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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太平间
作者:小学毕业了      更新:2020-02-19 16:31      字数:4775
  下午D市中心医院外,依旧人潮拥挤车来车往。

  马路两边,各种商铺、饭店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偶尔还会参杂着几辆汽车喇叭的急促吼叫。

  D市最大的医院自从坐落在此,就让原本萧条的街道变的繁荣了起来。

  此时人流中,有一位身形消瘦的小帅哥,双手插在裤兜里,晃晃悠悠顺着人流向医院走来。

  他那一刻也没有清闲过的猥琐眼神,正不停的四处张望,寻找着美女偷瞄,流连在人群中极少的几位美女身上。可惜,快速流动的人群,并没有给他太多时间,很快就被人流挤进了医院。

  “哇塞!今天这是怎么了?美丽的小护士都扎起了堆!难道碰上哪所医学院来实习?嘿嘿!运气不错,早知道医院有这么多养眼的小护士,就不在路上瞎转悠耽搁时间了。”花紫夜吞咽着口水,心中后悔不已。

  在医院大厅,绕着几位最水灵的小护士晃悠了好几圈,各个角度都观察了几遍,他才想起看时间……。

  “靠!都两点半了,时间咋过的这么快,没空瞎转悠了,还是先去办正事要紧。”

  花紫夜懊恼的拍了拍脑袋,恋恋不舍的收回往返在小护士身上的目光,穿过嘈杂的大厅向里走去。

  叮咚!

  几分钟的等待,看着电梯从二十八楼一层一层缓慢降到一楼,花紫夜苦着脸,跟着一群大爷大妈们挤进了电梯。

  原本应该上升的电梯,只应为他按了个负三层,正在缓缓下降,同时也收到了一群人的白眼,依稀还听到有人嘀咕着晦气……。

  地下三层!

  光线昏暗的走廊里,花紫夜一个人孤零零向里走去,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回荡在这空旷、潮湿、阴冷的走道里。

  很快,太平间三个大字就出现在眼前,厚重的金属门也封死了他前进的道路。

  “唉!又要见这无聊的老头……。”

  嘴里嘀咕着一句废话,随即转身向旁边一间小屋走去。

  太平间值班室!

  此时屋里正有一位穿着脏兮兮白大褂的老头,坐在破旧的皮椅上,端着盛满红烧肉的饭盒,眯着眼睛,细细咀嚼着滋滋冒油的红烧肉。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谁啊!”

  简易的木门被推开一道缝隙,花紫夜脑袋伸了进来。

  “嗨!大叔!又见面了!想我没!”花紫夜陪着笑脸,热情的和老头打着招呼。

  可惜,老头只是抬头瞅了他一眼,又眯起眼睛低下头继续享受美食,完全没搭理他。

  “……。”

  见老头不搭理自己,他倒也习以为常没有半点尴尬,随即毫不客气的推门而入。

  “喂!老头!我记得好像从没得罪过你吧?怎么每次看到我来都爱答不理的?你这是在工作,态度能不能好点?再这样小心我去投诉你!快点!把门打开借个道。”花紫夜从来就不是吃亏的主,如果别人对他好,他肯定会笑脸相迎,既然老头态度如此恶劣,他也不会有啥好脸色相待。

  吧唧、吧唧的吃肉声传来,老头完全无视花紫夜的废话,啰嗦了半天,他连头都没有抬。

  “你……。”

  郁闷的花紫夜,平复了一下心情,又换上一副恭敬的笑容,走到他身边道:“大叔!耽误你老几秒钟,开个门、借个道好吗?”

  依旧无视……。

  “要不你老慢慢吃,我自己来,就不耽误你老享受美食了。”他说着,伸手就向墙边电动门的按钮按去。

  叮!

  手指刚碰到按钮,还没来得及按下去,一道寒芒犹如闪电般从眼前略过,直冲手背而去。

  来不急做任何思索,条件反射般手腕自然下垂,寒芒贴着手背划过,笔直的钉在水泥墙面上,发出了一声轻响。

  直到响声落定,花紫夜思绪才堪堪跟上动作,后怕不已的缩回了手。而此时他手背上的汗毛,才被刚刚那道寒芒刺激的根根炸起,这要是在慢一点点,手上将会多一个血窟窿。

  花紫夜愤怒的转身看向老头,他依然悠闲的靠在皮椅上,眯着眼睛把一块红烧肉送到嘴里,好像完全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但他偷袭却瞒不过细心的花紫夜,刚刚还插在皮椅缝隙处的一根牙签,此时已经消失了。

  “淡定!淡定!”花紫夜忍着快要爆发的怒气,在心里自我调节着情绪。

  这要是换个地方、换个人敢如此装逼,愤怒的花紫夜绝对能把他揍得爹妈都不认识。

  可是在这里他还真不敢动手,应为他很清楚,能在此地看大门的人,绝对都是老前辈,身上的功勋可能老大都比不上。

  也许是负伤,也有可能岁数大了体能退化而退了下来。但绝对都是一些,不愿在家白白享受国家津贴的老前辈们,即使在战斗岗位退了下来,却依然选择继续发挥着余热。

  借花紫夜几个胆子,也不敢和这些人动手。

  不过他也不是能随便吃亏的主,差点手上就多了个血窟窿,这要是忍了绝对不是他的性格。

  “动手是别想了,嘿嘿!动动嘴恶心、恶心这老头还是可以的嘛!”想到这,花紫夜好像完全忘记了刚才吃的亏,又裂开嘴笑嘻嘻的冲老头说道:“大叔!吃啥好吃的呢?”

  耸了耸鼻子,嗅了嗅空气中飘散的香味。

  “哇!好香啊!我没闻错,这肯定是红烧肉。”

  “不对!怎么周围还有一股淡淡的恶臭飘散?难道你老吃的肉变质了?”

  花紫夜又嗅了嗅才接着道:“好像这也不是变质的气味,没闻错这应该是尸臭吧!而且还有福尔马林的气味掺杂在其中。”

  自言自语的花紫夜,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额!”

  “你老不会是应为太馋,偷偷把这的尸体给红烧了吧!”

  说到这,还配上一副惊恐的表情看向老头,仿佛他是食尸恶魔一般。

  可惜他绘声绘色的表演,依然无法影响老头大快朵颐。

  花紫夜皱了邹眉,郁闷的接着道:“大叔,向你这样的年纪,福尔马林泡过的腐尸肉,可不能多吃啊!吃多了对身体真的不好!”

  “虽然腐尸肉不花钱,但你老要是应为嘴馋、贪吃,而吃出啥毛病来,岂不还要浪费国家资源给你老看病?这要是在病个几年,你老还要在病床上多受几年病痛折磨,得浪费多少国家资源啊!”

  “万一要再有个三长两短,就算这里床位多随便睡那张都行,可你老总得火化安葬吧!这可又在浪费土地资源呢!难不成你老还期盼着接班人和你一样,有吃肉的爱好吗?”

  花紫夜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喋喋不休的继续唠叨着……。

  他的调侃,可是越说越过分,刚开始只是想恶心下老头,不过见他依然不搭理自己,就开始口无遮拦的胡说了起来。

  拙劣的表演了半天,老头终于有了反应。

  一道阴冷的目光瞪了过来,瞬间花紫夜身上汗毛炸起,仿佛被丛林中猎豹盯住的感觉油然而生。

  吓得他,一动不敢动的小心提防着,以为老头又要干嘛!

  可刹那间,老头就收回了那道阴冷的目光,又变成普普通通,看上去好像并没有生气的样子,还语气平淡的开口道:“要领取尸体,请出示登记卡和死亡证明。”

  “……。”

  “大叔,别逗我开心了!我可不是来领尸体的。真有点急事要马上下去一趟,麻烦帮帮忙,开个门,让我借个道可否?”

  “嘿嘿!”

  “你老可别生气,刚才就是开玩笑、开玩笑,呵呵!有啥话让你老不开心了,我道歉,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不要和我一般见识了。”

  见老头终于开口说话了,花紫夜腆着个脸,在那笑呵呵的向老头陪着不是。

  老头白了他一眼道:“你小子在外面是不是过的太舒坦了?怎么隔一段时间就惦记着下去?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下去,也不知道你在下面到底弄些什么,但你每次从下面上来气血都亏空的厉害,要是在这样多跑几次,我看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把你零碎的尸体送到我这了。”

  “听我的话,回去吧!要是担心回去受处分,告诉我,你是哪个部门我来和你上级沟通。这么多年能让我看上眼的好苗子不多,也不知道你上级是哪个混蛋,这都瘦成啥样了?怎么还视而不见?我要知道是谁这么瞎安排,非得找他好好聊聊人生,简直就是拿生命当儿戏,瞎胡闹!”

  老头这一番话,听的花紫夜感动不已!

  “终于碰到个明白人,理解哥的苦衷,知己啊!好人啊!难怪每次见到哥他都没好脸色,原来是在心里默默关心着哥的身体状况啊!就是这种关心方式一般人还真受不了!”

  “唉!”

  花紫夜在心中激动的遐想了半天,随即苦逼的叹息了一声,接着道:“你老就别问了,真的什么都不能和你说,保密原则你老应该比我清楚吧!”

  说到这花紫夜还恭敬的给老头敬了一个军礼。

  “大叔,先向你道个歉,一直以为你老是看我不顺眼,所以每次才刻意刁难。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原来您老是在默默关心着我,希望您能原谅我对你的不尊敬。”

  老头听到花紫夜道歉,撇了撇嘴角摆了摆手道:“关心你?别自作多情了,就你小子这张臭嘴,我没拍死你就不错了,还关心,亏你想的出来。下面那群老变态你应该比我清楚吧!我只是看不惯你上级如此糟蹋一个好苗子而已,至于你,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去关心,在说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故意刁难,你能咋滴?”

  “额!”

  “……!”花紫夜被老头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好了,既然你不听劝,我也就不劝了,你是死是活和我屁关系没有,通行证拿出来吧!”

  “……!白激动半天,哥居然还傻啦吧唧的当他是知己、好人,原来还是这个老变态,又开始闲着无聊找起事来了!”

  花紫夜在心中郁闷的鄙视着老头好一会,实在看不惯他这没事找事的无聊举动,忍不住弱弱的反驳道:“我的可是永久通行证,不是临时证件!你都看过多少次了,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聊!”

  “证件!”

  一道寒光盯向花紫夜,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只有一股淡淡的杀气飘散而出。

  “证件!证件!你老别激动!”花紫夜被他那看死人一般的眼神,盯着浑身发冷,迅速掏出证件,乖巧的打开递到他眼前。

  老头也只是随意瞟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同时杀气也消散于无形。

  随即摆了摆手道:“自己开门进去吧!记住!在我这规矩就是规矩,无论你来过多少次,什么时候来,只要没有证件,绝对不会让你过去,否则就是我的失职。”

  一句话说完,老头就没再搭理他,又继续和最后几块红烧肉交流感情去了。

  “真变态,不折腾下哥,他就不舒服,以前又不是没试过一来就出示证件给他看,还不是照样换着花样折腾哥,每次还都能说的冠冕堂皇。不就是长期与尸体为伴,孤僻的性格已经扭曲到极点了,碰到个活物就要找点乐子,哎!啥人啊!”

  花紫夜一边向里走去,一边小声嘀咕着。

  摆放着一排排金属冷藏柜的大厅,很快到了尽头,他熟悉的拉开,最后一格没有冷气的冷藏柜躺了进去,按了下手边的按钮,就和坐滑梯一样滑到一间漆黑的暗室里。

  刚站起身,身后入口就自动闭合了起来,同时迎面的墙壁上有一小块地方亮起了微光,借着这道微光他才勉强看清,这是一间不足两平米的小暗室。

  花紫夜稍稍整理了下略显凌乱的头发,随即很自然把手按到那块散发着微光的地方,静候了几秒钟。

  “滴!身份识别正常!”呆板的电子合成音,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传了出来。

  声音刚落,散发微光的墙面缓缓向上升起,墙后一道金属门在他眼前慢慢分开,花紫夜没有任何犹豫,跨步走了进去,看着这道金属门又神奇闭合了起来,居然还找不到一丝缝隙。

  “靠!一部电梯有必要弄的如此密不透风吗?也不怕里面的人缺氧,连缝隙都没有,真不知道这玩意空气是怎么流通的……。”

  花紫夜正好奇的嘀咕着,一句话还没说完,呆板的电子合成音又再次传来。

  “防御系统启动!”

  “请立刻进行指纹识别。”

  电子合成音响起的同时,花紫夜面前的虚空中,无数光点快速聚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块透明光幕。

  没有任何迟疑,他双手快速向着光幕按了上去。

  “滴!指纹匹配,识别身份花紫夜,拥有通行权限。”

  光幕刚识别完指纹,就快速压缩聚拢,瞬间凝结成两颗散发着微光的球体,漂浮在他眼前。

  “请立刻进行虹膜识别,匹配身份信息。”

  “真麻烦!”嘴里嘀咕了一句,动作却毫不迟缓,他迅速把眼睛对准到球体前,静候了几秒钟。

  “虹膜匹配,身份确认无误。”

  电子音停下的同时,空中凝聚的光球也渐渐消散了。

  来过多次的花紫夜知道,这还没结束,他很主动举起双手,一动不动站立在那。

  果然电子音又再次响起“滴!安全识别系统启动,请电梯内人员举起双手配合扫描,无需恐慌。”

  “滴!启动扫描。”

  “扫描中……。”

  站在那一动不动的花紫夜,敏锐的感知到有一股非常微弱的电磁波,从脚下开始,来回不停的扫描了好几遍才消散,这种细微感知,换做一般人根本不会察觉。

  “未发现安全隐患,花紫夜身份正常,防御系统解除,电梯启动。”

  “吁!他妈的终于结束了,不就是一座研究所吗!安防级别用得着如此夸张?简直就是在折腾人啊!”花紫夜不满的嘟囔着。

  很快一阵微弱的震动传来,伴随着出现了强烈的失重感。

  站在电梯里的花紫夜,此时完全不知道电梯下降速度,只能根据失重感判断出比普通电梯快很多。

  无聊而又漫长的等待,足足持续了十几分钟,轻微的振动感再次传来,没有丝毫缝隙的金属门又一次缓缓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