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珠宝节（3）
作者：紫门青月 更新：2020-03-11 23:32 字数：3016
今天的运气似乎不太好，地铁线出了问题，笪令轩和一堆上班族都滞留在了地铁站。周围一片哀嚎声，有人已经转乘公交去了，有的却在祈祷奇迹快点出现，有的则是在看表，有的已经打电话请假了。还有小孩子大喊大叫要迟到了，叫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想办法，总之是十分的热闹。
笪令轩莫名有点优越感，嘿嘿！他不用上班，不用担心迟到被扣工资，不用担心全勤啥的。不过，他看了看手机，默默算了下时间。如果去转乘公交车，去到会展中心起码要三个小时。地铁只需要一个来小时，还是等地铁吧！不管怎么说，地铁公司不可能停运太久，撑死一小时不得了，算下来还是比公交车快。
而且地铁一停运，地面交通压力也会变大，搞不好也会塞车。两害相权取其轻，还是等地铁靠谱。
等笪令轩到达海市会展中心的时候，已经是快12点了。他心里有点小着急，并且怀疑这是不是历史在自我纠正。毛料会不会已经被那个‘原主’买到手了？会不会自己最终还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脑中各种思绪纷纷扰扰，脚下却是不停顿的往二号展厅走去。
今天的人比昨天的更多，因为今天是周六，有时间来凑热闹的人更多了。笪令轩虽然有些心急，有些紧张，却是还面无表情的顺着人流来到了那个胖摊主的展位前。然后，眼前看到的情景让他的心脏都停跳了一秒钟，整个人浑身发冷。
上辈子在新闻里见到的那个‘原主’，此刻就蹲在摊位前，手里拿着强光手电筒在一块毛料上照来照去。而他照的那块毛料，就是当初新闻上见到的那块。笪令轩整个人都像是掉到了冰窟窿里，刺骨的寒冷蔓延全身。
那是一个衣着普通的的中年男子，正一边看一边和摊主说着什么。摊主则是摇头摆手，那架势像是在否决什么。
笪令轩心跳得好大声，这样子看起来像是价格谈不拢。也就是说，他也许还有机会。应该怎么办才能不太突兀的把石头抢到手而不引起别人竞价？他开始绞尽脑汁的想办法，视线到处乱飘，然后像是看到了什么一般。
先是一脸惊愕，然后变成若有所思，最后笑容满面。他握了握拳头，给自己打气，然后大跨步走到了展位前，在距离中年男子一个身位的地方蹲了下来，假装摸着一个石头看来看去。
他的出现确实使得摊主和中年男子停止了交谈，都看了他一眼。笪令轩只是冲他们笑笑，然后继续在那里看毛料。反正他也看不懂，也不敢乱翻动。就是一直盯着毛料，似乎上面开出了花一般。
等那两人都收回了视线开始继续讨价还价的时候，笪令轩忽然抬头看了摊主一眼，然后冲他眨了眨眼睛。摊主被他弄得一愣，笪令轩却飞快地低下头，余光看到了中年男子有些隐秘的斜睨了他一眼。
中年男人若有所思的低下头又看了手里的毛料一眼，开口道。“这块毛料，我最多出七千，你看合适就卖了吧！”
“不行不行，七千我都亏了。你诚心要就给一万五，低了不卖。”摊主摆摆手，“你别看它外表不怎么样，里头说不定有好料呢！”
中年男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略带嘲讽的笑容却没说话。
倒是笪令轩伸过头来，插了一句。“我能看看吗？”中年男子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挪开了一些。笪令轩立刻凑了过去，几乎整张脸都贴到石头上去了。那块石头体积比一个篮球还大一些，表皮上有些灰白色的藓，还有一条很明显的裂纹。
笪令轩终于是确定了，这就是那块老坑玻璃种帝王绿翡翠的毛料。他心里一阵激荡，却是努力的压制住激动的心情，假装若无其事的开口。“这就一块破石头哪里值一万五啊！这要是打开里面什么都没有不久亏了，要不我给你五千块卖不卖？！”
摊主脸色很是不好，这今天还没开张就有个不会说话的上门，这不是触霉头吗？“少了一万五不卖，既然不相信就别买。”
中年男子也看了看笪令轩，微微皱起眉来。赌石的人都有些迷信，总觉得毛料在解开之前谁要是嘴臭说了不好的话，那连带这块石头也会不好的。他的心里开始有些动摇，这块石头的卖相确实不好，只是看了上面的藓猜测可能有绿，但是又有那裂纹很有可能内部也有裂纹，搞不好有绿也是废料。
如果价格便宜的话，还能买了试试。但是如果超过了一万块总觉得会亏。还有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年轻人，看样子根本不懂玉，却忽然插进来和我争，总觉得有些诡异。他打算不动声色的再看看，这年轻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五千不卖，那给你八千卖不卖？”笪令轩开始加价，摊主挥苍蝇一般挥手，表示低于一万五不卖。
中年人冷眼看着，心里忽然有冒出个词来。托，这个年轻人很有可能是这老板请的托。当交易因为价格胶着的时候，就会安排一个托过来抬价。这样子买家一着急，一般都会跟着抬价，直到价格达到摊主预定的位置。
“那我出一万，不能再多啦！你卖不卖？你问问这位大叔愿不愿意出一万？他愿意出的话我就不要了。”笪令轩脸上满不在乎，心却是急促的跳了起来。成败在此一举，只希望自己能够赌对。笪令轩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是堵上命的赌徒，一旦输了那将万劫不复。
中年男人只是笑了笑，收起了手里的强光手电筒。“既然小兄弟这么喜欢，那我就不夺人所爱了。你请！”然后，他就好整以暇的看着笪令轩，看他打算怎么收尾。像是笃定了这是一场闹剧，而自己慧眼如炬提早发现了。
笪令轩假装苦脸，然后看向摊主。“那你一万卖不卖？”
中年男子也看向摊主，似笑非笑。那模样就像是笃定这两人是一伙的，然而摊主却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这两人是同行来找麻烦。反正他的料子他心里清楚是个什么水平，一万块赚了好几千，可以了。
于是，摊主也无比淡定的开口道。“行啊！一万块，毛料是你的了。现金还是刷卡还是大信还是付钱宝？”
笪令轩看了看中年人，中年人只是微笑着没有离开的意思，似乎就等着他付钱。又看了看摊主，摊主也是笑眯眯的看着他。于是，他一脸肉疼的掏出卡来，很不情愿的递给摊主。中年男人心里表示，呵呵！还真是演戏演全套啊！
摊主也是一把拿过卡，在心里冷笑。呵呵！傻子，真以为别人看不出来？表演的那么差劲，熟练地用POSS机刷了金额，然后递给笪令轩输密码。
笪令轩一脸努力装成若无其事，嘴角却在抽搐的表情真是堪比影帝，让摊主和中年人都看得身心舒畅，心里暗自得意姜还是老的辣，找个这么白目的小年轻来当托，太蠢了。
飞快的付了钱，笪令轩龇牙咧嘴的的抱着那个大毛料走了。等到混入了人群之后，他才重重松了一口气，然后笑嘻嘻的抱紧了自己的大宝贝，手不停的在石头上摸啊摸啊。他可是抱了个上亿价格的大宝贝啊！
去入口处租了个小推车，把石头放进去他就推着小车再度混入了人群。按着昨天踩过的点，他又去到了那块价值千万的老坑玻璃种翡翠的摊位，花了三万块买下了那块石头顺便和摊主扯皮拿了周围几个拳头大的毛料做添头。等他走到那个应该会出冰种翡翠的摊位绕了一圈，却并没有发现那块石头。
想了想，觉得还是算了。自己已经拿了两个大头了，剩下的还是看谁运气好谁得吧！做人不能太贪了，他这么想着忍不住摇了摇头。然后决定再随便扫一些石头，凑够十来个一起拿去切了。
最后挑了一个小西瓜大小的不规则圆形毛料放进推车，笪令轩卡里的钱还剩下三万。他不打算再买了，因为他本来就不懂，之后买的那些几千块一块的毛料十有八九都是石头，已经够他心痛的了。几千块钱也能买不少东西了，却不得不在这里浪费。
解石区在2号展厅最角落，此刻围满了人。贴着墙根一溜的的都是解石机，地上也有些湿漉漉的。为了避免粉尘太多，也为了能够让解石师傅和客人看清楚里面有没有料，所以解石的时候要往石头上泼水，难免弄得地上有些潮湿。
有的解石师傅的机器前排起了长队，有的师傅机器前却没有几个人。笪令轩不太清楚有什么讲究的，只是驻足观望了一下。
旁边一个看热闹的看见这个小年轻推了一小堆石头过来，便有些好奇的探头探脑，看了之后就忍不住主动和笪令轩攀谈了起来。
笪令轩莫名有点优越感，嘿嘿！他不用上班，不用担心迟到被扣工资，不用担心全勤啥的。不过，他看了看手机，默默算了下时间。如果去转乘公交车，去到会展中心起码要三个小时。地铁只需要一个来小时，还是等地铁吧！不管怎么说，地铁公司不可能停运太久，撑死一小时不得了，算下来还是比公交车快。
而且地铁一停运，地面交通压力也会变大，搞不好也会塞车。两害相权取其轻，还是等地铁靠谱。
等笪令轩到达海市会展中心的时候，已经是快12点了。他心里有点小着急，并且怀疑这是不是历史在自我纠正。毛料会不会已经被那个‘原主’买到手了？会不会自己最终还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脑中各种思绪纷纷扰扰，脚下却是不停顿的往二号展厅走去。
今天的人比昨天的更多，因为今天是周六，有时间来凑热闹的人更多了。笪令轩虽然有些心急，有些紧张，却是还面无表情的顺着人流来到了那个胖摊主的展位前。然后，眼前看到的情景让他的心脏都停跳了一秒钟，整个人浑身发冷。
上辈子在新闻里见到的那个‘原主’，此刻就蹲在摊位前，手里拿着强光手电筒在一块毛料上照来照去。而他照的那块毛料，就是当初新闻上见到的那块。笪令轩整个人都像是掉到了冰窟窿里，刺骨的寒冷蔓延全身。
那是一个衣着普通的的中年男子，正一边看一边和摊主说着什么。摊主则是摇头摆手，那架势像是在否决什么。
笪令轩心跳得好大声，这样子看起来像是价格谈不拢。也就是说，他也许还有机会。应该怎么办才能不太突兀的把石头抢到手而不引起别人竞价？他开始绞尽脑汁的想办法，视线到处乱飘，然后像是看到了什么一般。
先是一脸惊愕，然后变成若有所思，最后笑容满面。他握了握拳头，给自己打气，然后大跨步走到了展位前，在距离中年男子一个身位的地方蹲了下来，假装摸着一个石头看来看去。
他的出现确实使得摊主和中年男子停止了交谈，都看了他一眼。笪令轩只是冲他们笑笑，然后继续在那里看毛料。反正他也看不懂，也不敢乱翻动。就是一直盯着毛料，似乎上面开出了花一般。
等那两人都收回了视线开始继续讨价还价的时候，笪令轩忽然抬头看了摊主一眼，然后冲他眨了眨眼睛。摊主被他弄得一愣，笪令轩却飞快地低下头，余光看到了中年男子有些隐秘的斜睨了他一眼。
中年男人若有所思的低下头又看了手里的毛料一眼，开口道。“这块毛料，我最多出七千，你看合适就卖了吧！”
“不行不行，七千我都亏了。你诚心要就给一万五，低了不卖。”摊主摆摆手，“你别看它外表不怎么样，里头说不定有好料呢！”
中年男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略带嘲讽的笑容却没说话。
倒是笪令轩伸过头来，插了一句。“我能看看吗？”中年男子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挪开了一些。笪令轩立刻凑了过去，几乎整张脸都贴到石头上去了。那块石头体积比一个篮球还大一些，表皮上有些灰白色的藓，还有一条很明显的裂纹。
笪令轩终于是确定了，这就是那块老坑玻璃种帝王绿翡翠的毛料。他心里一阵激荡，却是努力的压制住激动的心情，假装若无其事的开口。“这就一块破石头哪里值一万五啊！这要是打开里面什么都没有不久亏了，要不我给你五千块卖不卖？！”
摊主脸色很是不好，这今天还没开张就有个不会说话的上门，这不是触霉头吗？“少了一万五不卖，既然不相信就别买。”
中年男子也看了看笪令轩，微微皱起眉来。赌石的人都有些迷信，总觉得毛料在解开之前谁要是嘴臭说了不好的话，那连带这块石头也会不好的。他的心里开始有些动摇，这块石头的卖相确实不好，只是看了上面的藓猜测可能有绿，但是又有那裂纹很有可能内部也有裂纹，搞不好有绿也是废料。
如果价格便宜的话，还能买了试试。但是如果超过了一万块总觉得会亏。还有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年轻人，看样子根本不懂玉，却忽然插进来和我争，总觉得有些诡异。他打算不动声色的再看看，这年轻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五千不卖，那给你八千卖不卖？”笪令轩开始加价，摊主挥苍蝇一般挥手，表示低于一万五不卖。
中年人冷眼看着，心里忽然有冒出个词来。托，这个年轻人很有可能是这老板请的托。当交易因为价格胶着的时候，就会安排一个托过来抬价。这样子买家一着急，一般都会跟着抬价，直到价格达到摊主预定的位置。
“那我出一万，不能再多啦！你卖不卖？你问问这位大叔愿不愿意出一万？他愿意出的话我就不要了。”笪令轩脸上满不在乎，心却是急促的跳了起来。成败在此一举，只希望自己能够赌对。笪令轩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是堵上命的赌徒，一旦输了那将万劫不复。
中年男人只是笑了笑，收起了手里的强光手电筒。“既然小兄弟这么喜欢，那我就不夺人所爱了。你请！”然后，他就好整以暇的看着笪令轩，看他打算怎么收尾。像是笃定了这是一场闹剧，而自己慧眼如炬提早发现了。
笪令轩假装苦脸，然后看向摊主。“那你一万卖不卖？”
中年男子也看向摊主，似笑非笑。那模样就像是笃定这两人是一伙的，然而摊主却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这两人是同行来找麻烦。反正他的料子他心里清楚是个什么水平，一万块赚了好几千，可以了。
于是，摊主也无比淡定的开口道。“行啊！一万块，毛料是你的了。现金还是刷卡还是大信还是付钱宝？”
笪令轩看了看中年人，中年人只是微笑着没有离开的意思，似乎就等着他付钱。又看了看摊主，摊主也是笑眯眯的看着他。于是，他一脸肉疼的掏出卡来，很不情愿的递给摊主。中年男人心里表示，呵呵！还真是演戏演全套啊！
摊主也是一把拿过卡，在心里冷笑。呵呵！傻子，真以为别人看不出来？表演的那么差劲，熟练地用POSS机刷了金额，然后递给笪令轩输密码。
笪令轩一脸努力装成若无其事，嘴角却在抽搐的表情真是堪比影帝，让摊主和中年人都看得身心舒畅，心里暗自得意姜还是老的辣，找个这么白目的小年轻来当托，太蠢了。
飞快的付了钱，笪令轩龇牙咧嘴的的抱着那个大毛料走了。等到混入了人群之后，他才重重松了一口气，然后笑嘻嘻的抱紧了自己的大宝贝，手不停的在石头上摸啊摸啊。他可是抱了个上亿价格的大宝贝啊！
去入口处租了个小推车，把石头放进去他就推着小车再度混入了人群。按着昨天踩过的点，他又去到了那块价值千万的老坑玻璃种翡翠的摊位，花了三万块买下了那块石头顺便和摊主扯皮拿了周围几个拳头大的毛料做添头。等他走到那个应该会出冰种翡翠的摊位绕了一圈，却并没有发现那块石头。
想了想，觉得还是算了。自己已经拿了两个大头了，剩下的还是看谁运气好谁得吧！做人不能太贪了，他这么想着忍不住摇了摇头。然后决定再随便扫一些石头，凑够十来个一起拿去切了。
最后挑了一个小西瓜大小的不规则圆形毛料放进推车，笪令轩卡里的钱还剩下三万。他不打算再买了，因为他本来就不懂，之后买的那些几千块一块的毛料十有八九都是石头，已经够他心痛的了。几千块钱也能买不少东西了，却不得不在这里浪费。
解石区在2号展厅最角落，此刻围满了人。贴着墙根一溜的的都是解石机，地上也有些湿漉漉的。为了避免粉尘太多，也为了能够让解石师傅和客人看清楚里面有没有料，所以解石的时候要往石头上泼水，难免弄得地上有些潮湿。
有的解石师傅的机器前排起了长队，有的师傅机器前却没有几个人。笪令轩不太清楚有什么讲究的，只是驻足观望了一下。
旁边一个看热闹的看见这个小年轻推了一小堆石头过来，便有些好奇的探头探脑，看了之后就忍不住主动和笪令轩攀谈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