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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七章 感染
作者:形草      更新:2020-11-15 12:30      字数:4327
  「我想他怎麼說都是我姊,靠!下手超狠!」馬遠疼得齜牙咧嘴,靠坐在寢室床頭哀哀叫。
  「雖說是你姊,但又不熟,再說……剛好被聽到的那句也罷了,之後你又挑釁人家,火上澆油,」品對這同為第二類人造人的夥伴實在無語:「別說是女人,就是家眷裡有女性的都會發火。」
  灰頭土臉,乖乖讓夥伴用熨斗撫平傷口:「我真有這麼扯嗎?」
  「對,明顯是你的錯,就是四一在場也不會幫你,不信他回來你問他。」隨手草草料理,這都打到用兵刃了:「你從小到大也沒蠢過,怎麼突然去占人家口頭便宜?」


  同為第二類人造人,自出生便在一起,雖說人造人眾多,平時沒多做交流,但對彼此卻是認識的,這回同樣來考PS的第二類,彼此多半認得,雖在公開場合不會直呼彼此姓名,但即便原本不熟,私下卻仍保有親近感……畢竟是同類。
  此時馬遠也說不出個所以然,手背擦了擦鼻子,眼珠子轉來轉去,似乎也拿不準自己是什麼心思……


  「不知道,對我姊是還好,」抓抓自己的頭髮:「就是看到那位七號小姐,不自覺地想欺負他……說起來也才第一次見面,我亂開黃腔好像真的不妥。」
  品已經徹底無語,草草料理了傷口後,起身:「豈止不妥,簡直……哼!懶得理你!」收拾完醫藥箱準備離開時,良心提醒:「你這小子該不是喜歡上人家了吧?雲豹七號可不好惹。」
  「喜歡……」瞪大眼睛,瞠目結舌!
  「嘛,我也就說說……」背影離去前,還不忘數落:「就算是第二類,你受了傷接下來還得關五天,哼哼,搞不好我現在騰出時間下樓給你治療都是白忙活,指不定直的進橫著出。」
  沒掛彩的那隻手抄起枕頭,砸向門口:「喂!居然咒我!」

  品無奈地搖著頭,準備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想起移交到手上的白石病毒、頻繁與馬博士的會議、司令的指示……額角青筋凸凸地跳著,剛上任便麻煩事不斷,原先期望昔日同期好歹幫幫忙,結果馬遠竟還添亂,甚至小灰還亂翻東西洩漏了白石的存在……

  ……這還要不要活?唉!


  在外頭吞了午餐膠囊,別過想去逛逛舊貨街的小灰,聶雁刻意遠遠跟蹤了一陣,確認小灰真的只是想買幾樣舊東西,才步行回到宿舍樓層……剛一轉入宿舍走廊,正好看到品煩躁的背影,貌似是從三三房裡出來的……手上還提著醫藥箱。
  幾乎沒有猶豫,馬上敲了好友的房門……聽著那略顯倉促的音節,自己都覺得訝異,好像從前自己還沒對除了雲哥哥外的人上心過,不過轉念一想,擔心朋友,本是常態,是自己過去太過孤僻。

  聶雁看到馬遠,不自禁地微微挑眉……馬上將心裡的亂七八糟想法拋到天頂帷幕之外。

  「喂!看到我這樣了你也不會問問啊?」馬遠雙手抱胸,精神得很!
  「……」看那表情,徹底無語……好半天才挪動腳步往床邊走去:「才分開半天,怎麼搞的?」右手折了、雙腿都裹著繃帶、明顯撞到頭部、眼角的青紫應該是右鉤拳造成的……這還是看得見的部分,衣服下不知道還有多少。
  聽到四一問了,笑開:「嘿!不告訴你!」見人坐到自己床邊後,也不知是否是受傷所以劣根性浮現:「就是想要你問問我,然後再拒絕回答,如此感覺比較帥。」莫名的邏輯。

  聶雁此時雖表面上沒多大情緒,可是心裡實在是對三三這種越受挫越開朗的性格,有無奈也有佩服……或許就跟臉皮厚一樣,這也是種才能?只是……


  「明天起怎麼辦?」日程都是排好的,不可能為了其中一人更改,傷成這樣肯定大受影響。
  想到閉關的測試,馬遠耷拉下腦袋:「只得硬著頭皮上了。」
  「……」雖也想問是誰把他打成這樣,但現在那不是重點:「除了我肉眼可見,還有其他的嗎?」意指傷處。
  聞言,立馬裝出非常可憐的表情:「有有有!我告訴你,雲豹七號超狠!還有那個晶!那兩個女人太潑辣了,要討老婆千萬別找那一型的!沒胸部就算了,雖然長得不錯但個性太差!我不過就是開兩個小玩笑嘛,犯得著……」話到此處,趕忙打住!稍稍注意聶雁的神色……

  看著三三那表情,很顯然……是這傢伙惹到別人了,會被PS現役打成重傷,而且現場居然沒人制止,事後看來也不像有人追究,加上清晨臨別前的話題……聶雁罕見地扶額,頭疼。
  「先別管原因,我問的是,你明天起怎麼辦?」這傢伙或許被打了也是好事,總有些話,公開場合不宜,這回算是學到教訓,只是時機上有些吃虧。

  掀開自己的上衣,摸摸肚子一帶:「肋骨斷了兩根,脾臟有些破裂,剛剛品估計得躺兩天別動才能好,胃的話大概從現在起就不能吃東西了,我猜是七號那一腳踹的……最好不要到時候我被分派到雲豹小隊去,哼……」這不剛剛才被聶雁摔過,之後馬上又被打趴……說起來,嗯?

  啊,原來是這樣……這傢伙每次跟我們打,都很小心沒弄傷我們呢……說起來也就是有點痛,過幾個小時就沒事了,這麼說來這傢伙的實力真的深不見底,才能這麼『溫柔』的對待我們吧?
  不知為啥,想到這傢伙其實都讓著我們,我就一肚子火啊!雖然明知道他不這麼辦也不能怎麼辦,但就是不爽!好吧,我承認我在對自己的無用不爽!

  這邊馬遠心裡腹誹了一堆有的沒的,與當前危機毫無關聯的瑣事,另一邊聶雁已經回了自己寢室一趟後,又回來……手上多了個黑色馬克杯。


  「喝下去。」直截了當。
  眨眨眼:「那啥?」不信任的表情……連品都沒辦法,難道有特效藥?
  波瀾不興的視線,掃視三三全身上下的傷:「外傷還好,肋骨斷了也是常事,但考慮到要關五天,內臟受損對考試很不利。」
  「所以?」問是問著,但已經接過馬克杯。
  「特效藥。」混了點我的血的開水。

  「還真有!?」馬遠瞪著眼睛,用力看著杯底……自是看不出除了黑色之外的顏色,看起來只是一般飲用水?思及此處,突然開心了起來:「呵!真好!」心裡一高興,一仰頭,咕嚕咕嚕全吞下肚:「所以說嘛!早上你就該幫我倒水,反正現在還是倒給我了吧!哇哈!這水的味道好像……甜的?糖水啊?你出去居然是買糖?」

  對三三的反應與發問完全無視,收回杯子,臨走前落下一句:「未卜先知,沒過的話改行算命。」純粹消遣朋友,也順帶為三三考試若沒過的話,找個出路。
  「喂!」這次來不及砸枕頭!
  「……」光速離開現場。




  第二要塞正西方,同樣烏雲蔽日,同樣黃埃漫天,同樣喘息連連。
  張叔這次有備而來,戴上精良的防毒面具,但依舊改變不了肺活量差的事實,徒手搬運,緊跟著聶雲的腳步,兩人一前一後,在目前還不算太高的小山坡上,運送搭建鳥居的建材。
  單單兩個人,在環境惡劣的情況下做著非自己專業的工程,實在不能期待成品精良,倒是由於地形相近,聶雲因順著張叔的提議動手,總是回想起在菊城時,與子翎一起築水壩的快樂回憶。

  「其實我吧……感覺上,做出對不起雁兒的事了。」很困惑的嗓音,從面具後方傳出。
  「怎麼、突然說……這個?呼……」上氣不接下氣……

  知道張叔一介文弱書生,體力不濟,聶雲趕忙安置好自己搬運的部分,飛毛腿上坡下坡,趕緊給張叔幫手,將木材自己扛了起來。

  「對不起……小雁!唉、你張叔我、呼、就這點用……還有、白石……哎!」雖說比一開始走得遠些了,但果然很累人啊!我這主意好像只給聶家大哥添麻煩了。
  「你慢慢走吧,你們讀書人會用其他法子辦事的麼!我師父是這麼說的。」說著,又是飛快上坡,將建材堆好,看著堆疊整齊的木材,想起曾經築水壩的年輕過往,彪形大漢面具下,難掩的悵然若失。

  直到張叔緩緩走到聶雲身邊,雙腿站不住,雙膝一跪以手撐地……喘息著,確實累得夠嗆。
  好半晌緩過氣,抬頭見到聶雲呆立不動,只定定地望著那烏黑的木頭,難以透過面具得知對方情緒,便自顧著解釋……

  「這是物美價廉了,雖說是木頭,唉!你也知道不可能真有樹木,所以只有表皮一層是千年前那些古董,如今破損難以修復,用其為原料做成表皮一層……其實內裡是合金的。」說著,微微勾起嘴角:「價格合理,又不易損毀,算是不錯啦。」
  「啊?喔!」回過神,扒扒自己的鋼絲頭:「是啊,就覺得搬起來不像木頭麼,果然。」
  「聶先生做清掃工的時候搬過真木頭?」也沒管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確,認為沒其他可能,便自己接著說:「那時肯定開了眼界吧?我還沒福氣看原木長什麼樣子呢。」

  這些年,聶雲多少也學會了『別告訴人自己是從未來來的』,雖說康丁斯基知道,也沒出什麼亂子,可總不好到處告訴別人?那肯定會有哪兒不妥……如今采苓不在,少主也不能見……少了商量對象,說起來自己還真拿不準什麼主意,幸好還有畢大哥在,白養著我,每天就是打打遊戲,我要做些拿手的清潔工作他們也不讓我動手……很是客氣……

  如此吃白食真是不妥啊,可現在回小房間已經是別人在住了,少主那屋子也沒人,上哪兒找雁兒去?或許當初我該跟采苓一道回去的……這都不知道何時才能有下次搭時光機的機會,說起來聰明人就是不一樣,有時光機搭麼,其實也犯不著著急什麼的,回頭得找機會通知少主,雖然為了雁兒,他肯定討厭我,但我還是得告訴他才是,怎麼說都有同鄉之誼,能回去總是好的。


  聶雲心裡胡思亂想一陣,也不管有沒有想到重點,張叔倒是尋回了力氣,站起身,問:「剛剛怎麼說對不起小雁?兄弟吵架嗎?」

  聶雲晃著腦袋,這些搬石頭以度日的日子,扳扳指頭算算,已有兩年,每天思緒依舊不見平整,搬的石頭嶙峋為多,圓滑甚少,一向心直口快的性子此時竟難以開口……
  「我……按理說沒做錯啊,但感覺上是錯的,這都不知該怎麼辦了。」少主氣瘋了,雖說我也不怕他生氣,但也當他是朋友,惹朋友不高興終究不大好。
  「說來聽聽吧,不嫌這兒髒的話,我不是搬有運無的料,不過聽人說說心事還是可以。」兄弟吵架,在所難免吧。


你行為單純,日後少不了受人欺騙,若有疑慮,務必找人商量。
那血,是我最後給你護身用,倘若不夠,我肯定只會多給,不會吝惜。


  聽見張叔說願意聽聽自己的心事,烏雲密布下、小坡未動工的鳥居前……突然憶及曾在五萬年的幾番光景,曾經,即使子翎氣極,仍是處處替自己著想……
  知道我笨,所以讓我找人商量嘛……連血都願意給我……為啥我早前就沒開竅啊?早在那時候!就是那時啊!雪鳶弄壞子翎眼睛時我就該知道的啊,右眼沒了都能重生……可當時我知道心疼他,怕他疼,讓他小心珍惜……

  是了,當時的我還喊他賢弟來著,直嚷著『就算會好,也會痛,我不要賢弟會痛』……可在這邊這世界,在手術室那會兒見了全身是傷的雁兒,我怎都沒追根究柢問明白,那傷怎弄的?
  采苓墜崖,我也沒尋根究底把屍首背上來,但卻耗費了這麼多體力搬運石頭?為何我總幹些沒用的活兒?不管是采苓還是雁兒……我怎麼著……總沒在他們遭難時護著他們到最後啊?

  子翎,連血都會這樣硬擠給我……子翎跟雁兒是同一人來著,那、那天在手術室……他那副模樣還說『若是為雲哥哥,無妨』……其實……其實肯定難受的。
  為何曾經子翎沒了眼睛我知道他肯定疼,可雁兒全身傷了我卻沒問……還讓他……

  自己願意剮了自己,救我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