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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一章 執手偕老之一
作者:形草      更新:2021-01-05 12:30      字数:5176
  「嗯……鵬……鵬……」身體趴伏在粗壯的樹幹上……
  「雁……雁……你說我該怎辦?」溫柔的律動與撞擊,暫時靜止。
  「……鵬……嗯?」鵬好像很喜歡,就這麼留在我體內,靜靜地抱著我閒聊……呵,我也喜歡。
  俯身,親吻美麗的背部,吻流連至耳後,淺淺吸吮:「我好愛你。」
  黑眼睛微睜,親吻環抱自己頸肩的修長手臂:「不知道,但我也好愛你。」
  「雁,你真好……」溫言軟語,憐惜輕咬身下的鳳凰羽翼,啃噬……
  「我好,是因為你好。」吸吮眼前的手臂,直至指尖。

  日子在飛舞的雪花與九重葛間流過,轉眼已是初春時節,冰雪消融。
  期間,鵬為了雁的週期日如臨大敵,進城買圍氈時又添了堆高級食材,本想開口提議回川城暫居,但兩人都不願破壞這長久以來難得的幸福,且一想到這回戟連槍都用上了,雁若在週期日遇上,豈不遭殃?就算自己守護一旁,但讓戟抓住了週期日的把柄,終究不妥。
  於是當日為雁注射了止痛藥,跟著在溫泉池待了許久。
  雁倒是覺得有止痛藥便不難熬,加上泉水溫暖,與心愛的人為伴,是此生最幸福的一段,真有死而無憾之感,倒是當雁看到鵬的小紅書滿滿都是鎮痛藥品,有多少塞多少的樣子時,又感謝又好笑……

  更為這人多年來的癡情心疼。


  「雁……這樣在樹上趴著,會不會弄痛你?你可得老實說,不准為了取悅我說謊。」趴在戀人背上,享受春天,周圍不怕人的小燕啁啾,耳邊聽著雁支離破碎的呼喚……爽!我可真會享受!
  「實話……」紅髮與黑髮,與初春嫩葉交錯著:「其實我分辨不太出痛覺。」
  「……是嗎。」嗯……我好像問了很蠢的問題。
  「但感受到鵬的心意……能被溫柔對待,感覺像作夢似的。」挨蹭眼前的手臂:「這一陣,我變多話了。」
  聞言,楊鵬得意一笑,輕吻脖子背後那曾被硬生生取出條碼的位置:「對了,看到好久了……這個傷好深,舊傷了,怎麼以前沒想要用能力癒合?」好奇。

  「……不大記得,好像是終極兵器的發信裝置,被一位有點粗暴的善心人士取出……對了,是他建議我考PS,長得很像我。」溫柔挨蹭著眼前的手:「自己看不見就隨意癒合,不滴血便好,沒管傷疤。」頓了頓,輕聲詢問:「弄掉?」
  「別,不准弄!」這東西要弄掉只能把皮肉再剖開重新癒合一次:「雁,你已經是我的人了,我不允許你傷害自己。」刻意動了動肉體相連的部分,彰顯所有權似的……惹得雁的呻吟再度溢出唇邊,才溫柔低語:「我也是你的人了,知道嗎,你對我也有責任。」

  「……嗯……鵬,下次還是……別在樹上……嗯……鵬……」耳根脖子全紅了……
  「雁……雁……樹上讓我想起相遇……特別興奮……我要快一些了,」怕枝幹粗糙,自己力大壓疼了愛人,乾脆一把將早已軟成一汪春水的雁撈起,見到雁毫無施力點只能任由自己衝刺,視覺格外刺激:「雁……下次再一起出來獵食……雁……雁……」

  直至鵬一臉滿足舒爽地退出雁的身體,放下戀人……只見雁剛坐直身,還沒打理自己狼狽不堪的模樣便先伸手整理鵬的衣著:「再跟你出來打獵,我都成獵物了。」邊說,邊用五指順了順紅髮,關愛真摯,溢於言表。
  「嘖嘖,這也不是我的錯,你看你比方說現在,一副秀色可餐的模樣,」同樣動手開始整理雁散亂的和服,手掌稍稍撫去大腿內側殘留的黏膩……雁也任由粗糙的掌心撫過腿根,直至膝窩:「可不是我突然發情,是你的問題。」

  笑著不置可否,搖搖頭:「破銅爛鐵,也就你感興趣。」
  珍惜地扶起剛剛的身下人:「嘛,因為我專做資源回收,怎樣?服了吧?」
  當真笑開:「就你懂怎麼說才能讓我安心。」先是十八層地獄,接著資源回收……呵。

  兩人又是一陣調笑,下了樹,鵬怕雁走不了,於是再三檢查,惹得雁百般無奈,一再強調自己沒事……其實雁一度懷疑鵬只是想藉檢查之名行對自己亂摸之實,又好氣又好笑地站著由著他一陣,直到瞥眼見到鵬後方岩縫……

  「咚。」靛色和服,大袖一甩,棋石飛出。
  鵬眨眨眼,這才向後方看去……這下當真相信雁沒事了。
  「蛇打約七十公分處,你上次教的,」這些日子偶爾會見到,雁露齒的笑容,很可愛……微微撒嬌的語氣:「今晚煮蛇湯,快去撿回來,我不想這麼直接碰蛇。」
  「嘖嘖,你那甩袖如電轉眼出手的神技,真是百看不厭。」雁最近開始,偶爾會對我耍賴,好現象……我就是要他快快樂樂的。

  世外桃源的生活,莫過如此。
  兩人待在石樓時總是談天說地,說著三千年,說著五萬年,有些人,有些事,總是值得懷念,有時雁會在樓下書房習字,鵬在一旁看書相陪,鵬動手指導的次數不多,雁聰明至極,如今寫的字較一般五萬年的知識份子,已不分軒輊。有時兩人會提筆亂畫塗鴉,楊鵬不擅丹青,雁自也無模仿對象,倒是學會了珠算,可鵬怕雁傷了腦子,死活不願意陪雁玩算術,有時兩人會在溫泉池打水仗遊戲,一起看著日昇日落,一起曬著星星。

  一起做愛。

  需要獵食、撿柴的時候,也總是形影不離,攜手與共,偶爾會有脫序演出,兩人順其自然,從沒拒絕過彼此,倒是鵬暗中感謝雁的優秀基因,關於做愛這回事,雁雖容易面紅耳赤,倒從不扭捏,且悟性極佳,不管怎麼變著法子都能很快學會,當然,也是自己調教得宜,呵,總之……現在的生活美極了!


  「……」『巢』在眼前,只等著與鵬一起飛過去,雁看著天邊暮色,眼中有些許悵然。
  「雁?」提著蛇踏上歸途,感應到雁的情緒,不解……
  回神,搖頭,笑了笑:「……今天驚蟄,卻沒什麼禮物能送……對不起。」歉意萬分……其實鵬可以過更好的生活,朋友、妹妹、城臣、城民……其他各城城主,都會備禮向他慶賀。

  「雁,」伸出手指,撫過漂亮的眉:「雁,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我真心喜愛現在的生活,你知我懂我,我非反覆無常的小人,既已選擇便義無反顧,往後這事別再提起。」
  搖頭,定定地看著藍眼睛,溫柔卻嚴肅:「鵬,若能權位與我兼得,你想不想?」
  「……雁……」
  「我……無法領略父母遺命的重量,但知那是你大半歲月的願望,」溫柔地捉住輕撫自己的手,將掌心貼在頰邊:「既然我沒有,因此希望你有……這理由,能接受嗎?權當為我。」
  「雁,」暮色在遠洋上閃爍輝煌:「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雁知道,與其一再說不清來由地逼我,不如拿自己的例子說服以情……所以一開口就是要害,嘖。
  挨蹭著溫暖的手掌,認真詢問:「若我有辦法讓鵬恢復年少模樣,就當作是生日禮物,要嗎?」
  「……什麼?」

  歸雁掠過天際,轉瞬翱翔過下一個山頭……不見蹤影。
  夕陽西下,晚風漸起,掠過兩人的髮鬢……剛剛耳鬢廝磨的餘溫,在春風裡消散……

  「我們得談談,」挽起雁的手,向崖下一蹬:「來吧,歸巢。」
  「嗯,歸巢。」


  那條被雁了斷的百花錦蛇,味道鮮美,鵬將一半煮了羹湯當晚餐,一半放入酒埕,日後再取出飲用。除了生火燒水,雁這段期間當真學會不少稀奇古怪的飲食方式,如今獨自在山中生活個十來日該也不成問題,不過猛獸島那類地方還是能免則免。鵬只覺得好像在教個孩子,吸收力極佳的孩子……或許自己年紀大些也好,能讓雁有安全感……雁沒有感受過親情,沒受過長輩寬厚關愛,或許雁在心靈的某個角落……確實是個孩子,如今在與世隔絕的生活裡,因為全心依賴,漸漸被自己引發出長久壓抑的渴求。

  閃爍星空,上弦月,矮榻上偎著兩人,趴在石檯上向外望。

  「……鵬,上回進城,說是鷲妹尚未繼任,我想他們是在等你…………」
  「我不回去。」斬釘截鐵:「我不知道你有什麼辦法讓我恢復年輕,但……我雖惋惜過,可人不能逆天,你看你的身體,不就是人類逆天而為的慘況?可饒了我吧,嘖嘖,這種事我舉雙手投降。」
  「……這倒是。」

  鵬說的不錯……
  我手邊的解藥其實不算解藥,按森轉述品的說法,是刺激人體細胞年輕十至二十歲的藥物,簡言之作用是抗老化,品原先的用意是讓我早早退休,服藥後恢復成孩子的模樣,人生重新來過,別再做危險的事受太多傷,終極兵器的能力雖無法去除,但只要別用就不會有副作用。
  但鵬說的也有道理,姑且不論逆不逆天,那藥畢竟是為我而製,萬一用在別人身上有什麼副作用,是不大好,只是原想他若有意取回城主之位,冒險該也值得,總歸他為我耗費青春年華,我至少給他一個選擇機會。


  不知道雁的腦子在轉些什麼,楊鵬偏過頭,緊貼著愛人的髮,微笑:「再說了,城主有什麼好當?颳陣風我得擔心工程,下陣雨我得擔心收成……啐,當我傻子嗎……就算我受得了這些,」攬肩輕摟,手指捲著已經略長的黑髮,玩了起來:「難道你不寂寞?」
  同樣偏過頭,黑髮蹭著紅髮,心意至誠:「我願扮作侍者,隨你左右。」
  逗弄頭髮的手指頓了頓,重複確認:「我還以為你會說……你潛伏在內城也不會有人察覺,同樣時時在我身邊,怎麼?以前不是說過只願站在聶雲身後?扮侍者的話你可得每天伺候我。」

  白了楊鵬一眼,隨即淺笑:「我這些天不也常為你梳頭?怎麼……我伺候得不舒服?」
  「舒服!」得意一笑,立刻抱住愛人,把人撲倒……耳邊意有所指地輕訴:「特別是這種時候最舒服。」
  不意外,臉馬上燒紅:「別鬧,在談正經事。」
  「我沒鬧,」就這麼趴在雁身上,說著:「其實先前鷲妹念了我好些天,計畫不少,說是讓我把你娶回去當夫人,並且說了,封他跟戟的孩子為少主,對外便稱我因采菊之死,一夜白頭……雖也沒全白,但這說法還過得去。」
  眨著黑眼睛,當真不解:「計畫完美,有何不可?」

  苦笑著揉揉雁的髮:「除非削去你的參政權,否則戟一定不安心,你或許不介意多扮幾年采菊歐姬,可我當時想著,如此斷去你的羽翼,還不如讓你待在棋館,至少無拘無束。」
  「鵬,我不在乎這些,沒有參政權也好,反倒能專一為你,不會為其他城臣立場而為難左右,危急時刻也只有我不會背叛,不是嗎?」
  聽見雁如此深情只為自己著想,更加愛憐地撫著黑色腦袋:「……我知道,這些我都知道。」星空下,衷腸密語:「但……你我不可能有子嗣,一個沒有子嗣也沒有參政權的『夫人』,我死後,你又該如何是好?」

  「嗯,你當時不知我命不長了,才有此顧慮,可現在不同,我最多也就再活三五年,你又何必……」話未說完,便被深情的吻截斷。
  「……雁,行了,你為我我為你,如此循環,今生有你,足矣。」款款凝視。
  「鵬,那大箱是時光機吧,若不願我當侍者,不願我當夫人,那把我放入時光機,」同樣深情,承諾:「每年,洛城城主給自己放兩週的假,我剩下的日子雖不多,但經由時光機,卻能自己支配,無法與子偕老,至少,還能執手而亡。」

  對雁的腦子迴路當真有些傻眼:「……哈?嘖嘖嘖……真虧你想得出,那豈不便宜你?你每從時光機出來就能見我,不見我也不過幾分鐘,我卻得等上一年?啐……真是狡猾,看我罰你……」說著,狼吻再起。
  苦笑:「哎……鵬……等等,你……知我沒那意思,先放了我……」
  「不要,我的雁一直在逼我,我不開心。」熊抱……孩子般的鼓起腮幫子了。
  突然能理解為何孟戟想殺自己了,唉:「總之鵬,你心意已決?」

  只見鵬十分認真地點頭,雙眼清澈澄明,突然開始分析:「我雖任性,但也知道戟說的有道理,所以也不是沒想過洛城的事,本來呢……父母把城主之位交給我,用意是守護洛城吧?」見雁點點頭,便又繼續:「可守護洛城未必得當城主吧?我其實心裡確實有些打算……我想,這些年我們倆都累了,再說你的身體……總之,先好好陪你,我楊鵬可不希望自己愛的人淒苦一生,那我面子往哪擱……這種情況自然你優先了。」

  「……」雁苦笑著腹誹:貌似你選我之前本不知我性命不長,還不是選了我?卻以為我不知道,鵬……謝你一生為我,倘若我今生負你,定讓人食我肉寢我皮而不死,痛苦終身。

  不知雁早已識破自己那夜的白色謊言,且暗自賭咒發誓,楊鵬繼續強裝瀟灑:「我想你走後,鷲妹的權位也該穩當了,我去跟孟叔叔討個新身分,想來他不至於太為難,我就去考個官職吧,洛城官員長久以來被間諜滲透,我自己在TM當過間諜首領,自然知道嚴重性,也易識破他城的不法行為,不如讓我當個官,鷲妹當城主,他還有孟戟在,三個人裡裡外外,朝野照應起來好過我一個人當城主,鷲妹嫁人……你瞧,鷲妹當城主三個人是三分力量,可我當城主,他跟戟夫妻視為一體,就只剩下兩分力……人力資源分配上多不划算……」

  一段話,聽得聶雁眨巴著黑色大眼睛……隨即噗哧一笑:「還說我,也真虧你把三千年模式套用過來……」一時間,笑容中添了些敬意與欣慰:「確實,主旨在守護洛城,多虧你看破。」
  「嘿嘿,我很棒對吧?」見身下人毫不猶豫地點頭讚美自己,馬上故態復萌,死皮賴臉:「那我的雁如何獎勵我?」開始上下其手……

  雁靜靜感受著,經此談話,感受到鵬正當壯年的身體微微顫抖……顯然只要一想到自己將離他而去,便傷心欲絕……屆時是否真能打起精神去考個一官半職,實屬難料。
  感受到鵬的心意至誠,雁緩緩摟住覆在自己身上,彷彿想假借瘋狂做愛掩飾內心傷痕的人……附耳,深情地說了句話……

  一句話,便讓鵬所有動作都打住……

作者有话说:

推薦品冠的聲音,《執子之手》。