕慧嬪的靠山而不敢為卓寶林求情,就是赤裸裸地在打他的臉。在沒有皇貴妃(姰)的情況下,嘉貴姰與惜貴妃是宮中僅次於皇后的,真正意義上的“貴”主。永安帝還是皇太孫時,皇后是正妃,嘉貴姰是側嫏,惜貴妃是側妃。可要說在永安帝心裡的位置,嘉貴姰卻是最高的。他唯一不如皇后的也僅僅是他嫏哥兒的身份。更不要說,皇后至今沒有所出,惜貴妃的兒子早夭,嘉貴姰的兒子卻是永安帝正兒八經的皇長子。

  嘉貴姰的聖寵是燕宣、慧嬪、淑妃那些人根本不能比的。嘉貴姰的祖父是永安帝的老師,是當朝一品太師,嘉貴姰的父親是正三品通政使兼內閣學士,都是實權的官職。嘉貴姰更是永安帝的青梅竹馬。皇后是明宗皇帝欽點,惜貴妃是太后欽點,只有他,是得了永安帝的喜愛被封為側嫏。永安帝甫一登基就封他為貴姰。惜貴妃卻是永安帝平叛了三王之亂后在太后的勸說下才被提升為了貴妃。更別說嘉貴姰還生下了皇長子,地位更是無人能撼動。可燕宣卻說是因為怕了慧嬪身後的皇后才不敢說出這件事,這不是打嘉貴姰的臉又是什麼?

  燕宣對自己的救命恩人尚且如此絕情,那對自己呢?這人有朝一日若能一步登天,自己怕都要成為這人的眼中釘了。只這一件事,嘉貴姰就看透了燕宣的本性。嘉貴姰自嘲,他竟然也有看走眼的一天。

  “行了,別磕了。”

  燕宣停下磕頭,額頭上卻已經磕出了一個血窟窿。嘉貴姰視而不見,拿起茶碗抿了兩口茶,才說:“起來吧。”

  燕宣不敢起,嘉貴姰放下茶碗:“都愣著幹什麼?”

  嘉貴姰房裡的兩位寺人立刻上前強行拽起了燕宣,閔樂惶惶然地站起來。燕宣不敢再回去坐下,嘉貴姰也沒叫他坐下,只是安靜地喝茶。燕宣心裡七上八下的,祈禱千萬不要是因為卓季,聖上才冷落了他。

  “主子,奴婢打聽到了。”昌安急匆匆地回來,下意識地就要附耳。嘉貴姰抬手:“說吧。”

  昌安立刻明白了,主子就是要他直接說出來。昌安瞟了一眼面色惶惶的燕雅人,微彎下腰說:“主子,一月前的晚上,陛下確實去過西三院。”

  燕宣的眼睛絕望地瞪大,身子一晃就癱坐回了地上。閔樂嚇得不知所措,費力去扶主子。嘉貴姰皺眉問:“陛下與卓季見面了?”

  昌安搖搖頭:“奴婢只探到陛下確實去了西三院。還是奴婢問了西三院的管事。西三院只住了卓寶林主僕三人,那位管事當時并不在西三院,他也是事後才知陛下去過。”

  燕宣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嘉貴姰則是心生疑慮。即便陛下知道了西三院有一個素未謀面的寶林,也應該不至於有這麼大的氣性。慧嬪可是剛生了三皇子,一個雅人和一個生下皇子的妃嬪,陛下就是再生氣也會選後者。陛下若是覺得委屈了卓寶林,召他侍寢便是,或是直接封個雅人,又何必如此遷怒?

  “陛下那晚可有在西三院過夜?”

  “沒有。陛下進去了不到半個時辰就出來了。”

  永安帝那晚帶著的人除了貼身寺人外,就是御內侍衛。沒有人敢,或者說“能”從這些人的嘴裡問出永安帝不想人知道的事情。所以具體的情況,昌安也查不到。

  嘉貴姰緩緩吐了口氣,對燕宣說:“你先回去吧。若真是因為此事,你也只能先等陛下消氣了。”

  “貴姰俍俍,侍身知錯了……求您救救侍身,求您救救侍身……”燕宣跪走到嘉貴姰的面前,哭著求饒。

  嘉貴姰抬了下手:“陛下現在應該還在氣頭上。後宮的妃嬪、侍嫏都是陛下的,有一個卻被藏在西三院三年陛下都不知,陛下如何能不氣?你且等陛下氣消,到時你跟陛下認個錯,陛下該不會再計較。”話中卻沒有半點他會為燕宣說好話的意思。

  嘉貴姰擺擺手:“本宮乏了,你退下吧。”

  燕宣知道自己必須得走了。重重磕了三個頭,燕宣在閔樂的攙扶下,失魂落魄地走了。他走后,昌安憤怒地說:“主子,真看不出燕宣竟是如此忘恩負義之人!奴婢看,他哪裡是怕得罪慧嬪,他壓根是趁此除掉一個可能威脅掉他得寵的敵人!主子,這種人您可千萬不能留情!”

  嘉貴姰也沒想到自己也有被雁啄眼的時候,他沉吟道:“陛下如此遷怒,怕是沒那麼簡單。你還查到了什麼?”

  昌安這才說出全部:“奴婢從一位寺人的嘴裡問出,立膳堂的人與卓寶林極為相熟。陛下在去了西三院的第二日,張總管曾去過立膳堂,叫走了立膳堂的一位叫王保的管事。西三院那位管事的言語中也多是對卓寶林的維護。”

  “這麼說來,此人也不是全無心計?”嘉貴姰納悶了,“他既然能拉攏了西三院和立膳堂的管事,又如何會叫陛下三年都不知他的存在?”

  昌安搖搖頭:“這個,奴婢也不知緣由,奴婢也忘了問。”

  “不要查了。”嘉貴姰說:“陛下到現在都引而不發,定是有何後手。本宮也只當不知道。側宮的那位,勢必會把此事鬧大。”

  昌安:“主子的意思……”

  “看著吧,不要多久,西三院囚了一位寶林的事就會傳遍後宮。本宮又何必去做那惡人。”

  回到側宮的燕宣把因為他的慘狀而驚嚇萬分的宮人們全部趕了出去,只留下了閔樂。由著閔樂給自己上藥,燕宣的眼裡是陰狠。

  “一定是他!一定是他跟陛下說了什麼!”

  “主子,咱們現在該怎麼辦?”閔樂擔憂的說,“貴姰俍俍恐怕不會為主子您出頭了。”

  燕宣咬破了嘴唇,發狠地說:“把這件事透露給慧嬪知道!皇后和淑妃不會放過他的!”

  “奴婢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頸椎錯位,壓迫到神經,導致一直頭暈。去正骨針灸按摩,終於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