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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声泣血
作者:握瑾怀瑜uu      更新:2019-07-31 20:12      字数:4485
  深秋时节,正午的时候还算好,一旦太阳落了山,山沟里头的寒气就见缝插针地往外钻。可赵云澜就纳闷儿了,今儿个咋这么热,身上跟烧柴火似的,一路从小腹烧上来,烧得心头躁动又难耐。他伸手脱了身上的汗衫,又烦躁地踢掉此时穿在身上像滚热的铁皮黏着似的长裤。热,还是好热。屋子里的空气都像被烘烤过,身下的性器早早地抬起了头,被内裤的布料磨得生疼。赵云澜迷迷糊糊走到炕前,掀开被子一瞅,只见炕上躺了白面皮儿的后生,蜷缩在里侧。

  沈巍早就听见了声响,赵云澜的呓语,脱衣服窸窸窣窣的声响,走过来步子踩在地面发出的哒哒声,都像一道催命符直击他脆弱的神经。

  赵云澜想起来,哦,这是他娘给他娶的媳妇儿,要跟他生娃娃来着。这个媳妇儿比他在村子里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好看,皮儿白得像娘过年才会蒸的白面馒头。好像说好看还不能完全形容,他没啥文化,反反复复想来想去脑子里也就只蹦出这么个词儿。

  被沈巍白皙的胴体一刺激,赵云澜下面那根玩意儿翘得更高了,兴奋地往外吐着淫液。身体的本能驱使他摸上沈巍修长的大腿,力道也不控制,长满老茧的大掌将肌肤磋磨成林子里红石榴的颜色,由深到浅,一层层晕染开来。

  沈巍在赵云澜碰到他的一瞬间,身体和神经的每一处就完全紧绷起来,他的一只手被手铐铐在炕头,动弹不得。他性子沉稳冷清,自懂事以来与人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更别提和人有过什么肌肤之亲了。

  赵云澜扯开身上最后一丝布料,欺身上来,他人生的二十六年里,虽说没真正和谁上过床,可村子里野合的事儿也见得多了。

  兴许是沈巍的肌肤让他联想到了白面馒头,伏下身子一口啃上沈巍圆润的肩头,坚硬的牙齿在上面留下一个泛着青紫的齿痕。

  当赵云澜伸手掰开他双腿的时候,沈巍开始大力挣扎,拼命想要合拢双腿挤开作恶的大掌,没被拷起的手臂疯狂地捶打着赵云澜的胸口,他不想被糟蹋,不想在这种地方怀上孩子被毁掉一生,不想被一个不认识的山里男人玷污了二十年来的清白。沈巍宁愿这是一场梦,梦醒了,他还好好地待在父母身边。

  赵云澜本就不得入口,因着沈巍的不配合和挣扎,现下更是无法疏解欲望,心火燎得他快要像灶里受潮后的木柴被点燃,冒着呛人的烟气。山里的汉子常年垦荒种地,身上都是一块块分明的腱子肉,蕴藏着自然赋予的力量,哪里是沈巍这种生活在象牙塔里的白面书生能比的,力量的悬殊让沈巍很快就被赵云澜用蛮力制服。 

  药效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尽心尽力地为下药的人服务。赵云澜扣住沈巍的腕子压在褥子上,膝盖粗鲁地分开沈巍的双腿,沈巍像是被锁链牢牢捆绑住的祭品,绝望地等待着接下来残忍的屠戮。

  凄厉的呼喊从沈巍喉咙里迸发出来,在入夜后幽静得只有虫鸣声的山里炸开,是最萧瑟的风刮过耳边,最寒冷的冰层刺破腥甜,最粗糙的石砾滚落山崖。若是此刻有人路过,定是会不自觉打个哆嗦,再快步离开。

  要有多不堪?

  要有多不甘?

  才会声声泣血

  在赵云澜进入的时候,沈巍忽然就不出声了,侧过头,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门口,眼里最后一丝光亮也被秋风残忍地吹灭了,暗沉沉的失了生气。身后的男人卡着他的腰快速地耸动着,前几日他的腰就伤了,现在被手掌卡着,还要承受身后暴力的冲撞,疼得像被斩断一般。穴口早就被撑裂了,赵云澜的性器进出间带起鲜红的血丝,内里的嫩肉翻卷出来,最脆弱的地方被糟蹋得不成样子。

  沈巍也不喊痛,这是一场于他没有任何快感的性事,一场纯粹的单方面欲望发泄,一场野兽般的凌虐蚕食。沈巍像个破败的布娃娃,身上的鞭痕还没收口子,蹭在褥子上又是点点血色。

  待一切都归于平静,沈巍没合眼,翻过身来,盯着房梁上蹿过的硕鼠。老鼠过街,人人喊打,它们穿梭在恶臭横生,残害遍布的臭水沟里,肮脏腥臭的皮毛泛着灰黑的色泽,见不得光的东西。可沈巍现在忽然有些羡慕这群臭名昭著的老鼠,至少它们是自由的,它们的一生都属于自己。

  第二天赵云澜醒来的时候,发现炕上多了个人。记忆开始回笼,昨天晚上……娘说媳妇儿……生娃娃……然后,热……是娘递给他的水里……。媳妇儿,对了,媳妇儿,赵云澜撑起身子去看沈巍,只一眼他就慌了。沈巍阖着眸子,一身的斑驳残破,被铐住的手腕已经完全磨破了,金属在昨夜的剧烈挣扎下变形扭曲,嵌进皮肉里。身上交错鞭痕中间裂开的血红口子里还有新长出的粉红色肉芽,边缘是瘀血的暗紫色,每一道都微微肿起,昭示着主人曾受过怎样的暴行。

  赵云澜悔得肠子都青了,自己怎么把媳妇儿折腾成这样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枯黄色的蚱蜢在草丛里垂死蹦哒,享受着最后几日的时光。沈巍还没醒,赵云澜套上裤子出去打了盆水来给他擦身子。赵老太太瞅着宝贝儿子打着个赤膊就出来了,吓得赶紧回屋拿了件衣服给他披上,可平日里最听话的赵云澜却不干了,把衣服往老太太手里一塞:

  “娘,你昨天给俺吃啥了?俺媳妇儿……可折腾坏了,唉,不跟你说,俺去打水。”

  老太太不是没听见昨儿晚上沈巍叫的那俩嗓子,嘿,王家那娃娃给的玩意儿还真管用,给她家澜子讨了个媳妇儿,要是能瞅见孙子出世,她就是死了这辈子也不亏了。

  好在赵云澜愣是愣了点,基本常识他娘还是没少教他,知道井里头的水不干净,摇上来两桶烧开了才给屋子里的人端过去,不然,沈巍非得伤口感染不可。家里还有上次赶集从镇子上带回来的云南白药,赵云澜也不懂啥消炎药抗生素,平时他磕着碰着哪儿了,他娘就给他使这个。

  白色的巾子浸着热水敷上沈巍身上的斑驳,将血痂捂化了再一点点擦拭干净,赵云澜没敢用力,村里的人都说他一身蛮力,他怕弄疼媳妇儿,他媳妇儿多娇嫩的人啊,那白皮儿,稍微用点力气就红一片,哪像他皮糙肉厚地,抗打又耐摔。处理完沈巍一身的伤,饶是赵云澜深秋时节打着个赤膊也出了一层薄汗。取下变形的手铐,赵云澜才看清血肉模糊的创口,金属与肉体的碰撞,吃亏的自然是后者,多次的摩擦和挤压使创口极为破碎和不平整,赵云澜再收着力,巾子触上创口的那一刻,沈巍还是被疼醒了。身上没有一丝力气,后腰像是被来来回回地碾过,脊椎骨尖利地投诉着他这个主人的失职。

  沈巍睁开酸涩肿胀的眼睛,就看见一个光着上身的男人坐在炕边上拿毛巾擦他手腕上的血迹,末了还轻轻朝伤口吹了吹,温热的气体悠悠喷洒在皮肤上,带起温和的湿润。赵云澜将染红了的巾子丢进搪瓷脸盆里,热水瞬间就被染红,水里的血雾漫上来,一团团像升起的蘑菇云。

  赵云澜回过头,发现沈巍半睁着眼睛打量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讪讪道:“那个……媳妇儿啊,俺……俺对不住你,昨晚上是俺娘给俺吃了不知道啥玩意儿,俺真的不是故意的,媳妇儿你……你别气。”

  他不说还好,他一提,沈巍瞬间就知道了他就是昨天晚上那个狂躁粗鲁如野兽的施暴者,那个夺去了他清白之身的男人。身体的记忆是持久的、鲜活的,面对赵云澜,沈巍瞬间就白了脸色,抬起手臂遮住眼睛,全身止不住地发颤。巨大的恐惧让他像条在岸上扑腾的濒死的鱼,手腕一动,就有渗出血来滴在褥子上。沈巍疯狂地想要拿起身边任何一样东西向身前这个男人砸去,可一连数日的极致疼痛告诉他,在这里只有顺从,才能得以喘息两口。

  赵云澜一看沈巍这反应,立马就急三火四的了,又不敢碰他手腕,只得轻揽上沈巍肩头:“媳妇儿……”

  沈巍更僵了,这样的触摸让他久未进食的胃开始翻涌。强忍下恶心,他不能反抗,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须顺从眼前这个男人,他的买主,他所谓的“丈夫”。

  强迫自己放下手臂,露出眼尾泛红的眸子,他现在未着寸缕,他需要开口向这个男人讨一件能穿的衣服,求一条完整的裤子,掩盖起这一身的屈辱。泣血的嗓子此刻只能发出气音,连带着嘶嘶的响声:

  “那个……你能不能给我……一套衣服?我……”

  见沈巍还肯和自己说话,赵云澜哪能拒绝他,扬起一个傻乎乎的笑:“好嘞媳妇儿,你别乱动啊,待会又出血了咋整,俺这就给你拿去。”

  沈巍自己的那身全是灰土,还有几个撕裂的大豁口,血迹斑驳,自然是穿不了了,赵云澜给他拿来几件去年过年才做还没穿过几回的新衣裳,他比沈巍稍高几公分,衣服是按他的身量尺寸做的,沈巍又瘦,套在身上显得空荡荡的。

  “媳妇儿,你先将就着,等去镇上了,我给你买几件新的,亏啥也不能亏你。”

  沈巍也不知听没听进去,穿好了就呆坐在炕上,眼里一片深渊。赵云澜给他端来一碗白粥,粥煮的香甜软糯,白米粒儿膨胀的肥肥胖胖躺在搪瓷碗里,确实是花了心思的。沈巍知道自己急需补充体力,白粥无疑是最好消化的,适合他脆弱的肠胃,可粥到了嘴里,粘腻浓稠的口感和碗里白色的视觉效果重叠在一起,让他不受控制地想起男人射在他身体里的滚烫。同样的白,同样的混浊粘腻,同样的温热滚烫。香甜的白粥无论如何是吞不下去了,他整个食道都在抗议白粥的造访。沈巍吐了一地,连带着胃里的酸水和腥黄的胆汁。

  沈巍这一吐把赵云澜吓得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直到沈巍虚弱地要他去拿一些固体食物,他才回过神来去了厨房。家里已经没有精细的白面了,只有几个糙米面烙的饼子,与其说是饼子,倒不如说是碎米粒强行粘在一起形成一张带着裂口和糊味的块状物。沙砾般的触感顺着沈巍的食道磋磨下去,留下的只有干涩。

  赵云澜见他吃得辛苦,心里头默默下了狠劲儿:媳妇儿不喝粥,面饼子太糙了,俺得使劲儿种地,有了收成,就能吃上白面馒头了。

  看着沈巍一点一点吞下面饼子,突然,赵云澜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凑过来问:“媳妇儿,嘿嘿,你长得真好看,是俺见过最好看的,媳妇儿,俺叫赵云澜,你叫啥名儿啊?”

  回答他的只有单薄嘶哑的两个字:“沈巍。”

  赵云澜也不恼,嘿嘿地夸他名儿取得好听,他在电视上瞧见过,人家说的巍巍高山,一听就是个好词儿。

  日子一天天过去,冬日降临了才让人知晓,秋风萧瑟不过是给刀子似的东风做个演习。赵云澜不敢再碰沈巍的身子,上回那一夜,给沈巍留下了太多阴影。沈巍终日也不说话,因着怕打,竟是真的像个农村媳妇一样,学会了用土灶烧水做饭,学会了在冰冷的溪水里浆洗衣服。尽管赵云澜从未要求过他要做些什么,可他不敢再有妄想,妄想得到一丝温柔与慰藉。他只有做到天衣无缝,才有希望麻痹赵云澜,让他放下警惕,自己才能逃出生天。

  赵老太太年事已高,身子骨本就没了底子,生命像狂风中摇曳的蜡烛,一不小心,寒气一来嗤的一声就灭了。人是腊月里走的,农村里头,棺材几年前就打好了,赵家的家底在老头子过世的时候就花完了。老太太后事就没办流水席,停灵了七天就下了葬。抬棺的时候,天上是飘了雪花的,落在赵云澜乱发间,星星点点的白和冷。赵云澜趴在他娘棺材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他长了27年,他娘就陪了27年。

  回来以后,赵云澜破天荒的没有和往常一样拉着沈巍唠唠叨叨,一个人把自己关进屋子里,饭也不吃,炕也不烧,坐在冰冷的屋子里发呆。老太太死了,沈巍觉得自己本该开心的,罪魁祸首终是得了报应,可……人都没了,再怨恨又有什么用?死者为大这句话,沈巍还是懂的。他端着饭站在赵云澜屋前,腾出一只手扣了扣门:“赵云澜……你……出来吃饭。”里面无人应答。“赵云澜,你开门,我……我冷”家里只有去年的旧袄子,里头塞得都是从被子里拆出来的破棉絮,站在屋子外头,寒气一个劲儿地往骨子里钻。这回,没让沈巍等多久,门就吱呀一声开了。赵云澜一脸胡子拉碴眼底青黑,沈巍走进屋里,连他自己也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地安慰了一句:“节哀顺变……”说完愣了一下,放下饭菜跑了出去,留赵云澜一个人坐在桌前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