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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
作者:江东客      更新:2019-10-17 20:24      字数:3170
  入夜,风月楼开始开门接客,余天佑带着仪鸾司甲队一半人埋伏在楼的四周,另一半则乔装成顾客混杂在人群中,只等着有异动出现。

  纪思远和秦贡也在大堂里,都易了容。

  所有的人都已经就位,只等着李妈妈领着纪凝出来朝客人们介绍。

  今晚所有与纪凝接触的人都会成为重点排查对象,当他们走出风月楼的时候,就会有一个仪鸾司的侍卫尾随其后。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气氛变得越发紧张,秦贡深吸了几口气,还是没能抑制住手部的抖动。

  风月楼同往常似乎没有什么区别,李妈妈依旧没有带人出来,因为昨日秦贡散布的流言特意赶来的人群也开始躁动,都在窃窃私语。

  “秦子贤,你装成慕名而来的样子,去问问李妈妈,打算什么时候带纪凝出来。”纪思远紧蹙眉头,心中隐有不安。他的身材难以遮掩,亲自去问只会徒惹怀疑,这件事只能交给秦贡来做。

  秦贡点头,穿过人群走到李妈妈面前,脸上带了几分装模作样的倜傥,拿着折扇挡在嘴边,轻声问道:“李妈妈,我听说今日有一相貌酷似照影公子的小倌出台,为何迟迟不见人影?”

  李妈妈打量秦贡片刻,觉得他眼生,但旋即一想,此人口吻实在熟稔,看样子也不像生客,难道是自己年龄渐长,记不住人了吗?

  “公子说笑了,哪有什么酷似照影的小倌。您又不是不知道,咱们楼里可是两三月没来过新人了。”纵然没有认出秦贡到底是何方神圣,李妈妈依旧满脸堆笑,仿佛在同熟人闲聊。

  秦贡心里咯噔一声,再三确认:“当真没有吗?”

  “当然没有。”从语气到表情,答得滴水不漏。

  秦贡快步走回座位,将方才李妈妈的话朝纪思远专属了一遍。

  纪思远瞳孔微缩,拿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洒出大片茶水浸.湿.了衣裤。

  “咱们被摆了一道,凝儿有危险。”他顾不得太多,头脑空白一片,小跑似的冲出了风月楼。

  秦贡挤出人群追了出去,看到石墙边上,纪思远扶墙站着。

  他躬身喘着粗气,抱着肚子靠在墙边,秦贡走近他,借着光,看到他的眼睛里蔓上了血丝。

  “不该答应凝儿让他以身涉险的。”纪思远无意识地用手指扣着石墙,眼神里带了狠厉。

  秦贡有些害怕他这幅样子,退了半步,不敢开口。

  埋伏在不远处的余天佑看到了两人,从藏匿的地方出来,向前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贡又朝着余天佑讲了一遍今日李妈妈的话,他到现在还是不太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纪凝是去了哪里,李妈妈为什么要说谎。

  “是我们疏忽了,应该昨夜开始就一直派人紧盯的,不应该到了晌午后才开始布置埋伏。”余天佑说。

  他给秦贡讲了事情原委。

  大概率是昨夜幕后之人得到了纪凝的消息,连夜去了风月楼,把纪凝给赎走了。李妈妈被人买通,咬定死口从来没有见过与照影相似的小倌。那么纪凝顺理应当会被当成不知真相的人当成照影,担下毒杀太子的罪名。

  纪思远没有想到幕后之人的动作如此迅速,原打算用纪凝引他出来抓到把柄,却未能料到被人摆了一道,还让纪凝身处险地。

  “都是我的错……我以为那人得先跟凝儿接触几天,才会有所行动,没想到他的动作这么快……”

  纪思远的手指还在无意识地扣着砖缝,秦贡看向他的时候,发现他的指尖不知何时已经破了,指甲也劈了开来,鲜血淋漓的,吓了一大跳。

  前几天莫复离开的时候,纪思远就弄伤了手,手背上的痂现在还没有掉干净,结果又因为纪凝的意外,又弄了一手的伤。

  但纪思远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伤口,也感觉不到疼,由着余天佑撕下衣衫给他包扎。

  心里头太疼,就顾不上身上的疼痛了。

  “纪大人,肚子疼吗?”秦贡问。他总是在担心纪思远的孩子。 

  纪思远摇头,眼神有些涣散:“不疼。”就算是疼也没有闲暇去顾及了,他得想想凝儿的事情该怎么解决。

  “真不疼吗?不如回去好好休息,从长计议?”秦贡坚持不懈。

  “不疼。”纪思远抿了下嘴。

  肚子里的二爷动了动,似乎在给他提醒。纪思远突然想起来昨日交代纪凝的话,说有突发事故就留张纸条或者口信。

  风月楼只有夜晚营业,纪凝如果是昨夜或者白天被人带走的话,那么他极有可能留了信息在房间。

  好歹有了希望,纪思远直接闯进了后院房间,几个打手想拦,都被余天佑给放倒了。

  三个人在纪凝房里翻箱倒柜,但一无所获。

  纪思远倒在纪凝的床榻上,埋头去闻他的被褥,上面有自己极为熟悉的味道,但他现在闻起来丝毫不觉得安心,反倒更加焦躁了起来。

  他很后悔,当初既然决定教纪凝习武,就该认真教的,至少纪凝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能有一身的好功夫在身,不至于身陷险境。

  “还是没有。”秦贡拉开妆台的抽屉,叹了口气,别说字条,这间屋子里连笔墨都没有。

  余天佑望了眼门的方向说:“我去把那老鸨抓过来审问。”审问犯人是仪鸾司最熟悉的工作之一,八十一种刑罚个个都让人生不如死,但凡仪鸾司想知道的东西,没有不能知道的。

  “没用的。”纪思远撑起身子,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抚摸着纪凝的枕头,“老鸨不可能知道是谁带走了纪凝,他们既然要瞒过皇家,自然要把事情做得干净利落。”

  余天佑沉默片刻,仍是推开了房门:“我去试试,试一试又不会少块肉。”

  房门展开,门外站了一个面容清秀的小倌,他看着房里的三人,眼神躲闪,似乎在害怕。

  余天佑拇指按在绣春刀的刀柄处,将刀鞘轻轻一推,眼中闪过一道杀机:“你听到了多少?”

  “我……我……”小倌吓得期期艾艾,“你们是君留的朋友吗?”

  纪思远听到纪凝的名字,立马从里间走了出来:“他是不是留了话?”

  小倌看到纪思远,突然像是看到了救星,眼神亮了起来,快步迎了上去:“我昨夜出恭,正巧碰上了君留被李妈妈和两个男人带出去,君留趁着李妈妈跟客人讨价还价的功夫,交代我给你带句话。”

  “你怎么知道是我?”纪思远问。

  小倌指了指他的肚子,纪思远心下了然,二爷确实是个醒目的标志。

  纪思远不再废话,问:“他说什么?”

  小倌说:“名正言顺。”

  秦贡:“什么?”

  “就是名正言顺,他只跟我讲了这四个字。”小倌也是一脸茫然,并不明白这四个字到底在表达什么。

  纪思远却谢过了小倌,表示自己清楚了了。

  之后,纪思远没再耽搁,跟余天佑耳语了一句,说了一个名字,余天佑疑惑地抬眉,似乎感到了一丝意外。

  “之后再详细解释。”纪思远说,“总之,把甲队分成三组,一组去查他名下的所有地产园林,务必确定凝儿被带去了哪里,一组去调查他和照影的关系,最后一组人跟踪监视他,他的一举一动务必告诉我。”

  余天佑点头,轻功没入了黑暗。

  秦贡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完全在状况外头。他怎么也想不通“名正言顺”这四个字有什么问题,纪思远怎么就能从一个成语里头确认出带走纪凝的人到底是谁?

  余天佑半夜才回驿馆,秦贡还没睡,坐在外间等他。

  看到秦贡的时候,余天佑突然心头一热,觉得秦贡这个样子,像极了晚上给丈夫留门的妻子。

  秦贡当然不是像新婚少.妇一样春.心萌动地在等着丈夫归家,他不过是被纪凝留的话弄得好奇,想知道这四个字到底是指的谁。

  “明日让纪副使跟你解释吧。”余天佑说,“我这边说了不好。”

  秦贡没弄懂到底哪里不好,还想追问。

  余天佑打岔,问秦贡:“今日在风月楼的时候我就想问了,纪副使自己的孩子都不在意,你又何必一直盯着别人的肚子?”

  问东问西的像个丫鬟,还是说自己也想怀上一个?想到这里,余天佑觉得自己有点不雅反应,欲盖弥彰似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秦贡相貌不是特别出彩,不是那种人人见了都会多看两眼的长相,站在纪凝旁边连春色都占不上二分。但余天佑却不知道怎么的就偏是买他的账,觉得他比纪凝要看好太多。

  在烛光下头,秦贡似乎比往常更好看了几分。

  他低下头,不太好意思,支支吾吾道:“因为……就是……唉。”

  “我从前有过一个弟弟或妹妹,但没生下来。”他抬头看了余天佑一眼,“我娘怀孕的时候出了点意外,流了产。但孩子当时已经月份大了,我娘受了不少罪,最后落了一身的病,没几年就去世了……所以我……”所以我特别担心纪思远,生怕儿时的噩梦再重演一遍。

  余天佑没想到是因为这样,木木地道了声抱歉。

  秦贡连连摆手,笑道:“没事的,好多年了,我早走出来了。”不过就是他眼看着没了孩子的生母被父亲责怪冷落,直到最后,偌大的秦府,竟连母亲的看病的费用都不愿意出。

  他恨透了秦家人,只想着离他们越远越好。

作者有话说:

因为要准备即将到来的考试(大概还有一个多月),我现在都是每晚11点后码字,坚持了一个月实在撑不下去了(颓废),所以之后本文变成每周两更。周三和周六晚上更。考完试会恢复日更,希望小可爱们可以多多包涵(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