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臧】梦到内河（上）
作者：cyanide3490 更新：2019-07-31 23:42 字数：3620
刘寿云女士委托我们发廊发的文章，现在本人正在被雷曼董事长何仲平进行人身威胁
何仲平x臧沙展。BE重要角色死亡 重口
请配合张国荣先生的《梦到内河》食用更佳
附：bilibili有以本文为蓝本剪的视频，过两天放链接。
01
臧文濠是在碎尸案后面见到的何仲平，平记烧腊店老板，据说这起案子是中学教师怀疑这个老板和自己老婆通奸，遂怀恨在心把人给杀了。坐在审问事室里的何仲平一脸无辜，表示此事与他无关，只是那个女人喜欢对他动手动脚的，他已经多次声明过。
“我说了，出来揾食大家都不容易，阿sir放我走吧，我上有老下有小——”
“放他走吧。”臧文濠穿着豆绿灰的衬衫，皱巴巴的端着咖啡进来，“和他没什么关系，抓着问没有用，回去好好赚钱养你老妈。”臧文濠笑了笑，把那个疯狂的中学教师领进来，“你走吧，我继续就好了。”
小警员带着何仲平出去，那个时候何仲平才二十出头，接了自己家的烧腊店铺，每天兢兢业业的做事，偶尔被女人骚扰，唯唯诺诺的回话，做一个良好的香港市民，脚踏实地的养家。
何仲平看了一眼才二十多岁的臧文濠，已经开始长出了白头发。
之后臧文濠去了一次平记烧腊店，新地点在炳水街，离湾仔警局很近。有些小警员会点外卖上楼，臧文濠也见过几次何仲平，匆匆打个招呼就过去了，也没说过几句话。那天去平记还是破了个案子，组长亲自请大家吃夜宵，本来说好的打边炉最后却去了平记。
“只是很想吃而已。”那个女警员说，“他们家的鹅，是大陆来的。”
于是又跑到平记，何仲平帮他们拼了一张大桌子，拿一个老式铜锅做了个打边炉，里面是干干净净的白汤底，配上才从市场运过来的新鲜海产和何仲平自己做的卤水鹅。
“试试，我们家的鹅，大陆来的。”
02
揾食不易。
臧文濠后来也在晚上加班的时候习惯性点一份烧腊饭，何仲平为了答谢臧文濠，总是在里面多加一点叉烧或者多送一杯冻柠茶，说是熟客，不收钱的。
偶尔他也会下楼在隔壁买包万宝路，然后跟着何仲平在后厨外面抽烟，说最近香港发生了什么，食安局最近会不会来抽查他的店。
然后才知道，他家是潮汕来的，家中长子下面还有弟弟妹妹要读书，本来准备去雷曼上班的他放弃了这个机会接了家里的盘供自己弟妹念书。
“为什么要放弃呢？阿平，人要往高处走。”
何仲平笑了笑说现在弟弟已经高中了，如果他不想读书的话，快了快了。
臧文濠真的很喜欢何仲平，总是在楼脚下借火给他，或者多带一杯黑咖啡上楼，心善的人总是好运，他说他弟弟准备接盘平记，以后就是他送上楼了，叫各位多担待担待。
“去雷曼吗？”
“是的，先把阿强带上路，过一阵子再去雷曼。”他点燃万宝路，烟雾遮住臧文濠的眼睛，有些沙哑的声音勾勒他的未来。“希望以后臧sir以后还是能多多担待我们家阿强，入职那天我请你喝酒啊，给你做打边炉。”
臧文濠喝着他的维他豆奶，扒了口白米饭。认认真真的听何仲平说话。
“这些日子以来还是多谢臧sir帮忙，不然现在我还在坐监，阿强估计现在也只能在九龙打工。”
“小事，只是日后希望你能请我吃卤水鹅就行，有没有什么秘方?我觉得我家的猫可以吃，少放点盐应该还是可以的。”何仲平熟练的帮臧文濠捻走嘴边的饭粒，说这个秘方只传女不传男，只有做老板娘才可以知道，每次他上大陆抓香料都是他妈亲手操办的，他也不大清楚其中的门门道道。
“阿平，你又骗人啦。”
“臧sir，大家揾食不易，祖传的秘方，我还是真不清楚，她说我娶了老婆再告诉我啦，到时候我再讲怎么样。”
于是又添了一碗白饭，一直聊到凌晨。
何仲平。彼时他已经三十岁，何仲平才二十三四。他准备终身未婚，何仲平前途光明。
总归这个世界都是属于年轻人的。臧文濠撑了个懒腰，睡了一觉第二天又去上班，中午晚上都在平记解决，最后大晚上回家拿着何仲平特意做的鱼喂猫。他决定死心这辈子不结婚，一半是何仲平，一半是他自卑。
他自卑不敢看未来耀眼的何仲平，他不敢和何仲平说爱这个字。
太轻薄。他怕羞辱。藏着掖着浑浑噩噩为工作奉献一辈子，夜里梦里都是何仲平抱着他在镜子前做着羞耻的事情，他的脚趾蜷缩，双腿夹住何仲平的腰，泪眼朦胧说着不要。
03
每晚他的梦里都有何仲平，细细的磨过他身后的敏感处，一次又一次的将他带向高潮。导致他不敢正眼看何仲平，将衣领越扣越严实，开始吃起垃圾食品饱腹。
他不敢。梦境反映的是他真实的欲望，他渴望何仲平。他渴望那种感觉，像是十七八岁的毛头小伙子，为了杂志里的某位性感女明星而湿透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冲动的在梦里臆想。
可是他今年三十岁，何仲平二十三四而已。臧文濠点燃万宝路，结果刚吸两口就把自己给呛到。放弃了一切大胆的想法，选择最稳妥的方式结束这段单相思。
算了。臧文濠想，每天晚上加班加点，错开何仲平关门打烊的时间，等到他快三十一的时候，这种躲躲藏藏终于以何仲平被雷曼录取上班而终结。何仲平也如约请他打边炉，依旧是清汤配海产，加上平记卤水鹅。
“明天就要去上班了，阿平，你要努力，我帮你照顾阿强。”臧文濠拿着酒杯，和何仲平碰杯，“我们阿平一定是升职加薪最快的——”
“多谢臧sir。”他回敬臧文濠，啤酒被他一饮而尽。“我会的，今晚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臧文濠笑着和何仲平讲话，店里的HiFi放着张学友的歌，“忘记你/但仍然想起/越想起/更加难入寐。”臧文濠笑着换了首歌，他希望今晚可以睡得踏实一点，而不是靠张学友戳破他的心事彻夜难眠到天明。
从此他走他的阳光大道，他过他的独木桥。
第二天醒来臧文濠是在何仲平家里，只剩下一条内裤还在身上穿着遮羞。桌上留着字条和热气腾腾的粥叫他喝完。臧文濠穿好衣服，抽出衬衫里软趴趴的烟盒，点燃后将纸片烧毁，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何仲平家。
臧文濠吸了口气，终于好了。
04
就这样过了十多年，臧文濠四十七岁，未婚。他从来不会问阿强何仲平如何如何，生活恢复三点一线的正常规律，升迁加薪搬家，离湾仔越来越远。臧文濠再也没有遇到会做打边炉配卤水鹅，每次吃叉烧饭都选最精的那块肉浇上秘制卤水不加桂花梅子酱，上楼顺带买烟顺带送冻柠茶的老板了。
“这次这个case上头很重视，他希望我们最好在一个月之内给出报告，臧文濠，我希望这次你可以加入我们组。”上司告诉他，希望这次跨国走私案能有来自重案组的支持。
“我尽量。”臧文濠说，结果事后他们国际刑警干脆把办公室搬到重案组来，每个人桌上都是一沓沓的资料。要 写的报告数不胜数。
熬完几天夜后，臧文濠找到了突破口。
“鑫叔，卖古董的。”臧文濠换了一身行头，跑去见道上大名鼎鼎的鑫叔，除开买古董以外，他还做一些不可告人的业务，要到凌晨三点到炳水街才开摊卖货。
“想要点什么?面粉?还是什么大路货?”
臧文濠盯着鱼缸里的金鱼，电视机里正在放着只有师奶才会看的大型TVB苦情电视连续剧，男主欺骗了女主，而女主翻过来质问男主。想了一会。
“我想看点新奇的，你这里有什么。”
鑫叔笑着将人引入里间，先给臧文濠看一面全是广口瓶的展示墙，广口瓶里泡着大小不一的粉色团子，走近一看发现是些还未发育好就被自己父母放弃生存机会的婴儿。
“刚刚流产完的时候，他们都还是好小一只，手脚还会动……然后医生就会把他们冲进马桶，或者被卖出去当做中药，很补的。”
“或者你还想看点别的?我们这里应有尽有，假护照?假钞?还是——”
“这一个多少钱。”臧文濠直接开问，别的他不太想知道，放弃生命后又被辗转售卖出去不知道干什么——
“好眼光，我们这里的东西，都是大陆来的。”
臧文濠想起了何仲平，他也喜欢这样说话，喜欢夸自己的货是大陆来的。
05
臧文濠花了不少价钱，买到了一个玻璃瓶，里面瘦瘦小小的粉色团子让他心疼。他很用心的将它摆在猫一般上不去的地方，面向阳光，像是这样就能替不知名的人赎罪一般。随后他打了一份报告，说他想去做卧底。
上头答应了他，但是他的上司把臧文濠当成宝贝，拒绝了上面等他回来一人升一级的决定。
“阿展，去了有可能回不来，你说你还没找女朋友还没有结婚生子没有享受过几天好假怎么就可以去做什么卧底，卧底很危险的，你还有大把人生——”
“阿sir，是我自己要去的，没事的，我会回来的。”他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想要潇洒离开。当他在十七八岁的年纪时，他喜欢的是男人，他与社会主流格格不入，进警校还是看的家里的想法，家里说你小时候不是喜欢看什么警匪片吗？做警察也还是很不错的。从此以后家人在他的生活中逐渐缺失，未来所有决定都是他一个人的。
于是臧文濠花了大价钱进入鑫叔的交易圈，同他搞好关系，知道他们这个走私集团，除开做些走私非法入境的货以外，军火drug假钞一个不落，铺面开的比三合会还齐。
像他这种刚入行的小玩家，只能跟着鑫叔混，鑫叔手里有什么他想要的他就拿钱买，然后再胡侃中间收集信息。
例如他们上头有个董事长，货真价实。在泰国有个断臂的四仔专门提供白粉。 一个在加拿大印刷假钞，还有一个在澳大利亚做些“小本生意”。
“不值钱的。”鑫叔将店里的老式钟拿下来擦，“如果你感兴趣，我们可以告诉你去，就说你是鑫叔介绍的，他会把货拿出来的。”
随后臧文濠花了点时间，自己买了机票去澳大利亚。当时是五月份，澳大利亚的冬季，他在悉尼穿着棉袄，头一次感受到了南半球的马桶冲水是朝着顺时针旋转的。
“欢迎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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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文濠是在碎尸案后面见到的何仲平，平记烧腊店老板，据说这起案子是中学教师怀疑这个老板和自己老婆通奸，遂怀恨在心把人给杀了。坐在审问事室里的何仲平一脸无辜，表示此事与他无关，只是那个女人喜欢对他动手动脚的，他已经多次声明过。
“我说了，出来揾食大家都不容易，阿sir放我走吧，我上有老下有小——”
“放他走吧。”臧文濠穿着豆绿灰的衬衫，皱巴巴的端着咖啡进来，“和他没什么关系，抓着问没有用，回去好好赚钱养你老妈。”臧文濠笑了笑，把那个疯狂的中学教师领进来，“你走吧，我继续就好了。”
小警员带着何仲平出去，那个时候何仲平才二十出头，接了自己家的烧腊店铺，每天兢兢业业的做事，偶尔被女人骚扰，唯唯诺诺的回话，做一个良好的香港市民，脚踏实地的养家。
何仲平看了一眼才二十多岁的臧文濠，已经开始长出了白头发。
之后臧文濠去了一次平记烧腊店，新地点在炳水街，离湾仔警局很近。有些小警员会点外卖上楼，臧文濠也见过几次何仲平，匆匆打个招呼就过去了，也没说过几句话。那天去平记还是破了个案子，组长亲自请大家吃夜宵，本来说好的打边炉最后却去了平记。
“只是很想吃而已。”那个女警员说，“他们家的鹅，是大陆来的。”
于是又跑到平记，何仲平帮他们拼了一张大桌子，拿一个老式铜锅做了个打边炉，里面是干干净净的白汤底，配上才从市场运过来的新鲜海产和何仲平自己做的卤水鹅。
“试试，我们家的鹅，大陆来的。”
02
揾食不易。
臧文濠后来也在晚上加班的时候习惯性点一份烧腊饭，何仲平为了答谢臧文濠，总是在里面多加一点叉烧或者多送一杯冻柠茶，说是熟客，不收钱的。
偶尔他也会下楼在隔壁买包万宝路，然后跟着何仲平在后厨外面抽烟，说最近香港发生了什么，食安局最近会不会来抽查他的店。
然后才知道，他家是潮汕来的，家中长子下面还有弟弟妹妹要读书，本来准备去雷曼上班的他放弃了这个机会接了家里的盘供自己弟妹念书。
“为什么要放弃呢？阿平，人要往高处走。”
何仲平笑了笑说现在弟弟已经高中了，如果他不想读书的话，快了快了。
臧文濠真的很喜欢何仲平，总是在楼脚下借火给他，或者多带一杯黑咖啡上楼，心善的人总是好运，他说他弟弟准备接盘平记，以后就是他送上楼了，叫各位多担待担待。
“去雷曼吗？”
“是的，先把阿强带上路，过一阵子再去雷曼。”他点燃万宝路，烟雾遮住臧文濠的眼睛，有些沙哑的声音勾勒他的未来。“希望以后臧sir以后还是能多多担待我们家阿强，入职那天我请你喝酒啊，给你做打边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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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卑不敢看未来耀眼的何仲平，他不敢和何仲平说爱这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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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他的梦里都有何仲平，细细的磨过他身后的敏感处，一次又一次的将他带向高潮。导致他不敢正眼看何仲平，将衣领越扣越严实，开始吃起垃圾食品饱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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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过了十多年，臧文濠四十七岁，未婚。他从来不会问阿强何仲平如何如何，生活恢复三点一线的正常规律，升迁加薪搬家，离湾仔越来越远。臧文濠再也没有遇到会做打边炉配卤水鹅，每次吃叉烧饭都选最精的那块肉浇上秘制卤水不加桂花梅子酱，上楼顺带买烟顺带送冻柠茶的老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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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文濠盯着鱼缸里的金鱼，电视机里正在放着只有师奶才会看的大型TVB苦情电视连续剧，男主欺骗了女主，而女主翻过来质问男主。想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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鑫叔笑着将人引入里间，先给臧文濠看一面全是广口瓶的展示墙，广口瓶里泡着大小不一的粉色团子，走近一看发现是些还未发育好就被自己父母放弃生存机会的婴儿。
“刚刚流产完的时候，他们都还是好小一只，手脚还会动……然后医生就会把他们冲进马桶，或者被卖出去当做中药，很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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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文濠想起了何仲平，他也喜欢这样说话，喜欢夸自己的货是大陆来的。
05
臧文濠花了不少价钱，买到了一个玻璃瓶，里面瘦瘦小小的粉色团子让他心疼。他很用心的将它摆在猫一般上不去的地方，面向阳光，像是这样就能替不知名的人赎罪一般。随后他打了一份报告，说他想去做卧底。
上头答应了他，但是他的上司把臧文濠当成宝贝，拒绝了上面等他回来一人升一级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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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值钱的。”鑫叔将店里的老式钟拿下来擦，“如果你感兴趣，我们可以告诉你去，就说你是鑫叔介绍的，他会把货拿出来的。”
随后臧文濠花了点时间，自己买了机票去澳大利亚。当时是五月份，澳大利亚的冬季，他在悉尼穿着棉袄，头一次感受到了南半球的马桶冲水是朝着顺时针旋转的。
“欢迎光临。”
作者有话说：
重新修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