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温36.7℃，体表未出现明显异样特征，现在提问：士兵，你的名字和编号。”

  “薇里亚·默里耶齐·米格尔，编号AX7789。”

  “正确。”

  霄把温度计收好，“目前看来一切正常。”

  薇里亚松了一口气，“我好像没有什么想暴饮暴食的感觉。”

  “你棒棒糖吃多了。”

  薇里亚噎了一下，“……哦。”

  “但从另一个角度看你能吃腻就证明还有救。”

  “现在几点？”

  “正午十二点。再等两个小时。”

  “好。”

  霄今天格外话多。薇里亚暗想，她其实也很紧张。

  漫长的两个小时过后，掐着点度过下午两点整，薇里亚终于完全脱离了感染风险。

  薇里亚兴奋地挂在她身上，“霄，你说我会不会是A（Asbestos）？”

  “不知道，”霄长出一口气，“我也不想知道。”

  她压着薇里亚的脖颈让她贴近自己，然后和她额头用力相碰了一下，“我希望我永远都不必知道。”

  薇里亚在她脸颊上响亮地亲了一下，“知道啦！”

  晚餐，海蒂遵守诺言做了蘑菇汤。

  薇里亚尝了一口，险些喷安戈涅尔一脸，“什么玩意儿这么酸？！”

  海蒂这才放下祈祷的双手，“谢天谢地，你的味觉是正常的！”

  薇里亚极力压制端着碗的手，以免它自动把碗叩在海蒂头上，“不要告诉我这一盆都是这个[哔——]味。”

  海蒂露出笑容，“没有啦，只有你的碗里加了浓缩柠檬汁。”

  安戈涅尔清楚地看到薇里亚的手上的青筋凸出了一下，连忙试图打圆场，“呃……总之没有被感染真是老天保佑。”

  霄将面前的碗换给薇里亚，起身去洗了下碗。

  薇里亚喝了一口香气四溢的蘑菇汤，“你们俩呢，应该已经熟悉了吧？”

  “海蒂没有和我说太多你们的事，不过我有把第三研究所正在进行的实验告诉她，主要是关于针对Orexia的研究，希望能从他们的身上找到使博宁真菌停止生长的方法。”

  “实验结果呢？”

  “博宁真菌的稳定性超乎我们的想象，多种诱导方法都不能使它变异为无害品种，目前认为是人类第16对染色体上存在某些基因，它们控制产生的某种酶可以抑制博宁真菌的生长，但排查工作还没有完全结束，就发生了泄露事故，温控系统失灵，真菌样本全部死亡，Orexia和研究数据一起被秘密移交到其他研究所。”

  “那你为什么会只身来到第五研究所？”

  “其实我不是一个人去的，而是和两个同事一起，但那天只有我正好进入储存仓操作菌种的转移，等我醒过来……大家要么死亡要么失踪，我下意识以为他们俩也已经……不过来到这里之后我也在想这件事情，按照地理位置来看，第五研究所并不是离第三最近的，而且作为仅剩的几个参与第三研究所重要实验的研究员，让我们三个人去偏远的第五研究所取回样本本身就很不合理。”安戈涅尔习惯性地捏着下巴，“我有种预感，她们俩没死。”

  霄忽然问，“你醒来之后，菌种还在吗？”

  “这个……我真没注意，当时缺氧太慌了，模糊记得架子上的都已经失活了，至于拿出来准备装箱带回第三研究所的……实在没有印象。”

  “那么，假如你记忆中的时间是对的，就有一个更大的问题出现了。”薇里亚沉下脸色，“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我们没有接到任何第五研究所遭到破坏的消息，事实上——第三研究所也一样。虽然昨天在车上听你说之后隐约感觉出了问题，但公用频道没有进行过相关消息的播报，让我猜猜……你们应该有被要求保密吧？”

  “是的。但我越想越不对，更何况你们救了我的命，所以我不想对你们有所保留。”

  “感谢你的信任，安戈涅尔研究员，”薇里亚认真了一秒，“但还是叫你小结巴比较亲切……欸，说起来你好像不结巴了？”

  “那……天只是太慌了！”安戈涅尔羞愧地低头，但接触到海蒂友善的目光，她重新平静下来，“我小时候真的有点结巴，所以我才喜欢不怎么需要和人沟通的科研工作，慢慢地反而好了很多，也许是因为知道别人也没有想要和我说话的意图吧……毕竟我总是不参与讨论，哈哈。”

  “不会啊，安戈涅尔，”海蒂笑道，“我觉得听你谈论你的工作一定会很有趣。”

  “谢，谢谢！”

  薇里亚挑眉，“小甜心！你不要这么快就展开攻势啊！”

  海蒂舀了一大勺蘑菇汤倒进薇里亚的碗里，“好好喝你的汤！”

  霄思忖了一下，拿出摔碎的保温试管，“见过吗？”

  安戈涅尔愣了几秒，“这是我原本要带回第三研究所的样本试管。”

  霄点点头，“那么，我们的确有必要讨论一下昨天的那个小队了。”

  薇里亚冷笑了一声，“阴谋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