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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就是親父子
作者:喵芭渴死姬      更新:2020-07-24 20:30      字数:6665
  略帶金黃色的澄澈液體上,覆蓋了一層厚厚的奶泡,飄散出帶著清新茶味的奶香,打破傳統茶乳交融的型態,讓人每喝一口都能感受到不同層次的奶茶風味,正是靈界仿陽間奶蓋綠茶的最新主打飲料,相當受好評。

  彼岸就正拿著這一杯飲料,面無表情地端詳著,彷彿在檢查這玩意兒的罕見之處,直到空氣傳來細微的波動。他耳朵微微一動,透過靈視往窗外看去,就見幾個小地藏走進庭院聊天,其中一人拿起一杯手搖飲料,將吸管戳進杯蓋中喝了起來。

  他收回靈視,打量手中的奶茶後,依樣畫葫蘆地插入吸管,湊到嘴邊吸一小口,隨即眉頭微蹙,似乎覺得有些怪異,再喝一口,又品嚐半天,眉間才舒展開來。

  待走到總孟婆辦公室時,奶茶已經喝完了,他隨手毀去空杯,連門都沒敲,就直接推門而入,始終平淡無波的清冷眼眸,在望見心心念念的人時,總算是浮現笑意。

  正埋頭寫程式的洛米聞聲抬頭,見到彼岸,懸了許久的心頭大石才徹底落下,半埋怨地說:「我一直打給你,你怎麼都不接?傳訊也不回。」

  彼岸微微偏了下頭,一副無辜的樣子。

  洛米頓時就沒好氣了。他站起身,板起師尊的架子訓話,儘管那過於溫順的眼眉和軟嚅的語調,讓他看起來更像是抱怨丈夫晚歸的小妻子,「整晚不回家,一點消息都沒有,就算你急需入定,也應該先跟家裡說一聲吧。」

  彼岸眸光一閃,也不狡辯地認錯,「抱歉,以後注意。」

  原以為對方會像以前一樣,找一堆藉口賣可憐地撒嬌,誰知這回竟如此乾脆,還走回清冷高雅的人設,洛米不禁愣了愣,但見彼岸神色自然不似作偽,便也不好再埋怨什麼,反正人平安無事地回來就好了。

  「昨晚你……」洛米想問對方昨晚查得如何,但見彼岸一直注視著他,目光專注且細膩,好似要一口氣看夠本般,連一根毛髮都不肯放過。這有如久別重逢的熱切視線,讓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小聲說:「你幹嘛這樣看我?」

  彼岸笑了笑,「你真好看。」

  洛米頓時整張臉都紅了。雖然彼岸平時沒少誇他,但那三八花一向愛掐著偶像劇言情風人設,能怎麼肉麻就怎麼來,今天忽然這麼簡潔直白,反倒讓他不知該如何應對。

  他無措地飄開目光,往沙發走去,正要坐下時,見彼岸一直站在原地,就不解地問:「你站著幹嘛?過來坐啊。」

  彼岸揚起嘴角,緩步走到洛米面前,伸手撫上他的臉頰,像在對待一個稀世珍寶般用指尖細細摩梭。他的手指有些冰冷,讓人忍不住想起流敞在幽冥大地上的忘川河水。

  洛米又是愣了下,就握住臉頰上的手,在掌心裡輕輕搓揉。他垂下眼眸,眉頭微蹙地感受了會,柔聲問:「怎麼這麼冷?在外頭忙了這麼久,也不知道先回家休息嗎?」

  貼心的舉動和軟語,讓彼岸的神情更加柔和,話也稍微多了些,「已經休息夠了,我就想過來看看你。」

  彼岸的嗓音十分低柔輕緩,不同於平日那種低沉醇厚的聲線,聽起來非常舒服,就像輕柔的小夜曲,也不知今天又心血來潮在操什麼人設。

  洛米安靜地低著頭,替彼岸暖好手,再抬眼望向對方深邃的目光,頓覺自己像墜入一潭幽湖中,卻又什麼都抓不著,只能隨著水流逐漸沉淪。

  忽然,電話響起,尖銳的鈴聲十分急促,瞬間拉回洛米的思緒。他接起辦公電話,聽安娜在那頭吼了半天,就趕緊好聲安撫一通,表示會立刻過去。

  等掛了電話,他遲疑地拿起手機點了點,就關掉螢幕握在手裡,另一手也捏住口袋裡的東西。接著,他深深吸一大口氣,滿臉都是準備上場的戰戰兢兢,妥妥就是小慫宅出門見奧客的起手勢。

  ——就算是神,也是個怕奧客的慫宅神!

  準備好一切後,他看向彼岸,一臉希冀地說:「一起去嗎?」

  彼岸不疑有他,「好。」

  兩人便並肩地走在前往一樓的廊道上。

  洛米緩聲解釋剛才的那通電話,原來是有鬼民揚言要自殺,雖然安娜已通知駐樓鍾馗和地藏部來協調,但因為投胎區也出了點狀況,目前所有駐樓鍾馗都抽不開身。

  彼岸靜靜聽著,沒有回話。

  洛米說完了公事,就開始說起私事,話語中盡是撒嬌般的埋怨,「每次你不在家,孩子們就特別鬧騰,今天早上鬧得更誇張,不管艾聿和婆婆怎麼兇他們都沒用,害我得一個個撸了遍,他們才肯安靜下來。」

  緊接著,他又說起家裡的大小事,就像話家常般零零碎碎地聊著。

  平時,每當他說起史萊姆有多皮時,彼岸總會好聲好氣地安撫他說:「回家就罰他們跑一百圈院子。」

  然而,今天的彼岸卻只是含笑不語。

  終於,洛米停下腳步,沒輒地嘆了口氣,正想說什麼,就聽背後忽然「砰」地一聲,一顆被靈光包圍的子彈穿過空氣,直直地射向彼岸。他臉色一變,轉身望去,竟見姬若寧殺氣騰騰地跑過來。

  「崽,快跑!」姬若寧將槍頭對準彼岸,試圖再發出一擊。

  洛米連忙大喊:「別過來!」

  可惜,太遲了。彼岸連手都沒動,僅是一道冷厲的目光,子彈就半途折返,朝姬若寧急速飛去。洛米見狀,就心中一急,立刻解開所有神力。

  「你……」姬若寧震驚地瞪大雙眼。

  只見美人白髮如雪,如一道清風拂來,瞬間飄到她面前,再一個抬手,便令子彈停在半空,一揮袖,子彈就被悉數收入袖裡,前後不過彈指,便化解了所有攻勢。

  於是,姬若寧整個鬼都傻了。

  她家那個傻萌憨軟的糯米崽怎麼變成了師祖?

  難道是她穿越了?還是整個世界都變了?

  不會乖崽真的是初代孟婆的轉世吧?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姬若寧還沒來得及消化,就被洛米一掌拍上額頭,徹底暈了過去。為免又波及他人,洛米迅速颳起一陣風,將姬若寧送去鍾馗部,再設下一道結界,才回身看向另一人,問:「彼岸在哪?」

  那人本在好奇查看姬若寧落下的槍,聞言停下動作,訝異道:「你認出來了?」

  「若說有誰能扮成彼岸,也只有創造出他的后土了。」洛米再次握緊藏在袖裡的天音盤,冷聲重複:「彼岸在哪?」

  后土饒有興致地笑了下,「怎麼分辨出來的?」

  「氣息。」洛米見他始終不回答問題,心中的不安更加強烈,卻只能先逼自己冷靜下來,「他可是最獨一無二的花,怎能沒有香氣?」

  當然,這只是其一,其二是,后土的手腕上沒有與他靈犀相連的紅線。

  早在被后土碰觸時,洛米就發現了異常,立刻偷偷感應彼岸的方位,卻什麼都感應不到,才驚覺彼岸出事了。那一瞬間,他十分驚慌,不知該怎麼辦,卻又不敢顯露出來,幸好安娜及時打電話來,給了他冷靜思考的時間。

  而後,他就趁拿手機時,點開靈Q群組發出語音會議,同時一手捏著天音盤,接收閻王等人的及時回應,懷著緊張的心情,假意配合「彼岸」演戲。

  「既然如此,何不在一開始就揭穿我?」后土好奇道。

  洛米望著他與彼岸一模一樣的臉,輕聲說:「因為我想讓你聽聽彼岸的生活。」

  后土臉上閃過一絲不解,隨即恢復平靜,猶如一灘死水。

  洛米小心地觀察片刻,就漸漸心寒,「你真的一點都不在乎他?」

  后土聽出他話裡的失望,便收起還沒把玩夠的槍,淡聲反問:「你很在乎他?」

  「他是我徒兒,我當然在乎。」洛米回道。

  后土失笑,「只是徒兒?」

  洛米立刻警戒地倒退 一步,「你想說什麼?」

  后土見他拉開距離,不禁輕嘆,「果然遲了,我該早幾個月前醒來。」

  「什麼意思?」洛米不解。

  「我本想在你復原前來接你。」后土一臉惋惜,「可惜醒晚了,你們的姻緣已定。」

  洛米越聽越糊塗,「為什麼要接我?我們以前認識?」

  后土搖頭,「你不認識我,但我千年前就記得你了,還打了記號。」

  打、打記號?

  洛米感覺很茫,又有點怒。

  當他是肉豬嗎?還安全認證蓋印!

  興許是洛米的表情太好懂,后土被逗樂地笑了下,接著一個抬步,就瞬移到他身前,好聲解釋:「是我把你從虛無拉回來的。」

  洛米一愣,想起當年的那股幽冥之力,就震驚地張大嘴,「是你?」

  后土嘴角輕揚,「難道你以為那孩子真有能耐保你元神不滅?」

  洛米啞然,同時也被一道驚雷破開迷霧。

  的確,當時的彼岸只是個未成年的准神祇,又受了重傷,勉強靠他渡的修為才穩住元神,怎麼會有力量跟上天爭一個殞落的神?但若有后土暗中出力,那便不同了。

  「你為何要救我?」他怔然問道。

  「我救你,是因為……」后土又走近一步,低頭注視他乾淨的漂亮眼眸,吐出三個字:「心悅你。」

  心……什麼來者?

  洛米整個人都懵了,感覺有好幾道既不祥又狗血的雷在轟隆隆滿天狂劈,劈得他外焦內嫩,讓他忍不住反省自己是不是跟姬爸混太久,以致於思想不正聽錯了?

  然後,他就聽后土繼續說:「當時靈界人人自危,惡念叢生,但你依然乾淨不染,無絲毫罪業,並一心一意地完成天命,為救蒼生獻祭己心,又為救彼岸魂飛魄散。」

  后土凝視洛米恢復前世清麗出塵的絕美臉蛋,露出癡迷的深情目光,「如此純善又美麗的神,我第一眼便瞧中了,想你做我眷侶,長伴身側。」

  洛米依舊懵逼,垂死掙扎,「所以……你說要接我……是想做什麼?」

  后土非常地坦白,「自然是成親。」

  洛米無語一噎,「但我跟你不熟。」

  后土也非常地直率,「洞房後就熟了。」

  「……」

  不,他錯了,他不該認為彼岸跟后土不親,瞧這如出一轍的思維,絕對就是親父子。

  「可惜。」后土非常懊惱,「那孽子竟敢搶我媳婦。」

  「……」

  不是,老子跟你不熟,不要亂喊媳婦!

  太多措手不及的訊息,讓洛米非常混亂,好在閻王明白他一緊張就會嘴鈍,連忙用天音盤提點他,他才反應過來,漲紅著臉,有些結巴地順著話題問:「那、那你醒來擾亂鬼心,把靈界搞成這樣,不會就只是為了接……接近我吧?」

  短短一秒,就不小心勾勒出一個邪神亂世為佳人的莫名其妙狗血故事。洛米知道自己很美,但美成天下大亂會不會太誇張?這樣他會不好意思的。

  好在,后土十分理智,「當然不是,你只是順便的。」

  順、便、的。

  洛米:「……」

  其他人:「……」

  這人到底會不會講話?難怪注孤生!

  閻王輕咳一聲,傳密語:「三弟,盡量套話拖延。」

  洛米定了定心神,仔細打量后土。

  雖然這兩父子的外貌極為相似,但后土少了彼岸那種魅惑眾生的靈動與美艷,更多是屬於一位神祇的冷硬尊貴,說話也簡單直接,不像彼岸有那麼多花花心腸,倒是完全符合高冷優雅的大神形象。

  但洛米依然覺得,滿肚子心機又愛裝模做樣的彼岸可愛多了。

  他倒退一步,「我不會跟你走的,你把彼岸還來。」

  后土眼中的溫情瞬間冷卻,淡聲說:「放心,你們的姻緣已定,我不會介入。我來只是想問你,你對如今的靈界有何看法?」

  洛米不清楚他問這話的用意,警惕之餘,也老實地說出心中話,「雖然不盡理想,但比之初時的荒蕪,已超乎所料地安樂富足。」

  后土不置可否,僅是抬手往前一拂,就像擦開窗上的霧氣般,令周遭的建築物瞬間變得透明,能毫無阻礙地看見輪迴渡各樓層的情況。只見整棟大樓都吵鬧不休,一樓有鬼民對小孟婆揮刀大罵,三樓有鬼嫉妒別人的胎位打群架,還有鬼趁亂闖上奈何橋,四樓地藏部也有幾個談不攏的鬼民在揮拳相向。

  「這就是安樂?」后土冷聲說:「我明白你們的理想,也認同靈界該成為太平之世,然而,在如今賞善罰惡的標準下,卻仍有越來越多心性不善的鬼滯留不去,成為拖累靈界的毒瘤,難道我們不該做些什麼嗎?」

  洛米皺了下眉,想起網上各種偏激的言論,也想起那些將好好一個人變得面目全非的極端信仰,還想起了馬蒙,不禁難受地說:「你當年就是這樣煽動馬蒙的?」

  「誰?」后土問。

  「馬蒙。」洛米壓下心頭的不悅,「千年前製造彼岸花禍的馬蒙。」

  后土面無表情地想了會,才勉強記起來,搖頭道:「我沒有刻意選誰,是他們自己心中有惡,才會被我的業力影響。心性純正者,即便身處泥沼,也當一塵不染,如此才是真善。」

  洛米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忍不住脫口說:「這不是你煽動鬼心的正當理由!」

  后土目光一沉,「你在批評我?」

  咿,好兇!

  洛米慣性慫地縮了下肩膀,但想起自己的職責,便又鼓起勇氣,硬著頭皮說:「就是在批評你。心無惡念確實為善,但善惡之間並非一條涇渭分明的線,善亦是從淤泥掙扎而出,天道將人類交予我們是為引導,而非將他們往深淵推去,更別說去煽動他們的惡念,你這麼做當然不對。」

  后土冷冷看著他半晌,忽然莞爾一笑,語氣極為寵溺,「你果然可愛。」

  「……」

  煩耶!可不可以好好吵架?

  洛米本就不擅爭論,被這麼一鬧,更是氣得漲紅了臉,「反正我不管你對善惡的標準是什麼,你若是對靈界的體制有什麼不滿,都該光明正大地提出來,而不是偷偷摸摸地躲起來設計人。」

  后土挑眉,「我何時偷偷摸摸了?」

  「你從很久以前就一直寄生在某處策劃這一切,不是嗎?」洛米按照天音盤裡的指示悄然移動步伐,「千年前馬蒙釀起的彼岸花禍、三百年前徐滬川組織創世,包括卡爾背離天道的研究,他們都是受你影響才心性大變,若不是我殞落前看見了你,恐怕到現在都不知道這些災禍的背後還藏著你。」

  后土嗤笑一聲,收起透視術,讓建築物恢復實體後,負手道:「這你倒是誤會了。一千多年前,我醒來發現彼岸變了,得知是你的緣故,便開始關注你,當時我並未遮掩蹤跡,想來你也應當有所察覺才是。」

  洛米一聽,就想起手札上的幽冥之眼,那確實是一千多年前所繪,只是當時一心研究忘情配方,便沒對那一閃而過的感知多加細思,原來竟真是后土。

  后土見他想起來了,神情便又柔和下來,略帶感慨地說:「可惜我身化幽冥,精力耗損過度,清醒的時間有限,故而不便現身,然而靈界日漸熱鬧,擾得我睡睡醒醒,後來我發現一人的清靜罡氣很適合我療養,這才將意念寄生於他的識海,也方便我偶爾醒來時,能就近觀察靈界的變化。」

  那人便是總地藏了。

  想起多少鬼民在沐浴心經時不慎受業力影響步入歧途,洛米就壓抑不住怒火地說:「還順便利用地藏菩薩慈悲度世的心釋放業力?」

  后土嘆了口氣,「他亦是純善者,可惜被不值得救贖的惡人蹉跎了。」

  對方這種擅自判定的資格論,讓洛米更生氣了。渡化世人是天道賦予他們神祇的使命,不論甘苦,他們都心甘情願地去付出,縱是為此殞落也毫無怨尤,哪有什麼蹉跎?

  但為了拖延后土,也為了進一步瞭解后土的計畫,還有問清彼岸的下落,他只能先努力控制情緒,說:「行,我誤會你偷偷摸摸,我道歉,那你為何又能現身了?」

  「自然是補足了精力。」后土笑道:「彼岸這孩子也不算是白養。」

  洛米心中一噔,「什麼意思?」

  后土意味深長地注視著他,眼眸由黑轉為灰紫,一身白袍也漸漸染上幽紫薄霧,「謝謝你這麼多年來對他的悉心照顧,你們長久以來對靈界的付出我也都看在眼裡,今後你們可以安心地將這一切都交給我了。」

  什麼叫謝謝他對彼岸的照顧?彼岸他到底怎麼了?

  洛米整個人都懵了,不敢去深思那些話代表的意涵。天音盤的提示鈴聲在腦海裡響個不停,但他已聽不清傳音內容,只想知道彼岸的下落,直到結界被一道吼聲穿破。

  「師父快退!」

  他回過神,見后土已欺到眼前,便反手揮去一記風刃,腳邊也生起氣流,迅速拉開一段距離。就在這時,走廊旁的玻璃窗「哐啷」一聲碎開,數道銀白劍光齊齊落下,艾聿率著愛德華與一批菁英鍾馗破窗而入,試圖佈下縛靈劍陣困束后土。

  艾聿捏訣操控七星劍,氣勢凌厲地刺過去。

  鍾無雙當年留下的七星劍正是專剋陰物的神器,但后土畢竟是幽冥之主,雙方實力差距過大,艾聿本就沒抱什麼希望會重傷對方,只求暫時擊退。誰知,銳利的劍鋒與后土錯身,竟意外砍斷一束髮絲,並在臉頰上留下一道血痕。

  后土詫異地摸了下臉,望見指尖血跡,頓時大發雷霆,「你竟敢割傷我的臉?」

  艾聿:「……」

  這愛美的勁,果真是親父子。

  不過,后土還不及動作,背後就又襲來閻王寶劍。

  總判亦及時趕到,卻果斷地丟下戰場,第一時間衝去找洛米,並焦急地拉著他上下檢查,「三弟,你有沒有事?那混蛋有沒有亂碰你?」

  正在應敵的幾人:「……」

  拜託,能不能先關心一下這邊?

  后土徒手擋開閻王的攻擊,又一個輕巧的錯身,閃過艾聿緊咬不放的的七星劍後,以冷冽目光環視他們一圈,淡聲一笑,「諸位都是靈界的棟梁,我不殺你們。」

  話語一出,一陣幽紫靈光大放,衝破困縛劍陣,將所有人擊飛。強大的衝擊令鍾馗們吐出一大口血,紛紛倒地,就連閻王也眼前一黑,差點站不住。

  后土拂了下衣袖,看向遠處被總判護著的洛米,揚起意味不明的笑容,便要離開。

  「等一下!」洛米掙脫總判追上去,急切地顫聲問:「彼岸呢?你把彼岸弄去哪了?你、你把他還給我。」

  后土頓了下,回身對上洛米驚慌無助的眼眸,不禁心中一軟,就伸指撫過他濕潤的眼角,語帶憐惜道:「我不介入,但不等於成全。」

  語畢,便化作煙霧消散,留下洛米一人愣在原地。

  「師父!」艾聿抹掉嘴角的血,踉蹌地衝過去拉住洛米,「你別緊張,他肯定是嚇你的,師兄那個心機鬼狡猾得要命,才沒這麼容易出事。」

  話是如此,但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再如何機智也未必有用。洛米搖了搖頭,臉色慘白地握緊右手,依然感覺不到任何靈犀回應,便無視大家的勸阻,飛身前往彼岸處。

  以身化風襲過整座酆都,待落在河畔嫣紅處時,洛米心中的不安也越發濃烈了,因為花海雖紅,卻像失了靈氣般地黯淡無光,再沒有他初見彼岸花時的豔麗與朝氣。

  「彼岸?」他茫然地在花海中搜尋,試圖感應彼岸的存在,然而,所經之處全無一絲彼岸花曾有的芬芳,令他的心情越來越沉,直到腳下踩到一樣東西。

  那是一隻十分眼熟的手機。

  洛米輕輕按了下螢幕鍵,就看見自己早上傳的未讀訊息,以及背景圖上他與彼岸相擁而笑的親密合照。剎那間,他如墜冰庫,渾身凍寒。

  彼岸……被后土吞噬了?

作者有话说:

  
  這故事叫白月光孟先生……還真是大家的白月光呢,連彼岸的爸爸都淪陷XDD(#

  
  【下篇預告】《這個馬甲不好披》,預計禮拜一發。

    
by 喵芭渴死姬 / 07.24.2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