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风雨欲来
作者：祝馀 更新：2020-12-29 20:26 字数：3074
天还没亮透，周羽早早起来，穿上耐脏的衣服抗上工具上了后山。
周成天找来两人，腾出来的地较宽，补种的也多，搬货、挖坑，填坑、填肥、浇水等等很多事，四个人差不多也得两天。
跟车来的是一位技术员，带着一大包种子，知道周羽是第一次种，特地来看看情况。
周羽很开心，撂下工具，跟大伯打了招呼，带着技术员向花圃走去。
技术员看着大棚说道：“现在光线越来越强烈，还是不要直射的好。”
周羽点头：“嗯，我看着温度也不高就想着过段时间再关，现在关也行。”
“光照足，花开得过快。”
“我知道了。”
进了大棚，技术员先道：“我看看你准备的育苗箱。”
“嗯，这边……”周羽带着向后走去。
看着一排排木箱，技术员说道：“这种种子的培育没什么特殊的，跟一般都一样，先将种子泡发2-3天再进育苗箱，我看你这里面介质挺好，只是这儿要注意种子之间间歇大一点，最好1-1.5公分，个头大，否则会很拥挤。再者就是温度、湿度控制好，这些你做了这么多年不会难吧。”
“不会……”
“可以让苗长大一点再移栽，距离都要大。”
“嗯，我这儿两亩多，那要不了多少……”
“嗯，等分出种球可以继续种一批，多出来的直接销售，不影响，好的话我们也可以回收，我们也销售种球的。”
“到时候看看种出来的情况怎样吧。”
在技术员的指导下，周羽找来盆把种子泡上，坏了的，沉下去的都挑出来，该扔的扔，可以直接种的都种上。
周羽又问了一些事后，货下完，车来接人了。送走技术员后，周羽去了后山。
时间安排也还好，补完苗木，那边的种子也可以进箱了，这是个细活，急不来，也快不得。
等所有工作做完已经差不多一周后。这段时间太累，周羽把这一块做完后给自己放了一天假，在家休息。
闲下来，周羽才想起肖嘉栋好像很久没出现了，这不正常。
周羽去镇上集市给冰箱补充了肉和蛋，买了牛奶和水果，搭上老乡的车回了家。
吃过午饭，准备午休的周羽老远就看见大伯向他家走来，周羽提前下去打开大门等着。
两人问候几句，大伯面色沉重的跟着周羽上了二楼。
周羽泡好茶端给大伯，见人欲言又止的便先开口问道：“大伯，怎么了？”
周成天叹了口气：“小羽，你看，嗯……”
“大伯，有事直接说就成。”周羽按下不安的心，故作轻松道。
“小羽啊，你大哥遇到点难事，你看看现在能不能帮他凑点，等他缓过来再还你。”周成天难为情的说。
周羽听着一颗心提了起来：“大哥怎么了？”这还是这么多年来大伯家第一次跟他开口借钱。
“具体我也不清楚，他就说银行的贷款没下来，货款又没结，手上资金周转不过来，现在到处凑钱，我这些年存的都拿给他，还是不够，所以来跟你提提。”
“嗯……大哥需要多少？”
“不清楚，估计是一大笔，好像有个工程开工，前期投进去差不多得五百万……你大哥把老本全投进去了，还差将近一百万，我跟你婶子凑了二十来万，还差八十万。”
周羽有点为难：“八十万啊，现在我手上差不多有五十来万，还差一大截。”
“够了，够了，剩下的他再想想办法借一点。你放心，等他周转过来马上还你。”周成天很高兴。
“大伯说什么呐，大哥有难处你该早点跟我说，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周羽站起来说：“你等我会。”
周羽走进卧室，拿出两张银行卡，交给周成天说：“大伯，你把这个给大哥，密码我发给你。”
周成天接过来，露出笑脸：“行，明天我去一趟交给他。”
“不如我去跑一趟吧。”
“不用，不用，反正我去还有其他事。”周成天摆着手说道。
“那行吧……”
周成天站起来说：“这两天累着了，你休息，我就走了。”
“好。”
周羽送走大伯后，心里始终觉得不踏实，大哥从来没出现过资金周转不过来的问题。
他们做这个成本要不了多少，最大的开支就是人工和机械这一块，这些都不急。周羽想问清楚，又怕大伯多想，觉得不信任他们。现在不管怎样他都会拿钱出来，只要是大哥需要的。
算了，他要相信大哥，大哥有自己的想法。按下忧虑，周羽还是畅快的睡了一下午。
周羽做了个梦，好像自己站在岔路口，前后左右都是路，但不知道该往哪儿走。看不到前路的曙光，更看不到退路。好像所有的人都在叫他“走这边，跟我来。”
等清醒过来，已经下午五点，周羽躺在床上拿起手机，没有电话也没有短信，微信也没人找他。平时也是这么安静的，为何这段时间就是觉得不安宁呢。
想起几天前干脆又利落的删掉肖嘉栋的微信，没有一点犹豫和不舍，后来肖嘉栋因为这事来找他，当时他说话的语气和内容，周羽想想都心惊。
在周羽看来肖嘉栋那就是不正常，不正常的人做出不正常的事才是正常的，为什么这么久都这么安静，这不像他的风格。
想不通就不用想，这样也好，只要那人不来招惹他。
周羽起身，洗了把脸，给自己做了碗小馄饨当做晚餐。
晚上八点多，窝在沙发看电视的周羽心不在焉，手机的一声提示音把他拉了回来。点开看看又是一个加他微信的消息，看着那个号码和附加信息，谭饶主动加他。
周羽很快通过，正想着怎么打招呼，谭饶的消息就来了【学长，忙吗？】
【不忙。】周羽回到。看着手机想再说点什么，不能让人一个姑娘总是这么主动，想想从上次两人见面已是好多天了，这期间一点联系都没有，周羽突然觉得冷落了人家。
【学长，我就想问问你对我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就直说了，我觉得跟有时候跟你挺谈得来的，至少你没有讨厌我。但是有的时候我觉得你离得挺远的，就是见了面像是朋友，没见面就是陌生人，我就想知道学长你的想法。】
周羽看着心里也不是滋味，他确实对谭饶不冷不热的，他想在解决了肖嘉栋的事后再来确定两人的关系，但是时间好像不允许，谭饶好像也不允许。他现在给不了谭饶明确的答案。周羽又陷入两难，回到【对不起，没想到给你造成困扰。】
【那学长能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吗？】
【对不起。】
【我知道了。】
短短几个字让周羽觉得这一次好像又凉了，为什么对的事对的人总是出现在错误的时间，错的事错的人总是出现在对的时候。
不是老天总爱捉弄人，只是缘分不够吧。
结束了跟谭饶的对话，周羽拿出睡衣冲个凉躺到床上，睡了一下午，翻来覆去睡不着，太多太多事轮番在脑海里上演，大哥的事，肖嘉栋的事，还有谭饶的事。
不知道躺了多久，实在睡不着，翻身起来，拉开抽屉拿出烟和打火机，来到阳台。
周羽会抽烟但不抽，只是备着，有时候给帮忙的发一支，这也是一种交际。点燃一支，深吸一口，再慢慢的吐出来。在郁闷的时候，烟总能让人得到短暂的麻痹。
远处是漆黑的山，一座连着一座，没有害怕，全是熟悉的感觉。周羽偏安在这一隅几年了，这是他的归宿，是他的港湾，也是他的根。但他知道他迟早也会像他哥一样，等结了婚有了孩子就该考虑买房上学的事，现在条件好了，他吃过的亏不能再让下一代跟着吃。
时间太晚，凌晨时分，架不住困还是上床睡着了。
第二天天阴沉沉，有点闷热，要下雨了吧，周羽看看天气预报，果然有雷阵雨，还好听了那位技术员的建议早早关了棚顶。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吃过早饭，周羽挨个检查一遍，又上山去固定好刚种下的苗，检查了排水沟，一切没大碍后才慢步走下山去。
回到花圃，周羽拿起剪子，挨着修起枝来，几天没剪，旁枝生出不少。
又是几个小时的劳作，当第一声雷声传来，周羽才停下利索的动作，快下雨了。一看时间已经过了饭点，尽然一点也不知道饿，回过头看这一块玫瑰田已经被修了大半。
收起工具后，周羽又去看看花箱里的种子，还没什么动静。最后关上电源，锁好门，向家里走去。
远远看着院墙上开得正欢的花，周羽一阵叹息，不知道这场大雨又会打下多少花瓣。又是一个惊雷，六月的天，小孩的脸，说变就得变。周羽加快步伐向家走去。
打开大门，小个子汪汪汪的跑过来，又是叫又是摇尾巴，看来是饿了。周羽摸了摸它的头说：“别急，等下给你拿吃的。”
安顿好小个子后，周羽简单做了一碗西红柿鸡蛋面解决温饱。
外面已经下起雨来，噼噼啪啪，毫不留情的落下来。
周成天找来两人，腾出来的地较宽，补种的也多，搬货、挖坑，填坑、填肥、浇水等等很多事，四个人差不多也得两天。
跟车来的是一位技术员，带着一大包种子，知道周羽是第一次种，特地来看看情况。
周羽很开心，撂下工具，跟大伯打了招呼，带着技术员向花圃走去。
技术员看着大棚说道：“现在光线越来越强烈，还是不要直射的好。”
周羽点头：“嗯，我看着温度也不高就想着过段时间再关，现在关也行。”
“光照足，花开得过快。”
“我知道了。”
进了大棚，技术员先道：“我看看你准备的育苗箱。”
“嗯，这边……”周羽带着向后走去。
看着一排排木箱，技术员说道：“这种种子的培育没什么特殊的，跟一般都一样，先将种子泡发2-3天再进育苗箱，我看你这里面介质挺好，只是这儿要注意种子之间间歇大一点，最好1-1.5公分，个头大，否则会很拥挤。再者就是温度、湿度控制好，这些你做了这么多年不会难吧。”
“不会……”
“可以让苗长大一点再移栽，距离都要大。”
“嗯，我这儿两亩多，那要不了多少……”
“嗯，等分出种球可以继续种一批，多出来的直接销售，不影响，好的话我们也可以回收，我们也销售种球的。”
“到时候看看种出来的情况怎样吧。”
在技术员的指导下，周羽找来盆把种子泡上，坏了的，沉下去的都挑出来，该扔的扔，可以直接种的都种上。
周羽又问了一些事后，货下完，车来接人了。送走技术员后，周羽去了后山。
时间安排也还好，补完苗木，那边的种子也可以进箱了，这是个细活，急不来，也快不得。
等所有工作做完已经差不多一周后。这段时间太累，周羽把这一块做完后给自己放了一天假，在家休息。
闲下来，周羽才想起肖嘉栋好像很久没出现了，这不正常。
周羽去镇上集市给冰箱补充了肉和蛋，买了牛奶和水果，搭上老乡的车回了家。
吃过午饭，准备午休的周羽老远就看见大伯向他家走来，周羽提前下去打开大门等着。
两人问候几句，大伯面色沉重的跟着周羽上了二楼。
周羽泡好茶端给大伯，见人欲言又止的便先开口问道：“大伯，怎么了？”
周成天叹了口气：“小羽，你看，嗯……”
“大伯，有事直接说就成。”周羽按下不安的心，故作轻松道。
“小羽啊，你大哥遇到点难事，你看看现在能不能帮他凑点，等他缓过来再还你。”周成天难为情的说。
周羽听着一颗心提了起来：“大哥怎么了？”这还是这么多年来大伯家第一次跟他开口借钱。
“具体我也不清楚，他就说银行的贷款没下来，货款又没结，手上资金周转不过来，现在到处凑钱，我这些年存的都拿给他，还是不够，所以来跟你提提。”
“嗯……大哥需要多少？”
“不清楚，估计是一大笔，好像有个工程开工，前期投进去差不多得五百万……你大哥把老本全投进去了，还差将近一百万，我跟你婶子凑了二十来万，还差八十万。”
周羽有点为难：“八十万啊，现在我手上差不多有五十来万，还差一大截。”
“够了，够了，剩下的他再想想办法借一点。你放心，等他周转过来马上还你。”周成天很高兴。
“大伯说什么呐，大哥有难处你该早点跟我说，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周羽站起来说：“你等我会。”
周羽走进卧室，拿出两张银行卡，交给周成天说：“大伯，你把这个给大哥，密码我发给你。”
周成天接过来，露出笑脸：“行，明天我去一趟交给他。”
“不如我去跑一趟吧。”
“不用，不用，反正我去还有其他事。”周成天摆着手说道。
“那行吧……”
周成天站起来说：“这两天累着了，你休息，我就走了。”
“好。”
周羽送走大伯后，心里始终觉得不踏实，大哥从来没出现过资金周转不过来的问题。
他们做这个成本要不了多少，最大的开支就是人工和机械这一块，这些都不急。周羽想问清楚，又怕大伯多想，觉得不信任他们。现在不管怎样他都会拿钱出来，只要是大哥需要的。
算了，他要相信大哥，大哥有自己的想法。按下忧虑，周羽还是畅快的睡了一下午。
周羽做了个梦，好像自己站在岔路口，前后左右都是路，但不知道该往哪儿走。看不到前路的曙光，更看不到退路。好像所有的人都在叫他“走这边，跟我来。”
等清醒过来，已经下午五点，周羽躺在床上拿起手机，没有电话也没有短信，微信也没人找他。平时也是这么安静的，为何这段时间就是觉得不安宁呢。
想起几天前干脆又利落的删掉肖嘉栋的微信，没有一点犹豫和不舍，后来肖嘉栋因为这事来找他，当时他说话的语气和内容，周羽想想都心惊。
在周羽看来肖嘉栋那就是不正常，不正常的人做出不正常的事才是正常的，为什么这么久都这么安静，这不像他的风格。
想不通就不用想，这样也好，只要那人不来招惹他。
周羽起身，洗了把脸，给自己做了碗小馄饨当做晚餐。
晚上八点多，窝在沙发看电视的周羽心不在焉，手机的一声提示音把他拉了回来。点开看看又是一个加他微信的消息，看着那个号码和附加信息，谭饶主动加他。
周羽很快通过，正想着怎么打招呼，谭饶的消息就来了【学长，忙吗？】
【不忙。】周羽回到。看着手机想再说点什么，不能让人一个姑娘总是这么主动，想想从上次两人见面已是好多天了，这期间一点联系都没有，周羽突然觉得冷落了人家。
【学长，我就想问问你对我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就直说了，我觉得跟有时候跟你挺谈得来的，至少你没有讨厌我。但是有的时候我觉得你离得挺远的，就是见了面像是朋友，没见面就是陌生人，我就想知道学长你的想法。】
周羽看着心里也不是滋味，他确实对谭饶不冷不热的，他想在解决了肖嘉栋的事后再来确定两人的关系，但是时间好像不允许，谭饶好像也不允许。他现在给不了谭饶明确的答案。周羽又陷入两难，回到【对不起，没想到给你造成困扰。】
【那学长能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吗？】
【对不起。】
【我知道了。】
短短几个字让周羽觉得这一次好像又凉了，为什么对的事对的人总是出现在错误的时间，错的事错的人总是出现在对的时候。
不是老天总爱捉弄人，只是缘分不够吧。
结束了跟谭饶的对话，周羽拿出睡衣冲个凉躺到床上，睡了一下午，翻来覆去睡不着，太多太多事轮番在脑海里上演，大哥的事，肖嘉栋的事，还有谭饶的事。
不知道躺了多久，实在睡不着，翻身起来，拉开抽屉拿出烟和打火机，来到阳台。
周羽会抽烟但不抽，只是备着，有时候给帮忙的发一支，这也是一种交际。点燃一支，深吸一口，再慢慢的吐出来。在郁闷的时候，烟总能让人得到短暂的麻痹。
远处是漆黑的山，一座连着一座，没有害怕，全是熟悉的感觉。周羽偏安在这一隅几年了，这是他的归宿，是他的港湾，也是他的根。但他知道他迟早也会像他哥一样，等结了婚有了孩子就该考虑买房上学的事，现在条件好了，他吃过的亏不能再让下一代跟着吃。
时间太晚，凌晨时分，架不住困还是上床睡着了。
第二天天阴沉沉，有点闷热，要下雨了吧，周羽看看天气预报，果然有雷阵雨，还好听了那位技术员的建议早早关了棚顶。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吃过早饭，周羽挨个检查一遍，又上山去固定好刚种下的苗，检查了排水沟，一切没大碍后才慢步走下山去。
回到花圃，周羽拿起剪子，挨着修起枝来，几天没剪，旁枝生出不少。
又是几个小时的劳作，当第一声雷声传来，周羽才停下利索的动作，快下雨了。一看时间已经过了饭点，尽然一点也不知道饿，回过头看这一块玫瑰田已经被修了大半。
收起工具后，周羽又去看看花箱里的种子，还没什么动静。最后关上电源，锁好门，向家里走去。
远远看着院墙上开得正欢的花，周羽一阵叹息，不知道这场大雨又会打下多少花瓣。又是一个惊雷，六月的天，小孩的脸，说变就得变。周羽加快步伐向家走去。
打开大门，小个子汪汪汪的跑过来，又是叫又是摇尾巴，看来是饿了。周羽摸了摸它的头说：“别急，等下给你拿吃的。”
安顿好小个子后，周羽简单做了一碗西红柿鸡蛋面解决温饱。
外面已经下起雨来，噼噼啪啪，毫不留情的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