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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少俠,結情緣不?(完)
作者:喵芭渴死姬      更新:2019-12-01 10:00      字数:6590
  男性成功的三大標誌:房子、車子、妻子。

  對苗貝兒來說,他雖沒有妻子,但除了有房子、車子外,還有妹子(妹妹)跟弟子,簡直是超越成功三大標誌的代表啦!照理說,他應當從此過著無憂無慮、快活愜意的安居樂業生活才是,然而,這美好的時光似乎……只維持兩個月?

  啊啊啊啊啊!近來實在過得好不順心啊!

  苗貝兒不住嘟噥地在床上翻來覆去,一有丁點聲響就趕忙往門邊瞧去,盼著有人推門而入,可惜,他等了良久,仍是一場空。

  「唔,都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回來啊?」

  瞪著身旁空盪的枕頭,他不滿地鼓起臉頰,回想幾日前,一向聽話的徒兒忽然說接了新委託,就忙得不見人影,每日早出晚歸,卻不肯透露委託內容,只讓他乖乖跟小莉看家。可惡啊,哪有徒兒叫師父看家的?他又不是狗狗!好歹也備些好啃的狗糧……呃,不對,是好吃的糕點啊!

  到底泰伊在忙什麼呀?最近也不怎麼跟他親近,還常用很嚴肅思考的眼神看他,為什麼啊?難道是在外面拜了新師父嗎?嗚嗚嗚,徒兒長大要拋棄師父了,他不要被眉間雪啊。

  他越想越難過,各種奇怪腦補都輪了遍,才在不著邊際的胡思亂想下漸漸睡去。

  夜更深了,七秀少俠翻了個身,恰好滾進熟悉的懷抱。他磨了磨牙又吞了吞口水,似在做著享用大餐的美夢,呢喃著糯米團甜滋滋的口味,半會兒又哼哼唧唧地低唸:「臭泰伊……吃……」敢情是在埋怨夢裡的徒兒餵食餵得不夠,頓時就惹來一陣低笑。

  「小笨蛋。」

  溫暖的手撫上靈秀的稚嫩小臉,帶著吐息的吻自額間、眼眉、鼻尖點至透著淺暈的臉頰後,輕柔地流連片刻,才緩緩退離,伴著一聲輕嘆:「等你再長大些吧。」

  獨守空閨的日子熬了十多天,傳泰伊終於忙完了,然而,苗貝兒依然過得不順心。

  「嗚……藥苦苦的,我不要喝嘛。」見又一碗黑漆漆的藥湯擺在面前,苗貝兒立刻垮下臉,趴在桌子上痛哭流涕,抵死不從。真不知為何,泰伊最近忽然興起研發新藥的念頭,竟堅持要他當白老鼠,每天熬一劑給他試效果,偏偏他還拒絕不了。

  「乖,喝下這碗,晚上我燉竹笙羊肉鍋。」傳泰伊拿出一根糖葫蘆晃了晃。

  可惡啊!又開出超美味的菜單誘惑人,泰伊真是太邪惡了!苗貝兒憤恨地抬起頭,死死盯著那鮮紅欲滴的糖葫蘆,半晌,便壯士斷腕地接過藥碗一口灌下,再嘴一張,酸甜的糖葫蘆就立馬被塞進嘴裡,緊皺的小臉這才舒緩開來。

  「到底為何要喝這些藥啊?」苗貝兒不滿地拼命舔著脆滑糖漿以消去口中苦澀。

  傳泰伊正色沈吟了會,「真想知道?」

  苗貝兒用力點頭,「嗯嗯,超想知道的!」

  傳泰伊腹黑一笑,「以後就知道了。」

  嗚嗚嗚!徒兒學壞了!苗貝兒痛心疾首捶胸膛,哭的正是愛徒這招賣關子實在用得妙,讓他被勾起滿腹好奇,偏又各種打滾撒潑耍賴都問不到答案,便只得萬般委屈地繼續每天試藥,過著既害怕又期待的自虐日子。

  好在乖徒兒還有良心,知道每晚幫他按摩手腳,舒緩近來莫名痠疼的關節。

  「唔嗯……好……好棒……啊……咦?徒兒怎麼突然不按了?」苗貝兒不解地湊過去,卻見傳泰伊尷尬地轉過身似在遮掩什麼,耳根還似乎有些微紅,他便納悶了,徒兒發燒了?還是……啊!難道是被稱讚了就又害羞嗎?嘿嘿,臉薄傲嬌的徒兒真可愛!

  如此這般熬了個把月後,傳泰伊上下打量氣色紅潤的人,終於滿意點頭說:「不錯,可以先停一陣了。」

  「咦咦?試出什麼結果了嗎?」苗貝兒興奮不已,期待已久的答案終於要揭曉了。

  豈知,傳泰伊僅是伸指輕彈他的額頭,輕笑道:「小笨蛋,自己觀察。」

  嗚嗚嗚!這不是他當初收的貼心好徒兒!泰伊一定是被什麼妖魔鬼怪附身了!乖徒兒,不怕,為師定會想法子救你脫離苦海的!

  事不宜遲,苗貝兒立馬就去了趟揚州城外的茶館,找餘半仙請教一番後,毅然決然地衝回家,抱起傳說中的驅魔聖物,溜到正於廚房忙碌的人背後,準備大喊:「邪物退散!」

  卻沒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唔……」面對忽然轉身注視自己的傳泰伊,苗貝兒驚覺行動敗露,只好悻悻然地收回差點灑出的鹽罐,乾笑道:「徒兒在煮飯呀,需要鹽巴嗎?為師幫你拿啊。」

  「……」

  於是,苗貝兒只好留在廚房,當起了幫忙遞油鹽醬醋料的小弟,唉,真是苦死他的一顆師父心了……呣呣呣,這個蒜泥白肉真好吃!咦?他原本來廚房是想幹嘛的呀?

  ღ    ღ    ღ

  隔日,傳泰伊又出門忙去,表示晚上才回來。

  嗷嗚……為何徒兒總有忙不完的事呀?

  苗貝兒正納悶不解,恰巧遇到返家省親的沐為靄來串門子,他一開心,便揪著乖徒孫和妹妹上近日新開的館子,拍胸脯道:「今天師祖我請客,小靄想吃什麼儘管點。」

  苗可莉翻了個大白眼,現在家計幾乎都是傳大哥去幹活掙來的,而這笨蛋哥哥自從日子安定後,就整日吃喝玩樂,四處搗蛋,不事生產,現在竟還敢花錢花得如此理所當然,簡直是苗家之恥!

  「其實……」沐為靄偏頭張大眼,相當天真可愛地說:「這館子是我舅舅開的。」

  意思就是可以吃白食了?苗貝兒口水滴滴,苗可莉不忍卒睹。

  一桌燒尾宴,雖不如傳泰伊悉心烹飪的美味,卻也好吃得讓人食指大動,就連對哥哥吃相嗤之以鼻的苗可莉也忍不住多吃了一碗,哼哼,她才不會承認自己也是吃貨呢!

  祭了五臟廟,三人便點了壺清茶和幾盤小糕點隨意聊天。他們坐在二樓憑欄處的雅座,整個揚州街市的熙嚷人潮盡收眼底,果真是靠關係走後門的好福利啊。

  「笨蛋貝,你最近……」苗可莉忽有所感地打量突然比自己高半顆頭的人,「是不是長高了?」

  「真的嗎?我長高了?」苗貝兒可樂了,立馬低頭打量自己的手腳,「難怪我老覺得褲子緊緊的。」

  「……」

  「啊,是師父耶!」沐為靄忽然眼睛一亮,指著不遠處的街角。

  泰伊在附近?

  苗貝兒驚喜地連忙望去,竟見那聲稱忙碌的人正與一妙齡姑娘於樹下攀談。傳泰伊向來臉癱,加以角度有所遮檔,令人看不清神情,但那秀麗姑娘卻秋波流轉含羞掩笑,恰似見著情郎那般的嬌美,頓時就讓他胸口一悶,語氣也微沈了,「他們在幹嘛啊?」

  沐為靄相當中肯道:「講話呀。」

  兩兄妹一噎。苗可莉無奈輕拍沐為靄的頭,解釋:「他的意思是問在講什麼話。」

  沐為靄露出呆茫神情,「當然是不知道呀,他們離這麼遠,我們怎麼可能聽到?」

  「……」

  「咦?」始終未移開視線的苗貝兒忽然低呼一聲,竟是那姑娘遞出一粉色絲帕,而傳泰伊還立刻收進懷裡,未有絲毫遲疑,當下就讓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貝貝師祖怎麼了?」沐為靄不覺有異問道。

  苗可莉瞧了瞧街角仍在交談的兩人,再看了眼大受打擊的苗貝兒,便無語搖頭。誰讓這隻笨蛋貝遲鈍得要命?活該被刺激刺激!

  「幽會」的兩男女聊得差不多了,姑娘眼眉含笑地一個欠身,傳泰伊似有若無地瞥了眼樓館,便不動聲色地轉身離去,彷彿不知自己的一舉一動皆落入某人眼底。

  「哼哼哼!」待看不見人影了,苗貝兒才收回目光,鼓著臉不知在哼唧什麼,只覺方才那一幕有說不出的礙眼,讓滿腹鬱悶不斷翻滾。

  其實,泰伊今年二十二歲,一般男子在這年紀早該娶妻生子了,泰伊這時看上哪家姑娘結個情緣也沒什麼好奇怪,只不過……只不過……唔呃呃呃不知道啦!肯定是那位大姊沒有泰伊好看的錯!

  「對了,今天大家怎麼都在遞帕子?」苗可莉發現不只街上有幾對男女互遞帕子,就連館子裡也有三兩桌人在遞帕子,她沒記錯的話,這在中原是互有好感的表示吧?

  沐為靄立即回答:「因為七夕要到了呀,我娘說如果能在七夕這天與喜歡的人炸真橙之心的話,就能做幸福一輩子的情緣唷。」

  原來如此啊……苗貝兒恍然大悟之餘,又感到莫名的失落。泰伊要跟那姐姐炸真橙了嗎?這段日子會變得這麼忙,是為了努力掙錢買真橙之心吧?

  三人閒聊了一下午,苗貝兒也心不在焉了一下午,直到沐家喚沐為靄回家,他才拖著沈重的步伐踏上歸途,連平日愛順道買幾根的糖葫蘆都引不起興致。

  苗可莉看他這樣,忍不住動了動嘴唇,卻似想起什麼,只得吞了回去。想說又不能說的壓抑感,令她沒好氣地不斷腹誹,笨蛋就是笨蛋,早點醒悟不就好了?哼!

  兩兄妹一路無語,直到接近家門,見一粉色華裳的七秀姑娘提著包裹於門前徘徊,苗貝兒便立刻歡快地奔過去,「大師父!你怎麼來了?」

  「小貝兒。」美麗可人的秀姐掐一把徒兒的小臉,又比了比他的個頭,甜笑道:「為師聽說你長個兒了,就連夜替你縫了新衣,快來穿看看。」

  「咦?大師父聽誰說的呀?我都今天才發現的,怎麼消息傳這麼快?」苗貝兒拉著師父進門,好奇地打開包裹一看,正是一套嶄新的紅紗舞衣,款式與自己身上的相似卻又更為精緻亮麗,果真是七秀坊獨家出品——依然娘到爆!

  秀姐納悶地瞥了他一眼,「不就是不語公子嗎?他特地捎信跟我們說的呢。」

  原來徒兒還是很關心自己嘛!這麼一想,苗貝兒憋了一下午的悶氣,頓時煙消雲散。然而,這好心情在發覺傳泰伊又晚歸時,再次退去。

  月上眉梢,寂靜無聲,一道木門忽被輕推的聲響,令苗貝兒連忙閉上眼假寐,待感覺來人輕手輕腳地在身邊躺下,吐息漸沈後,他才睜眼瞧去。

  唔,臉色略白,滿面倦容,也不知是在忙什麼把自己累成這樣?

  他湊近聞了聞,發覺傳泰伊身上傳來一股胭脂味,心情又是一沈,沒由來想到白日見到的那位姑娘。討厭討厭!居然抹那麼多胭脂醺他徒兒,肯定居心不良啦!

  思及此,他忍不住偷偷探入傳泰伊的衣襟,企圖找出那條粉色絲帕。雖然他聽不到兩人在聊什麼,但他一雙犀利雪亮的眼睛可看得清楚,那絲帕上繡著精緻的鴛鴦戲水圖,送帕之意,昭然若揭。

  可惜,他探來探去,就是摸不到那條絲帕。他不死心地溜下床,在房裡四處翻找,就是都沒發現那條絲帕的半點蹤跡,這才納悶地爬回床上。

  怪了,難道泰伊不想他看到那絲帕嗎?為何呀?是不想說嗎?但徒兒有情緣有什麼好隱瞞的?他這個作師父的也應當要高興啊,唔,自己會這麼不高興,肯定是因為被瞞在鼓裡的關係吧?

  哼哼哼,臭泰伊!

  自我懊惱地胡亂猜疑中,苗貝兒漸漸睡去,不知有雙眼眸曾悄然睜開,滿懷寵溺的笑意。

  ღ    ღ    ღ

  「號外!號外!江湖快馬飛報!費義全大俠在雁門關對花琥蘭女俠使用了傳說中的『真橙之心』!以此向天下宣告:費義全對花琥蘭之愛慕……永生永世,相許相從!」

  傳報人敲鑼打鼓地奔過大街小巷,將此消息傳遍天下,縱是遠在南方的揚州亦為之沸騰,傳說見面必幹架打罵的戰場冤家,果真相殺相愛啦!

  「喔耶!我賭贏啦!」苗貝兒從一開始就賭定這兩人必結情緣,這會兒聽到好消息,自是樂得手舞足蹈,直嚷著這次不知賺了多少,心底更是不住歡呼,今天真不知是什麼好日子,乖徒兒竟難得清閒,主動提議陪他出門遊逛,讓他事事都順心了起來。

  「你怎知他們定結情緣?」傳泰伊牽著他走在揚州湖畔,午後陽光微熱,照得銀波粼粼很是絢麗,徐風吹來陣陣花香,遠方空中偶有炸出彩花煙火,處處透著明媚甜意。

  「嘿嘿,我瞧琥大姊每次望見犬大叔的眼神就知道啦,秀坊姊姊們遇到喜歡的人也都那樣的。」苗貝兒擠眉弄眼地模仿姑娘家神情。稍長身子的他如今約至一般成人胸口,雖仍比同齡男孩還嬌小,卻依稀可見少年之姿,身著七秀舞裳的纖瘦身段依然雌雄難辨,但添了些許英氣的眼眉看來更加明亮,故這般玩鬧也顯得靈動狡黠。

  傳泰伊抿住微揚嘴角,輕刮他的鼻子,無奈道:「你看他人倒是清楚。」

  「啊?我又沒眼瞎,為什麼看不清楚?」苗貝兒撓撓臉不解其意。

  真服了這忽而聰慧忽而遲鈍的小傢伙。傳泰伊搖頭不語,握著苗貝兒的手繼續漫步。此時正是午餐過後,出來散步的人不少,好友三兩結伴聊天的有,如他們倆般攜手而行的有,更有形單影隻者不時刷存在感。

  「單身蒼爹求個花姊過七夕唷!包擋敵人,包買三餐,包送裝備,陪練功、陪打架、陪逛風景、陪收寵物……」一蒼雲男弟子似沿路叫賣的小販滿世界推銷自己,在路過他們兩人時,迅速閃過意義不明的詭笑。腐得好!比爺帥的男人都快腐腐去,減少爺追妹子的競爭對手。

  苗貝兒不滿皺眉,那怪叔叔幹嘛對泰伊笑成那樣?肯定居心不良!去去去!

  「聽說有個二少被踢爆醜聞說他渣了哪家妹子,現在兩幫會在吵不停……」一群不同門派的女俠們笑語宴晏地迎面走來,望見他們倆相牽的手,又打量了會他們的樣貌,便掩嘴竊笑地快步離開。唉,要情緣幹嘛?姊看兩個男人腐腐就夠了!

  苗貝兒不滿地鼓起臉,那些大姊幹嘛一直偷看泰伊啦?沒有泰伊好看的都別想覬覦他徒兒!哼哼哼!

  「師兄,這是我昨夜為你織的……」不遠處的樹下,一對長歌門弟子互送絲帕,好不濃情蜜意。

  苗貝兒愣了愣,記起前些天望見的那一幕,不免又一肚子酸水。他抬眼偷瞧了瞧傳泰伊,支唔問:「那、那個……泰伊最近是不是……有收到什麼禮物啊?」

  「比如什麼?」傳泰伊直視前方回道。自在揚州安居後,總有病困者慕名求醫,他雖不收診費,卻也難免有家屬堅持送禮回報,多是家中自種的蔬果食材或自制的肉類食品,物廉實用,他便也不推拒,畢竟家裡有兩個小吃貨要養。

  「呃,比如……比如……那個絲帕啊,我看大家最近都在送。」苗貝兒漲紅了臉,險些咬到舌頭,「泰伊有收到嗎?」

  「有。」

  苗貝兒心中一沈,卻又聽傳泰伊接著說:「但不是送我的。」

  「咦?那個大姊不是要送你絲帕?」苗貝兒眼睛一亮,隨即驚覺自己說漏嘴,便連忙摀住嘴,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傳泰伊失笑瞥了他一眼,道:「她的情郎住揚州城外,本要進城與她相聚,無奈家中老母病了,老人家年紀大不便搬動,家境又貧困,她便托我幫忙並帶去絲帕為證。」

  「原來如此,難怪我一直找不到絲帕……唔。」又說漏嘴,苗貝兒真想一頭撞死自己。

  「為何要找?」傳泰伊望回前方,神情淡然看不出情緒。

  「因為……呃……」其實,苗貝兒也不清楚原因,只覺得就想把那東西挖出來,但挖出來要幹啥也不知道。他抓耳撓腮了半天,才想到一個理由,「想找出來問你啊。」

  「問我什麼?」

  「問你幹嘛偷偷摸摸不讓我知道嘛。」苗貝兒仰頭挺起小胸膛,一臉為師威嚴貌,「泰伊是我徒兒,有情緣的話,當然要讓為師知道啊,這樣為師才好幫你鑑定對方人品如何,不讓徒兒被壞人騙了,而且咱們師徒連心,怎能隱瞞這麼重大的事呢?對吧!」

  傳泰伊停下腳步,投來異常堅定的目光,「但我從沒當你是我師父。」

  「嗄?」

  「我從沒答應要當你徒兒,過去沒有,現在也沒有,未來更不會有……」傳泰伊淡聲說著,繼續往前走,握著的手卻未有一絲鬆落。然而,苗貝兒早在聽聞第一句時,就瞬間如遭雷擊,茫然失魂,心思飄至九霄雲外,無暇顧及其他,更沒聽清楚傳泰伊的最後一句:「我要的從來不是師徒關係。」

  為什麼啊?雖然早就知道泰伊不想當他徒兒,但……但經過那麼多事後,他還以為泰伊會有所改變,就算不喜歡口頭上稱呼,至少也能是精神上的好師徒啊,為什麼不能作師徒嘛?明明他那麼喜歡泰伊……難道是他對泰伊還不夠好嗎?可他們平常相處都很親密的啊,就連他跟大師父和二師父都沒這麼親密的說,這不是師徒要好的表現嗎?為什麼泰伊還是不喜歡他啊?為什麼嘛?嗚……他不要泰伊不喜歡他啦!不要嘛……

  「哇啊——」

  忽然爆起的嚎啕大哭,讓傳泰伊腳下一頓,驚愣地回過頭,啞口無言半晌,才趕忙抽出布巾幫苗貝兒擦去滿臉眼淚鼻涕,哭笑不得道:「堂堂貝兒喵少俠哭成這樣,也不怕全江湖笑話你?」

  「膩……膩才哭成這樣,膩才哭得亂七八糟!嗚……說、說好不眉間雪的……」苗貝兒也不知自己在回嘴什麼,只難過他要被心愛的徒兒拋棄了,才不想理江湖怎麼樣啦。

  「誰說要眉間雪了?」已有不少好奇目光投來,傳泰伊真是頭疼得很,預感他們倆又得上江湖八一八了。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正想著該如何是好,卻見小傢伙嘴一張又要掉淚,便索性把心一橫,直接彎下身迅速堵住。

  「啊……唔?」苗貝兒呆然望著貼在眼前的俊臉,被溫熱柔軟輕吮的嘴,伴著令人心醉的吐息,一片混沌的腦袋頓時——又・更・混・亂・了。

  難、難道……這、這、這該不是傳說中的……欸欸欸?

  幾番摩梭後,傳泰伊滿足地緩緩起身,望見苗貝兒仍呆傻地睜大雙眼,頓時又氣又好笑。自相識以來,他該說的情話都說了,該發的誓言也發了,該呵護的也都呵護了,所有該對妻子的寵愛全都做盡了,一切都那麼明顯,連全江湖都看出他們倆互有情意,偏就小傢伙毫無自覺,讓他實在無計可施。

  「罷了,本想等到晚上再放會更美,不過,誰讓你是小呆瓜呢?」傳泰伊輕罵說著,笑得是寵溺溫柔。他探入懷裡,取出好不容易掙來的真橙之心,往空中一拋。

  「咻——碰!」

  藍天白雲,燦爛的煙花憑空綻開後,化成絢麗的心型花火落下,將他們包圍在一圈愛心中。耀眼的金光渲染了眼前的一切,使圈外世界為之黯淡,令兩人只能望見彼此早深刻在心底的容顏,曾不止一次為對方砰然跳動的胸口亦再次活躍。

  『為何執著於我?』

  『因為……我喜歡你呀!』

  『以後我也為你梳頭繫髮,可好?』

  『好啊,徒兒說的喔,一言為定。』

  『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都不可以放棄彼此喔。』

  這一刻,兩頰迅速爬滿嫣紅的苗貝兒,終於明白了件事——

  於萬花谷紫藍花海樹下的相撞初遇,曾他胸口帶來的剎那凝滯,究竟是為何了。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by 喵芭渴死姬 / 11.24.20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