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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三隻小貓
作者:形草      更新:2020-09-06 21:30      字数:4119
  望穿秋水正進行著馴獸師養成計畫,卡馬這邊已經亂了。
  采菊自己主動離去,楊鵬自是不好立刻追上,跛著腳心中七上八下,拿不定主意,是真的擔憂,儘管一堆夫人帶了大量的美味佳餚,卻是動都不想動……隨意下了幾道指令讓侍者們收拾殘局,便馬上回到『妹妹』房裡,卻見……
  昏迷的聶雲,笨重的身體動也沒動一下……

  楊鵬對眼前的情況瞠目結舌。

  「我真不敢相信……」頂著珠冠的小月不知是詫異比較多,或是生氣比較多,收起了嘻皮笑臉,對兩兄妹嚴肅了起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質問!
  三個孩子根本無視闖進房的洛城少主,懷端也不是很在意小月的態度,只是嚴肅地問向妹妹:「是媽媽交代你這麼做的?」
  「嗯嗯。」懷芳點頭如搗蒜。
  懷端不大相信,喃喃自語:「今天日子不好。」
  「可媽媽就是這麼交代的。」懷芳鼓著腮幫子,好像被哥哥冤枉似的委屈。

  一屋子昏迷的繼續昏迷,跛腳的跛腳,無法插上話的在一旁加入瞠目結舌的行列……
  良久後,楊鵬好不容易冷靜下來,自己找了個位置坐,小月才終於發言……

  「你們能不能解釋一下啊?婚禮當天沒有仕者陪同與洛城的禮節不符吧?」再說,我也很擔心子翎先生,他其實是個不錯的人……為何亓家兄妹……居然……
  「婚禮仕者是可以找人充數,」楊鵬畢竟熟悉洛城禮儀:「只是我很擔心子翎,」有點惱怒地看向小女孩:「你剛剛為何這麼說?說是挑撥離間也不為過,你不是這麼不懂事的孩子。」要不是年紀小,我早為子翎出手了!這下搞啥?全亂了!
  懷芳聳聳肩,眨眨眼做出無辜的表情,噘著嘴:「子翎先生恐怕不是你們想像的那種人。」

  「弟弟……」
  聶雲只知道自己一入窗,弟子懷端便端了茶讓自己潤潤喉,自己自是不疑有他,可偏偏喝下後沒過片刻便失去知覺,在幾經掙扎後,總算將眼睛撐開一條縫隙……
  「弟弟……」大腦袋努力晃晃……身體還是坐不起來,嘴巴已經開始動了:「子翎呢?他還在外面嗎?」

  楊鵬與小月都在狀況外,著急加上一頭霧水,只得互看一眼,卻無法回答。
  亓家兄妹同樣是互看一眼,懷芳再度聳聳肩,將『不知道』的訊息確實傳達給哥哥,懷端便又思考了起來……

  「……子翎,我剛剛好像……聽見打暗器的聲音,是不是打起來了?」努力甩甩頭,但依然無法坐起:「……雖說湖澄不在……但水雅好像帶了不少人……子翎……」

  小月早已見識過這兄弟二人情義深重,倒是楊鵬莫名的……在心中不是滋味,隨即一言不發,拖著傷腿緩緩移動,出了門外……


  「這是母親交代的,」懷端終於開口向自家大將軍述說現狀:「剛剛給您的茶中有藥,是藥婆配的重藥,您最好別亂動。」
  「………哎?我又沒病,喝什麼藥啊……」繼續掙扎著想起身,大男人躺在新娘床上的確也不太好:「外頭子翎……如何了?那麼多人……可別為難他一個……」


  小月穿了一身量身訂做的頂級女裝,呆在一旁……不知道該如何說話。
  突然覺得這對兄妹很恐怖,自己是不是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先不說子翎先生,單就子翔先生就是矩成的授業恩師,居然可以對自己的師父下這麼重的藥?面不改色?還有!源馨的挑撥我聽得真切,我可不是他們那傻大個兒師父……我知道源馨絕對是故意的!
  能讓塊頭這麼高大、武功高強的子翔先生無法動彈、神智不清,那是多危險的藥?
  還有,祖母平時也不易動怒,至少表面上不那麼容易顯露情緒,可是源馨居然能馬上激怒祖母?這到底……這對兄妹太恐怖了,面對風城他們的自家人都如此,對我又怎麼可能真心誠意?

  他們總有一天會出賣我,早晚的問題罷了,我不能再相信他們。
  反倒是那楊鵬還講點情面,至少會關心子翎先生,他洛城長少主雖說即使他不願意也必須重利大於義,但總是比較好理解,無論如何都好過披著君子外衣的小人!



  「那是藥婆刻意調製給您用的迷藥,」懷端的聲音很冷靜,很清晰:「藥量特別加重,您不過今晚是不可能動彈了。」懷端說著,翠玉般的雙眼恢復成平時少年老成的波瀾不興,好像這一切都沒什麼不對……
  一旁懷芳幫自家大將軍掩上了被子,嘴角有著淡淡的笑意……儘管那狡黠的笑容,在旁觀的小月眼中看上去很詭異。

  「……子翎,為什麼……」聶雲已經語無倫次,撐著一條縫的雙眼問向懷端:「為什麼……為何?子翎……」隨即好似求助般地看向月少主:「……怎麼回事?弟弟呢?」

  順著聶雲的視線,亓家兄妹同樣對小月投以注目禮,水月有一種直覺,很準確的直覺,自己現階段最好別說不該說的話,先不提眼前這對兄妹讓自己感受到威脅,單論身處的情況就不容違背這對兄妹……
  畢竟現在知道他川城繼承人已經順利回到境內的,也就是落難的子翎、動彈不得的子翔、敵友難定的楊鵬,以及這對兄妹……說錯任何話都對自己的處境相當不利,亓懷端連自己的師父都能下重藥,別說什麼尊敬師長,根本毫無感情可言……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


  「……外頭的女人很難纏,還在舌戰,」暫時只得昧著良心說話:「你大概是喝了藥所以聽不清了。」
  「……是嗎……只是舌戰就好……掉不了肉的……弟弟沒事。」似乎是得到了弟弟安全的保證,聶雲又再度暈了過去。

  隨即懷端離開自己的師父,走出門外前,意味不明地看了小月一眼。
  而懷芳離開前,調皮地用辮子末梢刷了刷小月的臉龐,燦笑堆滿臉上:「月哥哥對我好,我是知道的,呵呵。」言罷,像隻兔子般雀躍地跟上哥哥的腳步,離去。




  巴巴里獅(Panthera leo leo)是獅子的一個亞種,於公元二千年時宣布野外滅絕,公元二O三三年時,全球僅剩少於四十頭飼養在歐洲,到了聶雁所出生的二九九二年,只剩下實驗室以冷藏技術保存其基因,期待後世的人類能夠視情況善用。
  這四萬多年間,巴巴里獅到底是在哪一個文明被復育的?或是其實根本沒有滅絕?都已經不重要了……眼前兩隻鬃毛張揚的大貓正緩緩往聶雁踱去,聶雁知道,被馴養的牠們不缺糧食,自然不餓,如今正在觀察自己……

  「啊啦?我們的采菊大人該不會天真到以為能殺了牠們?」水雅完全以看戲的神情,趴在浴池邊,笑意不減……似乎覺得眼前的事情相當有趣。
  「我不想殺牠們。」
  「喔?那是表演秀嗎?牠們應該只聽我的話……」眼珠子一轉,水雅柔聲:「唉啊!采菊,你還是殺了牠們吧,說不定牠們還會聽洪城前主人的話,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反過來咬我一口吶……」
  「你早知如此,仍將牠們安置在此。」倒也不是疑問句……已經完全看穿水雅的不正常隱藏在正常的面具下。
  水氣繚繞中,掩嘴輕笑:「呵呵呵……太聰明對你沒好處,我想想……」雙腳踢了踢水,濺起水花,驅散氤氳的熱氣:「最糟的情況是牠們吃了你後,食髓知味,接著把我吃了,呵呵呵呵……哈哈哈……」

  雖然有聽到水雅的言詞與笑聲,但此時聶雁真是不容分心,兩頭獅子踩著厚實肉掌,不斷圍著自己繞圈……雲豹有一種被困危城的感覺,現在別說是四目交對了,就算牠們站著不動,自己兩隻眼睛也瞪不過牠們四隻眼睛……


  「你還有金線魚沒吃。」不知為何,想起了街上那位親民的水雅:「那是你幫助城民,所得到的感激,既然收下就別浪費,」頓一頓……有些話好像也是說給自己聽的:「別浪費城民對你的感謝,也別浪費自己為百姓的付出,金線魚跟櫻桃都不只是物產,你應該很清楚,那是你應得的,是城民愛戴你的證明。」

  具體聶雁也不是很清楚自己在說什麼,好像總在緊要關頭想些枝微末節的事情,但這段話說得水雅微微愣住……
  做為攝政夫人,自己絕對對得起這個職銜,沒有一刻不把城民的事情放在第一優先,不管是總城官員遇到的疑難雜症,或是基層百姓的需求,在水溢四處拈花惹草的時候,大半是自己的努力讓整座川城正常運作。
  因為這是心愛的人的城池,希望這裡安穩太平,沒有瑕疵。
  而……時日漸長,漸漸覺得自己不過是個管家,最可悲的是,還是個生得像自己丈夫初戀情人的管家,不但要幫忙打理城池與家族事務,還得義務地提供性服務。

  這不是愛,這不是我以為的愛……不是。
  所以這段感情我不要了。
  呵呵……哈哈哈哈……再也不要了……



  「那些櫻桃,那些金線魚,都是你的成績,不管最初你是以什麼心態經營這個城池,但你讓城民安居樂業是事實,或許還有許多問題處理得不好,比方說關押人犯的方式、比方說貧富差距……但大多數城民都相當感謝你,」我怎麼好像是說給自己聽的:「得不到的從未失去,但不能讓已經在手邊的東西溜走,或許你覺得自己死了也無所謂,不存在也沒關係,可是對城民而言,沒有你,他們可能會過得更差,可能會有更多犯罪,甚至洪城可能會打過來……」

  「……怎麼,你也有同樣的處境?」

  依然緊盯著兩頭獅子,聶雁覺得自己全身寒毛都豎了起來,脖頸、耳際……掌心全是汗水,但是死撐著一口氣,不敢喘息,幾乎連眼睛都不敢隨意眨一下,氣勢硬是不肯敗下陣去。
  「我比你慘。」你有存在的價值,沒有愛情但至少有城民愛戴,可我一旦消失,不管現在擁有什麼,都化成虛無,連存在過的痕跡都被抹滅。

  「你真是個有意思的孩子,」水雅倒是一派輕鬆,收起了踢水花的腳:「可我說,跟我泡個澡有這麼令你不快嗎?」
  「……」
  「啐,這麼大浴池,多無聊……真是個怪女孩。」
  「……因為我不是女孩。」我覺得是真的不行了……
  「嗯?」不是很在意,掬起些許溫熱,潑在圓潤的肩上。
  「我說我不是女孩。」不行了,牠們的氣勢變了……

  回想起來我連雪鳶一號都搞不定,怎麼可能馴服兩頭獅子?
  說什麼比對方兇就行,雲哥哥,不是這樣的吧……我的天,現在投降行不行?


  「噢,是了,你給楊鵬抱過了,呵呵……」笑聲很曖昧:「纏綿復纏綿,是女人不是女孩,失禮失禮。」完全不是覺得自己失禮的語氣。
  「……我不是那個意思,」特工準則是完成任務,其次是全身而退:「生理上我怎麼都不可能是處女也不可能當水溢第N位夫人。」其實我想問水雅……現在還有辦法命令獅子坐好之類的嗎?
  「管他幾位夫人,我無所謂。」熱水很舒適,連帶水雅思考也慢上好幾拍……

  『吼吼!』
  『唬吼吼吼吼!』


  外頭雲豹已經被逼得在室內高速移動起來,四周羅幔圍氈瞬間被兩頭大貓撕得粉碎,但牠們倒是規矩,沒有騷擾主人沐浴的清靜空間。
  浴池外的小廳,已成戰場。

  片刻後,氤氳的熱氣中,迷迷濛濛還聽得見獅子怒吼……
  水雅總算反應了過來:「……嗯……嗯?什麼生理上……什麼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